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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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酒量很好。
中原中也酒品很差。
以上是两个毫不冲突的事实。
前者是朝仓千夏没有帮对方挡酒的原因，后者是朝仓千夏现在瘫着脸抗麻袋似的扛着对方的原因。
毕竟除了他们俩，剩下的几个都住东京，让他们回家后，少女就直接瞬移了。
“混蛋太宰！再喊老子矮子我就弄死你听到了吗？！”满脸通红，醉得连男女都分不出来的中原中也对着少女一通拳打脚踢。
“他可真爱你。”压制住对方的少女嘀咕，“太宰，来了就赶紧搭把手。”
“太感动了以至于我不知道说什么，请容我再看会戏。”太宰治靠着门框打量，“大晚上喝酒可不好。”
“鬼知道老爷子翻出存了那么久的樱花醉……”少女把手中的酒罐扔出，擦着太宰治的耳边过去，被另一人接住了，“挺好喝的，带来给你尝尝。”
“我没份？！”太宰治郁闷了。
“我以为你做了那份作业后就会回去了。”朝仓千夏老实道，“而且就算你还在，我没收你钱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指望我把你好吃好喝地供着？”
冲田总司开封，轻嗅了下，眼睛一亮。
“我改天也酿个，配方要到手了。”少女一个不留神，险些被中原中也下意识使出的异能力掀翻在地，“但在那之前，你得省着点喝了。”
虽然清楚没有把中原中也的异能也算入屏蔽状态是为了让他自身能够有自保能力，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希望对方能够连他的能力也一并封了的。
“太宰，为什么他喝醉了这么野？”翻出绳子把中原中也绑了起来的朝仓千夏嘀咕。
伸手勉为其难地捏住中原中也一根头发丝的太宰治表示：“因为中也就是这么弱嘛。”然后他被应该是无意识的中原中也猛地一抬头咬住了手腕。
“？？？”
“抱歉，我没反应过来。”捏住中原中也下颌迫使对方松口的少女老实道歉，并补充道，“你还是别在这种时候说他坏话了比较好。”
面无表情眸色阴暗地盯了会自己的伤口，太宰治慢吞吞地从身后摸出了枪支：“明明是我打算养的狗，跟着红叶大姐了不说，还混成了和我平级的干部，竟然现在还敢咬我，去死吧中也！”
在对方一边说话一边开枪的时候就已经伸手去拦子弹的朝仓千夏看着即将触及自己手掌的子弹被结界隔开，借着月色看清上面纹路的少女抬头，慢吞吞开口：“你的胆子倒是真大。”
孤身一人留在这里，却还是选择了对付她。
“还是不肯出来见我吗？”看到结界后心里有数了的太宰治无视掉身后袭来的刀刃，眼眸微弯地问道，“沙哈尔先生？我应该没发错音吧？”
对方口中吐出的名字，是西柯说的那句话里沙哈尔的发音。
“总司，我不想家里见血。”少女出声。
刀锋止住，剑气震断了少年脖间的绷带。
沙哈尔给想要说话的太宰治禁了音，相当果断地把对方定在那里后压到了中原中也身上。
“膝枕福利，别谢我。”少女眉眼弯弯，“想要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是吧？”
脑袋靠到中原中也大腿上，手还被迫与对方牵着的太宰治面无表情，毕竟他忽然没法控制身体了。
稍微有点后悔了，要书做什么，书能让他现在就弄死对方吗？
沙哈尔会告诉他，别做梦了，之前这么试的家伙已经半只脚进棺材了。
“小鬼不好管啊。”莫名其妙地这么感叹了声，沙哈尔走了出去。
“你的现代生活，倒是琐碎多了。”冲田总司看着酒杯被盛满，忽然说道。
“嗯，是比那时候惨。”给对方斟了杯就的沙哈尔应了声，“如果不是清楚你现在的身体防御力高得可怕，大概我会送你去轮回。”
“这么严重？”
“玩笑罢了。”沙哈尔摇了摇头，看向对方，“你看起来已经适应好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有很多啊，跟安定一起去道场打工，当个幼稚园老师，试着写点东西怀念怀念新选组……”棕发青年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晃着酒杯，碧绿眼眸中波光流转，“想做的事有很多很多。”
“但果然最想做的……”
他忽然抬眸看向眼眸微带柔和，却和先前见到的那时刻嘴角带笑的少女相差甚多的沙哈尔。
“私奔吗？”青年嘴角笑意轻佻，眼中却只有认真。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是既然不想理会，呆在这里又不得不理会的话，走得远远的，不就好了？
沙哈尔一愣，眸中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认真的？”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话。”曾忽悠雪村千鹤数次的冲田总司满脸写着正直。
“……”
“看来是不成了。”冲田总司叹一口气，“明明之前是你劝我们逃，为什么现在倒好，你死活不逃？”
“不是逃不逃的问题。”沙哈尔指正，“情况不一样。”
“我在，面上就能相安无事，他们不到绝地，不会踩我底线。”
“我不在，无数猜测和恐慌会导致他们作出理智情况下不会作的判断。”
“除非我当着他们的面死了，尸体被解剖，确认基因组，记忆核对无误，他们才会安心。”
冲田总司嘴角微抿。
“你们只是立场不同，才不得不举刀相向，逃了的话，赶尽杀绝的概率很小。”
“可我不是，”黑眸中什么情绪都没有，沙哈尔只是平铺直叙地把话说了出来，“因为我和他们不是同类。”
“我好像还没告诉你？”
