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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去好生安排吧。”桃花道:“中秋那日,你与爷出去玩玩便是。”
“多谢夫人。”陆芷兰笑着颔首,抬眼打量了一番桃花的脸色,又看看后头的沈在野,突然道:“一直在这门口站着也不太妥当,爷不如就先回院子里休息吧?我与夫人还有些话想说说。”
她们俩有什么好说的?沈在野皱眉,下意识地看向桃花,姜桃花笑得傻兮兮的,朝他点头:“对啊,爷去休息吧。”
都这么说,那他也没法儿拦着了,只能颔首,抬步从她们旁边越过,往临武院而去。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看一眼,那两人手拉着手,已经十分和睦地往旁边的花园里去了。
陆芷兰和姜桃花脸上都带着笑,然而前者眼里的笑意却不是很友好,等四周没什么人了,她转头看着桃花便道:“夫人是不是很讨厌我?”
微微一愣,桃花道:“陆娘子为何会这么想?”
“在我没来这相府之前,夫人应该才是被爷捧在手心里的那一个吧?”陆芷兰勾唇:“我一来,爷似乎冷落你了。”
“这是事实。”桃花点头:“不过为什么要讨厌你?爷冷落我,是我与他之间的问题,你能让爷更宠你,是你的本事。爷三心二意,那也是爷的不对,说到底,我没有讨厌你的立场。”
陆芷兰咋舌,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儿:“你可真看得开。”
“你都如此看得开,我又哪能钻牛角尖?”桃花耸肩:“毕竟你与沈在野相识在先,我只是个后来的人。”
轻笑了两声,陆芷兰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睨着她道:“先来后来有什么要紧?关键还是看爷喜欢谁。夫人不讨厌我,我却是一直不大喜欢夫人呢?”
“为何?”桃花也坐下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她:“难不成因为我长得好看?”
翻了个白眼,陆芷兰哼笑道:“你好看有什么了不起?这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在沈在野心里留下几分影子。倒是你,莫名其妙错嫁给他,还就真入了他的眼。”
桃花挑眉,虽然陆芷兰说的是火药味儿十足的话,但她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法儿敌视她,总觉得这姑娘挺可怜的。
“算是缘分吧。”她道:“不过缘分也分深浅的,陆娘子在这院子里久了,以后与爷的缘分说不定会越来越深呢。”
陆芷兰嗤笑了一声,认真地看着她道:“若是时间越久,缘分就能越深,我也不用抱着这么多年的执念不能放了。我为沈在野做的事情,不说上千,少说也有百八十件,然而也没能得他半点动容。敢问夫人,您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撬动沈在野那一颗心的?”
摸着下巴想了想,姜桃花道:“我就是个替他办事的,所以得他垂怜,拉我在一条船上罢了。若说得他心,我也未必有那个本事,娘子多虑了,与其惦记我,不如抓紧机会,好好与爷多相处。”
“以夫人之见,我最近的行为,都只是在争宠而已吗?”陆芷兰挑眉。
难道不是吗?桃花意外地看着她:“陆娘子还有别的打算?”
轻笑一声,陆芷兰摇头:“夫人大抵是不明白我的心情,十几年了,我的感情从未得到沈在野的回应。如今先帝驾崩,我成了弑君的恶人,天地之间再无容身之处,得他垂怜收于府中。若是不拉着他将过去遗憾的事都一一补上,我如何能安心上路?”
心里一震,桃花有些惊讶:“上路?”
“我也有我该去的地方,不会在他身边待得太久。”歪了歪脑袋,陆芷兰睨着她道:“听着这句话,您是不是突然觉得很开心?”
姜桃花神色复杂,盯着她脸上的笑意看了许久,有些困惑地道:“我原以为你最大的愿望就是陪在沈在野身边。”
“是啊,以前的愿望的确是这个。”陆芷兰点头:“但自从明轩一死,我又在府里看着他对你的态度,这愿望突然就变了。”
“我想让他和你都不好过,等我心里的怨气散尽了,就可以干干净净地去找明轩。”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陆芷兰眯着眼睛看着桃花道:“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沈在野,你们俩要是一直这么和和睦睦地在一起,那我该多心塞啊?”
轻轻一笑,桃花道:“所以你是想来扰乱我们的?”
“对。”陆芷兰认真地点头,眼波流转地看着她问:“怕不怕?”
“说实话,怕不起来。”桃花耸肩:“你若是真想这样做,又何必提前告诉我?这样一来我就看透你了,不会上你的当。”
“这样啊?”陆芷兰摸了摸下巴,皱眉道:“那就是我失算了,你当没听过吧,咱们重新来过!”
桃花失笑,目光温柔地看了她许久,突然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
“后悔杀了明德帝。”
脸上的表情一僵,陆芷兰垂眸:“要杀他,是我两年前就知道的事,也是我的任务和责任,我不会后悔。”
只是……很难过,难过得每晚都在梦里流泪。
明轩要是对她不那么好就好了,她也不至于愧疚成这样。她从来没被人珍惜过,对沈在野那么好,那白眼狼也不曾回头看她一眼,偏生遇见他,把自己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宠着哄着,生怕她受一点伤。
那样的人,被自己下了毒,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便赴了黄泉。以后若是再见,会不会扑上来打自己?也有可能转头就走,再也不想看见她吧……
看着面前这人,桃花忍不住递了手帕过去。
“怎么了?”陆芷兰回神,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的脸。”桃花叹息:“擦一擦吧,妆花了。”
微微一愣,陆芷兰抬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水。
“奇怪,我没哭啊。”喃喃念着,陆芷兰接过她的帕子抹了把脸,接着就十分严肃地道:“肯定是这儿的风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