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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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仔细想想的话，我做的事，除开那件之外，不管怎么想，跟中也比起来都好很多吧？”太宰治的声音低了下去，“朝仓，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会接纳一直当观察员向森鸥外报告着你的周遭所有事宜的中原中也，却一直抗拒着，仅仅是拿你试探了一下法则的太宰治？
这两者对于你而言，显然是帮助森鸥外窥视你的弱点的中也更不该被原谅吧？
清楚对方话中的意思，亚瑟望着舒朗的星空轻声道：“太宰先生，朝仓千夏曾经警告过你的。”
——“我想不出太宰治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但只要不是给我找麻烦，一切随意。”
记忆优秀的少年连语气都能完美地复制出来，却是疑惑问道：“这算得上是麻烦吗？”
“我以为白兰做的那种事，才是麻烦？”
“不，重点在于，我清楚白兰的打算，却不清楚你的。”如果说因为系统的权限而能够读心，确定白兰的愿望是成为勇者杀死朝仓千夏的话，她和太宰治遇到得太迟，已经没有办法借此技能知晓对方的目的了。
甚至于因为相处时间过久，少年又无时无刻不在演戏，想要以此抓住他的行动模式，难于上天，更别提算出那个曾经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了。
“有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和你差不多。”青年偏头看去，暗淡的金眸里毫无情绪可言，“他被我关了起来。”
弥赛亚。
他至今不清楚，对方所求究竟为何。
报复，爱慕，憧憬，嫉妒……
弥赛亚希望沙哈尔变成什么模样？他不知道。
为了那个目的他会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看人很差劲的。”亚瑟的声音很轻，“在情报量不足的情况下，我什么都没法判断。”
更何况，算计人这种事，本来仅仅是沙哈尔为了更好地讨人欢心或者有所图才做的。
朝仓千夏除开在商业上的行为外，从来都不会那么做。
“但是你也懒得去收集情报。”太宰治指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因为没必要。”
“那为什么赶我走？”少年眼眸微眯，低声细数，“玛门，西格玛，中也，甚至还可以加上锥生一缕……”
“这些家伙你都不熟，甚至于你也不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允许他们时不时冒出来的原因，不是出于恶意，更不是出于好意，不过是无关紧要。
“可唯独我，”太宰治抬起手，指向自己问道，“为什么唯独我，你要赶走？”
“我说过的，你的能力很特殊。”连法则层面的空间传送都能够干扰，就连他也很难判断对方异能的极限在哪。
“可那对你无效。”少年凑了上去，伸指戳向亚瑟的脸颊，却被握住了，温热的触感使得他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你看，如果我的能力对魔力也有效的话，理论上，你现在应该已经消失了。”
“……太宰，你该记得一件事的，”平板的声音里终是泄露出了一丝几乎无人能够发现的情绪，亚瑟有点疲倦地闭了闭眼，在松开少年的手之际站起身，留下了那么一句话，“异能是活的，而我能够和他们进行沟通。”
哪怕现在没法确切掌握异能的情绪甚至是想传递的信息，但是人间失格到底是对现在的他不起作用，抑或是共生者压根没发动，这件事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仍旧宛若白纸黑字般一清二楚。
哪怕世界换了，哪怕不得不收敛能力，哪怕主体不在……他的本质与核心终究是没有变的。
先前所说，所展示出来的弱小，到底有多少是用来试探的？
又有多少是用来欺骗BB，摩根，抑或是太宰治，凌霄的？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后悔吗？”太宰治伸手抓住亚瑟的衣角，仰头问道。
“他的烂摊子，我总得帮着收拾的。”无效化的异能过于特殊，哪怕是赫莱尔，大抵也没算到会变异到这个份上，就算和人类订了契约，却还是能仗着自己本身的性质特殊而无视那份束缚什么的......
