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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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海城一游还是相当愉快的。
除了个别的参加者之外。
特指以藏，罗马尼，还有楚天这三人。
被太宰治说的乱七八糟的话搞得情绪相当低落的以藏。
被梅林说的乱七八糟的话搞得情绪相当低落的罗马尼。
被自己父亲的秘书因自己无端跑去海城而偷偷派来保镖盯梢，甚至因此再次被提醒身份搞得情绪相当低落的楚天。
好不容易和秦晚春说上话，结果就因为一时插曲只得看着对方和那个长发男有说有笑，简直让人郁闷极了。
当然，这些都暂时和纱条爱歌绑定的王子大人亚瑟没有关系。
甚至在回去后，他直接被纱条爱歌带去了她的住所开始了两人独处时光——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跟莫德雷德互相看不顺眼，在对方嘀咕“阿姨辈还卖萌真不要脸”之时，怒而和被亚瑟敲了个爆栗的少年开启互嘲模式的纱条爱歌，终究是没法继续保持自己在亚瑟面前的形象。
“反正一定又是解释起来太麻烦索性就懒得解释了呗。”喝着从这个总统套房里搜刮出来的红酒，凯挑了挑眉，“来一杯？”
灌醉了多少还是能套出点话的。
“你现在应该陪着格蕾才对。”清楚对方打算的亚瑟接过酒杯后如此道。
“没事，摩根不会盯上她的。”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但是真没想到啊，你小子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都第几个了？啧啧啧。”
“……？”亚瑟向对方发出询问的视线。
凯撇撇嘴，嘟哝道：“没救了。”
“是挺没救的。”亚瑟颌首，“毕竟你们全都认错了还不肯承认。”
场面倏地冷了下来。
莫德雷德的神情暗了下去。
纱条爱歌眼眸一厉，直接挡在了亚瑟身前。
凯倒是毫无所觉地嗤笑出声：“你小子就这副德行。”
“……”
“英灵之类的事我是不了解，记录也好灵魂也罢，能不能算是同一人这种事老子才没兴趣研究呢。”青年起身，无视掉眼眸灰暗的纱条爱歌，
仗着个子高，眯着眼看着亚瑟，“说，你又想自己偷偷干什么去？”
“......”
“先是让阿尔去守着你的那个御主，再是不准太宰治跟过来……”他的嗓音低沉了下去，“亚瑟，你似乎忘了，哪怕我的确在你登基后不长跟在你身边，对你的了解，也绝对比阿尔那个蠢小子要多。”
“自然是没忘的。”金眸澄澈，却没有倒映进任何身影，“可是凯，卿不是从来都什么也不管的吗？”
毕竟说到底，自继位后总给他一种奇怪感觉的亚瑟，压根就不是他的弟弟。
“我听立香说，第六特异点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因为握着圣枪的时间过长，成为了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凯突兀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因为确认没有了未来，无情理性的狮子王打算利用圣枪将一些符合条件的人类制成标本，并杀死剩余那些注定要死去的人。”
“听上去耳熟吗？”
“……”
“但是玛修那孩子十分笃定地告诉我，哪怕感觉再怎么相似，你也和她是不同的。”
凯难得叹息般地说道：“哪怕我和她说，你和她做过相似的事，甚至我就是证人。”
“你知道她用了什么话来反驳我吗？”
亚瑟的睫毛微颤，就听到了曾经仅仅在阿尔托利斯体内时才听到过的，无奈又亲昵的声音响起。
“正因为我选择了站在你这边，而不是像那个凯一样，选择了站在她的对立面。”
“所以你和那位狮子王，一定是存在着差异的。”
然后凯抬手，按在了亚瑟的金发之上。
然后相当用力地揉乱了他的发。
原本不满于对方这么对待亚瑟的纱条爱歌看着那更加熟悉的模样，默默闭上了嘴，眼睛似乎装了照相机一样皮卡皮卡地打量着发丝凌乱的青年。
“虽然事到如今说什么我可是你大哥这种话太过厚脸皮了点……”凯抬手，看着那双极为陌生，却又极为熟悉的金眸，语气郑重，“但我怎么着也是向你宣誓效忠过的啊。”
“不能作为兄长来帮忙的话，至少把我当下属使唤啊。”
“王。”
绝对不一样好吗。
那个狮子王才不会这么让人放心不下啊。
这么想着的凯就是听到亚瑟开口：“我卸任了。”
“开玩笑的吧？”凯瞪大了眼，“一名骑士只能对一人宣誓效忠的好不好？谁管你卸不卸任啊？”
亚瑟眉头微蹙，虽然的确有这个说法，但是……
“我记得你的宣誓对象是不列颠。”甚至其他的几名圆桌骑士实际上压根就没宣誓过，说得再怎么像模像样的，也别指望靠这个把他忽悠过去。
当时一时赌气才搞出骚操作的凯被噎住了。
“我总不算了吧？”莫德雷德终是忍不住插了嘴，“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御主，有事吩咐就好了，干嘛总是自己一个人做？”
