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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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罚刚想动手，就见莉莉丝消失不见，他只得收了剑，来到沙哈尔身边。
“回去后我要宰了路西法。”心里也是清楚莉莉丝是被迫的圣罚咬牙。
“他巴不得我现在回去。”沙哈尔闷哼一声，眸色微暗。莉莉丝的情毒极为特殊，无色无味且作用于灵魂，使用者毫无任何副作用，被作用者却会从心理上产生极为狂热的欲火。
简单来说就是十八禁版的玛丽苏光环，但是因为无法影响别的，所以被作用者产生的欲望是没有特定对象的。当然，一般中毒后，根本没法像他一样有这个闲心想东想西，直接拉了最近的家伙——大概率就是使用者——就开始泄欲了。
他中过招。
或者说是赫莱尔中过招。
去地狱考察打造堕天使的栖息之所时，总是会遇到纷纷扰扰的事件，地狱里的魔物千奇百怪不说，看上赫莱尔身上干净的气息的魔族想出来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当初是仗着自己能够脱离第一视角回到系统状态以第三视角操控来将影响降至最低，撑过五小时万事大吉。
可如今……单就灵魂位阶来说，他比系统弱多了。不能忍着熬过这段时间，必须直接把那种毒处理掉。
“……去冰封裂谷。”沙哈尔的吐息微微带上些许热气，他现在脑子不算清晰了，万一跑错地方乐子可就大发了。
“我不行吗？”第一次没有听他话的圣罚开口，在青年看来的时候，语气轻且缓，“不想上这张脸的话，你给我换副模样不就好了。”
沙哈尔的面色微僵，皱眉问道：“你从哪学来的？”小小年纪想东想西的搞什么呢？
圣罚充耳不闻，照着先前工藤新一的模样凑了上来，刚想伸手揽住青年的脖子，就僵在那里，下一刻，他被沙哈尔暂时性地封印回了本体，金剑哐当落地。
“我得好好想想你和圣裁的教育问题了。”沙哈尔沙哑的声音里带上些许无奈，闭了闭眼整理思绪，试图喊外援。
被圣罚锁定动弹不得连声音都没法发出的工藤新一这才可以动作，他连忙绕过流理台向沙哈尔走去。
却被结界格挡在外。
“别靠过来。”因为圣罚的打岔，沙哈尔的眼眸已经变得混沌起来，背靠大理石台的青年低喘一声，抓住脖子上的玉轻巧丢出了结界。
随后，寒冰自地面倏地蔓延而上，寸寸凝结，眨眼之间，金发金眸的青年就被封在了冰块里。
他的面颊微带红晕，眼中混沌，眼底却早在被冰封前，就已经结了一层冰。
看清那层冰的工藤新一脚步顿住，绵密的苦涩爬满心房，他眼眶微红，却没有再继续动作。
“赫莱尔？”因远离了熟悉的气息而苏醒的莱夫在落地之前就化为了人形，绿发孩童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在看清被冰封住的青年后，瞬间扑了过去。
“沙哈尔？！”
拦得住工藤新一的结界在莱夫面前毫无阻挡之力，但那层坚冰却也不是生命之树可以融化掉的。
能量来自于对方自身，莱夫确认这件事后，乖巧地在冰块边上坐下了。
“小朋友，你是……”工藤新一哑声开口，却不知该如何问下去，单从称呼来看，对方和刚才那个银发男人一样，都是朝仓千夏前世认识的家伙。
他对他们一无所知。
“你可以叫我莱夫，沙哈尔的……”莱夫思考了下，皱着眉嘟哝，“契约者？”
听到契约二字猛地惊醒，工藤新一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契约？”
“……断了？”对此的感知模糊不清的孩童跑到工藤新一面前，拿起右手仔细地嗅嗅，“没断？”
他有点懵逼，但很快就放弃了思考，抛下因为他的动作而猛地僵直在那里的工藤新一，有点不愉快地嘀咕：“下一个绝对是我。”
就不知道圣裁那家伙到底要墨迹多久才会结束了。
瞥了眼沙哈尔，莱夫暗搓搓地再靠近了几分，直到彻底趴在冰上。
工藤新一眼中覆上一层阴霾，死死握紧右手的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保证！就算你要发疯，没有这契约，我也能把你拦住！”
可上次，是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这次，还是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千夏，我们之间到底隔了多远，才会让你一点都不信我能拦住你？
你到底认为我能狠到什么地步，才舍得对你举起屠刀？
流理台边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块冰，里面还有个金发金眸的青年，冰上趴着个绿发小鬼，工藤新一站起一边，面色铁青。
“唔……”因沙哈尔自我冰封而终于对外界有所反应了的黑羽快斗头疼地呻吟出声，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奇葩景象。
