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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老离开后,直接急速去寻大长老。
大长老正在内庭审阅内卷,决断宗门内一些大事,突有白长老径直入内。
喜执事、福执事等大长老身边伺候的人心中暗惊。
白长老身份地位相当高,又与大长老自**好,从来都有擅入之权,大长老也亲口许过。
但白长老为人可谓严谨,恪守上下礼节,从来都是由人禀报后才会进入大长老的内庭。不想今日竟径直而入,必是有要事相商。
“哦?老白,怎么了?”大长老一点都不介意白长老的突来,连忙停下手中笔墨问道。
“有一桩急事找你商量。”白长老认真道:“宗主昨日接见了本次晋入内门的二十余位弟子,今日一早已动身而走,这事只有你能帮我拿个主意。”
“哦?快说。”大长老正色道。
“今天我有空去看了看那个萧妞,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白长老认真道:“她今日又与扈刀门有了些瓜葛。”
“忆术惊人的萧妞和那个扈云娇?”大长老猜测着笑道:“她们又搅在一起了?这个扈云娇,昨日见宗主得赐丹药,居然没有急着凝锻玄气,还……”
“不,是扈云娇的哥哥,那个前几日挑战雨门二师兄败阵的扈云伤。”
“哦?那个扈云伤?资质倒是可以,但武学进步总是迟缓。”
“正是,萧妞居然主动找上他,和他试刀。”
“试刀?不说萧妞无法修习玄气,就连武技也未曾练过。”
“不,她经过昨日背诵刀谱,居然已经会了……”白长老将当时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一讲述:“……如此这般,这萧妞不单用出了昨日背诵的十几本刀谱的武技,更施展了刚看过不久的胡门刀法。还有,她更是改刀为剑,将林朝颖逼得手忙脚乱。”
大长老听得不知不觉已从椅上起身,瞠目惊道:“等等,我有没有听错?你是说,她不仅在看过扈云伤与胡策的试刀后就会了胡门刀法,更在打斗中学会了林门剑法?!甚至、甚至还能换刀为剑,两者俱精?!”
白长老不断点头。
大长老瞪圆了眼睛,默然了良久,却喟然长叹一声:“唉,当真可惜当真可惜,为何老天给她如此天骄之智,却不给她修炼之资……”
大长老听到吴喆如此过目不忘、见过即会的天赋,完全将昨日还大红大紫的林朝颖忘在了脑后,只是感慨天意弄人。
白长老手捻白须道:“所以我要说的是,我想带一带那个萧妞。”
“带一带?可她没有半点玄气资质,你还真不怕出力无收?”大长老立刻想起来那个丫头:“等等,你说带?不是收她为徒?”
“不是收徒,只是带管她。”白长老道:“我想请宗主传她自在神功,逆天而行!”
“传她自在神功?!逆天而行?!”大长老吃一大惊:“你是说让她承继宗主衣钵?”
“不错。宗主是否答应不在我考虑之内,但我既然推荐她,就要为宗主送上一个好胚子。所以我要和你商量,这丫头天资惊人但心性懒散,虽知进退但不懂收敛……”
大长老宽容道:“她才二七之龄,有这些少年人的毛病倒也正常。”
“若要得到宗主的青睐,这些毛病半点不可留!特别是一旦接了宗主的衣钵,便要面对那天妖宫的妖孽之子,如何容得她半点马虎。”白长老双目瞪圆:“在将她交给宗主传承之前,我要磨练这丫头的心性!”
“你要磨炼她……”大长老犹疑道:“
“没错,为了让这块璞玉焕发光芒,哪怕冒着碎裂的危险,我也要雕琢一番!”白长老果决道:“哪怕她可能因磨炼而死掉!也只能怪她没有运气了!”
另一边。
“……”舒管事看着少女的身影远去,心潮起伏不已。
从白长老如此刻意的关照判断,这少女只怕出身非凡。
四周无人,舒管事狠狠挥了一下拳头,兴奋得咬了咬牙。押宝押对了!这一次赌注下得狠,但收获很大!
继而,舒管事反提宝剑,倒背双手乐哉悠哉地回去了。
只是,她居然追着扈云伤去了……
莫非……她……喜欢这呆子?
少女之心真是难以猜度啊,居然会喜欢扈云伤这个痴人。舒管事不禁叹了口气。
再说吴喆一路追扈云伤。
“喂,等等。”吴喆喊扈云伤。
但扈云伤仍旧自己走自己的,双手捧着断裂的定情小刀。
吴喆又叫了两声,干脆不出声了,就跟在他身边瞧热闹。
这家伙不回去跳河吧?吴喆非常恶意地猜测。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是一片竹林。
扈云伤在竹林边站着看了一会儿,走到一根比较粗壮的竹子下面,将断刀埋了起来。
继而,他又在旁边扯下一根柱子,居中而断,用竹子的宽心板做了个碑木。
吴喆看到他的手被边角锋利的竹棱割得鲜血淋淋。
这家伙不会已经泪流满面了吧?估计这是他的初恋?
吴喆很招人恨地探头去瞧扈云伤的脸,却愕然发现这个痴人根本就没流眼泪,脸上仍旧是一片木然。
他是不是面瘫啊?常以别人的郁闷为喜悦的吴喆有点失望。
扈云伤突然抬着鲜血渐止的双手,拱手作礼道:“萧姑娘,我再求一首碑铭。”
“啊?你还知道我在啊?刚才还不理我。”吴喆嘟囔着,不过看他双手流血,也就帮忙想了想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你这个痴人,刚才不理我,我就坑坑你。吴喆将李白的名句吟了出来,故意将其间发扬之意的句子截去,专门留了闲散哀凝的句子。
之前葬裂刀,他居然以血镶字,如今刻刀已断,他只能直接血书了。你写呀,用血写在竹子上,我看你舍得多少血。吴喆腹黑地想着。
“感谢萧姑娘吟诗散情,我心中虽有芥蒂,但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扈云伤一板一眼道:“我只要为此断刀铭一文,以送其葬。”
我日,这家伙心理承受力真大。吴喆翻了个白眼,随口道:“陆斩犀革,水断龙角;轻击浮截,刃不纤削。”
与进化机体融合后,吴喆的记忆变得非常清晰,经历过的书典居然都能忆起,这就随口说了曹植的《宝刀赋》中的一段。
“此铭甚善。”扈云伤点头,抬手就着竹板书写,以自己的血将十六个字留在碑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