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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见外地往沙发上一靠,拨开站在前面的张秘书:“你的猫我也逗完了,现在就等你一句话。”

明显来者不善。

“这事不管我怎么撒泼骂街,不管丁巾巾和严吉怎么闹,最后是黑是白都在你嘴上。”

她说完,拍拍膝盖站起来,连个注解也没加,要走。

还没出门,张秘书的电话又响了。

张秘书听了一会儿以后,拿着电话问:“李总,兰台那边问,对于丁小姐的事您怎么回应?”

林轻停下看了一眼。

他靠在床上,嘴唇有些干,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羸弱样儿。

然后,林轻听到他张口说了几个字:“和他们说,我给钱了。”

张秘书一愣,觉得这略狠了点,但还是原话转达。

林轻听完了结论,转头就走,却听到身后慢悠悠一声:“不领赏钱就走?”

她把胸口一股浊气生生挤到丹田,转身,伸手。

他又咳了几声,拍了拍床,哑着嗓子勾人道:“上来。”

张秘书赶紧有眼色地回公司浇仙人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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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站在原地沉淀了许久。

走投无路的茫然、不得不向他低头的不甘、和丁巾巾撕扯的羞耻、对他刚才所说的愤怒……

好像再加上,推开那两只鸭子时心里若有若无的不适。

倒说不上火烧电击的疼,也不是断头割肉的痛,就是不舒服,不舒服,很不舒服。

她站在那里,好像碎纸机一样,把那些情绪一股脑绞成一条条、一片片。

然后她走过去,踢掉脚上的脱鞋,爬上了床。

那床太大,她四肢并用爬了好几步,在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下,跪坐在那里不说话。

风吹起窗帘,夕阳透过三层窗帘上的镂空扑进来,扑得她满身满脸金灿灿的,像根弯折的麦穗。

她咬了咬唇,尽量保持语气平静:“说吧,还有什么附加条件。”

说完这一句,她就说不出第二句了。不为别的,只为刚才那一阵风,把她满心底的碎纸片都吹了起来。

那些黑的、红的、白的、屎黄的纸片,堵得她心口发麻。

“气得不轻,”他笑,“让你替我解决个女人,你倒好,还给我找了个男人。”

“不过——”他摸了摸下巴,一副回忆状,“那个严吉确实比丁巾巾骚。”

林轻没想到自己胡乱扯的事还真有根据,这简直就像一个人正指天发誓的时候,天下真劈下来道雷。

见她神色僵硬,李公子从床头盒子里拿了只口罩戴上,长胳膊一伸,把她拉歪进怀里。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这几年没碰过。”

林轻死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任他把她放到胸口上、刮了刮她鼻尖说:“怎么?好意思偷听,不好意思生气?”

隔着一件睡袍,他身上很烫。林轻只当没感觉,别开脸去。

于是这个人,她的身体不排斥,但是理智排斥。

他刮了一会儿,又揉了揉她头发,倒真和逗猫没两样:“说你是猫就不高兴了?”

林轻尽量回避他的手指,避到最后却是避无可避,只得没好气地:“谢明邗的设计室你到底给不给?”

他低头看她一副马上要翻脸的模样,到底没忍心继续逗,双臂一收把人按紧了,下巴隔着口罩抵在她发顶:“好了好了,你要什么哥哥没给过?地址已经选好,张秘书这几天会监督装修,最迟下个月就会交到谢明邗手上。”

林轻这才闷闷“嗯”了一声,利索往床下爬。

脚腕被人抓住,她踢了踢,却被人尸体一样拖回去。

说好的病得要出人命呢?说好的发烧40度不治呢?

林轻踢开他的工夫,直觉得身上一沉,他竟然连人带被子压了上来。

脑子一热,她抬脚又去踢,动作却因为被子一滞,立刻就被他钳制住。

这一下,把她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情绪尽数刺激起来,她几乎是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去挠他:“滚!别碰我!我tm不是你养的畜生!老子不卖了!”

“李洛基你tm的不是人!你tm的连人渣都不算!丁巾巾真跟了你就是她眼瞎,我为她插三根香!你这种人根本连严吉都配不上。你虚伪、恶心、装逼!你自我感觉良好得我找不出第二个!在你看来丁巾巾是屎,严吉是屎,我也是屎,你觉得我们都是倒贴你的,你觉得我们都应该摇着尾巴围着你,你觉得都是别人缠着你……”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正如他眼中的光亮。林轻骂到后来有点缺氧,喘了一会儿继续骂。

直到林轻骂不动了,他才松开她,侧身躺在她身旁,一只手摸着下巴爱上一道抓痕,一只手揽在她腰间,捏了捏:“骂完了?骂完了陪哥哥躺躺。”

那句话,随着窗外钟楼的声音越来越淡。

十八声钟响以后,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沙哑却难得轻松:“刚才那样儿,倒让我想起你小时候。”

☆、第六十五章

那年她十五岁,还是藏不住话的年纪;那年他二十三,还是收不住心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把车停在酒店门口,车里有四个新晋模特,三女一男,都是新鲜颜色。

他刚把钥匙交给酒店门口的侍者,一人炮弹似的从里头冲出来,一脑袋扎进他怀里。

“洛基哥哥,我和我爸吵架了,我再也不见他了!你别笑!大丈夫说了就说了,我以后是肯定不会回去了!以后我在天桥下头给手机贴膜,你可得多来看我。”

她说着,探头看向他身后,那里,四个打扮时髦、身材高挑的男女正在被路人包抄着行注目礼。

林轻“哎?”了一声:“哥哥,那几个是你朋友啊?”

