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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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朝仓千夏冷下脸之时，也是没了笑容。
“你知道的吧？只要我说，他就会乖乖站着被我杀掉。”
能针对沙哈尔这种无敌存在的王牌，当然是软肋啦。
唯一一个，因为太宰治而刺杀了朝仓千夏十来次，大概到现在还是杀意满满，却还是被她放过了的家伙。
可别说是因为喜欢太宰治所以没有对他中意的弟子下杀手这种让人光是听听，就会起鸡皮疙瘩的话啊。
“那就杀了吧。”
朝仓千夏轻声道，在太宰治瞪大眼之际冷眼看着对方，声音依旧轻且柔：“你不出手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这就是我的答案。”
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沙哈尔死掉的话，朝仓千夏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那就回家吧。”少年轻巧地推开了满脸状况外的芥川龙之介，开心地双手揣兜走向了朝仓千夏，“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也就放弃了。”
“但是真的过分啊，还以为订了契约后你不想死了呢。”
明明说过，我杀不死你的。
“你当你是谁啊。”朝仓千夏撇撇嘴，在罗生门又一次袭来之时偏头躲过，顺便抓住了对方，“要我说几次啊？你就算杀了我，这家伙也不会老实回港口黑手党的。”
“对啊，毕竟那里没有朝仓这样好看的小姐姐嘛。”太宰治赞同地点了点头，被拍掉手也不是很介意，只是做西子捧心装道，“我没和她殉情之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的。”
“……对了芥川君，”实在懒得吐槽太宰治的话，朝仓千夏笑眯眯地对着芥川龙之介说道，“不如你也跳槽如何？薪资算你现在的十倍，我雇用你二十四小时看守太宰治，别让他靠近我十米内，相信我，如果你同意的话，他的异能将不对你其任何作用，你能对他为所欲为。”
罗生门挣扎的力道陡弱，很明显，对方心动了。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明明我还没从你手上拿到一分钱。”
朝仓千夏的神色一言难尽：“你真把你自己当牛郎了？”
“你愿意买吗？一元也行哦。”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大概是在懵逼的人里能排第二的中原中也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刚才上哪去了？”
表示那样自己很亏的朝仓千夏无辜道：“西格玛第一次见那种场面，我带他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那这雾里的是谁？”
“那里面的啊……”少女看向白雾，似是穿透了雾气看到了树下正陷入沉睡的青年，她的眼中带上一种不知缘由的，显得格外古怪的轻快，“中也你听说过活祭吗？”
走到了朝仓千夏身边的中原中也有点困惑地问道：“就是那种杀死活人用来祭奠死人的东西？”
他皱起了眉：“那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
“古代的君王这么做只是用来彰显自己的权威，并希望死后也能奴隶他人，”朝仓千夏神情淡漠，清朗的声音在着弥漫着血色尘埃的地方显得有些许阴冷，“但是活祭其实是有效的。”
“如果是为了破除死者的执念的话。”
中原中也心底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就是听朝仓千夏继续道：“虽然不清楚已死之人还能否算作活祭，但至少，他们的执念不会再去影响任何事了。”
因为他们的殿下不会再离开了。
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中原中也的喉咙有点干涩起来，却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那里面的……到底是谁？”
少女似是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扫了一圈神情晦涩的几人后笑答：“稍微有点难形容，直观点的说法就是，里面的是我的心脏。”
“或者你把我当里面的人控制着的人偶也可以。”朝仓千夏补充了一句，“但反正没多大差，毕竟我现在依旧受他的控制。”
“所以一缕，我可以和你解释完所有。”黑发的少女在锥生一缕望来之时露出了属于“朝仓千夏”的笑容，“小时候和你认识的，就是这样的朝仓千夏。”
“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要一缕好好的，零好好的，能对我笑就可以了的朝仓千夏。”
“那不能说真，可也不能说假。”
“毕竟大家都是这样的吧？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遇到的人，遇到的事，慢慢地被那些无形的手把自己捏成了现在的形状。”
