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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让正义的使者来问你一个问题
慌乱吗？
想逃吗？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什么？
卫宫切嗣看着手托着导弹的顾村，脑海中居然生出了如此诡异的念头来。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顾村的面前，目光直视着顾村，并且不停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与顾村相关的信息。
自己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见过。
自己曾经得罪过他吗？
没有得罪过。
那么为什么现在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上还托着一个足以致自己于死地的导弹？
卫宫切嗣的嘴角下意识地一抽，整个人的目光都开始变得游弋了起来。
“你想要做什么？”
卫宫切嗣轻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我想要做什么并不重要，”顾村看了眼自己托在手上的导弹，由于一路上的颠簸，现在已经不再具有危险性了，“但是我有一件事情，倒是非常想要知道答案。”
“答案？”
又是一个脑子坏掉了的人吗？
卫宫切嗣下意识地想到，却不知道顾村看着他的时候，脑海中也是闪过这个念头的。
卫宫切嗣怕不是已经傻掉了吧？
心理上承担着杀掉自己养母和师傅的压力，结果现在见到了自己，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顾村揣测着各种可能性，却只是看着卫宫切嗣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着面沉默着，活像是一出没有声音的戏剧。
但……
沉默是具有力量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宫切嗣终于开始发声了。他最先只是小小的，极其轻微地在自己的喉咙里面呼噜呼噜地叫了两声。
紧跟着，卫宫切嗣的双眸也跟着变得灵动了起来。
“我想知道……”
卫宫切嗣沉声说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来杀了我吗？”
话刚说完，卫宫切嗣便自己先摇起了头。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想要来杀我的话，你刚刚表现的实力，我现在应该有已经身首异处了。”卫宫切嗣缓声说道，“但是你又不是为了来杀我，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目的……很简单。”
顾村说着，手猛地向后一抛。
导弹被顾村向后扔出，在空中缓缓地滑过一道弧线，然后嘭的一声炸响了。
气浪不断地在卫宫切嗣的面前翻滚着，让他不由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以躲避这着实吓人的声浪。
“你喜欢正义吗？”
你喜欢正义吗？
卫宫切嗣听着顾村的话，微微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这个人是一个变态吗？
如果不是变态的话，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变态的问题？
如果只是七八岁的小孩，被父母问起自己有什么理想的话，成为正义的使者也不算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答案。只是现在大家都已经成年了，就不要再讨论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了。
卫宫切嗣慢悠悠地想着，脸上却已经多出了一丝轻蔑的表情来。
“喜欢不如何，不喜欢也不如何，”顾村双手一摊，朝着卫宫切嗣冷笑了起来，“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是从小时候，就想要成为正义的使者吧？”
沉默，卫宫切嗣的目光甚至开始变得冰冷，就像是一股寒风，不知不觉间在他和顾村之间飘荡起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还是一样的回答，只是这早已在顾村的思考之中了。
只见顾村微微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开始回忆起自己跟间桐雁夜讨论的事情。
“如果说……你想要成为正义的使者的话，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顾村说着，目光便像是剑一样直接刺向了卫宫切嗣，“对于正义的使者来说，什么最重要？”
什么最重要？
“拯救世界吧？”
顾村没有等卫宫切嗣回答，便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是尽自己所能，尽量拯救更多的人，是这样吗？”
没错……
卫宫切嗣听顾村说完，便在心中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不能够明说，但是在卫宫切嗣的心中，正义的使者便是如此的。
尽自己所能，让更多的人得到幸福。
“那么问题来了，”顾村微眯着眼睛，一点讥讽的光，便在他的双眸之中开始酝酿起来，“如果你走在一条无人的街道上，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面前，有着三个彪形大汉。”顾村说着，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食指，冲着卫宫切嗣微微一摇，“这三个彪形大汉正在对小女孩施暴。”
所谓的施暴，只是一种文雅的说辞。
顾村也好，卫宫切嗣也好，都能够在瞬间明白这个字眼之中所蕴含的意义。
强迫、兽欲、人和野兽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你会怎么做？”
顾村进而说道。
会怎么做！
当然是要救那个小女孩了！
卫宫切嗣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想要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答案来。
只是话刚到嘴边，他却突然停住了。
因为……
刚刚顾村给出的陷阱，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卫宫切嗣这个正义的使者面前。
“是牺牲少数人的生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还是……”
顾村没有把话说完，他只是缓缓地摊开自己的双手，一脸玩味地看着卫宫切嗣。
还是杀掉多数人，拯救少数人？
“你的话是一个陷阱！”
卫宫切嗣直接大喊了起来。
“哦？”
眉毛一挑，顾村心中不由地多了几分喜意。这倒不是因为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只是因为现在的他，对于卫宫切嗣的想法万分的好奇。
这个正义的使者，他的脑海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没有人知道……
大概吧。
顾村默默地想着，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地浓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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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想要杀死切嗣吗？”
直到现在，娜塔莉亚的声音依旧有一些颤抖。
当她看到顾村单手托着导弹，从飞机旁边飞走的那一刻开始，娜塔莉亚便已经觉得自己的大脑停止运转了。不止如此，就连呼吸都快要上不来了。
“当然不想。”
间桐雁夜倒是看起来稳定得多。
