[综童话]穿成女主的妈 第2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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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对玛丽说:“可我已经对‘她’说老师们马上就会去见她了!”
皮埃尔还在纠结:“可实验——”
“不是还有我和琼斯在吗?您和玛丽老师雇我们不就是为了腾出手来处理更多的事情吗?对吧,玛丽老师?”
大学毕业后就留下任教,年纪其实不比学生们大几岁玛丽轻笑:“是啊。”
就这样,皮埃尔与玛丽离开了实验室。
“真是的……公务员找我们究竟有何贵干?”
去见公务员的路上,皮埃尔嘟嘟囔囔。
谁想一位身着裤装的女性突然从皮埃尔还有玛丽的身后冒出,说了一句:“我是来带你们去见首相阁下的。”
“首相阁下!?”
玛丽与皮埃尔都吓了一跳,女性公务员则请两位上车。
精美的黑色轿车有着流畅古典的审美,动力却十分强劲。与过往的敞篷车相比,这辆行驶速度更快的轿车却带给人稳定的安心感——哪怕两旁的景物都只留下残影地向后方飞驰,车内依旧十分平稳。可见制造这辆轿车的技术力并不一般。
不过这辆轿车的表现如此出色并非是因为这辆轿车是政府用车。
法兰西的工业发展速度非常快。这得益于革命没有持续很久,也得益于首相对于工业发展的认可以及对科学研究的支持。
并且还得益于没有打起来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在波兰宣布加入法兰西共和国后,主张提高女性待遇的苏维斯和平派终究用最不和平的方式灭掉了主张侵略他国以获取女性的主战派。
此后和平派代表千疮百孔的苏维斯宣布加入法兰西共和国,共和国也接受了苏维斯。
与波兰不同的是,苏维斯只被允许保留了“苏维斯”这个名称。作为共和国的一部份,它不像波兰那样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治权利。
奥地利、沙俄、意大利、普鲁士先后与法兰西达成了战略合作。反法同盟虽还在运作,但葡萄牙、西班牙打从一开始就清楚法兰西如果倒台,那么获得最大利益的必然是英吉利。
墙倒众人推,葡萄牙与西班牙不介意与英吉利分享倒下的法兰西。可眼下与法兰西作对就是同时要与奥地利等国家翻脸,拼上国运就为了给英吉利做嫁衣,这对葡萄牙、西班牙来说必然是得不偿失。英吉利又因为米利坚发动了独立战争而焦头烂额。
像是还嫌英吉利的困境不够多,作为英吉利殖民地的印度同样爆发了独立战争。这下子英吉利再没空去管法兰西如何,反法同盟不攻自破。
除去倒霉的英吉利,在法兰西的带领下,欧洲绝大多数国家都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发展期。法兰西、尤其是巴黎俨然成为了全世界的科学家、研究者、学者们眼中的圣地。
由于写作了《女权辩护》的渥斯顿克雷福特就在巴黎,巴黎也成为了进步女性们最向往的城市。
大量的进步女性涌入巴黎,巴黎的街头随处可见各行各业的女性工作者。
过去游荡在巴黎街头、晚上也夜不归宿的女性通常衣着轻佻,让人一看就明白她们从事的是贩卖自己皮肉的生意。在女性走上街头工作之后,也有男性会恶意将做一般打扮的女性当成女昌女支来进行调侃,甚至是拖进暗巷里试图对其施暴。
可在这种恶性案件的影响扩大、让女性们不敢出门工作以前,首相就迫使议会通过了新的《治安管理法》,《治安法》规定暴力侵害他人者最高可判死刑,最低则会被认定为有性瘾症,继而被送去进行化学或药物“治疗”。
不得不说化学与药物的“治疗”非常有效,巴黎的治安一下子提高了数倍。数年之后人们已经对女性上街工作习以为常,再也不会有人说出“抛头露面就是丢人、就是放荡”之类的迂腐之言。
过去只能看见男性的政府机构,如今男女比例的总和基本维持在1:1。与妇女、儿童福祉相关的机构女性的比例会更高一些。女性可以担任的职位也不再仅限于秘书、助理、保洁这一类。
法兰西首相可以用自己的收入购置房屋,但政府不会为其购置府邸。平时首相会住在爱丽舍宫,因为爱丽舍宫不仅是首相宅邸,还是首相与内阁办公室的所在之处。
爱丽舍宫平时并不对外开放。由于其中还有法兰西最高军事指挥部,所以其守卫几乎是三步一岗,十步一哨,以保证防御滴水不漏。
别说玛丽了,就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皮埃尔也从未来过爱丽舍宫。他距离爱丽舍宫最近的一次无非就是在改名香榭丽舍大道的街道上远远地看了一眼位于大道东侧的爱丽舍宫。
精美的铁艺大门在眼前缓缓敞开,数十位士兵分列两旁,看来已经做好了迎接客人的准备。
夫妻一起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上,玛丽与皮埃尔夫妇手握着手,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到了,还请下车跟我来。”
女性公务员说着先下了车,呆若木鸡的皮埃尔这才机器人一般动手去开车门。
下车的这一瞬,皮埃尔眼前豁然开朗。四面环绕的建筑典雅含蓄,既有法兰西人最爱的优雅与浪漫,又在低调中透露出精致的奢侈之感。
玛丽感慨于这座十八世纪建成的宫殿的精美。当她被女性公务员带着走进爱丽舍宫的主建筑之后,建筑内那种静谧里不乏紧张感的气氛令她“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
“首相阁下,您邀请的客人到了。”
来到首相的办公室,女性公务员敲了敲门。见门内没有应答,她便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有风从门内吹来,扬起了玛丽耳边的碎发。她大睁着眼睛,看到飘扬的半透明窗帘前面,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女性。
女性的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刚刚还在哭泣。尽管她的年纪已经是可以给人当祖母的年纪,女性依旧看起来很美。她的泪水几乎是一秒就让玛丽想起了带着白色露珠的白百合。
“阁下……!”
