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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温宁的情绪过激了,他甚至认为我是在故意和他作对。温宁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看着温宁的背影,我想到了沈诺,就连温宁都是在前不久才得到成立专案组的消息,并知道的不多,那个神秘的女孩,却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我……
第155章 婚礼
回到单元房已经很晚了,母亲还坐在客厅里等我,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和江军聊天。母亲很喜欢江军。父亲去世,许伊又失踪之后,我很少见到母亲笑的这么开心。母亲见我回来,马上到厨房端了鸡汤给我。
江军见母亲离开,问我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我把大致的情况跟江军说了。江军一开始听到扶乩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我说起笔仙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觉得可笑,但是听到女生宿舍很多人都看见笔动了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江军是刑警出身。对各类案子比较关心,他跟着我。也是想和我一起破获各种案子,一方面为警界做点贡献,一方面也想学点东西。我想了想,说接下来案件的进展,他就以我助理的身份介入。
我准备和警校的领导谈谈,让江军在警校内挂个教授助理的牌子,有了这个身份,他以后跟着我也会方便很多。我和江军没有交谈太久,母亲便把鸡汤端了出来。她给我和江军一人准备了一碗,问起许伊,母亲说许伊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了一下午,太累了,所以她劝许伊回房去了。叉斤丸圾。
喝了鸡汤,我进到房间里去,许伊正躺在床上。许伊是担心我,我在床边坐下的时候,许伊睁开了眼睛,她马上坐起来,问我进展的怎么样了。我把告诉江军的那些话又重新跟许伊说了一遍,许伊还是觉得我太累了,劝我不要接案子。
我点点头,说我已经跟温宁谈过了,温宁的能力很强,又在警界混迹多年,经验丰富,说不定案子真的不需要我太操心。我没有把话说死,一起案子,如果没让我接触还好,我一旦介入之后,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和许伊交谈过后,洗了澡便睡下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换好衣服准备出发了。孟婷的婚礼定在b市的某出名酒店里,我起了个大早,但是在客厅里等了一上午也没有接到警方和警校的电话。原因只能是两个,要么案件一点进展都没有,要么案件进展的很顺利。
母亲一直都很同情孟婷,说她可怜,等了杜磊这么多年。杜磊跟我的关系很好,平时没少来窜门。杜磊、我和许伊在家庭方面都有相似之处,我的父亲去世,许伊的父母双亡,而杜磊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这也是我们三个走到一起的原因。母亲喜欢杜磊的平和的性格,所以把杜磊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杜磊和许伊失踪的那会,母亲哭了好几天,身体都快垮了。母亲嘱咐我,如果孟婷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好好帮助她。
等大家都换好衣服之后,我们四个人打了的士出发了。今天是阴天,天气没那么闷热,但我和江军西装笔挺,没一会就闷出了汗。婚礼的现场很热闹,据说是画家把整个酒店都给包场了。
孟婷的父母就站在酒店门口跟来参加婚礼的人一个一个地握手,孟叔和孟婷的母亲对面站着另外一对夫妇,年纪和孟叔差不多大,想来是画家的父母。看见我,孟叔笑盈盈的脸马上就放下来了。
画家的父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我不想把关系搞的太僵,所以主动朝孟叔伸出了手,今天是孟婷的大喜日子,孟叔也不想不愉快,所以他还是和我握了手,并对母亲笑了笑,以示问好。
迎宾的人把我们带到酒店里坐下了,酒店的几十条桌子都坐满了,没有一个是我们认识的。大家都在熙熙攘攘地交谈着什么,我们同桌的几个人和我打招呼,问我叫什么。这一桌都是孟婷的同事和朋友,因为都是在报社工作,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我的名字。
马上,大家就把话题扯到了我破过的一些案子上,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心里想的全是案子的事情。婚礼进行前,我的手机响了,我交待江军好好守着母亲和许伊便出了酒店的大厅。
孟叔和画家的父母正好也回来,孟叔扫了我一眼,没有和我打招呼。
电话是学校的领导打来的,他说案子有了最新的进展。留在村子里的刑警带回了消息,他们通过调查,终于找到了当天晚上的目击证人。村子里的房子相隔很远,有一户挨着山的村民称案发当天凌晨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生往山上跑去了。
凌晨的时候,那个村民被热醒,便到窗边抽烟,他趴在窗台,看见有一个女生经过他家的楼下。警方拿宿舍第四名女生的照片给村民辨认,村民没有办法给出确定的答复,原因是凌晨的时候天太黑了,他又是在楼上,根本看不清那女生的模样。
村民借着月光,给了警方一个大致的身高和体形,警方通过询问女生的同学,最后猜测村民看到的那个女生,就是死者宿舍的第四名学生。村民还说,女生的手上好像还拿了什么小东西,走路的时候四处张望。
