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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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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一把!

西米咬了咬牙,和罗格对视一眼,然后猛拉操纵杆,飞机开始缓速下降,f-18转眼已经在我们头上了,其他人好像都在等死一般,出奇的寂静,就连克鲁兹和帕夫琴科等好动之辈也开始默默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佛教徒万塞和武藏正盘腿打坐,双手合十默念佛法,穆斯林耶菲路也默念着《古兰经》,甚至梅切克也在默默诵念圣经,只有我……“呵呵”我苦笑两声,抚摸着手中56-1冲锋枪的木制护手,心中不禁刮起了阵阵凉风,看了看手中的枪,呵呵,也许这就是我的信仰吧!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56式这支在性能和质量都大大落后的老式步枪了,不是别的,只是因为在我死时,还能拥着自己国家的东西闭上眼睛……

“啊!!!……”西米狂声咆哮,拉着操纵杆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被磨出了血,鲜血一行一行的顺着他的手背划下,罗格做好了死的准备,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就连梅切克这样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地面的一切开始露出本来面目!我们的飞机好像没头苍蝇一般急速坠向公路!!哈!死神!来吧!我的双眼好似冒火一般,双手紧紧握枪,不敢松开,死神就在前方,已经噘起了嘴等待我们扑上去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啊!!!”西米大吼一声,操纵杆就要被他拔下来了,地面越来越近,我们就要机毁人亡了。唉,可惜,死无全尸啊!也许这就叫做报应吧。但老子死也要死个坦荡自在!我微微一笑,等待死亡。突然!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巨大的c-130猛的向上爬升,‘嗖!’一声巨响,然后我被飞机这巨大的动作摔了个七荤八素,飞机算是平稳了,西米的脸色开始回升,飞机也随着操纵杆的缓缓落下稳稳当当的着陆,向前滑行一段后停住。

“呼……”西米大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已经死死粘住操纵杆的双手,他的手因为出血没有及时擦拭而干涸,从而死死地粘在操纵杆上,罗格帮助西米一点点的把手从操纵杆上揪下,没动一下西米都要哼哼一声,可见刚才操作之困难,其他人许久才从死亡的恐惧中解脱出来,纷纷大呼:

“上帝保佑!”

“释迦摩尼!”

“万物非主,唯有安拉。”

……

“没事了!伙计们!”我对弟兄们喊道,他们都朝驾驶室的西米和罗格翘起一根大拇指,的确,西米超常发挥了,记得上次在维和行动中解救他们就是因为西米技术不佳操作失误以致飞机坠毁,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飞机的舱门缓缓打开,但没想到第一个冲出去的竟然是西米和罗格。

“你们干什么?”帕夫琴科对他们奔跑的背影喊道。

“证据!我们会被抓起来的!”罗格一边跑一边指着装满军火的飞机喊道,他们头也不回的奔跑,我一咬牙,“咔咔”把步枪上膛,握住护手的下方特意装的握把,不紧不慢的打开标尺,照门缺口和准星片成一条线在罗格身上,轻轻一咬牙根,“砰砰砰!”三发子弹疾射出去,在罗格身上开花,快速变换一个位置面准落荒的西米,又是一枪,西米应声倒下,哈孙宁在我身后大笑,克鲁兹给我一个快乐的脑瓜崩,这个意思我懂,就是:干得好。

“妈的,这群禽兽!”此时,就连我都有了这种想法,虽然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一个忘恩负义者,但还是要为死去的两人打抱不平,起码还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人性:我杀人时出于没有办法的办法~~梅切克看到两位得力飞行员就这么轻易地倒在我们手中,不禁冷汗直流,吓得下巴颏都快着地了。阴阴森森的谍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独特的沙哑声音说道:“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梅切克生硬的点了点头,我看得出他眼神中的怯懦。

“队长,这些军火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堆在这里吧?”泽罗伯托满脸疑惑的问道,我皱了皱眉头,把一具rpg火箭筒掂在手中,摇了摇头,“短时间销赃是不可能了,只好委屈一下梅切克先生了,我们走!离这些东西远远的。”

“什么!!?”梅切克瞪大了眼睛,“你说要把我的心肝宝贝们撂在这荒郊野外等待恐怖分子把它们瓜分?”

“梅切克先生,你要懂得取舍。”我极力对梅切克保持起码的礼貌。

“不行!”梅切克爆发了,在钱与生命之间,他为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我们可以等待美军过来!他们会向着我们的!他们的走狗就是我们的买主!”