原因也非常地简单。
对于现在的间桐雁夜来说，一个已经熟悉的敌人，总比失恋之后，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要靠谱的多。不知道对方的行为模式，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却想要在战争之中战胜对方，那简直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间桐雁夜说什么都不会做的。
而且现在顾村出现在卫宫切嗣的面前，一定能够给这个男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印象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也许会起到连自己都想象不到作用。本着这个原因，间桐雁夜当然不愿意现在就让顾村直接杀了卫宫切嗣。
当然……
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间桐雁夜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娜塔莉亚。
虽然她的养子想要杀死她，但是对于娜塔莉亚来说，只要她还没有死，人类的母亲就不会消失。
也许自己真的动手之后，反而会凭添上一个新的敌人。
得不偿失。
想到这，间桐雁夜深深地吸了口气。
相比较于夺得卫宫切嗣的生命，间桐雁夜对另外一个问题更加感兴趣。
卫宫切嗣会如何回答自己提出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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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的大脑明明白白地在告诉着他，这是一个陷阱，这个问题不对劲！
但是……
“是啊，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顾村眯着眼睛笑着，“你的答案，便是直接杀死她。”
“不！我不会的！”
卫宫切嗣低声地吼叫了起来。
这一刻的他，再没有了之前顾村出现的时候，一脸的淡定了。
相比之下，现在的间桐雁夜更多的是让人觉得可怜。
一脸茫然的他，活像是一个题目做不出来的小孩，只是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习题集，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边是三条生命，另一边只是一条生命，你为什么会选择一条生命，然后让三条生命死亡？”
顾村轻描淡写的说道。
“因为那个小女孩，是无辜的！”
“哦？”
顾村嘴角一抽，缓缓地走到了卫宫切嗣的面前。
“谁跟你说是无辜的？如果那个小女孩杀掉了自己的父母呢？如果这个小女孩，是一个用孩童外表，作为掩饰的凶手呢？”
“这……”
如果这三个壮汉，实际上都有小孩死在这个小女孩的手中，他们只是为了追寻自己的正义，进行所谓的血亲复仇呢？”
“我……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卫宫切嗣几乎是干吼了起来，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以至于只是简单得一听，便能够感觉到鲜血正从他的喉咙里面钻出来。
“调查清楚？怎么样才算清楚？”
顾村一摊手，一脸讥讽地看着卫宫切嗣。
“那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如果你调查清楚，小女孩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我就会救她！”
一听到顾村的话，卫宫切嗣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大叫了起来。
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简直就要让人发疯！
卫宫切嗣双眼都开始渗透出了鲜红的血迹，整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凌乱了。他陷在顾村提出来的陷阱中已经太长时间，以至于连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紊乱起来。
“救她，然后杀死那三个壮汉。”顾村沉吟着卫宫切嗣的答案，仿佛一个正在批改着试卷的老师，“那么……如果这三个壮汉之中，有着可以在未来拯救更多人的人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
“疾病，科技，只要任何一方面得到进展，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进展，那么人类的寿命就会突飞猛进。”顾村看着卫宫切嗣已经完全凌乱的双眸，轻声笑道，“你真的愿意，让人类的未来，就因为一个小女孩完全断送吗？”
断送……
为什么要用这么严重的话来说！
卫宫切嗣咬着牙，拼了命地想要找到能够反驳顾村的话。
只是无论他怎么想，都会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个诡异的迷宫，自己一直在里面乱转着，却始终找不到一条能够通往出口的道路。
“那我应该怎么办？”
卫宫切嗣咬着牙，艰难地问道。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顾村看着卫宫切嗣，冷笑着说道，“想要当正义使者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那你呢！如果是你呢！”
卫宫切嗣突然叫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一个难题的人，终于看到有人前来解答一样，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发泄了起来。
“我？”
顾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直接杀死那三个壮汉了。”
“那……人类的幸福呢？”
卫宫切嗣再次开口说道。
他并不能够理解顾村给出来的答案，这个答案和自己一开始所想的一样。但是在顾村已经问出了那么多问题之后，这个答案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简单地来说，这已经从一个问题，变成了有关道德的讨论。
一条人命，究竟值多少东西。
如果为了更多的人，是不是应该牺牲少数的人。
这是一个道德困境。
但是顾村并没有受困在其中。
因为……
“我根本就不讲道德，”顾村笑着说道，“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三个男人，哪怕他们之中有人是日后的美国总统，我也不在乎。”
顾村在卫宫切嗣的面前侃侃而谈，但是在卫宫切嗣的眼中，却只觉得顾村整个人，正浑身冒着火焰，从地狱之中，一点点地爬上来，直到爬到自己的面前。
“对于我来说啊，为了在乎的人，毁灭掉全世界，我都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这便是顾村的答案。
“你跟我不是一路人，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以为自己是能够审判世界，衡量一切的神。”
顾村说着，缓缓地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地在卫宫切嗣的脑门上一弹。
“但在我眼中，你就是坨屎。”
话音落，卫宫切嗣倒飞了出去，而顾村的视线中，已经完全没有卫宫切嗣这个人了。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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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这是今天的更新的说~~~
??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