领导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参加婚礼,领导嗯了一声,说警方搜寻的重点已经放到后山去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挂断电话之后,我心里不好的预感马上就涌了上来,酒店大厅里传来了话筒说话的声音,我想是婚礼要开始了,收起手机便走了进去。
重新坐回到桌前,许伊低声问我怎么了,我笑笑,说等回去再跟她说。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婚礼是西式的,孟婷穿了婚纱,画家穿了礼服,两个人看上去的确很般配。孟婷和画家过来敬酒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画家的名字,他姓尤,单名一个旅,尤旅,的确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我对艺术界接触的不多,但是桌上的其他记者和编辑就对尤旅很熟悉了。尤旅和我握手,孟婷今天也满脸笑意,他们离开之后,许伊偷偷说她总觉得孟婷笑的不太自然。
我们都知道,孟婷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忘记杜磊的。
酒宴进行了很久,期间有不少尤旅和孟婷的亲属朋友上台祝福。母亲也替孟婷高兴,母亲和孟婷也接触过一段时间,她说孟婷能找到归宿,杜磊在天之灵也会开心。可是母亲的话刚说完,婚礼的现场就骚动了起来。
大家全部站了起来,我转身,只见孟婷突然拖着及地的婚纱群尾,朝大厅外面跑去了。孟叔在后面叫孟婷,但是孟婷也不搭理,踩着高跟鞋继续往外面跑,我把江军留在酒店,第一个冲了出去。
随后,孟叔和很多人都跟着我跑了出去。
孟婷的速度很快,等我们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孟婷已经跑出了大厅。我问酒店服务台的人,指明了方向之后,我追了出去。婚礼已经进行了很久,酒店外面的人不多,大都是醉酒的男人。
几个人正在路边狂吐不止,我四处看着,并没有发现孟婷的踪影。孟叔和很多人都跟着跑了出来,大家决定分头去找。酒店外面是一条大马路,我朝前走了一阵,在地上发现了一条白色的纱巾,这是孟婷的头纱。
头纱落在小道上,我顺着这条小道跑了去,尤旅也跟着我追了上来。小道弯弯曲曲的,跑了一会,我们听到了哭声,是孟婷的。
尤旅很着急,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去。小道边上是酒店的草坪,霓虹灯把这块地方照的一片通亮。当看到孟婷的时候,我和尤旅都止住了脚步。
孟婷正拖着一个人的腿,倒在地上,而她的嘴里,喊着杜磊的名字……
第156章 人物画
男人背对着我们,一个劲地想要抽离自己的大腿,但是孟婷却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西装裤,不肯放手。孟婷哭着喊着。嘴里叫的是杜磊的名字,霓虹灯洒在孟婷纯白的长裙婚纱上,天空飘起了细雨,长长的雨线,在霓虹灯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下落的轨迹。
孟婷的婚纱脏了,脸上的妆也哭花了,我们愣愣地站着。画家尤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孟婷已经和他结婚,但此刻,孟婷却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我仔细地盯着那个不断想要挣开孟婷纠缠的男人,他的背影和杜磊很像,但我确定,他不是杜磊,因为他没有杜磊高。
和杜磊做了多年的好友。又是在同一个警校,我们每天都会见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孟婷和杜磊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所以我一看就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杜磊。终于,男人转过了头,嘴里怒骂孟婷是神经病,直到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孟婷才抬起头。
孟婷松手了,愣愣地站起来,男人嘴里又咒骂几声,拍拍被扯皱了的裤子,走开了。我走到孟婷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还没说话,孟婷就把眼泪擦干,走到尤旅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尤旅长呼一口气,什么也没有问,强装笑意,让我们回酒店。
我走在孟婷和尤旅的身后,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雨越来越大,我们回到酒店大门的时候,全身都被大雨淋湿了。孟叔和很多参加婚礼的亲属朋友都焦急地在酒店外面等着,见到尤旅带着孟婷回来了,很多人都围上来,问怎么回事。
孟叔发起了脾气,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了孟婷一顿。但是孟叔并没有提到杜磊,他扫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猜到了孟婷跑出来是和杜磊有关系,他这是在警告我不要说出来。
孟婷也没有还口,任由孟叔发火,最后还是尤旅替孟婷解了围。对于尤旅这个女婿,孟叔似乎很满意,尤旅也开口了,孟叔不好不给他面子,气呼呼地先回酒店去了。我跟着人群回到了酒店大厅去。
大厅里也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们,当看到我们,特别是新郎新娘狼狈的模样时,大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孟婷身上洁白的婚纱已经变的脏兮兮了,因为雨水和泪水。孟婷脸上的妆全花了,就连头发也变得凌乱异常。尤旅全身也都在滴着水,在大家眼里,郎才女貌的一对新婚夫妇,竟然在婚礼的当天,变成这副样子。