“只是我比较特殊，从这一世出生开始，就是个记得所有，并且已经永远不会改变，只能把自己的外壳根据这一世的经历慢慢捏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形状的家伙而已。”
她在少年瞳孔震颤之际继续道。
“你从一开始认识的就是沙哈尔。”
“带着面具的沙哈尔。”
她歪头笑起来：“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外壳的沙哈尔。”
“之前那个是朝仓千夏一号，现在我是二号。”
“戴蒙认识的是艾琳娜一号，以及朝仓千夏二号。”
“中也和太宰认识的是朝仓千夏二号。”
“至于你……”朝仓千夏看向了眼眸哀伤微带惶恐的泽田家康，用疑问的语气说着笃定的话。
“艾琳娜一号，和沙哈尔二号？”
“就是这样。”她耸了耸肩，“所以我们能回去了吗？”
“我有个问题。”顺畅接话的太宰治看到了朝仓千夏相当不耐烦地瞪向自己时笑起来，“朝仓，你抱着我哭的时候，你是谁？”
“……”
“沙哈尔一号，又是谁？”
“是心脏。”朝仓千夏冷淡着眉眼回答道，“满意了吗？”
“满意了。”太宰治笑得开心极了，却是在下一刻被中原中也抓住了领口，以一个超级快的速度飞向了白雾，并毫发无伤地穿过了结界，向着朝仓千夏先前所看着的地方飞去。
“Thankyou中也，我会记得在你的忌日帮你上柱香的！”
“去死啊太宰！在死之前赶紧把千夏给我带回来！”如此怒吼了一声的中原中也就是连退三步，警惕地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朝仓千夏还有眉宇间染上肃杀的圣裁。
“没了心脏还活个屁，”中原中也嗤笑一声，依旧澄澈充满生机的蓝眸死死盯着朝仓千夏，“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管一号二号三号的，既然老子收了你的东西，就别想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朝仓千夏的神情依旧无波无澜：“你在认为我是人偶后，最该做的其实是毁了我吧？”
“……”
“为什么没有呢？”
“……”
少女笑起来，直直地伸出了手：“因为对你来说，没有差别啊。”
然后，太宰治以和一模一样的姿势倒飞了出来，被朝仓千夏揽住了腰。
“该说谢谢你没有抓衣领吗？”肋骨瞬间断裂的太宰治咳出了一口血，低低地笑了声，“朝仓，我让你选，可没让你死啊。”
“只是找个地方睡一觉而已，”朝仓千夏把太宰治放正，“你知道我死不了的。”
垂眸望着搁在自己脖颈处的镰刀，少女的神情一如既往地轻松：“要下手吗？D？”
“……别用那个方法喊我。”
“因为‘我’不曾用过那个昵称？”
刀锋逼近，就是要割断对方的喉咙，可惜被人拦住了。
泽田家康握住镰刀刀刃，和那双黑眸对上，沉声问道：“我能听听理由吗？”
“沙哈尔想睡一觉。”
“当然，那个时间跨度对你们而言，和死亡没有区别。”
“所以我留了下来。”
“Giotto，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清楚的。”
“我以为你选择回来后，一切都已经好了的。”
朝仓千夏移开眼，看向了那片雾，轻声道：“我也这么以为的。”
“那里面的墓是谁的？”的确闯了进去，却还是在那之后被扔了出来的太宰治冷不丁问道，“你不是那种会用墓碑来悼念别人的家伙，更不会是那种用自己活祭死人的家伙。”
“……”
“就算你不说，我也多少猜到了。”擦干嘴角的血，太宰治低喝一声，“芥川！”
被依旧牢牢拽住的罗生门当即就是分出了别的枝干，向着结界袭去，却是被圣裁碎成了破布。
而此时芥川龙之介已经借助罗生门飞速向着结界赶去，中原中也适时阻挡了圣裁一秒钟。
朝仓千夏刚想有所动作，就是被泽田家康牢牢握住了手冻了起来。
“杀了不就好了吗？”太宰治凉凉地笑道，“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
朝仓千夏眯起了眼，就是听到对方俯**在她耳边呢喃道：
“如果做得到的话，”
“那就亲手杀了他吧。”
“亲手杀了这个因为莫名对你产生的在意而觉得自己失职的孩子。”
【殿下。】
黑眸在那个瞬间，控制不住地变为了金色。
“罗生门！”
“碰！”
巨大的声音传来，暴风自攻击交汇处爆发，血雾似海浪般向外围荡去，刺得人不得不眯起了眼。
连空间都能割裂的黑兽咬破了朝仓千夏右手上的冰，直直地刺入了这具半绮之躯，并为血蔷薇之枪的子弹打开了道路，崩坏了朝仓千夏的整只右手。
原本打算攻击罗生门，却没想到异能并非魔物无法伤害的锥生一缕瞳孔骤缩。
“总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啊。”自顾自吐槽着的少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用左手扼住黑兽甩了出去，眯起眼看着神情有点不安的芥川龙之介，复又看向了眼眸晦暗的太宰治，一字一顿道，“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你了。”
“太宰先生。”
明知道这个世界不需要他那么强也能活下来，却还是把这个孩子培养成自己的狗什么的，真是让人笑不出来啊。
但说到底，真正让人笑不出来的，还是这可悲的因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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