少女的眉眼一沉，在月色下忽然给人一种阴森诡谲之感：“我不是人类，是地狱的恶鬼。”
“那我们不是绝配吗？”冲田总司忽然笑起来。
“那还是别配了，先前被他们说杀人鬼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很不愉快了。”想起对方的别称，沙哈尔恢复正常神情，支着下巴看对方，“那换个，我其实是男性。”
冲田总司神色不变，只是笑问：“所以？”
“唔……”想起对方似乎是在清楚她女扮男装前喜欢上自己的沙哈尔拇指扣了下脸颊，“问个问题，你在那之前做春梦的时候有梦到我吗？”
谁上谁下，这是她相当好奇的一点。
虽然那个时候雪村千夏的体格没对方强壮就是了。
但做人嘛，还是要有梦想的。
冲田总司嘴角一抽，看着对方看似好奇实际上满眼写着戏谑的眼睛，忽然微俯**，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进，呼吸近在咫尺，原本悠扬的声音变得喑哑：“要我实际演示给你看吗？”
不是面含春意而是眸含欲火的话……
看来是她在下了。
“我现在未成年。”沙哈尔委婉表示。
“可现在日本的法定成年年龄是十八了，”冲田总司面露无辜，“我想你的生日应该也快到了。”
“好吧，那换个理由，我们应该都性冷淡。”沙哈尔冲着对方吹了口气，“毕竟你现在的身体内部生理构造和人类不是很一致。”
“但这不妨碍我想把你欺负到哭。”自然清楚自身情况的青年眼眸微弯，“可若是你也这样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是变态吗？
“我以为你早该清楚了？”冲田总司理直气壮，却又凑近了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有人说要是我真想发泄又不想滥杀无辜的话，找人上床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沙哈尔相当老实地说了出来，总得要有个疏通渠道的。
碧绿眼眸微眯，隐隐闪过暗芒：“谁？”
“大概算得上是我哥？”
“大概？他该不会也想……”
“对着他那张脸我下不去手。”的确被路西法这么提议过了的沙哈尔耸肩，“跟上自己似的。”
青年面色古怪，只是问道：“……你父亲还有孩子？”
“我目前的族谱关系有点乱，但现在这个父亲没有第二个孩子了。”沙哈尔挑眉，“因为解释清楚很麻烦，就不跟你详说了。”
“那为什么找我？”冲田总司这回是直接就要贴上了，却堪堪定在那一线之隔的距离，“千夏，我想听实话。”
他此刻已经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也因此，他才能更清楚地从对方的呼吸频率以及语气中分辨对方的情绪。
“提问，上周六把你从大和守安定的精神空间带出来的，周日带你出去玩的，还有现在的……”沙哈尔语气清浅，“哪个是你认识的雪村千夏？”
“哭得很难看的，笑得很好看的那两个都是你，”冲田总司想也没想地回答，“可现在这个，才是我认识的雪村千夏。”
“这就是答案了。”沙哈尔闭上眼，“因为雪村千夏只是我。”
雪村千夏，只是沙哈尔。
所以喜欢上雪村千夏的冲田总司，喜欢的是那个最原本的沙哈尔。
冷漠，阴沉，为了活下去什么都会做。
哪怕在杀人后哭得很惨，下一次，她还是会拿起刀。
手段狠辣，下手无情。
可就算如此，还是有人喜欢她的。
赫莱尔，你我都清楚沙哈尔不是没人喜欢，可一心登天的乾华不行，心中向往人类的玖兰枢不行，身负一族未来的塞西娅不行，实力不够的柳生由佳还有工藤新一不行。
唯独打从一开始就认识那个浑身带刺的雪村千夏的冲田总司，你觉得他会全然接受现在濒临疯狂的沙哈尔。你希望他活得长长久久，陪着沙哈尔走过无数个春夏秋冬。
冲田总司是战友，是挚友，真要说的话他们之间的默契谁都敌不了，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是啊……
你算到了这个份上，可有算到我会杀了该隐？
我早就没心了。
当初那个会哭的雪村千夏，也早就死了。
沙哈尔在两人堪堪就要接吻之际睁眼，默不作声地看着冲田总司直起身，然后一掌按住了她的脑袋。
“你是吃定我不会乘人之危了？”听出对方话中苦涩和迷茫的他狠狠揉乱了少女柔软的发丝。
“毕竟你是总司嘛。”理所当然的回答，带着全然的信任，“绯子大夫当初被迫对着你投怀送抱的时候，你最多也就装腔作势一下，实际上压根没去碰她吧？”
“我那是因为知道她喜欢别人，不是没经验。”冲田总司怒道。
“是是是，你最贴心有风度了。”沙哈尔毫无诚意地夸赞道。
所以啊，你在没得到我的回复前，才不会在我醒着的时候下手呢。
冲田总司原本压着少女头的手一顿，由揉化作了梳理，在勉强整理得顺眼一点后，他盯着对方头顶的发旋，语气难得强硬起来。
“我只给你一周时间。”
“想清楚你到底是谁，到底怎么看我。”
青年在少女有点呆怔地抬起头之际，眼眸微弯，碧绿色的湖泊中心泛起涟漪，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和难过。
“千夏，对着我你不需要演戏。”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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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当时就是很后悔，相当后悔，我要是趁人之危了，那还有别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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