女性公务员先是震惊,尔后愤怒——她一度以为自己的上司、法兰西的首相是遭受了什么攻击,这才独自垂泪。她打算问出那个让自己上司哭泣的名字,跟着去把那名字的主人灭口。
谁想她在定睛一看,只见首相的手上还捧着一本书。
这本书她很熟悉,原因是她见过这本已经不止见过一次。毕竟那是写作了《弗兰肯斯坦》的玛丽·雪莉·渥斯顿克雷福特的最新作品。
这位科幻文学的开山鼻祖受到她母亲的影响,从小有着极高的写作天赋。到如今她已经写作了数十本令人拍案叫绝的佳作,其中不乏传世神作。
“您真是的,怎么能在工作时间看不相关的书籍呢?”
“这可不是什么不相关的书籍啊,玛丽。”
阖上书本,接过自己的第一秘书递来的手帕,首相带着慈和的笑容道:“雪莉的新作品已经决定要通过时代集团旗下的时代传媒进行英文版的售卖了。我这也算是在做内容审查。”
“啊……”
名叫玛丽的秘书似乎是听到过这个消息,她随口道:“我记得翻译者是玛丽·安娜·拉瓦锡的学生吧?渥斯顿克雷福特女士的运气真不错,居然能让那样的翻译名家来做作品的翻译。”
首相“呵呵”轻笑,她缓缓起身,向着玛丽与皮埃尔夫妻走来:“这可不是因为雪莉运气好。是因为雪莉的作品值得让名家来翻译。”
说罢,首相看向了玛丽与皮埃尔夫妻。
在对上她那双深邃眼睛的同时,玛丽头皮一炸,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位就是法兰西的现任首相、苏菲·普瑞缇·马里埃尔!
“您好,玛丽·斯可罗多夫斯卡女士,还有皮埃尔·居里先生。”
“您您您、您好!”
玛丽不小心咬了舌头,她慌张地行礼,皮埃尔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最后还是看到妻子提起裙子,他才想起脱帽致意。
“不用拘谨。”
索菲娅“呼呼呼~”的笑着,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今天请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是我想与你们谈一谈诺贝尔奖的问题。”
“这……”
玛丽与皮埃尔对视一眼。
第370章 “废物”的假母亲71(完)
玛丽还好,对得到诺贝尔奖不抱希望的她能够理解诺贝尔奖对于国家来说也是一大重量级的荣誉。
贝克勒与皮埃尔同是法兰西人。这一次的诺贝尔奖无论颁给贝克勒还是皮埃尔,法兰西都能再一次证明其学术能力远远超越其他国家,走在了世界的前沿。
这种时候,若是因为皮埃尔坚持为她这个妻子继续争取一起提名诺贝尔奖的荣誉,说不定诺贝尔奖的评委会会将皮埃尔从诺贝尔奖提名里除名。
今年的诺贝尔奖颁给贝克勒还好,至少法兰西不会失去这个荣誉。但若是评委会用另外的提名者来代替皮埃尔,代替皮埃尔的提名者又是其他国家的研究者。最终诺贝尔还奖花落别家……这对法兰西来说就无疑是耻辱了。
此时此刻,即使从首相的嘴里听到要自己理解评委会决定的话,玛丽也不会感到难过。
感恩法兰西,也感恩将法兰西带入新纪元的女性首相,玛丽并不觉得拿不到诺贝尔奖是多大的委屈。她愿意今后也留在法兰西继续自己的研究。
皮埃尔不是玛丽,身为一个男人,还是学术上卓有成就的男人,他从未受过玛丽受的这些委屈,也做不到玛丽这么“通情达理”。
他握紧拳头,刚想为首相解释为什么他认为妻子配得上诺贝尔奖,就听到索菲娅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听说诺贝尔奖评委会拒绝将玛丽列为提名者,对吗?”