克鲁兹等人纷纷冷笑这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可怜人。

“美军不会像上帝那么仁慈。他们不会在你将要尿裤子时给你纸尿片~~哈哈。”克鲁兹嘲讽道。梅切克傻了眼,他发现,他已经被十多条全副武装的大汉包围了,在此时,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护住口袋里的钱包,还时不时的用悲伤忧郁的眼神看看那架装满军火的‘龙骑’恐怕,今天‘龙骑’的主人就要永远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妥协吧,梅切克。我们会带你走出伊拉克。”哈孙宁说道。

“要不,就让我们来照顾照顾你这个傻家伙吧!”在场的各为那个不是嗜血者,小吸血鬼帕夫琴科早就盯上了他,当然还有嗜血成性的狼牙,“哈哈!小虫子,就让我们来剥你的皮!”

“孙,你们中国古人不是最擅长用刑吗,据我所知,有一种刑法叫……凌迟!哈哈!”

“对!让他尝尝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来还要维持生命是多么的痛苦吧!”

我不想再说什么,拨开人群,一只手把梅切克整个提了起来,在我眼里,这小子就是一只蚂蚁,克鲁兹把玩着军刀似乎已经在为接下来的大刑磨刀了,但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妥协!你这个可恶的投机商!”我对梅切克大吼道。

“你这个可恶的小丑!绝不!我绝不会把这批东西送给你们!这一定是你们预先策划好的!美军一会就回来救我!我一定要他们把你抽筋剥皮!”

我笑了笑,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说罢,一只上膛的手枪抛了过来,我一把接住,压下机头,“砰!”一枪,子弹撞碎了梅切克拜金的脑袋,白色和红色的内质喷射出来,真可惜,没有在他的脑子里找到一些金子。

“可惜……我们拿不到钱了。”我对大家耸了耸肩,大家也对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看了看地上面目狰狞的尸体,我想,梅切克死了,充其量是我们每个人的钱飞了,其他再无什么,他不过是个造钱机器而已,想想,他做了二十年的军火生意,残害了无数无辜的生灵,这种死法,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呵呵,我又在安慰自己了。

突然,不远处一声枪响传来,接着,几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出现在前方五十米处,烈日下模模糊糊还有几辆军车的影子……

第六十一章 战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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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一片混乱,麻木的双手以不规则的姿势握着枪,空洞的眼神看着几个美军举着枪摆好队形,两个精准步枪射手掩护,四个步枪手举着枪慢慢靠近我们,看来是我们弄出的声音太大了,克鲁兹等人已经做出待击姿势,似乎一点也没把我这个队长当人看,端着枪和几个大兵互相指着。

在这个地方,惹毛了美国大兵,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好事,我们现在已经里外不是人了,来这里本来就已经和伊拉克反抗组织划清界限摆明了就是和美国政府交好,但是现在,看看,雇主也死了,钱也飞了,该帮忙的盟友此时正端着枪指着我们。看着手中上了膛的步枪,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是盟友!友军!”还算清醒的武藏喊道,但那几个美军像是没听懂一般,先是一怔,然后继续对我们大喊大叫,“放下枪!不要动!放下枪!”

“你们他妈听不懂吗!我们是他妈的他妈的友军!”克鲁兹啊克鲁兹,这个火爆脾气!

“混蛋!!放下武器!接受检查!!放下枪!”

“fuck you!”

“fuck you!!!”

站在我身旁一直未清醒过来的泰国人万塞拨开人群站了出来,缓声道:“别操了,有话……”话音未落,就听得“砰!”一声,接着万塞身子一颤,倒在地上,他中弹了!是美军先开得枪!scumbag!大家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枪声顿时像炸了锅,我先开枪精准狙杀了两个隐蔽在暗处的精准步枪射手,接着枪林弹雨织成的火力网把几个美军绞成了肉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大的火力,不远处的几辆车同时发难,车上的.50机枪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隐蔽!隐蔽!”我大喊道,同时摘下背着的m24狙击枪,隐蔽在c-130的屁股后头,快速架好枪粗略校正,锁定瞄准镜中那个正在疯狂抖动的小影子,轻轻压下扳机,但扳机还未完全压下,就听得远处“啪勾”一声脆响,再看瞄准镜中的那个小影子,竟然倒下了……哦?这又是何方神圣向我们伸出援手?

