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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关住凌霄,需要借助圣枪的力量。
想要使用圣枪,需要借助亚瑟的灵基。
而成为了亚瑟后,不列颠早已毁灭的现在,想要见到赫莱尔的执念,完全无法压制下去。
早就了如指掌的,甚至加以改良了的召唤阵。
充足的魔力。
还有圣遗物。
所有在这个世界的召唤条件均已成立。
那之后的第三天零点,最初见到藤丸的那片森林之中。
“上一次说你来早了……”亚瑟望着被他敲晕的藤丸立香低声道,“可这一次,你不该来的。”
“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和自家弟子好好聊聊结果就发现他绑走了自己的御主,自己还被用不知名手段束缚无法灵体化挣脱的冈本以藏瞪大了眼。
亚瑟从藤丸的胸前口袋里取出了那枚结晶。
“抱歉了,这一次我没法确保你能活下来了。”
魔力飞速汇聚,气浪掀起了亚瑟的刘海,露出一双浅淡金眸。
不需要什么召唤咒语。
于此身此物结缘的存在少得可怜。
【赫莱尔,我想见你。】
假使失败的话,再试便是。
由纯粹的魔力液化构成的召唤阵光芒暴涨,感知到有谁响应了召唤的亚瑟却死死抿紧了嘴,左手出现了圣剑,径自劈向了缓缓自召唤阵中现身的英灵。
身着兜帽的青年挥舞着看不清模样的兵刃,轻松架住了看似凌厉实则毫无力道的剑。
“该说好久不见了吗?”青年抬头,语气欢快,“但还是先说正事吧,我来传话了。”
理论上对方完全不该懂得的话从对方的嘴里传出。
【沙哈尔,我不想见你。】
亚瑟的右手兀地将那枚自打拿起后便一直在攻击他的手掌,虽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却总能使得他感受到锥心般疼痛的结晶攥的死紧,哑声道:【我知道的啊。】
你不能见我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啊。
可是哪怕见到你的下一秒就会死,我也想见你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啊……连不想见我这句话,都说了出来。
“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从者忽然出声,碧绿的眼眸中染上些许哀伤,“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可那句话,光是说出来,就好像耗费了对方全部的精力一般。
原本打算用令咒送对方回英灵座再次进行召唤的亚瑟垂头看着自己右手手背上的令咒,复又将右手摊开,望着那光洁无暇的手掌,还有自从者说出那句话后就再也没刺激他的神经的结晶,恍惚出声:【假设你还好的话……】
【你又为什么让他来?】
无人回答。
那枚由赫莱尔的二十缕精神丝构成的结晶,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亚瑟小心翼翼地拢住了那枚结晶,手不住地颤抖起来,目呲欲裂。
不能用,不能看,哪怕有着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碰。
这是赫莱尔留给藤丸立香的。
“朝仓,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被从者喊醒,或者说这个时间本就能醒来了的藤丸揉着有点疼的后颈,轻声问道。
“这枚结晶,如果很重要的话,你要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世界的立香能够做到的,他就也一定能做到。
反正时间多,一会儿就偷偷去找罗曼医生学那个通关技巧。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弹指之间将结晶扔回对方口袋里的亚瑟低声道,“之前的事很抱歉。”
“那……”看着那个面容如出一辙的从者那双写着拜托的眼睛,藤丸想了下,露出灿烂的大白牙问道,“歉礼我就随便提了?”
“???”从者懵逼。
“???!”被解了束缚的以藏也是懵逼。
亚瑟终是转身看去,颌首道:“我能做到的范围内,都可以。”
藤丸眼睛骤亮:“帮大忙了啊,刚刚以藏先生不知道做了什么,我的魔力已经见底了。”
罪魁祸首亚瑟相当爽快地走了过去。
一无所觉的少年笑得很是天然:“请问迦勒底的魔力恢复剂……”
然后他就看到亚瑟举起了忽然出现伤痕的手腕凑到了他的嘴边。
藤丸瞪大了眼。
“喝吧。”亚瑟见对方动都不动,只得解释道,“迦勒底的东西立香没带出多少,那东西也不过是救急用的。外界魔力需要过滤后才能被你吸收,最快的方式就是体液补魔。”
“体液?从者不是由灵子构成吗?也能有体液?”藤丸好奇地打量着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接了一点血液舔了一下,“呜啊,还真能补充啊?”
“喂!”以藏皱眉,“你别带坏御主啊!”
因为情况特殊,迦勒底的从者大部分的魔力均来自迦勒底的仪器,藤丸立香仅仅需要提供维持契约的魔力便可,但一旦离开迦勒底,在没有建立灵子通道传输魔力的情况下,资质平凡的藤丸立香单是供给一名从者进行活动也已经相当吃力。
补魔一事不是没人和他提过,但具体该如何做,达芬奇却在解说时被罗马尼拦住了,以至于藤丸立香对此的概念很是模糊。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灵体化,别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这是谁害的啊!”以藏气得想拔剑,却见伤口又一次出现后,不得不化作了灵体。
“别割那么深啊,”藤丸急了,连忙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翻出,“刚才那样就够了。”
直接将伤口堵到少年的嘴上,亚瑟的声音相当平缓:“我有数,你现在喝就是了。”
藤丸有点呆地眨了眨眼。
这时他才察觉到一件事。
亚瑟的血,虽然也是红色的,可并没有铁锈味,或者说,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像跟喝白开水一样。
让他下意识地以为,他喝的是一种透明无色的液体。
——“虽然雪村先生可能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像藤丸前辈你说的那位黑色的骑士王,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人的!”