尤旅跟大家说了对不起,让大家稍等之后,他就带着孟婷去换衣服了,双方的父母也顾不上招呼宾客,跟着尤旅去了。他们一走,整个酒店大厅里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我坐回桌子边,江军立刻去找服务员给我拿来了干毛巾。
擦干头发之后,母亲和许伊才问我是怎么回事,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在盯着我,我轻轻一笑,说没事。母亲和许伊心领神会,不再问。过了好一会,尤旅和孟婷才重新出现在酒店的大厅里。
他们换好了衣服,孟婷也重新化好了妆。孟叔似乎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索性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了,但是尤旅却神态平和,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尤旅拉着孟婷走到台上,客气地给大家道歉。
随后,他朝台下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大家把目光放到了台下的那两个人身上,他们手里一起拿着一块方形的东西,上面盖着红色的礼布,在大家的注视下,那两个人把手里的东西抬上了抬。
尤旅把礼布掀了下来,那是一幅油画,上面画着孟婷。很多人都看呆了,画上的孟婷和穿着婚纱的孟婷,几乎一模一样,栩栩如生。画上的孟婷微笑着,嘴唇鲜艳地似血,像是要从画了滴出来一样。尤旅对大家说,这是他为孟婷画的第一幅画,以后还会有第二幅,第三幅,他愿意为孟婷画一辈子。
很多人听的感动,鼓起了掌,孟婷的神色也变了,呆滞的目光里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良久,孟婷轻轻地对尤旅说了一声谢谢,声音虽轻,但却透过话筒传递到大厅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随后,尤旅把孟婷搂进了怀里……
婚礼结束了,因为尤旅送给孟婷的那幅画,很多人似乎都忘记了发生婚礼上不愉快的小插曲。大家纷纷离开了酒店,孟叔叫住了我,我让江军先送许伊和母亲到外面等我。孟叔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开口了。
孟叔的态度很不好,说如果我敢在尤旅和其他人面前嚼舌根,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他说着,又痛骂起杜磊来,我听着不舒服,原本想忍下来,但随着孟叔越骂越难听,我忍不住了。
“孟叔,谁没有个过去,杜磊和孟婷都是受害者,我不希望有人这样骂已经死去的人!”孟叔没有想到我会还嘴,愣了一会,不过,他马上又嘲讽,说他从来就没看好过杜磊,自从孟婷第一次带杜磊回家,他就把杜磊赶了出去。叉记节技。
孟叔认为杜磊没有双亲,家境也不好,根本就配不上孟婷。
孟叔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几年前的夏天的午后,杜磊垂头丧气,跟我说他或许和孟婷不能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杜磊已经向我和许伊坦白他有了女朋友,他没有说为什么,只是反复地跟我说他没有办法和孟婷在一起,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孟叔将杜磊赶出来的原因。
我和许伊都安慰杜磊,杜磊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所以我们也没有问太多。
“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断地缠着孟婷!”孟叔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前几天在孟婷家里的时候,孟叔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一直觉得奇怪,但孟叔当时在发脾气,我不好多问。
“什么意思?”我问。
孟叔说孟婷本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自从和杜磊在一起之后,就不听他的话了,甚至他威胁孟婷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都没有用,孟婷是顶着家里的压力和杜磊在一起的,事情发生之后,孟叔本以为情况会变好,但是孟婷又发了疯一样联系各地的报社帮助寻找杜磊。
孟婷一直没能找到杜磊,精神状况就越来越不好,经常说杜磊回去找她了,孟叔带着孟婷看了很多心理医生,孟婷的精神状况才逐渐好转。几个月前,孟婷不需要再去看心理医生了,但是自从孟婷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又变成了这样子。
“都死了这么多年,孟婷都还记得他,这都是那混小子的错!”孟叔对我说完这句话,又警告我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随后,他大步离开了酒店。
我伫立了一会,也走了出去。大家都在等我,我们叫了一辆的士便往家里去了,在车上,我一直在想孟叔跟我说的那些话,孟婷没有跟我提起过她精神状况不好的事情,我和她见面,以及去g市,她的表现都很正常。
被稻草人和车上挡风玻璃吓住,这是正常人本该有的表现。
刚回到家里,母亲就拉着我的手,问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在婚礼现场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了之后唉声叹气,觉得孟婷很可怜。洗漱之后,我和许伊回到了房间。
许伊躺在床上,沉思了好一会,问我有没有觉得尤旅画的那幅画有些古怪……
第157章 畏罪?
