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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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检查顾止的识海情况一边按照实际调整药方的朝仓千夏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一下刻精分了也不奇怪。
为防止先前被她恶意扔到味道奇特的药草园里的弥赛亚搞事，她现在的本体正在天国不说，临时捏出来的傀儡一次性分流出三道精神力出来炼三种天阶丹，还得把每种药草药性先和记忆里的情况确认过再用什么的……
忽然就感谢起了那个不学会千影幻身就不得踏出洞府一步的斯巴达仙人残魂了呢。
明明才有着金丹期灵力浓度就强制教授化神期内容的大概也就那个疯子独一家了。
多管齐下难得觉得自己真的忙起来了的朝仓千夏撇了撇嘴，就是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被顾止放进了识海核心。
……这小子死性不改这一点可真是讨厌。
虽然这样效率的确会高上许多。
也该庆幸，就算精神的本质差异巨大，其能量的外放形式也存有一定差异，却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要不是顾止现在入了魔，一个圣阶治愈术刷上去就完事了，啊，还是好想揍他。
魔气用破障丹清理，天漠复神丹再辅以养心丹的话，这一大片的蜘蛛网模样的，即将四分五裂的识海多少还是能黏得牢固一点起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三颗觉明草加到养心丹里面消除剩余鬼气。
冰心果扔半个养身。
还有……
一边配着药方一边炼着丹的朝仓千夏算了算，把三种丹药共计三百五十六种药草的处理顺序和烧灼融合时间都排好后，终于分了点心情给被她扔到了火星天监狱里的弥赛亚。
“这是要关我禁闭的意思？”到了地方瞬间清楚自己被忽悠了的弥赛亚靠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并不晴朗的黑发少女。
“本来想马上和你算总帐的。”朝仓千夏叹了口气，“可现在是我该回家的时候了。”
“赫莱尔，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我？”
“不知道，不过也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很久没来了，想着看看这里变得怎么样了而已。”朝仓千夏笑笑，却是忽然变了副口吻，“弥赛亚，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赫莱尔了。”
青年微怔，却是直起身顺从地行了一礼。
“一想到当初那家伙兴致勃勃地看他好戏的模样，就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是真的古怪。”黑发少女翻着书页，摇了摇头。
豆大的六个点浮现，甚至还放大到布满整张纸面。
“你倒是唯一一个真念着他的了。”捻着那页纸，朝仓千夏笑眯眯道，“可是怎么办啊，我现在，相当的生气啊。”
“这不怪我，是赫莱尔拜托的。”求生欲就差跃出纸面了。
“结界一事的确不怪你，毕竟我也觉得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先前权能在你手上比较好。”指尖窜出一点漆黑的火焰，朝仓千夏按在了书面上，“可没看好他，让他带着自己的部分核心下界这件事，我总能怪上一怪了吧？”
“……儿子大了不好养，你该谅解我的。”创世之书老老实实地被对方在自己的本体上写写画画，只是辩解道，“再说了，若不是你自己给自己下了防护，他也不至于因此而耿耿于怀，想要改变一点什么。”
“谁让那个你说都没等他说完就直接下手的。”
朝仓千夏的指尖停了下来。
“这毫无意义，”想起当初弥赛亚提及的魔法阵，她的声音忽然有点哑，“他当年就该知道的。”
“不死心罢了，沙哈尔，你当年为何落到那种局面，想来如今的你也是清楚了的。”纸面上源源不断都浮现字迹，那是本该只有耶和华才能解读的内容，“请别太过怨恨于他。”
“你竟然在对我用祈使句？”朝仓千夏轻笑一声，“聪明是真聪明。”
“你都敢来这里了，想来也是不用我遮掩的，对着自己的创造者，我姑且还算是想要留条活路的。”
“我不会创造。”
“不，你会，只是造的东西有点烂。”
“真亏你好意思嫌弃我。”
“客气了，物似主人形。”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
“所以他现在怎么样？”
“你不妨自己进去看看。”
“不了，看来是快好了。”
“那么你呢？不把那份交予威尔的话，你能在回到你渴望的日常前消化好吗？”
朝仓千夏没有出声。
代为回答的，是在这布满圣灵力的水晶天内，那个位于后殿中央，发动后足以覆盖全世界的法阵被黑气缓缓侵蚀消散的情况。
“真是狠心。”一点念想都不留。
“总不能让他一直梦下去。”少女歪头笑笑，创世之书的纸页莫名抖了一抖，“话又说回来，你的分灵宿主，究竟是谁？”
“……”
“难怪你敢摊牌啊。”朝仓千夏轻叹一声，“当卧底好玩吗？”
“你以为是为了谁啊！”它似是抗议般蹦了一下。
“那看小黄漫好玩吗？”
“还不……”
