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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太过了,教廷怕得一股脑地往我头上扣恶名,虽然他们歪打正着,但我们这边就不好做了。”金发蓝眸,温柔的面孔乍看之下宛若另一个Giotto的女性,眼中却藏着比发动能力时的青年更为寒冷的冰,“阿诺德,再不削兵,彭格列的处境会变得很棘手。”
“但是还有一个岛没把法国人打退吧?那边的兵力没法少,得把我这边的削掉。”她的话中带着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奈和留恋,“我是时候该走了。”
“用艾琳娜·埃马努埃莱的死拖住他们三个月,那之后,彭格列就拜托你了。毕竟就你知道我没真死嘛。”
明知这个时候不该问些会动摇她的话,阿诺德还是出声了:“戴蒙怎么办?他大概会因此恨上Giotto。”
“那个时候Giotto就能借机卸任了,反正戴蒙对着Giotto下不了狠手的。”扭头望向窗外的女性嘴角微抿,暗自嘟哝了一声他听不懂的话,旋即问道,“我是不是得准备一封分手信?”
“……”
“也对,那样就弄得好像我全都算好了似的。”她自顾自否决了这个提案,有点苦恼地伸出手指绕着发梢,越绕越快。直至发丝成结扯住了手指,她才猛地惊醒过来一般,缓缓皱起了眉。
“你不会回来了。”看到对方如此苦恼的反应,阿诺德终是确信了这件事。
那么对于他们而言,艾琳娜是死是活,似乎没有了任何差别。
也是意识到这件事的女子望向阿诺德,嘴角微弯,语气轻快道:“你就当我们俩绝交了,老死不相往来吧。”
“可以。”青年颌首。
“真无情。”她感叹一声,“不愧是阿诺德,说绝交就绝交。”
然后他们绝交了。
自那时起,本就少言的阿诺德没再和艾琳娜说过一句话,因为东奔西走相处时间微乎其微,这一点,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尽管对方并没有让他参与什么,可在发现伊丽丝偷偷寄来的密信后,他还是选择将其毁了。
因为他清楚,就算Giotto收到了信,停止了抽兵,她还是有办法将所有人支开。
多出来的变故,不过是让她心底的沉郁多上些许罢了。
因为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对外算无遗策的魔女,哪怕对着他们不曾运用过任何心术和欺诈,哪怕看透人心的她从来不曾试图深入了解他们,为了能平稳地离开,必要时刻,她大抵也不得不将他们作为敌人来算计。
那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站在对立面。
一切都进行地十分顺畅。
除了戴蒙和伊丽丝外,所有人都接受了她的死亡。哪怕是直觉极佳的Giotto,也得不得在检查过尸体后选择接受。
在火化那具尸体之时,阿诺德恍惚间想起了当初自己去询问对方为什么决定把事情告诉他而获得的答案。
“做情报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嘴巴严吧?阿诺德你又不是喜欢跟人八卦的家伙。”原本这么随意回答的她在察觉到自己的不悦后,沉默一会儿后,终是说道,“虽然不是很想回答,但你真要知道的话……”
“因为阿诺德你是唯一一个怀疑我是个骗子的家伙吧。”她的声音里带上些许叹息和感慨,复又笑道,“所以如果是你的话,我十分放心。”
——因为如果是从一开始就怀疑上了的话,彼此之间那所谓的情谊自是不存在的。那么不管艾琳娜这个人物到底是真是假,是好是坏,只要她的所作所为对彭格列有益,他就会置之不理。哪怕是她死亡,他也能够理智冷静地采取最有益的措施。
“真怀疑那些家伙是怎么被你看透的了,”阿诺德在对方面露困惑之时道,“你不该放心我。”
“总不能让你每天盯着我吧?那我还怎么做事。”她毫无形象地耸了耸肩,“而且,我有告诉你什么他们当真不能知道的吗?”
有着特殊能力,对教廷抱有不知缘由的仇恨态度,在彭格列实现了西西里岛完全解放后打算离开。
以上三点,哪怕他们知道了,对现状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帮助。
她的武力从来都不被考虑在计划内,本就站在教廷对立面的彭格列也不可能因他的说法而停下帮助西西里岛解放的脚步。
把事情说出去带来的麻烦会更大,且不提会产生隔阂和怀疑,那两个家伙怕不是得自乱阵脚。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将之说出去。
实际上,他也的确没有说出去。
因为他意识到了,她对于维持艾琳娜这个形象,仅限于必要时刻,而那个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虽然还是艾琳娜,却也不再是艾琳娜了。
她压根不在乎她作为艾琳娜时的形象是否会因为他的话而受到什么影响。
他本以为对方从始至终都是在一场摆好了的舞台上演戏,不曾入戏,自然也不曾交付真心。可实际上,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否则也不会在如今给他们选择的权利。
沙哈尔此人,着实可悲。
“盯——”少年死死盯着这个看起来老了很多很多岁的小矮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看看!看个屁啊!”西柯吹胡子瞪眼,“你小子特么到头来还是躲到这里了?!”
