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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既然你没事儿,可以上战场!”军官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舞着手,又转脸儿笑嘻嘻地说:“麻二姑,正好让他进黑旗队敢死冲锋,和砍了差不多,你觉得怎样?”
“呀,可惜了啊!”麻二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罗阳,啧啧嘴。联想到他那强劲有力的雄起在自己脸上的出感滋味,就暗暗销魂。
“走!”
罗阳被几个士兵带到了一个地方,只见百十多名太平军士兵正排列成小队,沉默不语,有的慷慨激昂,有的犹豫不决,还有的热泪盈眶。队列前一名小军官打着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两枚交叉的骨头,上面架着一颗骷髅头。
罗阳询问了别人,才知道,南面太平军正和清妖军作战,清军火炮凶猛,太平军死伤惨重,无可奈何之际,北面指挥的大将曾仕和宰辅决定发动敢死冲锋,组织了这些人。
罗阳倾听着南面远处那间歇的炮弹爆炸声,以他的炮兵老兵的直觉,能听出炮的口径大小,而某些炮声,则是陈旧的实心铁铸炮轰击的特殊情况。
冤啊!真冤,比窦娥还冤!敢死队能有几个活的?在清军的炮兵轰击下,能找到尸体都是好的!
妈地,老子不就是被你们强迫着看了几眼人体模特吗?现在真后悔啊,早知如此,老子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直接把她们两个按倒在地,一个个轮着那个啥啦!
中年军官过来了,骑着高头大马,同行的还有十数人,一个个面色铁青,颇有沮丧之意。可见战局比较危险。
“清妖猖獗,区区三千余人,居然敢偷袭我军,目前已经被我翼王大军三个旗队两万余人围困在安宁河畔,但是,清妖的炮火异常凶猛,那是从洋鬼子那里买来的开花炮弹,一炸就是一大堆,我军伤亡很重,本宰辅不想隐瞒你们,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誓死冲锋,消灭清妖!”
“誓死冲锋,消灭清妖!”所有的士兵都在喊,只有罗阳除外。
曾仕和显然看到了罗阳愤愤不平的样子,专门过来:“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罗阳真的不想冲锋,凭什么啊?我吃你饭了?拿你工资了?归你编制了?老子才穿越过来就得死啊?这是你们太平军的仗,老子搀和啥?
“那个宰辅啥啊,我不想冲锋!不想去!”
“你?”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的冲锋敢死队员,都吃惊地看着他。
“为什么啊?你难道想被执行军法?”曾仕和冷笑道。
“不是,我想知道,已经有几批敢死队出击了,清军的炮火是什么类型的?口径多大?发射频率有多高?我们的部队有没有可以掩护我们敢死队的火力?”妈地,想不到看人家女人也嘴软啊,极度怨恨的罗阳只能找机会忽悠,想免去死战结局。
“这不是你该问的!”曾仕和讥讽道:“你只要作木头,知道抡刀砍人,把清妖砍完就是了!”
“不行,老子还是个处男。不能就这样死了,”无论多牵强,罗阳都要找理由,反正,他不想为一场事不关己的战争送命。
所有的太平军都是一愣,随即,许多明白了的官兵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有人咳嗽,有人转过脸儿。
“你个混球小子!怪不得去偷看……”曾仕和勃然大怒,但是看着这么多士兵,又忽然笑了:“那好,本宰辅定了,如果你能打完了清妖回来,我就把麻二姑许配给你!”
麻二姑?罗阳的眼前立刻幻化出了许多的景象,被她抚摸导弹阵地时的舒适,一柱擎天触着她脸蛋儿的滋润,丛林后面欣赏的新奇瓷白背影儿,顿时热血沸腾。
许多官兵都对他报以冷笑,或者嫉妒,还有不屑一顾。
“好了,本宰辅说话算数!绝对做到!”曾仕和陡然高声说了,然后,将手一挥:“后旗营队黑旗军出发!”