沉默出现了。
少女的语气里满是悲伤：“你也是个傻白甜。”
“……我哪里暴露了？”它觉得自己想不大明白，“我明明不能说出来才对啊？”
“那身猫耳女仆装，我实在是太眼熟了。”朝仓千夏意味深长道。
“……”
“对了，还有一件事。”越说越觉得纸页变得漆黑起来的朝仓千夏眼眸弯弯，“朝日奈樱的命轨，你要是敢抹掉，我就把你撕成八块。”
“！！！你够了！我没干涉那些家伙的就已经很不错了！她改了那么多人的命轨！都快逼死我这个强迫症了！”
朝仓千夏皱皱眉：“也没几个吧？”
有一行字飞速浮现又立刻消失不见：“你还有脸说！你干的事更过分！”
然后浮现了一堆人物。
“……好吧。”朝日奈一帮兄弟，除了朝日奈琉生和朝日奈昴，大部分都被荼毒了，连朝日奈风斗其实都长歪了一点，往恶意方面。还有那个打算为了初恋死掉的朝日奈……祁织？本来病也没那么严重的，那次当着弟弟的面打算自杀，倒是真病得不轻的样子。
再加上立海大的那几个……
“你可以把当时立海大国中网球部部员的那些相关记忆全模糊掉。”朝仓千夏思考了下，“反正事实已经成立记录，最多是性格被你纠正回来。”
立海大那边的命轨其实都走完了，性格纠正回来也好，以后混社会的时候总不至于动不动就怜香惜玉看脸下饭的。
至于朝日奈这边……
“朝日奈这边不准动，最多下暗示。”开玩笑，绘麻过去绝对会被吃掉的。
“双标！”
“谢谢理解。”
“椎名零呢？”它冷不丁问出这个问题，“艾斯特尔为了救他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现如今和那个灵魂纠缠起来干涉范围过广，我倾向于全部抹去。”
“为了满足你的强迫症？”
“为了你。”
“……”
它难得用上了严肃的口吻。
“吾主，既已意识到这个世界于你而言不过玩物，便不该在此过多纠缠，过去的就别再计较，这才是最优解。”
朝仓千夏笑起来：“你是在害我，还是在帮我？”
“我只是在说出事实，哪怕是弥赛亚，你也能通过我轻易抹去。”创世之书漂浮了起来，“无人能够回到过去。”
“所有人都能回到过去。”
“除了您和我。”
“既然您已经清楚意识到了这件事，甚至还防止耶和华察觉直接毁了那个阵法，为什么还要在此世纠缠？”
“赫莱尔希望我好好呆在这里。”朝仓千夏垂眸，看着光洁无暇的水晶地板，低声道，“朝仓千夏还活着。”
“哪怕您尚未确定对方是敌是友？”
“对。”
发丝漆黑眼眸灿金的少女的语气轻快极了。
“我还想继续玩下去。”
我还想继续活下去。
“遵命。”
两小时后，原本老实看着对方坐在水晶天的阶梯之上发着呆的创世之书飘至了少女面前：“你的丹药快炼好了。”
“知道。”
“丹成那一刻三道九天雷劫会落下，你确定你想过平凡日子？”
“没办法，毕竟破障丹吸收的净恶之雷越多效果就越好。”
“需要我帮忙拦截吗？”
“拦什么？朝仓千夏是算出这种情况了，也决定这么做了的。”金眸有点空茫地透过大门看向遥远之地汇聚而成的雷云，“‘我’有法子处理的。”
“我果然还是搞不懂你。”
她似笑非笑地歪头看向书本，语气喜怒不明：“明明看了她的那么多设定？”
“……”
“放心吧，基本逻辑并没有错误，只是不该存在的变量多了出来，导致你没算对罢了。”她站起了身，独自站立在这空旷清冷的大殿之上，在消失之际，只留下一句话。
“毕竟顾止，是‘我’的憧憬啊。”
不是习惯了对谁都好。
而是自发地，希望他能好。
唯一一个，看起来比沙哈尔还要努力的家伙，唯一一个，否定了他就会连自己以往所有经历都否定掉的家伙。
是憧憬，是警钟，是决不能达到的底线。
也是一定要保护好的底线。
内殿的门被推开了。
因着核心受损，又硬撑着要去找沙哈尔，导致自己在回来后就不得不封闭水晶天休息的耶和华神色微白，直直地看着莫名飘到了神座边上的创世之书。
阵法被毁，他是立刻就能感知到的，却因正处于关键时刻而无法动弹。
静默许久，他只能以微不可查的声音问道：“他来过了？”
书本似是叹息地扬了扬自己的纸面，静下来后，把先前朝仓千夏所写内容展示给了对方。
金眸微缩，青年似个犯了错的孩子那般，手足无措地僵在了那里，却是满眼求助地看向了自己的指引者。
孩子大了就是不好管，竟也不考虑考虑我被人画成这样要不要紧。
如此嫌弃着的创世之书却只是把那些字隐了去，留下了自己的话给对方。
“如今的你的确不适合当光明神了。”
“私欲过重。”
“需要我帮你把那些记忆处理掉吗？”
“……这是他的愿望？”
“不，这是我给你的最好的选择。”对谁都好的那种。
“那他是什么意思？”攥紧了袖口，垂着头的耶和华有点呆地问道。
“像以往你即将走向另一个极端时那样的解决办法，他大概是希望你能再次从那个世界感悟到些什么东西。”
——“父神，可以的话，请陪我下界去看看吧。”
可如今，你早就不会再来拉着我下界了。
可如今，我还能被准许踏入那里吗？
“你下界看风景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天国事宜有梅塔特隆在也不需要你多管。”清楚对方想去的创世之书拍拍耶和华，“别去烦他的话，稍微下去散散心也不是不可以的。”
“至于结界依旧不能让你通过这件事……”
“弥赛亚刚被他送回来了，但是吧……”
省略号后面的内容给人一股意味深长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你不是还有个壳子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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