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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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猜出来起因经过了的西柯默默地把自己的下巴按回原位，清了清嗓道：“赫……沙哈尔，完事了吗？完事了就走吧。”
“大祭司。”沙哈尔单膝跪在俯身的长者面前，惊得对方眼中溢满惶恐和不安。
“您不能这么……”
“其实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沙哈尔打断道，金色的眸子中凝固着的薄冰微微化开，“但我现在才发现，我欠你一声谢。”
“非常感谢你，在那个时候拦住了他。”
“殿下……”他的眼中积蓄起了眼泪。
“但是因为你当初对我实在是太凶了，说的话比奇利亚还惹人嫌，所以我们俩大概还是当不成朋友的。”沙哈尔翻脸无情，“那就这样，不再见了。”
大祭司拉住了沙哈尔，手指颤抖，却无比固执：“我恳请您，至少，至少去见王一面吧。”
“他大概和我一样，死了又活了吧。”沙哈尔划开自己的衣摆，“但反正都死过一次了，我和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清朗的声音明明不大，却传达到了圣地的所有角落。
“都过去了。”
“他已经被赫莱尔原谅了。”
不是宽恕，而是原谅。
不是沙哈尔，而是赫莱尔。
藏身在角落的精灵王纤长的羽睫轻颤，脸颊上划过一滴眼泪。
他被创造了自己的赫莱尔原谅了，却被同生共死过的沙哈尔舍弃了。
明明是同一个存在。
那八年间，他却一次都不曾认出来。
这就是活该吧。
“这下完事了？”西柯挑眉。
“唔……大概还有个家伙吧。”也许能猜出来也说不定，虽然概率很低就是了。
“啧。”矮人皱起眉头，“还有哪个小王八蛋？”
“说话别那么粗鲁啊。”沙哈尔无奈，“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敢欺负你的，我没拿阿努尔揍上去就不错了。”西柯吹胡子瞪眼，“艾斯就是那个精灵王吧？”
沙哈尔嘴角笑意微敛：“……不完全算吧，毕竟艾斯是假的。”
“啥？沙哈尔，我有点懵，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听完大半仍旧稀里糊涂的恩格鲁挠挠头，“精灵族大祭司为什么喊你殿下？什么叫艾斯是假的？那真的艾斯在哪里？”
“不懂就憋着，没事只会问问问，惹人烦。”西柯踹了恩格鲁一脚。
“沙哈尔回答我不完了，我又没问你。”恩格鲁躲了过去，“沙哈尔，你说！”
“好麻烦，不要。”沙哈尔丢下这句话，大步跑起来，西柯眼疾手快，拽住沙哈尔衣服爬了上去，犹豫了下，就被青年抬手固定在了肩上。
管他是谁，反正是他看到大的臭小子没错。
心安理得地把那一百千克冰晶从赫莱尔殿下的恩赐变为沙哈尔的上供，西柯开始打量起那个被沙哈尔单手抱怀里的小孩。
“你们两个又联合起来欺负我！”恩格鲁追了上去。
到达门口之际，沙哈尔停下了脚步。
zero……或者说曾经名叫椎名零的精灵站在那里，歪头看来。
“他的精神波动，怎么这么像之前那个坏蛋？”希瑞尔犹豫道。不是像，应该说，就是一模一样。
“就是他，但他看来是没认出我。”开了隔音结界后，沙哈尔用吉塔语对希瑞尔说，“帮忙记下他的模样，我等会有用。”
“完事。”希瑞尔下一刻就回答了。
相当平静地对对方点了下头，沙哈尔带着自己的朋友跨过结界，离开了赫莱斯特。
“我得回家了。”沙哈尔忽地开口，“明天见？”
听到对方如此平静地提起家这个字眼，西柯的眼眶又是一酸，蹦到恩格鲁肩上后说道：“去吧，我明天在恩格鲁家等你，你应该没忘吧？”
“他家可有一半是我造的，怎么可能忘了。”沙哈尔低笑，顺着发丝取下那颗微不可查的寻踪石，“找不到地方的话，找你还是容易的。”
“咳，那就赶紧走。”西柯板着脸冷声道，“别让家里人等。”
“嗯。”回去大概又要被说一顿了，千夏，靠你了。
朝仓千夏醒来后，满脸懵逼。
左手被希瑞尔挽着，右手被一个金发少年挽着，身上还趴着一个绿发的小鬼。
她记得她明明是跑去圣夜学院当贼……
“醒啦？”希瑞尔睁眼。
“嗯，她出来了？”
“先把这两个小鬼弄下去，你起床吧，我给你放。”希瑞尔哼哼，姑且拿出了长辈的气势。谁让她和零是搭档，这两个小鬼得喊她阿姨呢。
朝仓千夏瘫着张脸走进洗漱间，挤开牙膏。
有点迟疑，但是很好听的声音响起。
“因为昨晚事情有点多，我觉得还是多少告诉你一下比较好。”
朝仓千夏把牙刷塞进嘴里，开始刷牙。
原来那个她是男的？怎么还带变性的？
“千治的确就对那些人动了手，别的人都没事。这点我已经查过了，你可以放心。”
有这能力还让我当小偷，懒死你。
“中原理论上没有危险了，但是我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清楚了那件事，所以最好还是让他先跟着你，今天朝仓千春需要出现，记得给他备身衣服吧，最好化点妆，别被认出来。”
