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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很多东西。”沙哈尔开口，在朝仓千和望来之际轻声说道，“我需要千叶安安稳稳地生下宝宝，需要千鸟千寻平平安安地长大，需要你们长命百岁……”
“可是千和，你们现在和我扯上关系的话，我没法保证这些。”少女的声音平稳而柔和，“你清楚我的身份，也多少对最近的骚乱有一定的了解。”
“就算我已经处理好了日本方面的事，其余各国的情况我现在也还没底，倘若你的确想要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身份的话……”
她在青年沉默的坚持中选了个十分形象的描述。
“人类史上最大的敌人。”
陪着千鸟看过巨人的朝仓千和无语凝咽，却沉了眉眼。
“当然，等我把所有人筛一遍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少女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前天已经把合同改好了，那边有给你回复吗？”
“……CR那边说需要一个红头发的黑客来和他们继续谈。”朝仓千和古怪地说道，“然后他们开出了一大堆白送条款。”
“那个黑客能出面吗？”白送的好处，能拿是最好的，虽然对方也是盘算着后续把付出的给拿回来，但是想要拿回去，也得先看看对手是谁。
“其实我想让他接手公司的网络那块的事务来着。”沙哈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但是因为被截胡了，就……”
朝仓千夏的那个主意让崔世颖一头栽进了全息游戏这个深坑之中，大概是爬不起来的那种。来这里前她问过，对方没等她开口就兴高采烈地表示自己要建造一个外太空。
倒是几乎是完全被迫学习黑客知识的崔世兰在她说明情况后表示自己想试试。
——“不是去攻击别人的话，我希望能让自己学到的东西发挥一点作用。”
“另一位过一会儿会来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至于CR那边，我得和他们再商量一下。”
“可以，你现在联系，联系完之后把今天的事做掉。”
“那门口那个……”
沙哈尔第一次被朝仓千和凉凉地瞥了一眼。
“让他去死行吗？”
“有点难度，因为他能复活。”少女老实回答。
朝仓千和一噎，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我不至于迁怒一个连手下都敢蒙骗他的蠢货，对他的命也没兴趣，看他皮糙肉厚的模样就知道我打不疼他，要么你帮我揍他一顿我出出气，要么就别来烦我。”
下一刻，玛门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萨哈尔！你好独独地打我干哈？”疼得捂脸的玛门怒视沙哈尔。
“给他出气。”沙哈尔的眼神十分认真，“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大概还要被我打两次。”
“？？？你就这么对我？”玛门怒视，“我要告诉……”好吧，路西法大概会为了讨好沙哈尔再揍他一顿。
爹不疼娘不爱的苦逼宝宝玛门默默地把气憋了回去。
哪天有空还是给对方开个小灶补偿一下吧，基础魔法他应该学得差不多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朝仓千花和朝仓千草就没朝仓千和那么好说话了。
风情万种的红发女子直接在听到那句话后抄起办公桌上的裁纸刀就戳向了玛门的眼睛，可惜没破防。
然后她在冷静下来之后，对着玛门开启了疯狂的辱骂模式。
除开长辈之外，她几乎把玛门从头到尾鄙夷了一遍，骂完后扑到沙哈尔怀里哭了起来。
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没法反驳一句话的玛门也是气红了眼，委屈巴巴地盯着沙哈尔。
我仓库里的魔晶都给你。
沙哈尔无奈地这么说道，换来对方满脸兴奋地要求立刻去下一家。
和朝仓千花说起有关樱春树的一系列事项，对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千夏不用当演员那么就可以去唱个歌跳个舞，但是千叶的事情很多千夏很忙到底该怎么办这样的纠结中。
顺便暗搓搓地打算拿zero卖一波情怀，和樱春树打好关系。
身着白大褂的朝仓千草面无表情地审视了一番玛门，在询问对方的身体素质得到答案后，他找沙哈尔要到了一把专克魔物的剑。
玛门开始方了，毕竟那东西就算杀不死他，可也是会让他受伤的，治疗魔法他没学，靠普通手段的话得花很多钱才能修补这具身体。
而且这回可不是皮肉痛了啊，这玩意能伤魂的啊！
可当朝仓千草捅了玛门腹部一剑抽出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连丝血都没流出的时候，两人倏地扭头看向了神色如常的沙哈尔。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个壳子。”沙哈尔指指脖子，“往这劈，你至少能让他直接回去。”
