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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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聊完了。”朝仓千夏看着没了笑容的果戈里,正经道,“还有几个?”
“就我一个。”
“那门后面那个是谁?”
“费奥多尔,我觉得不行,我跟她一定合不来。”果戈里大声道,兀地咳嗽了几下,“你好了没有?”
“我也没招呀,朝仓小姐,说话不算话可不好啊。”身着白大褂的费奥多尔自门后阴影处现身,“还是说该叫你沙哈尔?”
“省省吧,他既然不想出来,你喊几声他都不会理你的。”朝仓千夏嗤笑,“如你所见,我现在可以被异能攻击,也就这点能力,要试着用别的方法逼他出来吗?”
“会被杀的吧?”
“不一定,你看果戈里先生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说话之际,她松开了脚,“动脑和动手分得太开的话,同伴会变蠢,你会变战五渣的。”
愚蠢的先锋果戈里:“……”
战斗力仅为五的费奥多尔:“……”
“有句话我得先说明,”少女慢吞吞地说道,“如果对我产生杀意的话,你是一定会死的。”
“但你现在似乎……打算拉我入伙?”
“不啊,我们打算加入七宗罪。”头戴毡帽看着就热的青年眼也不眨地说道。
“那你加油。”毫无热情的声音响起,“就我的直觉而言,你们两个玛门大概是看不上的,毕竟没多少人喜欢疯子和反社会人格的家伙。”
“特别是穿得一点都不合群的你们俩。”朝仓千夏好奇地问道,“虽然是在横滨市,这个月份还算凉快,可是你们穿成这样,真的不热吗?”
难不成里面贴了特制冷宝宝?
“……”
“……”
“我能问个问题吗?”黑发青年冷不丁开口,神情看起来有点忐忑,语气小心极了。
“不能。”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朝仓千夏立刻否了。
可费奥多尔还是说了:“为什么可以接受太宰,却拒绝了我呢?”
他的语气有点哀伤:“明明我不比他差。”
有点懵逼的朝仓千夏:“……”
仍旧躺在地上的果戈里吹了个口哨,这导致他又被踩住了。
“大概是因为你的全名太长了。”朝仓千夏无比真诚地说道。
“咳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哈……”果戈里笑抽了。
“我忽然觉得我们会合得来。”少女低头看向金发青年,“我缺个捧哏很久了,基于我现在勉强还算喜欢金发的缘故,要跳槽吗?”
果戈里瞬间收声,睁开眼看着朝仓千夏不说话了。
“好吧,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我只能说,你们俩都很讨厌。”朝仓千夏摇头叹息,“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至少在努力当个好人。”
“我虽然帮不了他什么,但不妨碍我觉得他还有救。”
“把俗世道德、普世价值观等作为判断依据其实有点过分,”朝仓千夏听着希瑞尔的报告,挪开了自己的脚,“因为我清楚,个体之间总是无法相互理解的。我不清楚你的遭遇,也不理解你的想法。讨厌世界,讨厌人类,这其实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费奥多尔先生,人和植物一样,是有向光性的。”少女嘴角微抿,弯起的弧度显得无比柔和,“哪怕清楚自己身处黑暗,也总会试图向着光靠近。”
“你选择毁了暗,创造光,太宰选择让暗变得不那么暗。”
“他不认为你是错的,但大概更喜欢太宰的做法。”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愚见。”只是按反派以及亦正亦邪的角色模板来猜的朝仓千夏踮着脚后退了两步,轻巧地落到天台边缘处,“毕竟我们不熟,随便扯的,请别在意。”
费奥多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神色郁郁地看着朝仓千夏。
“我们双方时间大概也都拖够了,你要是没找别人来针对我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在这里告别了。”
“祝你在日本玩得开心。”少女欠了欠身,离开天台那刻,向下坠落。
“拉我一把啊费奥多尔,我站不起来了。”果戈里虚弱地伸手,“那位小姐下脚太狠了。”
“你还活着就说明她已经脚下留情了。”费奥多尔上前,“按照档案里的信息来看,单论爆发力的话,她的臂力最高可以达到十万牛顿。”
约等于十吨物体的重力,再加上是极小的受力点,对方要是认真了,他的身体绝对会被打穿的。
果戈里换满脸愤怒:“那你还让我试探她!”
“我告诉过你的,她的身体素质很好。”费奥多尔面露无辜,“为了保你不死,我不是还跟你强调了吗?”
——别对她产生杀意。
“……那现在怎么办?”
“撤回啊,输给她的话,也只能认栽了。她大概连血袋都不是从这里取,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上的话,我们很难混进去的。”费奥多尔的语气极为冷淡,“虽然很遗憾不能一口气瓦解横滨的武装势力,但是既然底线试出来了,接下来就好做了。”
“啊,好麻烦,总之没事了是吧?”果戈里揉揉脑袋,先前戴的帽子早就被朝仓千夏一并切碎了,“那扫尾的事情交给你了。”
“你真想当她口中的蠢货?”费奥多尔语气微带复杂。
金发青年沉默一瞬,嘴角上扬到极为可怕的角度:“战五渣说什么呢?”
小鬼吵架,尽比谁幼稚了。
下落之际把另一个在口袋里的耳机放到了天台外面微微突出的边缘上,借着耳机内的声波接收器,靠着希瑞尔实时转播对话的朝仓千夏瘫着脸,找出森鸥外的静脉,开始输血补救。
先前渗的血再加上被蛊虫吃掉的血,她说这两人还剩三小时不是开玩笑的。
血液事先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那个自称是武装侦探社新人的国木田独步在得知用别的医院的血液是因为可能有人对神奈川综合医院的血袋做了手脚之后,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看起来是比你靠谱多了。”朝仓千夏感叹,明明是一个岁数,怎么另外两个这么幼稚?
