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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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别给奈奈夫人添乱就成。”沙哈尔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相当冷酷地表示朝利雨月你自求多福。
但是戴蒙刚要迈步，却停在了那里。
青年深蓝色的眼眸似是被覆上一层阴霾：“所以，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沙哈尔思考了下他指的喜欢所属范畴，相当果断道：“爱情意味上的话，是的。”
“那你喜欢谁？”
“……”这个问题她想了十年都还没想出来，也算是去改正命轨的时候收获的那一点小小的好处了吧，真只有一周的话，怕不是凉透了。
没等沙哈尔给出回应，戴蒙果断道：“我选二。”
“保留记忆再活一次？”沙哈尔眉头微蹙，“你该清楚获得实体的话，你这些年对彭格列做的事会导致你被复仇者监狱关起来。”
“只要你不抓我，他们就没法逮住我。”青年说得自信极了。
“可以，你先去吧，我回来再办这件事。”沙哈尔检查了下雾之指环的情况，点了下头。
“……我等你回来。”
总觉得他在给她立flag。
沙哈尔摆摆手，消失不见。
2205年，时之政府出现，刀剑付丧神被从各个平行时空中挑选，与时之政府订立契约回到过去斩杀时间溯行军。
当然，只是明面上的说法罢了。
朝仓千夏前往时之政府之时，这个藏在时之狭缝里的组织已经运行了长达五十年，在审神者以及基层政府人员更新换代极快的情况下，许多资料都被掩盖。
譬如时之政府最初的目的是要穿梭至各个时间点寻找系统，譬如最初的时间溯行军是由企图改变过去历史却不成功，心性扭曲了的刀剑付丧神分灵堕化而成……
又譬如，那所谓的时空穿梭仪，是经由欺诈盗窃而来。
沙哈尔前往的时间点是希瑞尔被抓，光脑AI的过往记录被尽数删除主脑关机后，还活着的奥塔正在遭受拷打那个时间点。
再早一点的话，希瑞尔这个概念还存在着，她没法带希瑞尔一起来。
也幸好，朝仓千夏是在送走奥塔之后，才去主控制室用核心中的备份资料复原的希瑞尔。
这才给予了她足够的操作空间。
否则只允许往返一次的机会，时间点就没那么好选了。
浑身是血的灰发男性在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那个瞬间，眼前一花，出现在了天空之中，头顶蓝天，脚踩白云。
身上伤势瞬间好全的他有点讶异地眨了眨眼，就见一个金发小姑娘扑到了他怀里。
“希、希瑞尔？！”奥塔瞪大了眼，“没事吧？！”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对方。
奥塔似有所觉，怀中的人是实体，也就是说，希瑞尔遇到了某个家伙，救下她还给她打造了具身体。
而主导这个世界的人类，希瑞尔是不会选择求助的。
最大的可能……
“它来了？”奥塔轻声问道。
埋在男子怀里的希瑞尔狠狠点了点头。
用幻术掩饰了奥塔的消失，给拷问的人都下了精神暗示的沙哈尔这时才现身在两人面前。
黑发少女和灰发男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起来。
“好久不见。”
“搭档，你找的身体可真好看。”
“看来挺符合你的审美的？”
“合我胃口，但你还是没有塞西莉亚好看。”奥塔遗憾地摇摇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是女孩子，我就不当着你的面泡妹子了。”
“希瑞尔也是女孩子！”女孩抗议，“奥塔你都让我帮你约人的！”
“你是设定上为女孩子。”奥塔指正，“其实也可以是男孩子。”
“……哼！”希瑞尔怒视奥塔一眼，松开他蹭蹭蹭地跑到少女身边去了。
“解释一下？”奥塔眨眨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他们是冲你去的了吗？”
“嗯。”沙哈尔笑容微敛，轻声道，“我干了和你一样的事。”
奥塔愣了下，心底微酸，无奈地看着一瞬也不移地盯着自己的少女，轻快道：“那怎么办？咱们接着搭伙去流浪？”
“我暂时没法离开。”沙哈尔见对方脸色骤变，连忙补充道，“没事的，把过去的我骗过去后，我就能回去了。”
“厉害了啊。”奥塔感叹一声，“我当初还苦逼得只能跑到别的世界去呢。”
“也不想想我是谁。”沙哈尔耸了下肩，“有了身体后，我可比你厉害多了。”
“那接下来，我们就等等过去的你来吧。”奥塔摸着下巴思考，“但这边是他们的地盘，能换个地方呆吗？”
沙哈尔沉默了。
“奥塔，你不是打算永眠了吗？”希瑞尔拉住少女的手，疑惑问道。
“是这么打算的，但这不是又遇到搭档了嘛，我觉得我还能再活个几年。”奥塔奇了，“希瑞尔，听你这话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死呢？”
“才不是！”希瑞尔高声反驳后，又迟疑道，“可我们得在这里呆好久好久，很无聊的。”
奥塔愣在那里。
“我来晚了。”沙哈尔的声音很低，但又很快露出笑容，“所以奥塔，我们只是来送你走的。”
朝仓千夏晚了五十年。
沙哈尔得把这五十年补上。