“啊,呃、是的……”
皮埃尔下意识地肯定了索菲娅的话:“明明玛丽才是实验的主导者,那些瑞典科学院的家伙们却——”
索菲娅颔首,已经年近七十岁的她带着端庄的笑容,向玛丽、皮埃尔夫妇表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法兰西共和国成立之初就曾将保障女性公民能与男性公民获得同样的权益写入了我们的宪法之中。遵循《人权宣言》,法兰西今后仍将推动平等运动,直至将所有的贫穷、饥饿、战争、瘟疫、不平等都消灭殆尽。”
“法兰西不会容忍它的公民受到歧视,不论这歧视是来自年龄、肤色、出身,还是性别。”
方才还带着一身慈和,如同祖母般的人物这时候展露出了她作为一国首相的威严。
在玛丽与皮埃尔的眼里,索菲娅的身影像是会自行发光一般带着璀璨的光晕。
“如果诺贝尔奖因为玛丽的性别而视她的研究与发现为无物,贬低玛丽的成就拒绝给她提名的机会,那么——”
“法兰西会回绝诺贝尔奖所有的提名与得奖。”
随着索菲娅一挥手,她的第一秘书也右手放在胸前表示领命。
玛丽呆站在原地,她还没能笑话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皮埃尔忍不住颤抖着道:“您、您的意思是……要所有法兰西的科学家都拒绝诺贝尔奖吗?”
索菲娅不甚在意地笑道:“不光是法兰西。与法兰西有所关联的地区、国家都会一同这么做的。”
玛丽的身体又是一颤。
首相的意思是以法兰西为首、苏维斯、波兰、奥地利、意大利、普鲁士乃至沙俄都会将诺贝尔奖拒之门外。
这等于说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顶尖科学家、研究者会参与对诺贝尔奖的抵制。遭到如此多的顶尖科学家、研究者的抵制,诺贝尔奖必然会被大众议论纷纷,在法兰西不公正的诺贝尔奖甚至会遭到女性们的唾弃吧。
没有科学家、研究者的认同,诺贝尔奖的存在本身也就成了遭人笑话的野鸡。评委会解散是小,整个奖项不复存在都是有可能的。
看到玛丽的面色,索菲娅立刻明白这位才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儿在担忧些什么。她轻笑起来,拍了拍玛丽的肩膀。
“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玛丽。法兰西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过去存在、今后也会诞生的女孩们。”
玛丽·安娜·拉瓦锡与玛丽·渥斯顿克雷福特生在没有诺贝尔奖的过去,她们无法获得诺贝尔奖这样的国际性荣誉或许是没办法的。但还活着的玛丽·斯可罗多夫斯卡与玛丽·雪莉·渥斯顿克雷福特不应该因为她们的性别就被掩埋在历史的阴影里。
今后十年、数十年、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时光中涌现出的那些出色的女性们,她们更不该变成湮没在历史中的尘埃。
“就算诺贝尔奖因此消失也不能算是你的错。”
“毕竟,缺乏正常的学术判断能力,又无法保证公正性与客观性的奖项有什么价值呢?如果诺贝尔奖只是一群人拿来自娱自乐的项目,那就请他们在瑞典的土地上热闹,不要拿出来丢人。”
“既然试图将诺贝尔奖打造成全世界顶尖人才都会向往的荣誉,那就要经得起人才们的审视与考验。”
“玛丽,你从来都没有配不上诺贝尔奖。拒绝你的诺贝尔奖才配不上你。”
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以及可依赖感,索菲娅温和的声音就像清泉,安抚了玛丽与皮埃尔敏感的神经,也给了两夫妻抬头挺胸的自信。
在这样的索菲娅面前,玛丽放松了不少,她小声道:“……可是没有了奖金,又没有吸引科研支持的办法,许多研究者都会生活得更加困苦的。巴黎是个很好的地方……可不是所有的研究者,都能够像我一样得到来自巴黎的援助。”
闻言索菲娅哈哈一笑,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一生都在积极地推进法兰西的工业发展,不断地提升法兰西的生产力,增加法兰西的财政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