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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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我是陈墨瞳,你叫什么?”
“亚瑟。”
“姓呢?”
“潘德拉贡。”
“那么亚瑟,有空出来见一面吗?”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关系?陈小姐,有事的话你可以直接说的。”
“我看上你了。”
“……”
同样听到这话的楚子航:“……”
也许我该给凯撒打个电话。
想了想那个家伙的风格,楚子航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荣幸你能喜欢我,但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耳机那端的声音静了三秒。
然后传来了陈墨瞳的大吼声:【臭小子你要是敢不认我信不信老娘今天晚上就把你找出来打屁股?!】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陈小姐,需要我把耳机还给楚先生吗?”
“还给他,你给我等着。”
“……”
沙哈尔把耳机还给了楚子航,在领着对方走出去后,无视掉刹车声,径自转身走了回去。
“光之束缚!”
流光袭来,猝不及防之下,布下幻术掩盖痕迹的沙哈尔只是侧了个身,就是被捆了个结实。
“……”
有着一头暗红发色的女子自车上下来,冷嗤一声:“拆啊,拆了我就能揍你了。”
七阶光魔法要是能被轻易挣脱,毫无疑问地,他的身份绝不一般。
“陈女士,我想我应该没有哪里惹到你才对。”被毫不客气地摘了墨镜和口罩的青年语气微沉,“卡塞尔是想与我们为敌吗?”
“……不,我的脸都变了,你的变了也正常。”掐着青年下颌上下打量的陈墨瞳皱起了眉,“这种乱糟糟的头发我就见过你有,转世投胎了都还这德行也是惨得可以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顶着泽田家康的脸满脸都写着火冒三丈的沙哈尔冷声道,“再不松开我就要找工作人员了。”
“我不会解咒。”只不过是按着书上的内容背了点魔法咒语,前世压根就没法感知灵力发动魔法的陈墨瞳懒洋洋道,“要么你现在自己解了它,要么我不介意扒了你的衣服验明正身,虽然你现在应该没伤疤……”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干脆地撩开衣服的沙哈尔陷入了沉默。
当初该学他们穿西装的。
至少能有个反应时间。
“我有伤疤,”他看起来相当不满了,身上的元素锁链隐隐有破碎的趋势,“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亲眼看着你被那把宽得要死的剑穿过肚子钉在地上的!”陈墨瞳拽着沙哈尔的领口,在把对方拉弯腰后赤红着眼高声道,“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咱俩不认识,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玩自焚!”
她是认真的。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沙哈尔的表情空白了。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连锁骨处的伤疤都确认无误了的陈墨瞳冷声问道。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他干巴巴的声音响起,“真的,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但我是认真的,你该知道的。”
然后金发青年笑了起来。
笑容里满是濒临绝望的疯狂。
“我也不喜欢我们相遇在这种情况下。”
小心翼翼地抬手把对方圈在怀里的沙哈尔几乎要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却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嗓音低声道。
“真的,我很抱歉。”
什么都没看到但从对方的心跳和语气中也是察觉了异常的陈墨瞳在下意识地抬手抱住对方,甚至还拍了拍对方的头,但在她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把夏弥放在了车里后出来就是看到原本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青年忽然变成了一副呆滞模样的。
但那似乎是个错觉。
神色恢复平静温和的青年低声道:“你能把她安全地带回去的,是吗?”
呼吸正常,脉搏正常,陈墨瞳似乎仅仅是睡了过去。
可是为什么?
神使鬼差地,楚子航给予了否认答案。
“我在芝加哥还有任务,她的任务结束了,本来该在今天直接飞回意大利的。”
“……”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他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一样,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对她做。”
“那么基于她忽然晕厥,你得等我确认她醒来后一切正常才离开,没问题吧?”认为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对不起兄弟但因为陈墨瞳对于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在意而不得不留人的楚子航觉得自己太难了。
“……”
“沙哈尔!刚才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有灵力的……”玛门冒了出来,却是看清人脸后忍不住想要吐槽,却是被禁了音。
“帮这位先生安排两间客房,我们在酒店楼下等着应该没问题吧?”
听清了那个名字的楚子航眼眸微闪。
“自然。”
又一次把墨镜和口罩戴了回去,全然不顾周遭人视线的青年捧着杯热可可,只是望着那氤氲的雾气盘旋上升,似是在发呆。
“我们拷问了他,但是对方只是个没有魔法适应性的教徒,仅仅是将你的照片用拍立得拍下后带回了教廷。”
“嗯。”
“……您还好吗?”有那么一瞬间从对方给予的魔力中感知到了痛苦到想要死去的情感,西格玛沉默许久后还是这么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我没事。”青年垂眸,墨镜遮盖下所有一切都显得格外漆黑的情况下,他几乎是处于失明状态的。
这挺好的。
彻底的黑暗会让他忍不住瞎想,这点朦胧的轮廓不多不少,刚好能够把他的意识维持在一个正常的思维波动范围内。
“我没事。”
“……需要我帮您联络西柯吗?”