回应她的是玛门。
“你疯了？！”终于意识到对方那所谓的“锅我也有份”是打算做什么的玛门快走几步，却被定在了那里。
朝仓千草意识到了什么，兀地松开了手上的剑，连忙跑了过去。却在两步之遥停下，没有继续迈近。
“你倒是护着他。”青年咬着牙说道。
“就不能当没猜出来直接劈下去吗？”沙哈尔耸了下肩，“说到底这事起因在我，他也是被他父亲逼得整出这摊子事的，我怎么着也算是他的长辈，帮他抗着点是应该的。”
“但我也就是把他的痛觉转移了一下罢了，你只管劈，该有的伤还是有的。”
玛门沉默地看着面色平静至极的沙哈尔，摸了摸自己一点伤口都没有的腹部，兀地扯出一抹冷笑。
痛觉转移？她明明是直接空间置换，那把剑直接捅她自己身上了。
隐约琢磨出不对劲的朝仓千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白大褂穿了回去，戴上眼镜后甩下一句“跟我过来”便离开了地下室。
“那看来没有监禁戏码了，你可以回去了，魔晶我放怀丝那了，大概有个几万枚，你自己去验收一下。”
“为什么？”玛门冷不丁开口，“你既然打算入地狱，就不该还留着天使那副伪善面貌。”
“沙哈尔，路西法说你和我们不一样，可如果是这副模样的话，你在地狱活不下去的。”
“我曾去过地狱，对那里的情况比你熟。既然打算以后呆在那，我就确定我能活下去。”
沙哈尔回头看去，眼睛微眯：“难道说你在担心我？”
“你可真爱把人往好处想。”玛门扯扯嘴角，“我可巴不得弄死你和路西法自己上位。”
“啊，那你加油，弄死路西法地狱就是你的了。”沙哈尔赞许地点头，“有志气，先把目标定在怎么从别西卜手下活过去吧。”
原本一脸嘲讽的青年瞬间哭丧了一张脸：“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还不如帮我拦住别西卜呢。”
“我欠他比欠你更多，你还是别指望我在你们真对上的时候插手了。”
少女摆了摆手，离开了地下室。
“我说你活不下去，可不是因为这个啊……”玛门摇了摇头，消失不见。
他得赶紧回去数数白捡了多少好东西。
沙哈尔第一次觉得常陆院兄弟是好人。
因为当她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刚好发现朝仓千草被这俩兄弟缠住了。似是因为上次亲眼目睹她打晕埴之冢光邦，这俩兄弟最近乖巧到让朝仓千草以为他们转性了，却没成想这回赶巧约他出去吃饭，美其名曰道歉。
毕竟以往折腾的次数可是真不少。
“没兴趣，我有事。”青年默默让开一个身位躲过常陆院光的勾肩，直接出声定住了偷摸站在墙边打算溜的沙哈尔，“千夏，赶紧给我进来。”
好吧，看来是溜不成了。
冲护士小姐姐来回比划结果还是被发现了的沙哈尔不好意思地冲对方笑笑，迈步走了进去。
“你跟他们去吃饭呗，反正已经这个点了。”也差不多该是吃饭的时间了，世兰那边已经结束了面试，她也是时候带对方回家吃饭了。
“常陆院，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们以后少折腾一点就行，回家吃饭吧。”朝仓千草头一次没有搭理沙哈尔，青年丢下这句话，就把两位常陆院给拎出了门。
诊室的门被关上了。
隔音良好的诊室瞬间将喧嚣格挡在外，徒留清浅的呼吸声。
沉默许久后，朝仓千草终于开口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
“只是帮他扛了点伤。”沙哈尔坐到椅子上，转了个方向后看向窗外的暮色，“千草，归根结底，你们会遇上那种事都是我造成的。”
“当然，我不否认就算没了玛门，也许你们也会这么倒霉，因为主使者并不是他。”
“可这终究是个假设。”
“我们都清楚这东西真要计较起来就没完没了，就算拿他出了气，任性地将所有罪责都怪在他身上，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那段过去造成的伤也许好了，也许一辈子也好不了。”
“更何况，真要算，这事也得算到我这个最终获益人头上。”
没用赫莱尔身体去修补世界屏障以及制作身体的时候，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那不过是路西法一厢情愿，可她到底是那么做了。
从她选择用那具身体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承担这份罪的准备。
哪怕就宏观上来说结果更好，微观上而言，那也是错的。起因是错的，过程是错的，就算结果看上去是好的，那也称不得好。
奇妙又扭曲的因果链。
如果说玛门的错是管理不周，任由底下的人为非作歹甚至推波助澜的话，赫莱尔的错就是不该在参考希伯来神话构筑基础世界观的时候，一心想着有光就好。
这是最初的因。
这是最深的罪。
“你想找他报仇，我不拦你。”只是会和他一起承受这份果罢了，这是赫莱尔必须了结的。
至于后面的七宗罪，就是沙哈尔需要背负的了。
当然，路西法愿意接锅，她还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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