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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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

沈慎之垂眸，笑吗？他尝试着唇边扯出了一个弧度来。

“得得得......你还是别刻意笑了,吓人。你刚刚是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笑了？”沈渝道。

沈慎之凝视着沈渝,他们本是双生,有着这世界上最为紧密的羁绊,即便他们疏离多年，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截不断的。他似乎有些懂了。如果沈渝真的出事，他大概......也会很难过的吧？

沈慎之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转了话题：“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江渡川？”

沈渝：“......我觉得我们可以不谈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谈？”沈慎之疑惑看着沈渝,眼神中大有一种“不是你提起他的吗”的意思。

沈渝有些无奈，她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说话了：“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看剧情好像是个不错的人。然而他作为主角,注定是要炮灰掉沈渝的。无论如何，沈渝是属于他护在羽翼下的人。“他这个人如何不重要，我只希望你离他远点。”

“为什么？”沈渝突然问道,她有些穷追不舍的意味,追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让我靠近他？”

因为你会因为他落个无比凄惨的下场。显然他并不能这样回答沈渝。

“你对江渡川了解多少？”沈慎之问道。

沈渝昨天才遇见江渡川，能了解什么,当然什么都不了解。然而沈渝思索了一会儿,却给出了答案，她冷了脸色道：“是条疯狗。”

“......”沈慎之愣了一下：“疯狗？”

他隐约是猜到了在沈渝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的。她身上有轻微的时光波动,说起时空波动,就不得不提一句,穿越时空，必定会有时空波动的。就像石头入水，怎么也要漾起一点涟漪来的。然而沈渝身上的，跟那一种又不一样。若要细究，大抵不过是因为种种意外，导致平行世界已发生的事情，以梦境的形式投射到沈渝的脑海里。便说预知也不为过。只是预知远没有这么bug。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本来就十分之低，比起重生穿越更低，甚至可以说，它的发生，就已经是个bug了。

然而能让沈渝说出这样的话，她是已经于梦境里看见了她最后的结局了吗？因为江渡川假意委曲求全，于沈渝来说，是最心爱的人背叛了自己，并且勾结敌人，她最终被打断一手一腿。名声不再，学业全毁，宛如废人，又知所爱之人，早已心有所属，于无望之中，选择坠楼而亡。

这就是沈渝最终的结局，沈慎之并不愿意去想起它。

沈渝看着沈慎之的表情，严肃了表情，带了些警告道：“他虽然人模人样的，像是个人的样子，但是他并不是个人，你离他远点。”

沈慎之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对于原本剧情之中的主角作为，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只是局外人。甚至以主角的角度去看，原本的沈渝确实过分讨厌惹人厌烦了。可是他对比了他眼前的沈渝，再联想一下主角的所作所为，便觉得，主角实在太狠了。骚扰吗？他如果不是所谓的“忍辱负重”，让沈渝误会，她怎么可能一直纠缠着他？毕竟他的妹妹，本身就是一个骄傲倔强到无可比拟的人。

沈渝......她是已经于梦里体会过那种绝望了吗？她那样的人，最终会选择死亡，若不是真正无望，她何以走到那样的结局？这样想一想，便已觉得，那是一件格外残酷的事情。沈慎之有一刻的窒息。沈渝没有表现出过这种痛苦，大约是因为她本就是那种能将苦痛全部咽下去不吐一言的人。至少，她的憎恨，已经表现得极为明显。所幸过了一会儿，他已反应过来，沈渝的梦里还有他的存在，那么，应当跟原本剧情有所出入的。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沈慎之想要问一问，关于她所见的结局。然而他又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问这种东西，便只是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你也是。”两个人就对江渡川的态度上，终于达成了一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把话题从江渡川身上转走了，毕竟这个话题，实在不那么让人愉快。

“中午的时候我会去学校一趟，去给你们老师当面请假。”沈慎之道。从医院回到学校的时候，有一大堆事情要他去做，忙着事情根本没有想起这件事。晚上的时候他匆匆赶到医院，才忆起这件事，但是他并没有何老师的电话，这件事只能暂且搁置。而且......何老师那样子，还是当面请假好得多。

“请假......？”沈渝似乎有点懵。

“你昨天已经逃课一天了，再加今天一个早上。”沈慎之道：“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了。你应该知道，你们老师对你很有意见。”

沈渝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不想理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对此最清楚不过了。

沈慎之摇了摇头：“我知道她有些过分，但是她毕竟是老师。你不要与她作对，对你没有好处。”

“你想我怎么做？”沈渝抬眸看他。这句话里，带着一如既往的顶撞。然而她的眼神又好像不是那么说的，她竟然是很认真在问。

“我想你好好学习。”沈慎之道。

沈渝久久的看着他，她动了动唇瓣，似乎想说些什么，就好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然而没有。她突然笑了起来，毫无阴霾，也没有哭：“如果是你想要我做到的话。”

沈慎之看着她。

沈渝一字一句的道，仿佛誓言：“如果你想要我这样，那么没什么不可以的。”

“班长......”

