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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锦年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手机通了,畅快淋漓的一场哭泣过后,终究是头晕脑胀的睡了过去。

却不想那边的人,也被搅的彻夜难眠。

起身下了楼,到酒柜里拿了瓶红酒,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自斟自饮。

白莫离回来的晚,打开门冷不丁看到坐在暗处的人影,吓了好大一跳:“我说顾总,我叫你出去喝酒你不去,现在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

顾天擎并不是有意酗酒,所以喝酒速度并不快,只像是满腹心思,看的白莫离也是啧啧称奇,自动在他身旁坐下来,拿了一只透明的高脚杯,浅酌:“天擎,说真的,我认识你也快十五年了吧,可是真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有这样的情绪,喜怒哀乐,总算像个正常人了。

“我在你眼里难道一直不是正常人吗?”

“哈哈,我说实话,确实不是。”大约是灯光昏暗的缘故吧,让白莫离也流露出难得的真实的情绪,“这么多年,我们风里来雨里去,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其实不止在我眼里,在所有部下眼里,你都是无所不能的神,高高在上,绝对的主宰,从来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可是爱情啊,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的穿肠毒药,连你,也不能免俗。”

“我没有!”

“别嘴硬了。”白莫离摇头,脸上浮现出从未在旁人面前展现的落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何必还要戴着面具呢。”

“那是你,不是我,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其实你还是放不下穆寒秋吗?”

白莫离端着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从未离开过,又何谈放不放的下呢:“我们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明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们一黑一白,就像白天和黑夜,永恒的轮转交替,彼此不停的追逐,却永远也不可能追上。

世上总有太多的无奈,是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障碍。

而他们之间,此生注定是宿敌,这也是宿命,他从不认命,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也是真的无能为力。

“但是你不同啊,你们之间又没有血海深仇,而且她还是你救命恩人呢,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小妻子呢。”白莫离病弱的面容上笑容看起来格外的惨淡,“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你,很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手欠,抽了台前那个签呢,我要是也抽个幕后的,说不定现在也能跟你一样,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过和和美美的日子了。”

白帝国是顾天擎和白莫离一起亲手创建的,从一个小小的武器兵工厂,到如今横跨欧亚各国,垄断全球经济命脉的帝国集团,是我们以生命为代价才换来的,甚至让白莫离可能此生都没办法和穆寒秋在一起,但是他们总算还是成功了。

成为了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后来在这艘巨轮面前,他们也想过了,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出面,要一明一暗,搭配合作,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但是到底谁在台前掌舵,谁在幕后策划,这都是问题。

说真的,台前的人远远比幕后那个人要危险和付出的多。他们最后是抽签决定的。

白莫离抽了前,所以他坐上了那个人人羡慕的位置,顾天擎抽到了后,因此他回国,建立了擎天堡,然后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生活着,所以白莫离比他辛苦的多,至少他要留在这个位置上,成为众矢之的。

“我没跟你说过我们是怎么结婚的吧。”白莫离是顾天擎唯一愿意坦诚相对的一个人,也许他真的是当局者迷,需要一个看得清楚的人指点一下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长得够帅够有钱?”

顾天擎嗤笑一声,她也毫不吝啬的夸过他比陆慎行有钱又帅,不过当他把协议结婚的事情告诉白莫离之后,白莫离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顾天擎,手腕够狠,那现在,你是打算怎么办,离婚,还是违约?”

三年的期限,提前离婚的结果就是违约。

但,其实还有一种结果可以称之为违约,那就是,不离婚了。

见顾天擎不语,白莫离却是笑了:“我怎么突然发现,你好像对解除身上媚降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啊,这么说来乔曼茵的功劳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啊。”

没错,上次顾天擎来纽约,乔曼茵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解了他身上的媚降的。

这大概真的是乔曼茵的本事了,让傅寒深也束手无策的东西,乔曼茵解除起来却得心应手,看着没费多大的劲。

“行了,其实你心里早就有决定了不是吗,那你早点回去吧,省得在里面碍眼,看的我眼睛疼。”

顾天擎这个人门,做事情又何曾犹豫过,真的要离婚,怎么会这么烦,白莫离笑着上楼去了,顾天擎则盯着那手机,若有所思。

“啊,对了,我前几天接到了乔曼茵的归队申请,白帝国没有离开再回来的先例,但是她……你考虑吧。”

——————

酩酊大醉一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戚锦年被手机铃声吵醒。

头只是轻微有些不舒服,她伸手在床边摸了摸,就慢慢爬了起来,眯着眼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是学校里的短号,便接起:“喂?”

“戚锦年?”

“恩,是,我是。”因为口干舌燥,所以戚锦年的声音显得沙哑。

“我是政教主任。”

“啊,主任!”戚锦年的瞌睡立刻跑了大半,再也不敢轻视怠慢,赶紧正襟危坐,“额,主任你好,请问找我什么事。”

“我是来问问你,B大的研究生面试在两天之后,你要和学校的其他同学一起买票过去吗?”

面试就在两天之后吗?她最近这日子过得真是浑浑噩噩,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要的要的,”她急切的应道,“麻烦主任了。”

“那你自己做好准备,别以为得了保送的名额就万无一失了,不要丢给我们A大丢脸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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