美军乱成一团,以头改作尾就要撤退,我这才看清了他们的具体数量:三辆车,两辆悍马中间夹一辆军卡,看样是美军运送补给的车队。

此时,偷袭者已经架风而来,原来他们一直隐蔽在公路两侧的山上,等待美军补给车队的到来,哦,他们是守株待兔来了,我心中暗暗笑道,哈哈,天助我也,老子们就来他个金蝉脱壳……“万塞!万塞!”突然,一声惊叫传来,是帕夫琴科,众人围着受伤的万塞,我赶紧拨开人群。此时,万塞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胸口处中了一发子弹,我操,正好是心脏部位!这好比天打雷霆一般,我绝不容忍弟兄在我手下死去!我要想个法子……有了!

“上!杀了那帮天杀的美军!”我对大家喊道,弟兄们纷纷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报仇?”帕夫琴科站起身来质问道,我苦笑一声,道:“我想了个好计策,既能销赃,又能及时医治万塞!”

“什么……”

我赶紧示意大家闭嘴,然后轻轻一挥手,十多条热血沸腾的汉子便向饿狼一样扑向那群羊羔似地美军!

我们看清了劫车的那群家伙,个个头巾裹面,手持着老式的ak系列步枪和一些rpg火箭筒和普通的恐怖分子没什么两样,但他们是反抗者,是有勇气的勇士们!虽然我不敢肯定他们能用这种火气撕碎美国佬的飞机大炮。

美军被包围了,悍马的车壳像卫生纸一样被轻易撕扯,火箭弹绞碎车身,愤怒的子弹集合了所有伊拉克人民的痛苦喷洒到罪恶的美军身上,两辆悍马在不到两分钟内被撕成一片一片的,几个美军残存的尸身冒着白烟热气流着滚烫的鲜血躺在地上,其中还有一个下肢完全与上身分离的家伙静静地躺在地上,大睁着双眼在等待死亡,“砰!”阿兰完结了他的梦,这个曾经的美国兵对待自己的同胞一点也不手软。真应验了那句我说过不止一遍的话:战场上只有敌人和朋友。伊拉克的反抗者们来不及去欣赏他们的战利品,对他们来说,我们这群家伙比大米白面啥的要新颖点,他们都包着滑雪面罩,有的虽然还包着脸,但我一眼就能知道他们还是孩子。

“嘿!谢谢你们。”一个家伙脱掉面罩,对我们深深地做了个穆斯林的礼,我们严肃的点了点了头,我作为他们的头第一个站出来和这个家伙握了握手,这家伙是个大胡子,好像是反抗军的小头目一类人物。

“你不必感谢我们,我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没有交易的战斗我们永远不会染指。”我平静的说道,这句话很残酷,很血腥,但还是出自我的口中。

“哦?”大胡子眉头一皱,“你们想要什么?”

我冷冷一笑,道:“还请你们帮助我的弟兄。”我指了指克鲁兹背着的万塞,并示意大胡子尽快作出决定。

大胡子等人粗家商议,但还是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这样。”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有这些!都可以送给你们!只要你们能救活我的弟兄!”我摇手一指那架巨大的c-130,哈孙宁在一旁附和道:“想好了,大胡子,这可是慢慢一机舱的军火!m4,m16a4!at4火箭筒!”

大胡子等人脸色微变,看来他们动心了。

“咳咳。”大胡子清了清嗓子,道,“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必须为我们战斗,抵抗美军!我们会按完成任务的大小结算佣金。”大胡子想趁火打劫。弟兄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合,从烟盒中挤出一只烟,点着,叼在嘴上,“嘶……呼……”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松散的烟圈,烟圈被空气撞碎,然后我有了结果。

“我们愿意!”

第六十二章 纳西里耶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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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单的四个字如果用舌绽春雷而形容未免太肤浅了,说是惊天动地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不,我要知道,我在拿十多条生命做赌注,赢了我们要接受上司的惩罚,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们的生命!虽然它一文不值,被世人所唾弃!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阿兰不断地摇头,嘴里呢喃着,如果说眼神能杀人,那我已经被克鲁兹等人杀死一千次了,他们的眼神锋利如出鞘的快刀,随风舞动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我感觉脑中一切腾空,耳边彷佛传来佛寺‘咚咚’的敲钟声,有人在默念佛语,我清了清神,想起了武藏说过的一句经典佛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看来至高无上的大佛真的能感化众生,就连我这种铁石心肠之人都有点动摇了,看着昏迷不醒的万塞,我缓缓闭上眼睛,用不足0.1秒的时间想出了答案。也用不足0.1秒钟的时间决定了身后这些人的生死。