待遇相当好,每人得到了一匹马骑,让从来没有骑过马的罗阳紧张兴奋了半天,最后才知道,其实从这儿到战场前线的骑马生涯相当痛苦———屁股都快颠成两瓣了。
南面十里的战场到了!
密密麻麻的太平军象一团血红的云团,遮蔽了安宁河畔,漫山遍野。北面密集处,巍然屹立着数百新锐精骑,士兵凶悍,战马矫健,执掌着数十面大旗,核心的一面,七尺幅度,以黑色丝线绣着“翼殿后旗宰辅曾”字样。
“哼,硬闯我军的包围圈儿?清妖是在找死!”率领黑旗敢死队赶赴前线的曾仕和怒吼道。
清军确实在太平军的包围之中,而且,还遭受了最初被袭击时的巨大伤亡,接战的河畔山地,尸体纵横,满是红缨纬帽、蓝褂号衣的清军兵勇:草丛里滚落的泥泞的头颅;脖颈里汩汩长流着的血沫;一处处致命狰狞的伤口;凝固的濒死时的挣扎;被洋枪铅子打穿了的胸膛;被实心炮弹直接砸碎了的脸庞;好几处尸体群,连同数十匹西南地区特有的矮小但强壮的战马,都以辐射状的扇面倾倒,那是伏兵枪炮火力齐射结果。
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迥然不同。
清军迅速结成了环形防御阵势,在半径四百多米的河畔地带,顽强地抗战,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三千余兵马,象一个巨大的毒蜘蛛,在太平军的潮流中邪恶地岿然而行。
激战进入了高潮。
清军外围步兵蹲在地上,盾牌长矛士兵和洋枪士兵夹杂配合,稳稳地扎住阵脚,当太平军冲锋迫近时,密集的清军人墙里,洋枪的火力喷发出一阵阵浓郁的硝烟,铁砂弹子和长尖铅弹横飞,将敌人杀伤,当太平军冲锋到跟前时,盾牌兵凶悍地格挡,刺杀,将所有的进攻者捅倒,清军狂野的吼叫,伤亡太平军凄惨的哀鸣,充斥了战场。
三道人墙,清军严密设防,许多具有威胁的太平军战士,往往被第二道防御的洋枪子弹击毙。
不仅如此,清军还有预备部队,手持装好弹药的洋枪,严阵以待,环形阵势的核心,还有十数门铁铸实心劈山炮,十数门新式西洋大炮,朝着太平军的最密集处频繁射击,这种六镑,十二镑,甚至三十二镑的西洋进口开花炮,威力巨大,往往一颗炮弹爆炸,就将一大群,多至三四十名太平军战士掀翻,抛起,甚至直接炸死、震昏。
一群群的太平军战士冲锋上来,又被一群群地打倒,人潮回旋,居然无法接近清军!
连续的大规模冲锋以后,太平军死伤无数,清军阵势前,积尸至腰,血流成河,已经可以作为清军洋枪射击的壕堑堡垒了!
太阳西斜,垂垂悬挂在苍茫的山峦上,随时随地都会坠入夜幕之中,那最后的辉煌已经耗尽,曾经的炽烈成为一轮淡淡的剪影,俯视着青黑苍穹下残忍的世界,沉默不语。
“杀!”曾仕和吼道。
跳下战马的黑旗队士兵,顿时呐喊起来,长长的高亢的吼声,令人热血沸腾。
清军的炮火,顿时转移到了黑旗军头上。
黑旗军旗帜飘扬,官兵奋勇当先,很快就冲出了数百米,迫近了清军。
爆炸声,硝烟,弹片,洋枪的弹子声,黑旗军官兵频频中弹牺牲,纷纷栽倒在道路上。
罗阳也在冲,但是,看着身边两名战士被一颗炮弹削成两段时,他机敏地扑倒,趴到了地上。
“真二,人家洋枪洋炮的你也冲啊?”伏在地上的罗阳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