沈慎之沉默看着他，眼神淡淡，却莫名让刘清晖头皮一紧，整个人都有一点瑟缩。

刘清晖有些讪讪，然而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强大的好奇心，就算在作死边缘徘徊也一无所惧。他连忙保证道：“我就问一句，一句，问完就走，绝对不会再打扰你！”

沈慎之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立刻就走，刘清晖反应了过来，抓住了机会把头凑近了沈慎之，悄咪咪好像做贼一样问道：“班长你告诉我，沈渝真的是你亲妹妹吗？”

沈慎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却又不知道刘清晖从哪里得知这件事。

“假的？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刘清晖看着沈慎之的表情，兀自得出了结论。

听了这样的话，沈慎之心中隐觉不适，他不想否认，却也不能承认。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班长你去忙吧～”刘清晖道。

沈慎之却没有立刻离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问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听说？听说什么？”刘清晖猛然反应过来，目光有些诡异的看向沈慎之，忍不住兴奋起来，他热络的笑着拍了拍沈慎之的肩膀：“没想到啊，班长你也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他当然感兴趣，那毕竟与他切身相关，他有些不明白刘清晖在兴奋些什么：“你说。”

他言简意赅，刘清晖却好像听懂了，他解释道：“沈渝说是你妹妹，说得还挺酷的，很像那么一回事。我差点就信了。现在论坛上撕起来了，我吃个瓜，所以忍不住向你求证一下。”说着，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手机上显示出一个界面：“来来来，班长你看。”

他指着最上飘红的那个帖子，标题可谓是十分铿锵：“你们是傻逼吗，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语气，蜜汁熟悉。

沈慎之拿过手机翻了翻，从语气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这确实是沈渝。除了她，没有人能够把一句普通的话说得如此招人恨，听起来又酷又拽。

我是沈渝。帖子第一句就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倒是光明正大得很。她挨个叙述了最近的谣言，一一辩驳，黑子涌进来之后，她现场演示了什么叫做“手撕傻逼”。

“哎呀，沈渝确实厉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看这里。”刘清晖抢过手机，翻了翻，翻到了沈渝的一个回复：“xswl，说得一本正经我差点都信了。沈谨是我亲哥，傻了吧，傻逼。”沈渝的口头禅大概就是“傻逼”了。

这句话被人截图又开了好几个帖子，来讨论这个问题的真实性，事实上，“沈谨，沈渝”这两个名字，指示性真的是格外明显了。分析了几个帖子之后，大家还是偏向沈渝说的并不是假话。不过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亲生兄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漏，瞒得这么严实，是沈渝刻意为自己开脱的办法，似乎沈渝不晾一晾户口薄，他们是绝不会相信她的。

不过总体来说，相信沈渝的居多，一时间，论坛气氛都微妙了几分。

“不过我现在知道她是骗我们的了。”刘清晖也有点疑惑：“她是觉得你不上论坛，不会拆穿她吗？这么自信？还是说，她这是回复别人，所以随便信口开河，不怕被人看见？”

沈慎一时无言。沈渝那几天不让他看，就是在做这些事情吗......那她的处理方式，真的特别。而她回复了这样一句话的意思是......她已经不介意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吗？沈慎之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我是说沈渝，她事后有发帖子澄清自己打错了字吗？或者说......不是本人？”沈慎之犹豫着，到底问出了口。沈渝的态度，还是应该探一探的。

“没有啊......”刘清晖显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慎之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然而他还是回答道。刘清晖心中忍不住腹诽，就算是真的，沈渝也肯定不会发出来啊，毕竟这么蹩脚的谎言，谁信啊。他们只会觉得沈渝是吹牛闪了腰。

沈慎之轻吁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刘清晖认真道：“她没有撒谎，她确实是我亲生妹妹。”如果沈渝已经承认，他当然不会去拆她的台，让别人误会她。更何况，他们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兄妹。他最开始本就想简单快捷的以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只是当时并没有获得沈渝同意。

“嗯，我知道......等等？班长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刘清晖愣了一下，掏了掏耳朵，有些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