在救治森鸥外的那个晚上太宰治说的话，的确点醒了他。
那么就需要弥补。
“只是个烂摊子吗？”
“……”
太宰治站起了身，声音平静：“你认识纱条爱歌吗？”
浏览过阿尔托利斯记录的亚瑟眼眸微眯，便是见少年笑起来。
“她被别人忽悠，以为你是那个正牌亚瑟王了。”他上前一步，又一次抬起了手，这一回，亚瑟没有阻止，“加上BB，还有那个连BB都忌惮的凌霄……”
“朝仓，这一局，你没我不行。”
“太宰，你到底想要什么？”感知到异常魔力波动的亚瑟皱眉。
“我被那家伙用奇怪的手段下了限制，”少年笑得眉眼弯弯，“不是我主动不用能力的，而是我没法用。”
他的肌肤忽然一寸一寸地皲裂开来，太宰治的声音难得喑哑：“本来把你拘在这个世界的话，我觉得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可我后悔了。”伤口处缓缓渗出血液的少年脸上已经是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清楚那个家伙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死得越难看越好，最好给面前的家伙留下深刻恶心印象的太宰治低声笑了下，“朝仓，我不想帮白兰的忙。”
成为勇者的前提，是需要恶龙的的确确成为恶龙。
又或者说，让朝仓千夏的的确确成为魔王。不是能力范畴的，而是心理层面的。
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的确是后悔了。
明明清楚如果那一系列的打击降临其身的话，朝仓千夏不可能不会发生变化，可当事情脱离控制，策划好的一切甚至还没真的实施，对方就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时候，那个瞬间，他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让朝仓千夏回来。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假设这一次还是没有获得信任的话，就让中也认为他和朝仓千夏殉情了吧。
反正谁都回不去了。
“这一局我不需要你。”近在耳畔的声音响起，使得眼前被血色覆盖的少年微微睁大了眼，“我从来都不需要你。”
“真是无情啊......”太宰治喃喃道，闭上了眼。伤口撕裂带来的疼痛仍旧处于忍受范围内，物理上的损伤使得他站立不稳，向后跌去的下一刻，他被一只手揽住了腰。
魔法阵自接触点倏地展开，无数道细长的魔力丝探入太宰治的身体，飞速修理着那些开裂的伤口。
“所以给我老实呆着。”金眸对上猛地睁开的鸢色眼眸，“摩根也好，凌霄也罢，我不需要你……”
他被忽然露出灿烂笑容的太宰治强吻了。
察觉到第二重诅咒即将爆发的亚瑟眉头微蹙，借着唾液交换打开的魔力通道，简单粗暴地直接将核心给粉碎了。
核心粉碎产生的魔力震荡使得太宰治的五脏六腑都出现了一定的损伤。
麻烦。
抬手按住打算缩回去的太宰治的脑袋，亚瑟靠着呼吸便可产生魔力的红龙心脏供魔，将治愈魔力源源不断地传输过去。
金发青年左手揽着少年纤细的腰肢，右手死死按住对方的脑袋，俨然一副强吻的姿态。
“阿尔！我感知到了异常魔……”凯抓住房檐翻了上来，看到眼前一幕时瞪大了眼，见金眸瞥来，他难以置信地出声，“这才是你没追究桂妮维尔的原因？”
“说！你当初喜欢的是贝狄威尔还是兰斯洛特？”
“我只是依法行事，在你眼里这竟然不算追究吗？”结束治疗的亚瑟呼吸一丝不乱，“凯，别告诉我你这些年都在琢磨这些东西。”
贝狄威尔也就算了，兰斯洛特是个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说阿格规文？
“刚才只是在给他补魔，别想太多。”
“你结过婚？”回到生龙活虎状态的太宰治奇道。虽然清楚当过亚瑟王的话不可能没有王妃，但他还是想求证一下。
“我还离过婚。”亚瑟语气平静。
太宰治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下去过：“没事，我不嫌弃你。”
“接下来给我老实呆着。”亚瑟充耳不闻，“你既然和他们接触过，就该清楚他们的行为处事。”
“不拿我当饵？”
“不需要。”无形剑刃出现在手中，亚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一句话浅淡传出，“已经足够了。”
远处的高楼天台，华光骤现。
剑势凌厉，每一击都产生了高速划破空气的音爆，击破隐匿用的壁障后，便是迅速袭向对方咽喉。
清脆的钢铁之声一响即逝，短暂而急促，双剑相抵，牢牢握着剑刃使得其无法颤动分毫的两人，都没了后续动作。
“为什么？”凌霄咬着牙问出了和太宰治一模一样的问题，甚至连背后的含义，也没差太多。
一分一分地将力道往上加，飞速在周边布下数个结界的亚瑟轻声问道：“凌霄，系统于你而言，究竟是何物？”
“不是物！”凌霄低低地嘶吼着，眼中逐渐染上血色，“我从来不曾把你当作工具！”
“那你倒是告诉我，”魔力缓缓汇聚，凝于剑锋一点，完全不亚于对方的嘶哑声响起，“楚瑶的发，水灵儿的眼，洛轻舞的腰，炽媚的腿……”
凌霄呼吸一滞。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亚瑟深吸一口气，魔力疯狂涌出，他怒声问道，“由那些女子的身体部件构成的那个人，在你眼里又该是个什么东西？！”
圣剑绽开耀眼光芒，将对方手中的剑劈成两半。
小黑屋算个屁。
真正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凌霄将那些思慕他的女子身上的各个部位卸下，拼装而成，试图让系统成为其灵魂的那具傀儡。
堪堪在那个瞬间挣脱结界压制将自身虚化的凌霄抬手触上自己的眉心。
那里正缓缓渗出一丝鲜血。
少年再次露出了当年的那副空洞神情，缓缓在眉心用血液描绘出一个符文的凌霄嘴角上扬，说了一句话。
“那自然是我心中，完美的师尊啊。”
看到那个癫狂的笑容，亚瑟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赫莱尔。
你当初后悔没能教他成人，使得他抱着仇恨之心苦苦挣扎。
但你可知。
他自改名凌霄后，便再也成不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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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个接吻狂魔吗，不是。
那为什么我文里的他是个接吻狂魔？
我怎么知道。
好吧，写到后来我知道了。
但是至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还不知道。
凌霄，是个超级病娇。
凌辰，是个超级傲娇。
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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