他红着眼怒声道：“要利用的话，就利用到底啊！”
实不相瞒，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对着那双翠绿的眼，不知怎么就是没法说出口的亚瑟沉默一瞬，颌首道：“我明白了。”
原本红着脸打算按照阿尔托利斯的说法挤出几滴眼泪的少年愣在那，呆呆地问道：“真的？你真的会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我？”
“还差两骑从者，圣杯战争便会开始了。”亚瑟这么说道，“而我需要在这之前，先完成我的任务。”
“你的任务？”凯挑眉。
猜出立香会将他的目的隐瞒下来的亚瑟点头：“前往根源。”
法则最初仅仅只是让他去别的世界的世界核心走一趟，究竟要做点什么是只字不提。但不用它说他也是清楚的，无非便是为了给耶和华疗伤。
虽说仅仅是那一点精神，受了伤便是受了伤，更别提是世界的至高神受伤……普通的元素魔法根本就对其毫无作用。
再加上耶和华万万没想到沙哈尔会那么干脆地伤他，他当时似乎是带着自己的一部分核心下界想做点什么的，沙哈尔被圣裁撺掇地逞了一时之快，到最后还是得担起这个责任。
自然，法则打的主意大概不止于此。
从这个世界核心抽取光元素，打破平衡的话，无疑会导致世界本源加速消耗，甚至在那个时候，极有可能使得赫莱尔将其的优先级提升，更早到来。
出于保护目的，他要么将那部分核心在盖亚发现前复制下来，要么，便是在被赶出来前，将另一对应核心暗元素一并带走部分。
而这一部分，身为完全体的威尔自是不能消化，或者说不能短时间消化的。
多少猜出这些的雪村千却是在变成亚瑟，意识到了纱条爱歌这位某种意义上的世界之神的存在后，彻底明白了法则的目的。
根源核心为一。
世界本源为二。
若说给耶和华疗伤为明，使他不得不消化暗元素升格为暗的话，纱条爱歌这个本身便于世界本源挂钩的存在，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虽不清楚法则和爱歌先前到底做过些什么交易才使得这个孩子的拟造人格存在于他的那个世界，其本身的意识甚至被许可降临一段时间。但是毫无疑问的，它的目标仅仅只是一个世界的本源罢了。
他先前一度以为法则仅仅是企图在他导致了这个世界的平衡被破坏后，在赫莱尔来之前先下手为强，却不曾料到，有个人在这个世界等待着沙哈尔。
甚至心甘情愿，为了见上这一面，献出生命。
但是不行。
作为世界核心本身的少女，一旦被收走世界本源，不止是她自身，连她自己的世界，都会随之化为虚无。
哪怕爱歌的世界早就千疮百孔，甚至可能已经仅剩她一人……
这个代价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也委实太大了。
“前往根源？”凯有点懵地问了一声，“这不是老是帮韦伯那小子缓解债务压力的老年痴呆们的追求吗？”
“……”
莫德雷德拔剑：“不准侮辱父王，到底要我说多少次啊你这混蛋！”
“身为十席的你对我可还真是毫无敬意可言啊莫德雷德卿。”凯喝道，“目无尊长，又该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我可是你的叔叔！”
“决斗吧，然后把你的位置交给我。”少年如此道，“去死吧，凯！”
“救命啊亚瑟！”开玩笑，这小子压根就不是能靠说话打败的，他才不要跟现在身体素质各个赛高文的家伙打架呢！
无语地抬手挡住莫德雷德举剑欲砍的架势，亚瑟刚想说些什么，就是面色一沉。
以为他生气了的莫德雷德瞬间僵硬，却也是感知到了不详的气息突兀出现：“父王，这……”
“berserker。”望向身边落地窗外的纱条爱歌嗓音微沉，“被摆了一道啊。”
凯反应得最快：“来的是谁？”
亚瑟有点苦涩地出声：“……是高文。”
是那个宛若骑士代名词的摩根之子，高文。
凯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乌鸦嘴的天赋。
“让我去。”莫德雷德握紧了本就已经抽出了的剑，“虽然看那家伙不爽，但我也不能容忍那个魔女如此作践他。”
Berserker虽是正规七职介之一，但也大多是由在生前的战斗中疯狂过的从者担任，高文自是不可能有的。唯一的情况，便是摩根在召唤时加入了狂化咒语，使得高文被夺走了理性，强制狂化了。
这种事，不管是对哪一个有着正常思考能力的英灵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不，我去。”
“父王！”
“莫德雷德，你该清楚的。”金眸沉静，光是被望着，少年都不由得气弱了下去。
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哪怕是夜晚，和高文对战，他就没有一次是胜的。
可是我更清楚另一件事啊。
如果没有摩根，他明明就是你最看好的继任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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