都知道我要去演戏还让他跟着……中原中也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似是对她心中的困惑一清二楚，沙哈尔停顿了下后笑道：“如果你还是很在意他和我什么关系的话，严格来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因为我遇到了很多不该遇到的东西，所以我想至少让他少点麻烦，毕竟怎么说你也是收了好处的。”
“然后还有之前跟在你身边那个精灵……就是zero，他以后不会出现了。”朝仓千夏刷牙的动作一顿，“开演唱会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了，朝仁广助那边我已经拖住了，他大概没法拿到授权书了。”
“如果你想当个演员之类的玩玩的话，找千花签合约，这事你自己看着办，但我想你短期内应该是没那么多空余时间的。”
毕竟千叶的事真的太多了。
“塞西娅她今天大概就不会出现了，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倒是早一点说清楚啊，弄得我昨天早上被希瑞尔嫌弃。
“你醒来后大概会看到两个你不认识的小家伙，那两个孩子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大概。”
你的语气其实可以再心虚一点的。
“圣，就是那个金发的，他有点少爷脾气，但应该会很听你的话。”
“绿发那个叫莱夫，有点爱哭，哄哄就好。”
“他们对我很重要，当然，嗯，不是人。”
“莱夫会粘你，你可以和他打商量，让他变个模样被你带去学校。他不是很爱说话，你不找他搭话的话，他不会出声的。”
“研二那边大概算糊弄过去了，嗯。”
“大致就是这样，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这就完了？
朝仓千夏猛地张嘴想说什么，险些喷出一口泡沫后默默把嘴闭上。
倒是说清楚该怎么称呼你啊喂！男孩子总不会也叫这个名吧？！
她的耳边忽地又响起青年的声音，微带笑意：“沙哈尔，你若是有事，喊沙哈尔就好。”
你是把你自己当成小叮当了吗？
默默漱完口，朝仓千夏洗了把脸，谁也不知道，埋进柔软毛巾里的少女，是副什么表情。
唯一能检测到对方心情波动的希瑞尔的注意力，正在指挥到现在还穿着一身白袍的莱夫变身衣服出来。
“这样的，这样的，或者这样的，你不能穿这身出门。”投影出一堆影像的希瑞尔嫌弃道，“零会被认为欺负小孩的。”
“不要，沙哈尔说我可以这么穿的。”握紧衣领，眸中飞速蓄起眼泪的莱夫说道，“这是赫……沙哈尔送我的。”
到现在，他对于沙哈尔的称呼还是有点混乱。
“都说了黑头发的时候要喊千夏！”希瑞尔气道，“你怎么这么笨！”
“呜……名字好难记。”
“你不是还喊零，凭什么就你有特权。”圣裁凉凉道，“我们就喊沙哈尔，你管得着吗？”
“想打架嘛？！别以为我对着这张脸揍不下去！”把长辈风范置之度外的希瑞尔挽起了袖子。
“怕你啊！我不用能力，咱们就比谁的拳头硬！”
“我才进卫生间五分钟……”
本以为只是孩子吵嘴的朝仓千夏推开门，看到一片狼藉的时候，相当无奈。这两个小鬼的杀伤力也太过分了吧？
“春，你倒是帮我拦着点。”少女面无表情地拎着两个大的出门罚站，哄最小的那个负责监督后，关上门捂额道。
“小少爷和小小姐那么活泼，我想老爷也会开心的。”短发式神现身，捂着嘴笑道。
“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和乙女一起看什么奇奇怪怪的电视剧了……”朝仓千夏揉眉，“帮我把全部床具换一套吧。”该说还好有分寸，毁的只是床吗？
“按原来的式样来吗？”
“唔……换小一点吧，他们三个大概得和我一起住，顺便再买个上下层那种的摆进来吧。”
“千夏小姐，莱少爷还好说，圣少爷的年纪是不是有点……”春欲言又止。
“……先搁置，我问问先。”哄四个弟弟睡觉一直到上初中的朝仓千夏思考了下，然后放弃了思考，“你说我们家是不是太小了？”
十三间卧室了，世颖和世兰现在还泡在地下室里，虽然他们两个看起来挺开心的就是了。
“老爷已经打算让除了小姐父亲以及奴良先生之外的男性全都搬出去了。”春笑得含蓄极了。
然后瞬间少了十个人呢。
“那我就不管了，先让这两小子和爸爸还有父亲住吧。”一人分一个，圣身上还是有着光明的气息，不能和父亲住。姑且让研二照顾一下吧。
放下打算自己买房的心思，朝仓千夏整理完难得乱糟糟的头发，拉开门走出去。
然后她发现这俩小子宁愿不当人也要跟着她。
哦，沙哈尔说过他们俩本来就不是人。
书包里多了支土豪金钢笔，衣服里还藏着个翡玉吊坠的朝仓千夏生无可恋。
我只是个高中生，能不能低调点。
然后立海大高中的门卫大叔告诉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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