“不用,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沙哈尔有些哑然,“事情既然弄清楚了,到时候我会自己去找他算账的,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可……”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那么先就这样吧。”
看着空中飘旋着的符文消散,西格玛握紧了拳。
“沙哈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恍惚间觉得,那个少年活了过来。
却又和如今的他一样,拖着这具行尸走肉,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却随时都可能再次跳下去。
“……伊丽丝,我需要出趟远门。”
“她大概多久才会醒?”安置好夏弥的楚子航走到沙哈尔对面坐下。
“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左右。”
“……”
“你果然在这里,……”白兰被禁音了,他扫了眼坐在金发青年对面的楚子航,似笑非笑地也跟着坐了下来,“他可是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东西我会带回去的,你让他先走吧。”
“顺便让他们俩也先离开?”
“对。”
“那接下来就我们俩玩咯?”
青年似乎不能理解,歪了下脑袋。然后他慢吞吞地否决了:“不要。”
“……就算是傀儡,也太敷衍了点吧?”
“对你刚好。”
白兰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直接摸出了手机调出了正对朝仓千夏卧室的窗户处的监控,窗帘紧闭,没有一丝起床的征兆。
但是不对。
芝加哥的下午十五点对应着日本早上六点,理论上这个点朝仓千夏已经换洗好拉开窗帘了的。
对方遇到了一件足以使得他没有任何精力来控制这两具身体的事情。
且这件事,与其说和作息正常的朝仓千夏有关,倒不如说发生在沙哈尔身上。
凑到青年耳边,白兰低声问道:“我要给你多久的时间?”
“五到十分钟。”
心里同样在倒计时的楚子航下意识地看向了依旧垂着头的青年。
“师兄,他怎么了?”在一切结束后得知陈墨瞳晕厥的路明非本想赶过来,却被楚子航制止,如今也不过是透过摄像头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无端地觉得有些心慌。
假使对方就是沙哈尔的话……
会是朝仓千夏和那个男人口中说的那个沙哈尔吗?
——“我不希望他想起来。”
可我想起来了。哪怕不多,我也的的确确想起来了。
铺天盖地的雷,染血的祭坛,还有一直在不断流失体温的带着鳞片的手……
还有一束光。
一束挡住了所有,笼罩全身的温暖到让人忍不住落泪的光。
朝仓千夏和这个青年是什么关系?和陈墨瞳又是什么关系?和夏弥又有什么关系?
头痛欲裂,脑海里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得过去。
他只是这么想着。
下个瞬间,原本坐在电脑桌前的路明非忽然出现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陈墨瞳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
她的身边伫立着一座人偶。
……不,不是人偶。哪怕没有呼吸和心跳,对方也的的确确顺着他出现的动静偏了偏头,但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陈墨瞳身上,却仿佛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对方的嘴没有动,路明非的脑海里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
“回去,你的灵魂目前仍旧不足以支持你长时间脱离那具身体。”
他低头,这才发现不管是他,又或者是对方,身形都有些飘渺,看起来就跟个鬼似的。
但在那之前,他发现先前还走得极为缓慢的电子钟,在对方说完那句话后,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您在做什么?”
“道别。”
“您认识师姐?”
“不认识。”他否定得很快,金眸眸底却隐隐浮现出灰暗。
——“血之哀?寂寞?孤独?”红发女巫大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十分嫌弃地说道,“你小小年纪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呢,那种东西只有那帮活够了的老头才会思考。”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我对你这种臭小子,大概是永远都没法放心下了。”
除了他之外,还有至少一个衰仔曾被她帮过。路明非清楚这一点,却怎么也无法在卡塞尔学院里找出第二个像他这么怂的家伙了。
眼前的这个家伙其实也不像。
穿的都是名牌,就算头发乱糟糟的,俊朗的五官也依旧使得那乱糟糟变成了凌乱美,甚至还有点颓废美。
但无端地,他知道他在绝望。
大概比他得知陈墨瞳是凯撒的未婚妻,通不过3E考试就得背负巨债的时候的产生的绝望还要深刻。
比如他亲眼看着身受重伤的陈墨瞳沉入深渊的时候。
又比如他在得知所有人都记得不楚子航的时候。
那种意识到哭泣呐喊毫无作用,只能越发意识到自己的渺小的时候的绝望。
“没法回去吗?”青年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却宛若死水。
“她在找你。”路明非几乎是同时和他这么说了出来,“一直都在找你。”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找的不是我。”
哪怕她真的是玛丽。
沙哈尔也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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