“比起这个,我的手要酸死了。”太宰治嘀咕,晃了晃两只手。中原中也在得知情况后,直接拿绷带把他的两只手跟两个倒霉蛋的手绑了起来,还打了死结。
“乖一点,接下来不能有任何动作,会碍事的。”
太宰治气得鼓起了脸,却还是乖巧得停在了那里。
少女瞥了眼浅上康的进度,用手术刀割开了森鸥外的胸膛。
按照书中内容来看,这种名字直白得中二的蛊是双生蛊,从外界症状看会显得互相针对,此强彼弱。但万一有一只蛊死了,另一只也会跟着死去,被寄生者将因为心脏内爆发的能量殒命。
不知道这对蛊虫到底活了多久,也不清楚它们到底吞噬了多少能量,爆炸范围难以预计。
蛊虫离体后太宰治要是没有立马控制住,虫子大概率会被勒令爆炸。
必须在找到后同一时刻杀死。
血红细胞被破坏,倘若真要说躲在哪的话,最大的可能还是在第一时间接收到动脉血的左心房的肺静脉入口。
有四个,再加上左心房是四个腔里最靠后的地方……
幸好在是壁厚的心房,有不死结做保障的话,操作难度虽大,但是失误风险算是最小的了。
半小时后,朝仓千夏看向浅上康,得到了他微不可查的点头。
少女戴着口罩,声音显得有点含糊:“与谢野小姐,带着浅上先离开。”
从得知朝仓千夏的问题后就一直死皱着眉的与谢野晶子看向少女:“就算在十米范围内,我不能保证隔着墙也能发挥作用,万一来不及,你们会……”
“没有万一,”少女眼睛澄澈清亮,带着些许安抚,“你的异能只是一个极大概率用不上的保险,治病救人从来都不需要特殊的异能。”
虽然现在压根就不是治病而是驱蛊。
与谢野晶子有点呆怔。
“一分钟后见,”朝仓千夏眼眸微弯,“我想那之后浅上大概还是需要你帮他一起缝合伤口。”
“就算她的异能能发动,可我还是要死啊。”太宰治唉声叹气,“没想到竟然是被炸死的,一点都不符合我的预期。”
“不会让你死的。”朝仓千夏垂眸,“毕竟这里不会发生任何爆炸。”
“你是打算……”太宰治看向朝仓千夏,“可那只是你认为的,你甚至不能保证那个瞬间到底来得有多快。”
“他觉得我能做到,”取下带着星点血迹的手套,把手表耳机摘下,连带着口袋中的纸张和笔一起塞到了太宰治衬衫的口袋里,朝仓千夏的语气显得无比自信,“我就一定能做到。”
但保险起见还是把东西放这里安全点。
少女现在站在两张病床中间,为了让两只虫距离足够近,便于缩短捕捉的时间间隔,太宰治相当于是卡在两张床之间的。
明眸善睐的少女伸手的动作就像是在对着他张开怀抱。
但这显然是他的错觉。
因为下一刻,少女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摒住了呼吸的太宰治蓦地泄了气。
少年刚想伸手捂脸,就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绑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大概他刚才已经伸手去抱住对方了。
“美色惑人啊。”仅有他一人还有意识的密室里,太宰治叹了口气,垂眸盯着那张纸神色微沉。
然后他看到少女似是被高温烤过一般,脸色微红地出现在了极远的角落里。
“本来想直接扔了的,又怕连小动物都能寄生,觉得还是弄死比较好。”简单粗暴地用物理降温方式快速地把自己手臂上的热量降到了一个不至于让手术刀融化的温度后,回来的朝仓千夏呼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就被高温扑了一脸。”
没事的,一般来说一个小坑不会怎么样的。跑到南极大陆把冰川融了个坑的朝仓千夏绷着脸这么想到。
这身对方给的校服果然有点猫腻,不染尘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除开没被衣料包裹的地方隔绝不了外来袭击之外,大抵算得上超强盾牌了。
甚至还没真的发挥作用的样子。
“你这样开门不太好吧?”不知何时就已经解开了双手上的绷带,太宰治站起身,“你那部分的伤口缝合交给我,先回去把自己收拾好再来?不然谁都知道你是硬抗爆炸了。”
少女眯起眼打量着太宰治,终于在浅上康已经忍不住要推门进来的时候消失不见。
“她已经把虫子弄死了,我们开始缝合吧?”极为自然地开口,手上甚至连手套都戴好了的太宰治笑眯眯道。
“千夏人呢?”浅上康急了。
拉住浅上康,与谢野晶子提防地打量着太宰治:“浅上老师,先做完手术。”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并无交集,防备是很正常的,可还是会觉得不高兴啊。
神情变得有点漠然的太宰治低头俯视着依旧处于麻醉状态的森鸥外。
呐,森先生,你现在的命,可是在我手上哦。你要是醒着,绝对会吓死的吧?
明明知道我和你不对付,到处给你惹麻烦,试图让你死翘翘,她竟然还是走了。
就连浅上康,也因为认为是她的安排,压根就没管你这个同学呢。
我要是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死,她也会因为这件事被港口黑手党恨上吧?
然后被疯狂报复,没准中也也会出手,那个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脑中阴暗思想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然而就算如此,太宰治还是按照先前学来的,朝仓千夏找错地方后缝合伤口的操作步骤,按部就班地将手术继续了下去。
没办法,谁让他想当个好人呢。
面对别人那浅薄的信任,可不能轻易辜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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