他在对方弄坏了寻踪石后,第一时间就去找恩格鲁借翅膀去日本找人,想也知道那个机灵鬼真想躲他压根不会给他机会找到,只得跑去莱恩说出的沙哈尔的故乡原址等人,等了三天还是没等到,这才带着恩格鲁离开,天知道到头来还是在这里逮到人了。
“这人谁啊?”少年转移了话题,直指正在和希瑞尔聊天的,长得跟他成年版贼像的恩格鲁。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大概那些叔叔阿姨也不会把他们领到这里来。
“你别管,反正你现在还不认识。”西柯摆摆手,“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
“还早,少说还有个几百年活的,别太担心。”喝着白开水的西柯含糊道,“吃了你给的一堆长寿药丸子,也不知道多少有用。”
“听上去他厉害极了。”沙哈尔撇撇嘴,仰头靠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金眸中带着些许恍惚。
西柯翻了个白眼:“想问就问,但你最在意的那件事,我也不知道多少。”
“那个问题我才不问,”少年嘟哝,“反正绝对不是好事。”
“那我开始问了,”西柯很流畅地接话,引来少年古怪的视线,“瞅什么瞅,你这个岁数怎么着都是上学四五年了,怎么的,还想不理我?”
沙哈尔想想对方帮他牵线搭桥他才成功混进学校,对方还帮他修了好几次剑的事情,只得憋屈道:“你问。”
西柯沉默一瞬,选了第一个用于判断时间的问题:“你还记得肯恩吗?”
“知道。”他回了这个一个暧昧不明的答案。
“那莱恩?”
“知道。”不就是刚弄死的那个灵还是执念什么的东西吗,按照时间推断,大概率就是被奉为千年难遇的光明之子的莱恩·卡利西斯一世,那个家伙还特么把他的名字拿去当作教名了,他看到的时候差点气炸。
“艾斯?”
“知道。”
“你在糊弄我?”西柯意识到不对劲了,小眼睛一眯,气势陡增。
沙哈尔不情不愿道:“……他给我留了点信息,你说的三个家伙我都知道名字,大概还坑得我很惨。”
西柯一愣,眉头蹙起。他单以为只有艾斯特尔和莱恩隐瞒了身份,大概还欺骗了沙哈尔,怎么连肯恩也……那现在他还该不该……
“所以蹲房顶上的那个带你们俩找来的家伙是谁?”沙哈尔出声问道。
得,也甭管该不该了,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
黑发红眸的恶魔也识趣地现身,单膝跪下对着沙哈尔行了一礼。
“……什么鬼?你和那个我是这种关系?”少年满脸懵逼。
不止是他,西柯以及恩格鲁也是满脸懵逼。
“肯恩,你什么时候……?”西柯犹豫出声。
“请容许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用那个肯恩的名义将西柯引来的恶魔站了起来,“我是地狱的高阶恶魔,是路西法陛下派我来服侍沙哈尔陛下的。”
“以及,我拥有那个肯恩——或者说是该隐——与沙哈尔相处时的大部分记忆。”
他在西柯瞪大眼之时低声道:“或者说,我是该隐的一部分精神碎片。”
“沙哈尔,你竟然真的和路西法殿下有一腿?”恩格鲁仍旧试图挣扎一下,“别啊,那家伙在地狱的风评差到我们这都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玩意儿?”少年一头雾水。
“恩格鲁你闭嘴,我差不多了解情况了。”西柯翻了个白眼,“肯恩,我就问一个问题,路西法和赫莱尔殿下,到底什么关系?”
“怎么又……”恩格鲁识趣地闭了嘴。
肯恩看了一眼少年闪烁着困惑和好奇的金眸,只得道:“就我所知,在赫莱尔殿下还在的时候,地狱之主已经存在。赫莱尔殿下堕天之后,他宣布自己改名为路西法。”
“???!”
“那赫莱尔殿下堕天之后……”
肯恩把该隐在魔界搜寻数千年的结果说了出来:“……下落不明。”
西柯瞳孔骤缩,猛地看向仍旧保持一副与我无关吃瓜看戏模样的沙哈尔,心下怆然。如果主当真存在,为何独独对他,如此苛刻?
变成人类,被神谕打为渎神者,受尽毒打辱骂。
回归天界,本该重拾无上荣耀,却忽然堕天,最终竟被路西法取代,赫莱尔之名不复存在。
如果主当真存在。
这孩子的失忆,是不是他唯一肯给予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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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哈尔去总部暴露能力这一点是被阿诺德发现并怀疑了。
因为绝交了,所以周六才没说话的,绝对不是因为我想不出来他会说什么(真的你们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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