“我们愿意!”我重申一遍,在说完这四个字的同时,我就要昏厥过去了,身后刀子似地眼神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你葬送了这些人的生命!“我别无选择!这就是我想说的!不想做的可以走,我会念及兄弟情义留你一条命!”我能做的只是故作强硬,哈孙宁冷笑一声,一支粗糙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到了他腕上的军表,表盘上的指针显示现在比我们击杀美军仅仅过了三分钟,而这三分钟,竟像是过了三年!面前的大胡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不,是我们,我们又看向万塞,最后,大家出乎意料的没有合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我们愿意!”就像一群参加成人礼的中学生~~但我们只是一群杀人如麻的侩子手。大胡子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伸出一只右手,我没有好人似地和他握手,而是直接说道:“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迂磨,把我们的兄弟治好才是你们的首要任务!快,已经耽误……耽误四分钟了!快!”我承认自己有点小小的激动,也有点失礼了,但大胡子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快,他愉快的打了个响指,然后几个小青年背起万塞就钻进了一辆刚刚开过来的皮卡里,万塞被放在车子的后排,我吩咐比较稳健的武藏前去照看。

“要小心,他们做事的手段一点不比美军狠,别忘了那些人肉炸弹。”临走时我还不忘嘱咐一句,武藏点了点了头,面无表情的钻进皮卡,然后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扬长而去。

“我们有绝对出色的医生。虽然没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但你的这位朋友还是可以很快醒过来。”大胡子不算友好的说道,我们没有关心他的话,目光全都集中在那辆巨大的c-130上,几个看似瘦小的伊拉克游击队员令我们瞠目结舌。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象,原本要七八个大汉用两个小时才能搬完的军火武器被这十几个年龄不过二十五岁的伊拉克小青年用十五分钟一扫而空,他们就像能瓜分非洲象的难民,他们对军火的热爱一点也不亚于难民对食物的渴望。这群为生存而抗战的家伙们,他们在美军眼中是蝼蚁,但他们对信仰,对民族尊严的捍卫却一点不亚于那些所谓为和平而战者。

通过了解,我们得之这群肮脏的家伙来自伊拉克萨德尔领导下的民兵组织迈赫迪军,这支原本为萨德尔私人武装的军队战斗力不可以说是彪悍,但也有当年八路和鬼子打仗时的气节,当年,迈赫迪军在围攻纳杰夫时曾说过:“要么牺牲!要么取得胜利!”我对他们表示尊敬,他们的反抗是高尚的,他们可以毫不谦虚的说:我们是安拉派来的战士!我们步行来到一座破败的小村庄,大胡子告诉我们这里叫做马巴赫村,这里有他们的地道,通往军事重镇纳西里耶。

对了,忘了介绍,大胡子叫瓦希德,这支民兵游击队的小队长。

伊拉克炎热的天气让我们睁不开眼,弟兄们纷纷摘下军帽当做蒲扇扑来打去,我擦了一把汗,踩着脚下柔软的沙土地,摘下一只手套套在狙击步枪的枪管上,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沙子很容易进入枪管内部,大大影响射击,所以得用了什么物件盖住枪口。帕夫琴科也摘下一只射击手套套在狙击枪上,我取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口渴难耐的感觉立刻消减不少。大胡子瓦希德和几个手下进入一处民居,民居的主人好像也是反抗军,探出一个大脑袋看了看我们,然后皱了皱眉头,只听瓦希德和那人争吵了几句,然后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阿兰苦笑一声,道:“他们可真好客,把我们晾在外面。”其他人也纷纷抱怨,只有耶菲路平静的簇立,眼神中透着深邃和一股莫名的哀伤。

我叹了口气,一抬眼皮,发现瓦希德已经探出脑袋招呼我们进去了,我们十多条汉子骂声连连的进入小屋,小屋的主人又把我们带进一个隐蔽的小院子,然后小屋的主人看四下无人轻轻敲击地面,“咚咚”两声空洞的声音传来,接着那一块地面被巨大的力量拉开,发出‘吱扭’一声,竟然是个木质结构的小门。瓦希德率先跳下,我们跟着跳下。

