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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他们找上郑家时,发现这里乱成一锅粥,当看到一大帮子张家人找上门时,郑家人闹哄哄围过来,喊着让张家人交出尸体。
不过,在看到晋安和老道士跟张家人走在一起,郑家人都愣了下。
张家人惊讶,他们刚带出郑家小寡妇尸体,郑家这边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可当他们放下裹尸旳草席,交出郑家小寡妇尸体时,郑家人先是惊呼,下意识吓得后退,吃惊张家人真的有本事带出尸体,但马上愤怒骂张保山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要的是新郎官的尸体。
“姓郑的,你们少他妈的放屁!尸体我们已经带出来,马上把我娘尸骨交出来,今天要不交出我娘尸骨,我张保山就跟你们郑家人拼命!”张保山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带出郑家小寡妇尸体,结果反被倒打一耙偷走新郎官尸体,新郎官尸体不是一直收殓在灵堂棺材里吗,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偷走尸体。
郑家人同样是一步不退,跟张家人互相对骂:“张保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之前趁着混乱偷偷偷走你女儿,你能在灵堂偷一次,肯定也有办法来我郑家灵堂偷第二次!你别狡辩了,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你们前脚刚走,我大外甥的尸体也跟着不见了!”
一提到女儿,张保山沉默了下,恰是这瞬间的沉默,让郑家人自认为终于抓到张家人把柄,一口咬定就是张保山偷走新郎官尸体,企图以此要挟郑家,换回张家先人尸骨。
就在张家人和郑家人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眼看双方就要从争吵变成爆发流血冲突,这个时候老道士主动站在两家人中间当起和事佬。
“几位施主,有功夫在这里争吵,不如想想怎么找会丢失的尸体,好让亡者尽早安息。既然你们两家人互不信任,不如让我和我家小兄弟去灵堂看看是怎么回事,兴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帮你们张家人找回被盗走的尸体。”
起初郑家人并不同意让老道士和晋安进灵堂,郑家人视两人叛徒,肯定信不过两人,不过被老道士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我们连你们埋在张家先人墓穴里的尸体都能平安背出来,你们觉得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棘手的?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倒不如让我们试试看又何妨,你们可以全程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郑家人经过短暂商量后,最终勉强同意了只放老道士和晋安进灵堂,张家人都被拒之门外。
张保山担心两人安危,想要带人一同进入郑家,但被老道士劝了回去。
……
郑家灵堂。
“能详细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棺材里的尸体不翼而飞的吗?”老道士围绕三口棺材一圈,最后站在棺材盖开着的一口黑棺前,问郑家人。
郑家人的态度并不友好,像防贼一样的时刻跟在老道士和晋安身边,语气冷硬道:“阿富、阿海几个年轻人留灵堂里守夜,不小心犯困睡着,等醒来时发现其中一口棺材被人打开,我大外甥尸体不见了。”
这丢尸过程说得有够简单的。
老道士脾气好,没跟郑家人计较这种小事,知道郑家人防他们像防贼一样,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也懒得再跟郑家人浪费口舌询问。
“靠人不如靠己,看来这事还得靠我们自己亲自解决。”
老道士办事干脆利索,按照自己的方法办起正事。
他先是点香烛祭奠灵堂里的三口棺材,说着些超度亡魂和今日无意仿冒的话,这叫礼数,人生前希望得到人前尊重,人死后同样希望得到体面尊重,然后让郑家人找一条黑狗和一些糯米、朱砂来。
在等郑家人去凑所需物品的同时,老道士这边也没闲着,他从随身的太极八卦褡裢里取出一小包祭奠死人用的坟头饭,并找郑家人借来一只瓷碗倒入坟头饭。
这坟头饭既有祭奠死人用,也有检验一个地方是否有不干净东西逗留过,正如老话讲的“一山不容二虎”。
“要想知道是活人盗尸还是死人盗尸,这碗坟头饭一试便知。”老道士一边说,一边动作娴熟的点燃根线香插到坟头饭上。
老道士刚在棺材前摆好坟头饭,结果就发现了惊人一幕,坟头饭出现了加速燃烧异象。
谷钛/span老道士面色微变。
接着就见他又从太极八卦褡裢里掏出几样东西,分别是一支狼毫笔、一沓天地钱庄的冥币,他口中念着咒语,在天地钱庄冥币上写上一串数字,每张都是一万两银票,这一沓足有几十万两天地钱庄银票了。
老道士又从太极八卦褡裢里拿出只阎王爷印章,朝印章哈了几口气,然后给每张天地钱庄银票都盖上印章。
忙活完这一切后,老道士找来只铜盆烧起天地钱庄银票,看就在这时,带着闷热的夏季夜晚,无故刮起一道风,把铜盆里还没烧完的天地钱庄银票吹得到处飘飞,没有一张天地钱庄银票燃烧殆尽。
“好凶的东西!居然滴米不进!”
老道士面色严肃看向郑家人:“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我,你们除了刨挖张家先人坟墓,跟张家人有仇外,还有没有跟别的人起争执?”
“老道我原本想烧点纸钱给偷走尸体的人,让他平息怨气,把尸体送还回来,但是对方一点都不想和谈!”
郑家人神色茫然。
老道士皱起眉头,不用郑家人回答,他已明白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来,他背着郑家人悄悄对晋安说:“小兄弟今天这事有点邪乎啊,要吗是这郑家人多行不义,另外得罪了别的大仇家;要吗就是张保山女儿时得太惨,回来复仇了……”
这个时候,郑家人已经从厨房找来老道士要的糯米,另外一波人也牵来给郑家看家护院用的黑狗。
“乌云踏雪,胸怀明月,这可是看家护院的好犬!是犬中极品!”老道士两眼一亮。
不过此时是办正事的紧要关头,暂时无暇分心,他让大家都退出灵堂,然后在灵堂里铺满雪白糯米。
“糯米能拔毒,遇阴秽毒气之物,会发生变化……”老道士话音刚落,灵堂糯米出现一串串黑色脚印。
不过那些黑色脚印很奇怪,只有后脚跟鞋印,却没有前脚掌鞋印。
“果然是不干净东西附身活人偷走尸体!”在老道士的解释下,郑家人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糯米上会出现那些奇怪脚印,被邪祟附身的活人,是踮起脚走路,留在糯米上的脚后跟脚印不是活人留下的,而是垫在活人脚掌下的脏东西所留。
有了线索,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老道士给黑犬蒙上眼睛,然后从黑脚印糯米揭下几粒糯米,放在黑犬鼻前嗅了一会,最后放开黑犬让它替大家找到偷尸贼下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黑犬居然不是朝郑家外跑去,而是径直朝郑家宅子深处跑去。
“咦?”
“莫非偷尸贼和新郎官尸体还藏在郑家内?”老道士惊愣。
闻言,郑家人吓得面色苍白,结结巴巴说不可能吧,道长您可千万别吓唬我们啊!话虽是这么说,吓得不轻的郑家人都连忙跟上老道士和晋安。
老道士这一番展露手脚,让郑家人深信不疑老道士就是世外高人,不再置信老道士的本事。
最终,黑犬跑到一间门窗锁死,漆黑寂静的屋子前狂吠不止,人一靠近这座屋子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犬通灵性,感知到这里有危险,不敢再靠近一步了。
老道士轻轻抚摸黑犬,安抚情绪,然后帮黑犬揭下蒙眼布条,并问郑家人这间屋子是谁住的?
郑家人脸色忽青忽白,瞳孔恐惧颤抖,吓得不轻。
“这,这就是新郎官新娘子那天洞房花烛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