随着魔力源源不断地充盈全身,湛蓝色的眼睛忽然就渗出了眼泪。他望着那双哪怕是在看着他,却避开了他的眼睛的金眸,鼻尖发酸,眼泪流地更加欢快了。
在流到亚瑟的手臂上后,青年才似是察觉到一般,询问地看来。
“拿回去吧?”抓住那只手的藤丸嗓音颤抖,“如果说真的那么重要的话,拿回去吧?”
别那么快就放弃啊。
别那么快,就绝望啊。
“我很喜欢蓝色的眼睛,只要看着,我就会觉得心情愉快。”亚瑟突兀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抬起空着的手将少年的眼泪拭去,“所以请不要哭。”
“哭的话,”他的声音里有着微不可查的无奈,“我会觉得那是我无法被宽恕的罪。”
被厌恶地瞪视。
被漠然地无视。
被怀疑地凝视。
全都无所谓。
但假设又一次使得他哭泣的话......
其罪难恕。
藤丸被话语中的郑重吓得憋住了眼泪,连忙用衣袖粗暴地擦干了眼泪。瞪着双通红的眼睛认真道:“绝对还有法子的!”
“虽然不知道朝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绝对还有办法的!我来帮忙!”
亚瑟眼眸微弯,却没有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只是看向了那名被召唤而来的从者。
“好久不见,阿尔。”
“果然是你啊。”摘下兜帽的从者露出了和亚瑟别无二致的金发,两人的模样相似极了,唯一的区别,大抵就是眸色了。
阿尔托利斯笑得灿烂:“差点就以为我找错人了。”
“?”藤丸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
下一刻,他被亚瑟用右手推开五米远,被意识到有事要发生的以藏接住了。
两把剑突兀地再次撞在了一起。
“等……”
没有等他说完,两人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比起了剑。
剑气爆发,在土地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可怖的痕迹,将魔法阵切得七零八落。
“这样下去不行。”对雪村千夏的习惯了解颇深的以藏皱眉,将藤丸放置到三十米远的高树上后抽出了自己的剑,“御主,随便谁都好,赶紧联系人。”
“这样下去,那丫头绝对会死的。”
“???可那位先生不是朝仓召唤出来的吗?”摸出立香给的手机,藤丸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困惑地问道。
而这时,以藏已经跑得没影了。
“回答我,”阿尔托利斯低喝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亚瑟默不作声地又一次格挡开了剑刃。
没有为什么。
只是必要而已。
这种事,说与不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莫名其妙的,原本一根一根将喉咙缠至无法呼吸的线开始断裂,金眸暗淡依旧,却隐隐浮起水雾。
真好啊。
第一次,真的有人选择了让我付出代价。
你们早该这么做了。
早就该,盼着我死掉了。
以藏被无形的结界拦在了十米远的地方,狠狠地皱起了眉。在确认了藤丸的情况后,他将魔力注入了剑中。
宝具终末剑,发动。
黑夜之中,不同于在结界里对打的两人挥舞剑刃时发出的金芒,一道冷彻入骨的银光一闪而逝,劈散结界后,毫不犹疑地袭向了阿尔托利斯。
剑与剑相撞,随后,一把剑化作了星光粉碎。
另一把剑,直接砍到了青年肩上,斜斜一斩,鲜血四溅。
以藏瞳孔骤缩,却来不及收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剑对着他的脖子移去,他的眸底浮现了无法抑制的惊惶和绝望。
“……”
亚瑟抬手,铠甲浮现,终是将对方的剑死死卡在了关节中。
“下手了就别后悔,这件事,到底是谁说的啊?”
以藏手忙脚乱地收刀,怒喊道:“你搞什么啊!我还说过别老想着给人挡刀呢!你听了吗?!”
“听到了。”散去铠甲后将愈合好的手摊开任由以藏检查,亚瑟的语气难得轻快起来,“我最后是帮土方先生挡刀死的。”
“……回去就宰了他。”
“迁怒不好。”
“闭嘴!反正都叫土方,幕府的狗全都死了才好!”
“……”
面对亚瑟无语的视线,想起对方阵营的以藏凶巴巴地喊道:“你是卧底知道吗!”
“我是新选组的。”亚瑟只是这么答了一句后,转身再次对上了就那么等他的事情结束的阿尔托利斯。
“决斗被打断这种事倒是新鲜。”青年甩掉剑上鲜血,抬眸看去,“还有武器吗?”
“不过是投影出来的兵器,”手中圣剑再次出现,金眸微沉,“想要多少把,就能有多少把。”
原本这条命给了对方并无不可,但是以藏插手了。
那就不行了。
“还是不肯告诉我理由吗?”
“那是必须做的。”面无表情的亚瑟低声道,“结果就是那样的,我没什么可争辩的。”
“我明白了。”魔力迅速汇聚,阿尔托利斯的声音漠然,“他给了我半条命,你也留半条命给我吧。”
意识到什么的亚瑟瞳孔骤缩,嗓音嘶哑梗塞:“他给了你……半条命?”
耳中嗡鸣之声骤起,亚瑟努力地试图从对方开合的嘴唇中读取他说的内容,可在看清的下一刻,他终是没忍住全力将剑挥了出去。
“零,你该庆幸有人帮你分了罪。”
你怎么敢伤他?!
你怎么能伤他?!
双目赤红的青年在那个瞬间,真正意识到了什么才叫暴怒。
赫莱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假使因为这件事,你撑不到来见我的话,等不到你的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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