本来要调教新人的李公子嘴角抽了抽,咳一声:“呃,朋友。”说罢很自然地转身,用特别正经的语气:“我今晚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把签约合同好好看看,有什么问题明早再谈......还站着干什么?散了。”

俊男美女们一愣,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圆脸的大波浪性子比较直:“李总,咱来都来了,还没进大门您就赶人,什么都没玩呢……”

话到一半,被边上水葱似的嫩男截住,男人对大波浪使了个眼色,打着哈哈:“真没见过世面,皇冠酒店的壁球好是好,也不用非得今天玩儿啊,没看李总有要紧事儿么?走走走,咱们几个喝一杯去。李总,您忙啊!明天见!”

看着几对大长腿挤进出租车里,林轻跟着感叹了一句:“哥哥,你们公司员工真热爱运动,怪不得身材保持这么好。”

没打上“壁球”的李总嘴角又抽了抽,却听她又说:“哥哥,他们不打,咱们去打吧?”

壁球室里,林轻猛一挥,把球砸了出去,听到他问:“又因为哪颗芝麻和林叔对上了?”

林轻“哼”了一声,抽了一球:“还不是宋二百那个表姐,一身照妖镜,光金手镯就戴了七个!她以为自己在集七龙珠还是召唤葫芦娃?”

“噗”的一声,一球砸在脸上,林轻“嗷”的一声捂脸蹲下,李洛基单膝跪下掰她的下巴:“快让哥哥看看鼻子还在不在?”

他把头上的发箍摘下来,给她捋了捋乱七八糟的头发,看着她被砸出来的一脸眼泪鼻涕,到底没忍住幸灾乐祸:“脸毁成这样,啧啧,看来不能去天桥底下贴膜了。”

林轻倒是坚强地挺住了,揉了揉鼻子:“没事,大不了我跟着燕宁他们去倒火车票。”

他弹了弹她脑门:“小心着被人倒进山里。”想起刚才的话题,“宋二百的表姐怎么你了?”

林轻这才想起来控诉:“其实她也没怎么我,说起来对我还挺热乎的,就是陈衡和紫婷他们几个看不上她,说她就是个暴发户。我本来是想给二百个面子,毕竟是他亲表姐,谁想到……”

她哼哼一声:“谁想到他表姐看上明邗哥了,天天送这送那的,前天还送了个纯金的饭碗。你说这什么意思?当明邗哥是狗吗?这不是打我脸吗?”

她抹了抹眼泪:“我就和明邗哥说,这女人我给他搞定。谁知道他好像还怕上那个暴发户了,死活不同意,还往我爸那儿告了一状。结果......我老头子也怂,叫我不要管。敢情明邗哥不是他亲生的,一点当爹的自觉也没有。”

李公子拍拍她左右两边脸颊:“我看你可是很有当爹的自觉。”把她拎起来,“告诉哥哥那个逼得你要去天桥底下贴膜的暴发户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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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点痒,林轻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睁眼时天已经黑透了,只有三层窗帘一下下拍着落地窗。

风凉飕飕的,被子里暖呼呼的,林轻打了个哈欠,往里挤了挤。

然后,她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是怎么睡着的?

好像是骂着骂着就睡着了……

这真是有点惊悚。

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下情况,腰上一紧,她被搂进被窝深处,惊起鸡皮疙瘩无数。

半丝半棉的床单、丝绸的睡袍、总是喷薄欲出的胸肌……

她要是再想不起自己在哪睡着了,那智商就可以告别贴膜了。

雷厉风行往后滚,却被他越箍越紧,林轻暗搓搓抬头观察,发现他仍戴着大口罩侧卧着,口罩上两条长眼睛阖着,眼尾微微上翘。

到底是装睡还是梦游,实在是不得而知也不重要。

林轻自觉此地不可久留,很麻利地去掰他的手,却听头顶飘乎乎一声:“林轻。”

她抬头,视线刚挪过去,就见一张白花花的口罩扑面而来,瞬间贴上她的唇。

她就这么被一只口罩占了便宜。

且不说这口罩长相猥琐,单是它这种遇上便宜就占个没完没了的精神,就让林轻很恼火。

口罩也算只聪明的口罩,在她唇上细细密密碾压一番后,及时退回防守线内,让她扑了个空。

他睁开眼,对上她怒火中烧的脸时,无声地笑了。

随后,他大手压住她后脑,发烫的额头抵上她的,音色沙哑地正经调戏:“别气了,之前那几句是不是气你还听不出?你要是再瞪眼,哥哥只能脱了衣服哄你。”说着还又扯了扯睡袍带子,“你说你的眼睛就那么大,瞪起来不吓人,倒挺撩拨人。”

林轻迅速收回目光,也没心情和他掰扯,推开人就往被子外头钻。

临出门时,听他在一连串咳后憋出来一句:“等等。”

林轻转头,看见他撑起身子,扯了扯本来就衣不遮体的睡袍,在锁骨附近点了点:“我在你这里又加了一颗,”他笑得唯恐天下不乱,“你说你能不能找出来?”

林轻一愣,随即捂紧了领子,骂道:“老变态!”

老变态哑着嗓子又笑了一阵儿,得意道:“不急,就算现在找不出来,过几天也看着了,毕竟技术摆在那。”

想起他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练过技术,林轻摔了门。

门外那点光亮也不见了,李公子仰面躺在床上,伸出一只胳膊,看着上面密密麻麻一排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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