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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书上的消息都确认过了么?”魏昭背手站立,面上看不出悲喜。
“已经确认过了,上面的消息都非常的准确,但是那个秦皇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安排?”站在老者一旁的一名年轻男子皱着眉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不解。
“我看事情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老者捋着胡子,沉吟片刻才说道,“那个名叫‘关安’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区区商贾之女,打听得到的消息也只是今日才刚迁家至京都,她的大伯关景焕在朝为官,但也就是个小职位,在我们的消息网中此前都没有露出异常的苗头。”
话音未落,魏昭已经对老者的话略有会意,眸光闪烁,对他说道:“只怕是他们家无意间有什么引起了秦皇的注意,这才将心思打到了我们身上,先生是这个意思吧?”
“恐怕还不止如此,王爷别忘了我们的所有行动都讲究低调行事,可是秦皇这次却将苗头很明确地对准了我们。”老者感觉越想越不对劲,却又无从说起,“如果仅仅是因为他被我们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认为我们势单力薄好摆弄也就罢了,可谁能够清楚地知道那个秦皇的所思所想?”
老者的话很快也就点明了他们目前的处境,而且这场安排来得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王爷也不要过于担心。”老者看着魏昭面色凝重,出声道,”既然秦皇想要利用我们达成他的目的,那我们如今也算是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不如就先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这话一出魏昭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松动,可现在他们掌握的消息十分有限,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应对之策。
他叹了一口气,主动上前扶起地上的老者,面露感激之色:”多亏了先生,若是本王一人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老者连忙摆手推辞,连道多声不敢不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在另一边,关家大房的宅邸,关景焕刚得到消息就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关书音和孙仪心母女二人在关家二房那边碰了壁,很是狼狈地回到了自家宅院。
”母亲,那个关安真的是不知好歹,一个贱女也敢对我使绊子!“关书音手中紧紧揪着帕子,眸中满满的怨毒。
孙仪心也没有想到关家二房竟然敢这么不给她们面子,若不是现下他们有求于他们,她们又哪里会拉下脸面踏足二房的府邸。
”书音,你放心,这事儿娘一定会好好和你爹说说的,决不能让那低贱儿的娘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孙仪心一想到谢静芳给自己甩脸色,心中就闷闷不乐。
关景焕一回到家,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了前厅,一见到孙仪心就是劈头盖脸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打好关系吗?“
关景焕开头就是这样一顿的质问,孙仪心本来心情就不是很舒服,立马火气就上来了,站了起来对关景焕骂道:”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啊?还不是你的那个好弟弟,出息了连他的妻女都开始瞧不起我们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书音,我们母女还被人家赶了出来,你回来就不问原因,我容易吗我……“
说着说着,孙仪心的声音就开始哽咽起来,一旁的关书音看到孙仪心这样,也开始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地啜泣道:”娘,您别说了,都是我的不好,不是他们的错。“
关景焕本来就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看到两个人这般架势,立马把快要吐出喉口的那些话咽下了肚:”这……“
孙仪心察觉到关景焕的态度软了下来,也开始转变了自己的态度,转而哭泣道:”你看看书音多么懂事,都是你,你为我们母女俩做主的能力都没有……“
关景焕也开始脸黑了,语气轻了许多,问道:”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这事肯定要有个交代。“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替她们做主的意思了,有了关景焕在,就算是他们关家二房再怎么翻腾也无所谓。
孙仪心略微收了收脾气,小鸟依人地靠在关景焕的胸膛处,关景焕也难得的露出了怜惜的表情,将她搂在怀中细声劝慰。
关书音仍旧站在一旁低声啜泣,心中却暗自得意许多。
自古官商相斗,自然是权大于钱。
……
别处的风起云涌,关家二房这里倒显得风平浪静多了。
关安一头扎进秦朝历史的相关书籍中,从早上知道的那些事情来看,前世有很多事情她都没有了解过,现下她重活一世,绝不能坐以待毙,成为一个井底之蛙。
待到晌午关谦正回到家中,很快就了解了上午发生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径自去了鹤轩院。
京都一处宅院。
嬴弋站在书案边练着大字,一名黑衣男子正在汇报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情。
”不过是跳梁小丑,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够折腾出什么!“嬴弋放下笔,眼眸中金光闪烁,嘴角勾起,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画面。
“主子,若是被二爷知道恐怕……”黑衣男子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嬴弋闻言,挑了挑眉,似乎早有预料,语气颇为肯定地道:“这次可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两全其事!”
黑衣男子汗颜,这次恐怕又要出大事了。
时间很快流逝,转眼间就到了秋闱之日,贺愈早早的就准备好出发去贡院参加考试关家二房的人都在为他送行。
大府门口。
“愈哥儿,这是关姨给你准备好的糕点,休息的时候吃一点,垫垫肚子。”谢静芳将食盒交给了原礼,眉眼间有些忧愁之色。
关谦正也不知道还说些什么,从贺愈来到他们家,贺愈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操心过,一晃就是七年过去了,当初那个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小少年如今也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哥了。
“愈儿,我记得你还没有字吧?”关谦正等谢静芳和贺愈对话完之后,冷不丁开口道。
贺愈看了关谦正一眼,俯首作揖道:“还请关叔赐字。”
他关谦正没上过正经学,但是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好友的儿子的,时常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到他‘父亲’的模样。
读书人都知道这个“赐字”的意义非同一般,小的都是由父亲和恩师来,大的就是自己也很出众才能够有声望德望高的人来赐字,可关谦正就算是贺愈的养父,偏偏在身份地位上就是一个商贾,被地位低下的人赐字实际上是一种耻辱。
关谦正一开始只是想说让贺愈今后好好取个字,这字取好了,人生也顺遂了许多,却没想到贺愈竟想都没想就愿意让自己给他赐字。
关谦正盯着垂头的贺愈,眼眸中有有许多的动容,直到谢静芳开口提醒他时,关谦正点了点头,片刻后沉声道:“我是个俗人,这一辈子就跟铜板打交道。”
说着,关谦正的手中就出现了一个通报,阳光照在上面还折射出一定的光辉。
“不过我觉得,这为人处世和这个铜板是一个道理,讲究外圆内方。”关谦正顿了顿,将他手中的铜板放到了贺愈的手心里,又道,“于世间之事,要灵活变通,这是圆,可若是关乎大情大义之事,就得有一身硬骨头,怎么摧折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傲气,这就是方。”
“人生在世,晓得此理的人不可谓不多,但能够真正通用此理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关谦正拍了拍贺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自小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科举的路上更是一帆风顺,年少成名,自然地也会有些傲气,我想你父亲给你取‘愈’这个名是希望你有上进心,有大无畏,百折不挠,但我看来,凡事都应该审时度势,不可冒进。”
一番话说下来,贺愈动作未变,脸色却是越来越恭敬。
“少年可有‘愈’的狂气,为人需有‘退’的聪明,便赐‘退之’二字,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