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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思默认了关安的问话,关安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毕竟贺愈知道嬴弋来之后也会是很快就往她这里赶的吧。
“嫂子今日能够来见娇娇,说明是认可了娇娇的。”关安先打了个开头,又道,“娇娇最近知道一件事儿,但是并非十分确定,若是嫂子信得过我,娇娇就直说了。”
关安突然开了一个这样的话题,宋宁思不明所以:“弟妹直说无妨。”
这件事情必须要早些确定,毕竟对于未来的变数影响还是有很大的。
“娇娇无意间得知大哥他……”关安咬唇,想了想还是继续说出来,“身患隐疾,不出几年很有可能于人世——永别。”
在别人面前说她的丈夫快死了,一般人都不敢这么做,而关安之所以敢,第一是相信安銮寺中所看到的一切,毕竟她能够重活一世已经是够玄幻的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第二就是她相信面前的宋宁思。她的为人关安虽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在前世的相处来看,就算这件事情不是真的,宋宁思也只会和自己说一声。
这就是身为皇后的气量,宠辱不惊,处变有度。
宋宁思听到她这么说当然是十分惊讶,同时立马也回想到前几日嬴弋有些奇怪的行为,很快就和关安所说的话联系起来。
“弟妹……从何得知?”宋宁思问道,关安知道她这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如此就好,避免她还需要多费口舌。
“实不相瞒,娇娇也是无意间得知,不方面告诉。”
关安说这话确实也没有问题,毕竟她相信安銮寺的场景,别人没经历过,让别人来相信自然是不能的。
她现在还不打算暴露自己。
“此事我回去查,届时也会给弟妹一个消息。”宋宁思皱着眉头,眼眸中带着忧虑,不过很快就像是幻觉一般消失得无形。
和关安预想的一样,既然有人听进去,那么也省下她的一些功夫。
两个人谈话已经有些时间了,宋宁思知道不能多待,就起身说道:“我必须走了,你的婢女被我支开,想来很快就回来了。二弟也应该和他大哥碰面结束,下次和弟妹见也不知是何时……”
宋宁思的语气中似乎是对关安喜欢的,即将分别也带着一些依依不舍。
想明白了这个意思,关安对宋宁思不由也亲近几分,就宽慰道:“有缘自会相见。大嫂既然是来参加国宴,自然几日后就能再见了。”
贺愈如今不仅仅是新科状元,更有地方职务在身,国宴必然也是要去参加的。
而她身为贺愈的新婚妻子,也是会去参加宴会。虽说两个人的身份还差了一大截,但要是见个面有的是办法。
关安把话头挑的则么明显,明明知道宋宁思并非那个意思,却直白摊开来讲,顿时让宋宁思失笑道:“还是弟妹会哄人!”
最后再你来我往说两句,宋宁思就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屋子,还很贴心地轻轻和上门。
不过关安还是很清楚地听到嬴弋的声音就在屋外响起,语气中带着散漫随意:“说完了?”
宋宁思声音柔和,关安就有些听不清了,嬴弋说什么也听得不真切,只知道他们俩在屋外说了几句,最后挺得比较清楚地一句就是——抱紧了。
关安闻言立马明白过来,感情这嬴弋还是飞檐走壁来的?
莫名就在脑海中够了出宋宁思紧紧抱着嬴弋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还没等关安从想象中脱离出来,屋门又再次被打开了,这个时候关安就听得清清楚楚,采浔和叶子在门外喊了一声“姑爷”。
贺愈来了。
原本还有些身心放松的关安这个时候立马又进入了警备状态。
关安紧咬着下唇,被刻意染红的唇瓣上洁白的贝齿整齐排列。
人在紧张的情绪中,五官的用处被大幅度调动。
关安听见贺愈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声音,垂眸之际,就可以透过盖头的缝隙看见他的布靴已经停在自己的脚边。
关安没敢说话,准确来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脑海中蹦出许多接下来的画面,在偷偷发呆的时候,一个晃神,自己的红盖头就被贺愈挑开了。
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屋里的光线,关安抬头看贺愈的时候眯着眼睛,却看见一团黑影越来越大,等她看清楚的时候,贺愈已经坐在自己的身边将盖头挂在一旁。
空气中的静谧,关安此刻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等了许久也饿了,吃些东西果腹?”贺愈盯着关安,问道。
想来是刚在肚子的叫唤是被他听见了,关安这么想着,羞红了脸,却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正欲起身走去案桌边,突然身体一个踉跄,不是摔倒,而是整个人被贺愈抱了起来,吓得关安立马环住贺愈的脖颈,惊叫一声。
贺愈稳稳当当地抱着关安朝案桌走去,坐下来后并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关安低着头,小声说道:“放我下来……”
贺愈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径自到了两杯酒,故意在关安耳边低声道:“先把合卺酒喝了再吃东西,嗯?”
温热的气息洒在关安的耳畔,让她心中一阵荡漾,却还是乖乖地和他交杯喝下合卺酒。
关安的酒量是一杯倒,这一小杯合卺酒喝下去,皮肤立马变得粉粉的,让贺愈忍不住就轻抚上去。
脑袋晕乎乎的,关安正想说吃点东西,小肚子就已经替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贺愈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关安还想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贺愈就端过几盘糕点放在她的面前。
面子虽然很重要,但是吃饱肚子是当下最重要的。
关安想吃,可眼前的东西都是重影的,关安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
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贺愈,贺愈就在她耳边压着笑意,低笑两声道:“还是这么地不胜酒力,才喝了一小口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关安虽说脑子懵懵的,还是能够明白贺愈话里的意思,一时一个气急,就“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