“什么情况？”少年懵逼，“她来了吗？这人谁啊？”
“今天很感谢你，现在也晚了，你去二楼的客房睡一晚吧。”工藤新一的语气十分平静，却是弯**拾起了那把金色长剑。
“帮我个忙，我要把她弄出来，这东西对她的伤害很大是吧？”死死握住不住嗡鸣震颤的剑，工藤新一看着莱夫道，“请让开，莱夫。”
“她？”黑羽快斗瞅瞅冰中的青年，再瞅瞅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但是压根没看自己一眼的工藤新一，察觉剑没了动静的他瞬间明白了那句话是对着剑说的。
所以是他疯了还是工藤新一疯了？
然后他看着对方鼓足了劲一剑斩了过去。
刺耳的声音传来，无形气浪瞬间震得本就还没站直的黑羽快斗跌坐在了地上。工藤新一踉跄一下，在看到缺口后咽下了口中涌起的鲜血，再次举剑。
“没用的，这个冰可厚了，当初赫莱尔就是这么关利维坦的。”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的莱夫坐在流理台上，晃着两只脚丫说道，“就算圣罚顶着事后被训的结果配合你，你也只能挥五下。”
“她会怎么样？”工藤新一复又挥出一剑，闷哼一声后喘了口气，直直地盯着莱夫。
“利维坦每次被这么关过，都会消停上……一千年？”莱夫思考了下，得意地炫耀道，“就关那么一天，她能老实足足一千年呢！”
寒冰牢的最大成果大概就是让皮糙肉厚魔抗点满的混沌龙在第一次尝试之后，变得连睡觉都是窝火山那里睡了。
毕竟冻住的是灵魂，就算身体无恙，还是会在感知到水元素和冰元素的时候下意识地打颤。
“锵——”工藤新一再次挥了一剑。
“但沙哈尔的话一定没事的啦，毕竟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嘛。”莱夫勉强劝了劝，“你就别瞎折腾了，”
感觉五脏都在震颤的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刚想再次挥剑，就被隐约弄清楚情况的黑羽快斗伸手拦住了。
“你傻了吧？都吐血了还要继续，让这小鬼帮忙不好吗？”被震得头晕目眩的黑羽快斗高声道，“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比我们好啊！”
“小鬼？”莱夫见黑羽快斗看来，骤然阴沉了张脸，“区区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人类，亏你敢这么称呼我。”
莱夫吭哧吭哧地由坐在流理台上变为站着，发现也只能平视他们后，皱着脸蹦下来，落地瞬间身形拔高，变为青年模样：“契约者不能动，你就先去死……”
黑羽快斗被工藤新一默不作声地拦在了身后。
“人类，我欣赏你的勇气。”莱夫鼓着脸丢下这句话，转身继续趴在冰上不动了。
等沙哈尔醒来就让他把契约断了，看把这家伙给得瑟的。除了圣裁和圣罚，这一回他绝对要在他们之前订契约。
“她中了毒，”被黑羽快斗拦了下终于冷静下来的工藤新一回想着莱夫最开始出现后的反应，嘶哑着声音说道，“不是因为冰，是因为毒，那个被她称呼为莉莉丝的家伙下的，原本控剑的那个银发男人认为事情很严重。”
工藤新一在莱夫神色微变的时候掷地有声道：“这才是这把剑允许我挥动它的原因，她甚至把对方封进了剑里。”
莱夫眯起眼，看向没有任何反驳意向的圣罚，心中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慢吞吞地向工藤新一伸手：“把剑给我。”
说到底，怕他也被冻上的话，沙哈尔施的寒冰牢，就不可能真对他自己毫无伤害。可伤能用眼泪治，毒也能用眼泪解，为什么沙哈尔选择了把自己冻上而不是用他的眼泪？
除非毒作用于灵魂。
再加上莉莉丝这个一点都不讨喜的名字……
唔，有点小心动。
相当嫌弃地拎着绝对是投怀送抱被拒绝了的圣罚，眼中闪烁着兴奋之光的莱夫毫不犹豫地一剑挥去。
就算最后被骂，那也是他赚。
本来被工藤新一磕出个口的冰发出嘎啦声，在下一刻化为了粉末。
晶莹的粉末骤然炸开，以极高的速度扑了在场三人一脸，坚硬极了的冰却在此刻变为了柔软无害的雪花。
可自核心爆发出的气浪却掀翻了离得最近的莱夫，还有回过神意识到这年头的小鬼一个比一个凶残这个事实的黑羽快斗。
唯独工藤新一，所有的攻击在对上他的时候，全部化作了柔软舒适的微风。
内脏原本受了巨大创伤，却在此时感知到自右手传来阵阵暖流，疼痛骤减的工藤新一对上无神的金眸，相当果断地扑了过去。
寒意骤然袭来，明明那层冰在的时候，就跟个玻璃似的，一点冷意都没有。可偏偏，里面的人身上，透着刺骨的冷。
你总是这样。
不管是眼神也好，行为也好。
近似于身处冰火两重天状态的工藤新一咬着牙亲了上去，死死抱住对方，试图传递些许热度。
就算用冰隔开了外界，冻的却永远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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