地道内部很宽敞,也很明亮,到了内部再往前走十米就出现了光源,一个个微微发昏的壁灯整齐的镶嵌在墙壁上,地道的三面都是粗糙的木板,只有脚下是方便行走的土地,地道相比在巴基斯坦碰到的又腥又臭的下水道要宽敞也要干净得多,地道内部横宽,可供三人并排行走,我们分成四队,畅行无阻,这种劳动人民伟大的劳动成果,在战时士兵可以快速调动,持久战时又可以囤积军火和粮草,也真印证了当年红军革命的大方针:深挖洞,广积粮。

地道内部温度较之地面大幅度下降,滚烫的身体也得以凉爽,沉默许久的大家也打开话匣子,帕夫琴科边走边说道:“这群勤劳的土拨鼠和那群懒惰的塔利班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是啊!那群钻下水道的傻瓜!”阿兰回应道。

什么骂人的脏话也逃不过克鲁兹的大嘴,“哈哈!我真想把白杨导弹塞进他们的屁股!”

“别说了!这让我又想起了下水道的恶臭!”

“哈哈!”

“哈哈!”

看着我们哈哈大笑,瓦希德也忍不住道:“伙计们,目的地就要到了,祝各位旅途愉快!”话音未落,又是一通爆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二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一节木梯,瓦希德举起拳头,表示达到目的地,一个游击队员率先爬上梯子,轻轻抬起地道口的大铁板,露出一只眼小心的观察外面的情况,几秒种后,游击队员对我们说:“外面还在打仗!”瓦希德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但还是命令小兵拉开地道门,我们迅速钻出地道,终于看到了著名军事重镇纳西里耶的真面目,不错,此时空中硝烟弥漫,不是雾气,而是轰炸卷起的滚滚烟尘,我们距离战区甚远,但还是能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战斗激烈程度肯定不亚于当年的奥马哈海滩。我身旁的耶菲路双手合十,默诵古兰经的圣典,祈祷安拉保佑无辜的人民在战斗中幸免。我们跟随瓦希德的脚步行走,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但没有任何人问:我们要去哪?

纳西里耶这个古老的穆斯林城市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此镇是伊拉克战争爆发后的军事重镇,也是反抗者们的天堂,距离首都巴格达二百五十公里,是伊拉克南北干线公路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大桥所在地,也是连接南部和中部地区的交通要道,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在战场上,控制了纳西里耶就意味着对巴格达构成直接威胁!1991年海湾战争,美军对纳西里耶的狂轰滥炸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三百多平民丧生,并把纳西里耶划为‘禁飞区’,彻底冲垮了城市的各方面和人民对生活得希望,今天,他们又站了起来!以穆斯林的身份抗争着!

走过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看到尽是满目疮痍,一条大街没有一座完整的建筑,有的被大炮掀了天灵盖,有的因为轰炸横塌在街道上,预制板和大大小小的石块堆满了街道,石板路坑坑洼洼的布满弹坑,弹坑中堆满了无辜者和反抗军的尸体,迎风飘扬的伊拉克国旗被熏得焦黑,耶菲路看着死去的同胞,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逝者安息。安拉!”耶菲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瓦希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了头,看来他已经习惯了。我们迈着沉重的脚步,快乐似乎已经远离我们,永远不再回来。走过一条街道,我们来到另一条街上,还是一样的破败,一样的不堪,只不过在这条街上,尸体又多了几具罢了,其中有一两个死去的美军,他们面朝远方,悲伤地眼神看不到边际,他们并不罪恶,我为他们没能葬在自己的家乡心生一股恨意,在枪炮声中,远处的大清真寺顶着枪林弹雨吟诵起悠远悲怆的《古兰经》,我不禁默默诵念:“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怜人,我不禁蹲下身子,抚下死者睁着的双眼,死要瞑目,不然会变成游魂,永远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隐蔽!隐蔽!”排头兵突然大喊道,我下意识的一个规避动作闪进一条巷子,其他人也纷纷照做,街口处,一辆暴力之母,埃布拉姆斯m1a2坦克正在缓慢移动中!机炮手好象没有看到我们,口中叼着烟,手中握着勃朗宁机枪的握把。坦克碾碎地上的尸体,还有那些挣扎着的未死者,他们在地上爬着,爬着,身后紧紧跟着这只可恶的大爬虫!

