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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听见阿蛇指令。
一众青龙帮帮众也兴致勃勃的给自己满上酒,站起身举着碗面朝陈蛊的方向,一声不吭。
很明显示意,让蛊爷讲两句。
阿蛇见状也不由的感到开心,自己这群兄弟跟自己待久了,果然越来越懂得人情世故了。
随后他满脸笑容感到弯腰凑到蛊哥面前眨眼笑道:“蛊哥要不说两句?兄弟们都想听蛊哥讲两句。”
陈蛊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妖刀横举,将一个空碗推至自己的面前,刀背在碗边桌面上轻叩了一下。
见状,阿蛇忍不住兴奋的就要拎起酒坛准备倒酒,随后瞥见一旁桌子上拘束的小月儿,犹豫了一下后。
不经察觉的扫了眼陈蛊的表情,见蛊哥此时的心情也是比较愉快的。
随后望着小月儿摆了摆手,不满的低喝道:“还楞在那干嘛,还不过来给蛊哥倒酒!”
不经小月儿多说,便将酒坛塞在小月儿的怀里。
小月儿茫然的望着怀里这个比自己上本身都要大的酒坛,艰难的站在阿蛇递过来的一张板凳上,小心翼翼的一手托着酒坛底部,一手抓着就酒坛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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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朝蛊哥面前空碗倒去。
显得很是吃力的样子。
一旁见小月儿倒酒这个画面看在眼里的帮众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实在是这个场面过于滑稽了一点。
陈蛊望着面前这个就紧咬牙关用尽浑身力气,扛着酒坛子的小月儿也忍不住被逗笑了起来:“这副身子板可不行,明天让阿蛇带去看看武者天赋怎么样,不行的话就契约个魔兽弄个御兽师当当。”
“至少让身子骨硬实一点。”
阿蛇见状忍不住大喜,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小鱼儿的肩膀上,满脸喜色的高声道:“还不快谢谢小月儿。”
闻言自己竟然可以有机会成为武者或者御兽师,小月儿此时也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眼眶瞬间通红。
泪花不停的在眼角闪烁,小嘴用力的抿起,作势就要放下酒坛,跳下板凳朝蛊哥下跪感谢。
“蛊...”
“不用。”陈蛊面色平静的用妖刀托住小月儿因为情绪波动,差点掉在地上的酒坛轻声道:“专心倒酒。”
“是..是!”小月儿抿着嘴强忍着泪花给蛊哥倒了一碗酒之后,将酒坛放在桌子上,从板凳上跳下来。
乖乖的坐在阿蛇旁边。
阿蛇略微诧异的扫了眼小月儿,这小家伙还真是鬼尖鬼尖的,这就作势坐下了?
同桌的驴蛋望向小月儿的神色中,忍不住的带上一丝嫉妒的神色。
他付出了多少,才终于在吃饭时和蛊爷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而这个小妮子就他妈倒了个酒,就也坐在这张桌子上了?
明显是蛇哥有意想将这个小妮子带进蛊哥的视线,不然让谁倒酒不好,非要让这么个都没酒坛大的小妮子倒酒?
驴蛋望向阿蛇的视线中,忍不住的带上了一丝浓浓的幽怨和委屈。
阿蛇自然注意到了驴蛋的视线,面色尴尬的偏过头轻咳了一下,随手给嘴里扔进了一粒花生米,没有讲话。
做人不要太攀比,踏踏实实做自己。
陈蛊将妖刀放在桌面上,缓缓起身端起酒碗,望向一众望着他的帮众,沉默着没有第一时间讲话。
场面也是顿时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帮众都神情认真眼睛里闪烁着狂热,望着这个将他们从北马城里带到京城里的男人。
就连坐在大厅边缘的几座客人,在此气氛下,夹着菜的筷子也不由的僵在空中。
停顿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无声的压力。
从身上摸出来一把灵石放在桌面上后,悄声的从酒楼侧门溜了出去。
陈蛊停顿了一会儿后,面部没有太多表情,缓缓道:“今天是中元节,带大家出来聚一下,主要就是借着这个节日休息一下。”
“不说太多废话。”
“这第一碗酒,敬自己!”
“敬自己从那个如同沼泽一般的北马城挣脱了出来,硬着头皮冲到了京城,汗流了不少,血更是流了不少,终于成为了武者!”
言毕。
陈蛊面无表情的将手中这碗酒,抬头径直灌进肚里。
酒尽,碗空。
他双手托着碗沿,将空碗倒置在空中,朝众人缓缓转了一圈示意了一下后。
重重的砸在地上。
阿蛇等人见状,也都互相对视咧嘴笑了起来,二话不说将手中酒一口干净。
同样将空碗重重的砸在地上。
一时间,瓷碗碎裂声此起彼伏,地面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瓷片,空气中洋溢着浓浓的酒气。
不少帮众此时已经眼眶泛红了。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从北马城一个一无是处遭人翻白眼的混混,冲到京城成为武者这个过程有多难。
他们不怕死,以凡人之身敢于冲击武者。
他们更不怕疼,在灵火中大脑如被万针搅动,没一人认怂。
他们只怕再次成为那个被人厌弃的混混,只怕再次成为那个一无是处每日游手好闲的混混。
而蛊爷给了他们希望。
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些呆在最底层的废物,有朝一日竟然也可以享受到旁人的尊重。
坐在一旁的小月儿懂事的站在板凳上,艰难的扛起酒坛给陈蛊面前的一个空碗再次满上酒。
陈蛊抹了下嘴角,将嘴角酒渍抹去后,再次端起一碗酒,面朝众人。
脸色泛红,口吐酒气重声道。
“这第二碗酒,敬那些死去的兄弟。”
“敬那些死在北马城的兄弟,我,陈蛊,无能!”
“让这些抛家弃命跟着我的兄弟,死在了北马城这个小地方,这件事情一直像根一样扎在我心里,我忘不掉!”
“这第二碗酒,告诉那些死去的兄弟们,青龙帮现在行了!”
随后他往嘴里灌了半碗酒,又将剩下的半碗酒洒在地面上,再次将空碗重重的砸在地上。
其他帮众也满脸肃穆眼眶通红一言不发的照做着。
同桌的驴蛋眼眶通红闪烁着泪花紧咬牙关颤声道:“蛇哥,我想毛蛋了。”
“毛蛋当初根本就不是怕死,在面对城主近卫兵的时候,毛蛋是冲在最前面的,在被李家那些武士追杀的时候,毛蛋也是留在后面断后的,如果不是毛蛋,我驴蛋根本活不到现在。”
“他当时只是不想让蛇哥你做出那样明显是死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