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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陈景安在走廊上坐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他把头埋在自己的掌心,在想应该怎么办。
太早了,太快了。这个孩子不该来。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吵嚷声,陈景安抬起头看过去,是李铭。
前段时间他已经从陈景安住的那栋楼离开了,果然如他所说,李母疼他,最终还是把他接了回去。
可这次李母不在,李父狠狠地踹了那个beta一脚,在李铭要去拦的时候又给他来了一记耳光。
陈景安的手突然抖得不行,他战栗地拿出手机翻着通话记录,他记得的,记得李铭借他的手机给他母亲拨过电话。
李铭白嫩的脸瞬间红肿起来,李父看着他骂:“有辱家门的混账东西!你以为我没把这个beta杀了就是默许你们在一起吗?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
“你现在竟然敢给我搞出个孩子,”李父把beta揪过来,一拳砸在他肚子上,痛得beta弯下了腰。他揪着beta的头发,指着他对李铭道:“看到了吗?下等的基因,低贱的血液,这样满大街都是的beta,你竟然想给他生孩子!”
李铭捂着脸,不住地掉眼泪,“可是我愿意,我愿意……”
“你再说一句!”李父又扇了他一巴掌,beta想挡住他,却被手下按住,被李父一脚踩在脚底下。
“你一旦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李家就会出现一个低贱的beta,真可笑啊李铭,你给李家生了个beta!”
“也有可能是omega!”李铭哭着,“也有可能是omega,让我生下来,等他分化、等他分化……”
“然后呢?”李父暴怒道:“你以为是omega我就不追究了吗?”
“一个流了一半beta血的杂种omega,我要他干什么!”李父踩着脚底下的beta,“难道你要我们家开始与beta通婚,把低贱的基因带进来,然后变得和他们一样下贱吗?”
“你愿意泯然众人,”李父字字珠玑,“你的孩子不会恨你吗李铭!”
陈景安的指甲划破了掌心,又陷进肉里。
“给你两个选择,”李父说:“要么我杀了这个beta,要么你打掉他的种。”
陈景安靠在椅背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李铭。他的beta正奋力挣扎着,想去抱他,想给他力量,可他太渺小了,他被按住动不了,一切都是徒劳。
李铭哭了很久,他拽着李父的衣角求他,要他放开beta,要他放过他们的孩子。
“不选是吧?”李父从手下手里接过枪,“我帮你选。”
不要,不要!陈景安泪流满面。
再坚持一下,李铭。
求你了,再坚持一下。
“第二个,”李铭哭叫着,他的声音又痛又急。
“我选第二个……”
第18章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陈景安在家门口看到了复钺,他刚从垂岭边境回来,一身的血腥味。
听见响动后复钺睁开眼睛,连日来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安安,我回来了。”
陈景安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走就走说回就回,疲惫地点点头,上前开门。
复钺跟着他进去,在沙发上坐下。陈景安把医疗箱拿过来,默契地解开他的衣服,为他换药。
复钺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都会带一身的伤。出于保密,他从不曾对陈景安提起任务的细节和凶险。陈景安也不问,只是家里多了个急救箱,随时为他包扎。
“安安,”肩上的动作很轻柔,于是复钺温和道:“我已经攒够军功,可以面见君主了。”
“嗯。”
“垂岭的犯罪团伙没能剿尽,逃出了一部分人。那里靠近边境,君主很可能派出一位少将长期驻扎。”复钺的眼里有很多希望,“安安,我想过去那里。”
“好。”
似是察觉到他语气的低落,复钺问道:“你怎么了?”
然而他一扭头就闻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像湖水又像山泉,很温柔,但存在感十足。
“你今天干嘛去了?”复钺敛了声音。
陈景安没说话,他盯着复钺看了好久。他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自私,要把避孕药换掉,可他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alpha,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没干嘛。”他说。
他的回避助长了复钺的不安,他扣住陈景安的肩膀,“你去见什么人了吗?”
“没有。”陈景安挣开他,想回卧室躺着,却在经过复钺面前时被拉住了。
“安安,”复钺嗓音干涩,“你身上都是别的alpha的气味。”
“可能今天接的病人比较多。”陈景安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他现在只想回床上好好睡一觉。
“你骗人,”复钺的声音仿佛淬了冰,“你身上只沾了一种信息素。”
“你闻错了。”
“陈景安,”他的不配合惹恼了复钺,“你现在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你闻错了。”陈景安大声重复。
见他还护着那个alpha,复钺突然发力把陈景安摁在沙发上,要去拽他的裤子。陈景安下意识护住肚子,动作就慢了一瞬,被复钺成功扣住臀瓣。
复钺沉声道:“你连后穴里,都是这种信息素。”
“放开!”陈景安觉得屈辱,从沙发上站起来,指尖微抖着把裤子系好,颤声道:“你不相信,就别问我。”
“我不相信?”复钺觉得可笑极了,他掐住陈景安的脖子,把手伸到他鼻子下,红着眼睛说:“你自己闻闻!”
陈景安突然手握成拳往复钺的脑袋上砸,他含着泪,一下又一下地砸复钺的头,“不用你管!你这个混蛋!混蛋!”
复钺任他打,他的头被砸得生疼,还要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逼问:“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滚!”陈景安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陈景安,”复钺接住他的手,嗓音沙哑,“你从来、从来不肯对我说一句软话。”
“你闻不到信息素,可我觉得刺鼻极了。”
“我们认识十年,”复钺站起来往门口走,自嘲道:“我永远一厢情愿。”
第19章其实已经告诉他
陈景安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躺着。
他想起那年他刺伤复钺,搬出复家,他一个人生活了很久,直到他在楼下看到等在那里的复钺。
他叫住正要上楼的陈景安,“我马上要去闭幽营了,”他说:“能陪我走走吗?”
陈景安抿唇,在复钺等得快要失望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他们从住宅区走过闹市,又从闹市走到市中心,复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