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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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撑在床铺两侧的冲田总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雪村千夏，却只是冷冷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解释一下，你在怕什么？”
字面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清楚对方不可能因为害怕他真做些什么而感到害怕，老实说这是第二次见对方怕成这样的冲田总司心里很是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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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先前还能随口说着什么行动上能给，这才一周不到的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怕到连接吻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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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瞳孔骤缩了那么一瞬后，又扩大到近乎涣散地步的雪村千夏没有给予他任何回答，只是微张着嘴，喉咙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心下掠过一丝不安的冲田总司直起了身，甚至后退了两步，却没见对方有丝毫好转。
没有多做犹豫，他直接把雪村千夏从床上又抱了起来，盘膝坐到了地上后捂住了她的眼。
这似乎有点作用，因为对方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并像是溺水后被救回那般，拼命地张大嘴，不断地吸气吐气。
如果当初早一点表白的话，雪村千夏不会那么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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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雪村千夏不那么早死的话，朝仓千夏是不是就不用变成这样了？
抱着对方的冲田总司闭了闭眼，咽下口中叹息。
呼吸声逐渐恢复了正常，抓着衣服的手也是舒缓了紧绷的指尖，松了开了。雪村千夏眼中终于恢复了聚焦，她似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在注意到目前的情况后抿紧了嘴。
“总……”微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我很想问你原因。”比对方更为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冲田总司苦笑了声，“可我现在更怕知道原因。”
能让对方怕成那样的，到底是谁？
明明他那么小心了，为什么丝毫没察觉对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遇到那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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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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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我甚至没有立场劝你放下一切跟我离开。”握住肩的手力道微重，冲田总司望着那露出的一小节白皙的脖颈，有些恍惚道，“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带上哽咽：“抱……”
这回轮到雪村千夏打断他了。
伸手掐住冲田总司双颊的女子冷眼瞅着那双带着些许痛苦和自责的碧眸，语气冷得要掉冰渣子：“不管你刚才脑补了什么，现在全给我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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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欲使得冲田总司眨巴眨巴眼，表示自己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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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种事没关系，”雪村千夏移开眼，嘴角绷紧，却是又低声道了一句，“跟那种事没关系。”
“我……”她的呼吸似乎又一次变得艰难了起来，却还是努力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完了，“不久前，有个女孩像你刚才那样把我压在了床上。”
“然后她被我吃了。”难以控制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女子有点狼狈地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眼，却又固执地说道，“我把她吃了。”
纱条爱歌的暗示，从来都没用。
只是理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不能在意，不能哭泣，因为这是对方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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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若是能完全靠着理智行动，能完全靠着理智控制身体的话，那就不再是人了。
“她很重要？”
“……我不知道。”把隐形眼镜都给哭掉了的雪村千夏嗓音沙哑，“我该那么做的，她也觉得我该那么做的。”
“可我真的想对她好。”
莱恩的账算了，她毁了对方发扬光大的教廷的大半基业，甚至断绝了对方复制体的诞生可能。该隐的账算了，她把对方挫骨扬灰了，还坑得肯恩重回炼狱，可爱歌这个参与其中者，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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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朝仓千夏任性地无视了对方的意愿，无视了她的目的，想把她一人留在那个世界。
但对纱条爱歌来说，却是一个十分过分的决定。
可最后朝仓千夏还是后悔了。
在清楚地意识到对方要消失的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报复了，只是希望她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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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第一个，无条件向着沙哈尔伸出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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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沙哈尔发了誓，要成为对方的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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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救过她。
这一次，她依旧救了她。
这个牺牲对她来说是注定的。
但对朝仓千夏而言，却是一个很过分的结果。
雪村千夏的话说得没头没脑，冲田总司却是抓住了他关心的重点。
“你怕你也把我给吃了。”
“字面意思上的，而且这甚至不是你能自己控制的。”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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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时才算真的缓过来的雪村千夏眨眨眼，就是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就算我刚才情况不大对劲，你至于吓得坐到地板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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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这个别扭的姿势站起来，却是又被冲田总司按在了怀里。
翠眸中映入那个幸好因为还没来得及画眼妆，所以目前就算哭过看起来也没太过狼狈的雪村千夏的脸，冲田总司直视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低缓却认真地说道。
“我很信任你。”
“？”察觉到自己眸色变化的雪村千夏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正在她以为是她眼泪没擦干看花眼或者是外界光线变化导致的问题时，冲田总司直接亲了上来。
那一刻，褐眸兀地变回了金眸。
却是又暗淡下去，变幻不定。
两个接吻都没闭眼的家伙大眼瞪大眼的，冲田总司只是注视着那双金眸的变化，察觉到了对方先前因为想要起身搭住自己肩的那只手的力道猛地加大了。
却在真的会让他感到疼痛前，着急忙慌地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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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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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千夏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但好歹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把他吃了的举动。
你看，是雪村千夏的话，同样是绝对不会伤害冲田总司的。
然后他的鼻尖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没有搭在他肩上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对方的指尖戳出了四个血窟窿。
冲田总司表示自己很生气。
险些没了理智的雪村千夏也表示自己很生气。
所以这俩又是大眼瞪大眼地站在那里干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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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在指甲离开后就是逐渐愈合完毕，恢复原本的平整。
雪村千夏死死皱着眉，却只是偏过头去道：“我没在开玩笑。”
“我也不是开玩笑。”冲田总司的声音有点哑，“亲吻仅仅是渠道的话也就算了，你会产生这种欲望的动机，原因搞不清楚的话，这种情况只会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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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不能回来。”