宛若神之宠儿的吉塔人拥有足足五百岁的寿命。在成年后，他们就会拥有不老容颜，但这就代表他们离开吉塔星，所前往的各个星球以及世界中大部分群体在认知到这件事后，会将其划为异类。
奥塔因为惹怒权贵而被放逐后，每隔十年就会换个世界，看似游山玩水，实则漂泊无依。
他很少在意什么人，双亲死亡，唯有希瑞尔这个智能AI陪伴着他。
一路上幸逢过好人，也遭遇过坏人，参加过庆典，也躲避过战争。
遇到塞西莉亚是在他三百四十五岁生日那天，近乎于玩笑般的说法获得了对方真挚的祝福以及一块生日蛋糕。
遇到系统是在塞西莉亚死后第五年，他们三人四处穿梭寻找材料，花了二十年救下了他喜欢的姑娘。
然后，系统离开了，他也离开了因塞西莉亚未死而出现的那个平行时空，被时光诅咒了的他身上的时间停止了流动。
他和希瑞尔又一次展开了冒险，在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热血被燃尽后，已是他活着的第六百六十六年。
觉得这个数字相当不错的奥塔选择了这个世界停留下来，打算找个好人托付掉希瑞后死掉。却不曾料到，贪心不足蛇吞象。
也不曾料到，自己会在这一天遇到自己那因为完成了他的愿望而消失的搭档，甚至还被对方救下了。
更不曾料到，他的搭档死心眼到这个份上。
但没办法，谁叫她是搭档呢，总归是得让着点的。
奥塔伸手按下沙哈尔的脑袋，死命揉了揉，挑眉笑道：“送人可得笑着送啊。”
“我笑着的。”抬起头的沙哈尔无奈极了，指着自己的嘴角强调，“笑着的！”
“我觉得你笑得丑，那就不算笑。”奥塔的话里透着股洋洋得意，“我才是评委。”
沙哈尔翻了个白眼：“选个死法吧，我尽量满足你，评委大人。”
“早就选好了的。”奥塔冲着希瑞尔挤眉弄眼，“东西还在吗？”
小姑娘好像做错了事一般低下了头：“……激光笔被毁了。”
一听就知道希瑞尔受委屈了的奥塔连忙哄道：“没事没事，这不是系统君来了嘛，她能变出来的。”
“我现在叫沙哈尔。”沙哈尔摸摸希瑞尔的头，“奥塔肯定是逼你给他来个无痛穿心了吧？毁了也好。”
“什么叫我逼的她？”奥塔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不会把她的禁制解了，我想死得好看点不行啊？”
“当然可以，我还能让你的灵魂看看你死成什么样了呢。”沙哈尔歪头，“准备好了？”
“等等！”奥塔伸出手示意暂停，打量了下自己的这身破烂囚服后，充满希望地看着沙哈尔。
下一刻，青年身上的衣服已然是换成了他那用足足一年工资换来，却一次都不曾穿过的华服，那本来是他打算穿着去跟塞西莉亚告白的。
他满脸讶异地看向沙哈尔。
“别谢我，也许你走的时候，会遇到她也说不定。”沙哈尔嘴角微弯，面容柔和，“这回我好好地道别了，奥塔。”
“希瑞尔会保护好零的！”金发女孩再次扑到了青年怀里，闷声说道，“我会记得想你的。”
“你可别因为沙哈尔宠着你就给她惹麻烦啊，小心搭档不要你了。”奥塔摸摸希瑞尔的脑袋，在对方怒声反驳之前哄道，“希瑞尔最棒了，对不对？”
“必须的！”注意力随之转移的小姑娘扬着下巴哼哼。
当希瑞尔再次离开奥塔的时候，青年又伸出手示意等等了。
“保证无痛？可别把我的衣服弄坏了啊。”
清楚对方只是怕她难过才插科打诨的沙哈尔失笑：“你什么都不会感觉到的，衣服也不会破的，毕竟我很厉害的。”
“那就不要客气了，来吧！”奥塔摊开手，在沙哈尔有所动作之前给了她一个怀抱，青年哑声道，“谢谢了，搭档。”
沙哈尔抬手，回对方一个拥抱。
“晚安，奥塔。”
然后，少女怀中的人瞬间失去了力道。
灵魂缓缓浮现，奥塔惊奇地飘了一阵后，笑着对两人挥手，化作星光消散。
“他能遇到塞西莉亚吗？”希瑞尔望着天空问道。
自从救下塞西莉亚，发现出现了新的平行时空后，她和奥塔其实都清楚了，他们认识的那个塞西莉亚回不来了，但是奥塔还是很高兴，说至少另一个自己不用打光棍了，还说各个世界的奥塔就他一个人认识零，那么独特也算他赚了。
可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冒险留影之时，下意识地空出个位置。
“这可是我拿五十年换来的，要是不能，我一定要把法则撕成一片一片的。”沙哈尔托着奥塔的身体，看向希瑞尔，“他有说过身体怎么办吗？”
“放进冰柜冻上，他说他死了也得是帅绝人寰才行。”希瑞尔嫌弃道，“明明都有希瑞尔了，还老是想着靠脸骗小女孩。”
“吃醋啦？”
希瑞尔无视了沙哈尔的戏谑，认真地握拳：“所以我们烧了他吧！骨灰咱俩对半分！”
沙哈尔挑眉，觉得这个主意听起来不大对劲。
但她还是很爽快地把尸体彻底烧成灰，压缩成一颗晶石后用绳子串好，挂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
毕竟冻上的话，总觉得她是个变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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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要来，顶锅盖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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