“fuck!”哈孙宁骂道,一把掐灭口中的香烟,正要冲出去战斗被我一把拉住,这是绝对不明智的,因为这头大爬虫能把我们十多个人毫不费力的碾成肉渣!“咔嚓!”m1碾碎了正在爬行的未死者,那个不幸的人就这样被无缘无故的碾碎,一滩鲜血在坦克的履带下爆开,机炮手放声大笑,狂妄的扣动机枪的扳机,我们纷纷闭上眼睛,但是,他们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深吸一口气,对对面的克鲁兹等人打了个颜色,狼牙首先会意,点了点头,露出个狡猾的笑容,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c4炸药,趁机炮手回头之际,瞧瞧溜到坦克后面,然后小心的跟着坦克前进,机炮手每一次回头,他都机灵的趴在弹坑中装作死尸。许久,不知道坦克碾碎了多少具死尸后,狼牙才开始真正行动,他跟着坦克的步伐慢慢匍匐前进,还一边把雷管**c4炸药包,看来,他是要把c4粘在坦克的履带上,但是这谈何容易啊。只要机炮手一个低头,就可以宣布狼牙死刑了。我举起狙击枪掩护狼牙,瞄准镜中机炮手罪恶的脑袋格外清晰,我只要一扣扳机……忽然!机炮手一个低头,接着掉转机枪,就要扣动扳机!匍匐前进的狼牙放声大吼,我果断扣动扳机,“啪勾!”……啊……竟然射失了!妈的!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也有射失的可能!孙振,你这个废物!该死的!“啪!”又是一枪,我下意识的循声看去,是瓦希德,他端着的ak枪口正在冒烟,我心中大舒一口气,但一波刚刚平息,一波又起,m1a2像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拨动炮管,机炮手接班扫射掩护我们的墙壁,.50子弹的破坏力巨大,坚固的石头墙面竟然硬生生的被穿透,机炮手的子弹好似用不完,无数子弹在破坏周围坏境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腐蚀我们的耐心。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狼牙同时一跃而起,一个鲤鱼跃龙门般的动作,接着,硝烟和火焰同时升起,坦克被炸塌了一般,它的左腿已经瘸了,哈哈!我不禁大喜,白烟从坦克的车身冒出,炮管缓缓移动,但始终没有放出那一炮,最终,像一只癞蛤蟆一般瘫死在地上……

第六十三章 一场恶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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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对这些无辜的人民们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噩梦。谁说不是那,奔跑在曾经繁华的纳西里耶街道,我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看着弹坑中惨不忍睹的尸体,我握枪的手又握的紧了些,似乎死神就在我们身边无时无刻的注视着我们,只要一有机会就把我们该死的灵魂抽走,我们就像一群蚂蚁。

“纳西里耶风光不错,今天正是看风景的好时机啊……”瓦希德的风趣用的时机好像不太对,但更加深了这座城市的带给我们的凄凉,街上的朽木被炮火点燃在‘噼啪’作响,我推开横在街口正在燃烧的拒马,吐出一口热气,纳西里耶温度很高,但我们好像身处寒风中的西伯利亚,耶菲路为死者吟唱着穆斯林的哀歌,此时就连一向冷血的狼牙也在为死者画着十字,现在只有我和谍影两只冷血动物依然平静的簇立,谍影继续保持着冷酷的表情,也许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因为他曾经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我表面的冷酷似乎有点水分,因为我本……善良!

“自从2003年美军来到这里我们就从未停止过反抗。”瓦希德不再平静,“我还记得我杀的第一个美军,2003年3月24日,恐怖的一天,我带领一个七人小组跟随大部队秘密埋伏在幼发拉底河大桥周围,守株待兔阻击美军,他们来势凶猛,先进的装备让我们很多弟兄先后阵亡,我们利用落后的装备依据建筑掩体和他们展开了拉锯战,我们顽抗了整整一天!我带的弟兄全都……”

“不要再说了,瓦希德。我们知道。”我拍了拍瓦希德的肩膀,他掩面而泣,泪水沾湿了他的大胡子,他手下的几个兄弟也纷纷摇头叹息,街边店铺的招牌随风飘摇,店门外一个孩子学着我们的样子端着一支用铁丝做成的步枪架子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帕夫琴科是个爱孩子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罐牛肉罐头放在小孩的头上,小孩惊恐的拿下罐头,他的父母不顾一切的从店里冲出来,把孩子一把抱走……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不好!我一脚踹到抱孩子的大人。“嗖啪!”一声,子弹射失击中刚才大人站着的地面,弹球似地跳动了一下,我大喊一声:“隐蔽!”瓦希德克鲁兹等人纷纷闪进建议掩体中,袭击我们的应该是狙击手,我摘下m24,快速上弹,瞄准,搜寻狙击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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