“那样你就能好起来了吗？”
“……”
也许能，也许不能，当初靠着千锤百炼出来的剑意，以及死了无数遍的倦怠才压了下去的欲望，到了如今，连剑意都关不住了的情况下……
冰冷僵硬的手被冲田总司握住了，雪村千夏这才后知后觉地把头转了回来。
“如果说那跟你的眼睛颜色有关系的话……”冲田总司望着那双浅淡到接近琥珀色的褐眸，“金色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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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千夏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稍显奇怪的解释：“连我自己都怕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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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对那个自己的惧怕，而是对变成那个自己的惧怕。她不怕它，因为那并不会伤害到自己，但怕变成它，因为那会伤害到自己所珍视的人。
冲田总司接话流畅：“我不怕，所以让我来处理它。”
“说得好像你武力值过关一样。”
“可这个世上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武力值应该都不过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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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的事。”
“但这也是我的事。”冲田总司的声音里隐含火气，“现在是亲吻，接下来万一是拥抱，是握手，甚至是对视就能引出那双眼睛，或者说你那想要吃掉我的冲动的话，你该怎么办？我同意你休息，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没同意你一辈子都不见我。”
雪村千夏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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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刚才是因为和我呆在一起才变回褐色眼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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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千夏下意识地反驳道：“然后因为你又变回去了。”
“但现在还没有完全变回去。”此时充满了不要脸就是胜利精神的冲田总司的神情看起来大义凛然极了，“我是你的药。”
“……槽点好多。”
“我觉得我的形容应该没错。”冲田总司走到了雪村千夏面前，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想要治疗的话，需要那么几个条件。”
“第一，对方最好是最能让你产生欲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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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对方最好是最能让你克制欲望的人。”
“第三，对方还得是你确信不会在这途中伤害到你的人。”
“第四，我确信，哪怕再怎么喜欢我，你也不会吃了我。”
雪村千夏瘫着脸吐槽道：“你最后的这个说法已经完全换人称了啊喂。”
“那么你要治好它吗？”并没有否认的冲田总司笑起来，扣住了对方的双手并直接圈住了她的腰后问道，“或者说，你会伤害我吗？”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与对方十指相扣后变相被对方禁锢住的雪村千夏慢吞吞道，“我会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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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挑眉，手上用力，再一次地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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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这一次做足了心理准备，除了手指僵硬外，雪村千夏的神情和眸色都没有多余的变化。
但很快地，在他撬开对方的牙齿后，她的瞳孔开始涣散，牙齿开始颤动，眼眸颜色逐渐越变越浅。
这一回，他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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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双金眸出现的，是不顾一切的掠夺和无视一切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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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前者，却一直都清楚后者。但对于对方而言，大抵两者都是她所抗拒着的。
冲田总司忽然有点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他在现实中，第一次真的亲到有着明确意识的雪村千夏。
但这个吻，却是充满了克制和濒临疯狂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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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一点，当初如果强硬带着对方离开的话……
千夏，你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你自己都惧怕的样子了？
但就算真的会死……我也不会怕你的。
更何况......我喜欢的家伙，绝不会那么弱。
松开了禁锢住雪村千夏的手，冲田总司在小心翼翼地抱住对方时，献祭般地闭上了眼。
那个瞬间，金眸彻底变回了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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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要杀死“我”。
哪怕我也得死去。
——“只有你，绝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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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中，被少女抱在怀中，一直闭着眼的男童，似是梦见了什么美好事物一般，弯起嘴角，露出了十分满足的笑容。
他呓语道：“原来，也可以不疼的啊。”
并不是只能吃了，才算拥有的啊。
真好啊，温暖，柔软，一点都不会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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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的少女轻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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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你一个人的话，没问题吗？”
她抬头看向了那面逐渐浮现了镜面的镜子，看着那这两天一直在试图把自己拉过去的手被封印回去，又是低下了头，一边又一遍固执地梳理着对方那乱糟糟的发丝。
“放弃吧。”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弯下了身，在对方露出的眉心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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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出乎意料的行为惊到的男孩睁开了眼，金眸中缓缓浮现出雾气，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在快要消散前，直起自己的身体，用枯瘦冰冷的手捧住了对方的脸。
然后他在对方的眉心，落下了一个似是怕被烫伤，又似是怕对方一触及碎般，谨慎的吻。
泪珠随着自身的消亡一并消散的男孩，在最后，只是笑着说道。
“请活下去。”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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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会疼，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影响了那个沙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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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害得玛丽，爱丽，喜欢着那个沙哈尔的大家，还有那个沙哈尔都死掉了。
但是谢谢你。
依旧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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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到最后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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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我其实也爱着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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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影响着沙哈尔二号所以使得二号对于那三人组的各种问题都选择视而不见，最后导致莱恩他们杀了玛丽，那个瞬间二号死亡三号上线，一号还在但没敢继续影响什么，但在朝仓千夏二号被激出本我的时候他硬是把对方拉了回来，阻止本我影响朝仓千夏二号，到现在心结解开或者说觉得朝仓千夏二号能够独自抗争本我了，终于消失。
是的朝仓千夏是个精分这件事应该相当清楚了（不是）。
亲吻眉心对于沙哈尔本身具有重要意义，亲嘴倒是没啥概念，研二不让亲那就不亲了。
吻眉心对她来说相当于是唯一一种表达好（爱）意的手段了。
没有任何**的纯粹的爱。
当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亲过眉心的目前有且仅有柳生由佳和沙哈尔一号。
额头不算。
。牛牛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