许伊这么一说,我也点了点头。那幅画的确画的很逼真,逼真到让人觉得害怕,那幅画很大。是半身像,在台下看着那两幅画的时候,我仿佛觉得有两个孟婷站在台上。不同的是,画里的孟婷在笑,和真正的孟婷呆滞的神情一对比,画上的孟婷,笑的有些诡异。特别是它那红的快要渗出血来的嘴唇。
正要说什么,我的手机又响了,是警校领导打来的,我马上接通电话,校领导什么也没有说,让我赶紧换衣服去警校大门找他,他的语气很着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我挂断电话。立刻翻下床。
我让许伊早点睡,匆匆地出了房间,江军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加快脚步朝警校大门走去。外面下着雨,我撑了把雨伞,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很大的响声,走在小道上的时候,我又朝四周的草丛扫了几眼。叉记节弟。
我和许伊就是在这里遇到那四个行为怪异的女生的,借着路灯,我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快走到警校大门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人的哭声,我越往大门走,那哭声就越明显。
警校的大门外只有一盏路灯,不足以照亮整块地方,我远远地就看到有火光,还有好几个人正蹲在地上。他们都背对着我,哭声就是从他们嘴里发出来的。他们围着一个火盆,不断地把纸钱往火盆里放,正有一个人站着,替他们撑一把大黑伞,免得大雨浇熄了火盆里的火。
我越走越近,终于听清他们嘴里哭喊的内容是什么了,他们全部声音沙哑,叫喊着三个在农舍死亡的女生的名字。我站了一会,撑伞的那个人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扭过了头去。
我正要走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是警校的一个领导,他冲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校领导就把我往车上拉,关上车门的声响惊动了烧纸钱的那些人,他们嘶吼着朝车子跑来,撑伞的那个人把伞丢了,倾盆大雨瞬间将火盆的火淋灭。
领导让司机马上开车,我透过后车窗,看着追赶着我们的那些人渐渐被车子甩开,经过一个转角,我彻底看不见他们了。领导松了一口气,向我解释起来,他说那些烧纸钱的全部都是三个受害者的家属。
我点点头。我早就猜到了。
领导一脸惆怅,说受害者的家属是今晚赶到的,他们见到受害者的尸体之后,哭的死去活来,随后,他们要求警校和警方马上交出凶手。他向受害者的亲属保证会尽快破案,但是那些人似乎说不通,还是要求他马上把凶手交出来。
领导叹了口气,对我说他理解受害者亲属的心情,但是那些人却死缠烂打在专案组办公室闹了一整个晚上,严重影响了办案的进度。领导很无奈,说破案是需要时间的,可受害者亲属根本就听不进去。
领导被逼无奈,只得暂时躲开他们。之后,他们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室,原本以为事情会稍微平息一点,但没想到受害者亲属又在警校大门烧起了纸钱,哭声惊动了很多过往的人以及已经返校的警校学生。
领导推测,明天媒体就会大肆地进行报到,到时候警方和警校面临的舆论压力会更大,如果没有办法尽快破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明天就是所有警校生返校的日子,如果亲属再继续闹下去,肯定会在警校内部也引起骚动。
领导请求我,一定要协助警方尽快破案,我点点头,说会尽力。我又问领导这么晚把我叫出来是因为什么,领导叹了口气,说农舍所在村子的后山,又发现了尸体。温宁也正在往那里赶的路上,领导一接到通知,就打电话给我了。
“是第四个女生?”我问。在婚礼开始前,领导打电话给我,说有目击证人称看到疑似宿舍第四名女生的人往后山的方向去了,所以我作出了推断。
领导点点头,说温宁派人在后山进行搜索,果然发现了那具尸体,根据照片的比对,警方已经确认那具尸体,正是案发后不知去向的第四名女生。具体的情况领导也不是很清楚,让我到现场之后再看看。
车子又在山路上绕了很久,终于,我们到了案发地点,这里已经围了很多刑警,温宁也刚到,他看了我一眼,让我一起进入警戒线围起来的案发现场。这里是一片坟墓,墓碑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
大雨还在继续下着,在现场忙碌的刑警全身都被浇湿了,为了方便,我也把手里的伞放到了一边。尸体就躺在一座墓碑的前面,正有几个刑警为了保护尸体痕迹,撑了几把大伞。接着手电筒的灯光,我看清了尸体的脸。
我立刻认了出来,她的确是当天我在小道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女生。和另外三名女生相比,这名女生的死状并不算凄惨,尸体微微开始腐烂,看样子应该死了一两天左右。鲜血已经凝固了,女生的胸前的白色衬衫被血迹染红,被大雨淋过,衣服上的那抹鲜红有些变淡。
女生的双眼紧闭,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她的长发被大雨打湿,很多都粘在她的脸上。她的手上握着一把水果刀,刀上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
有个法医正蹲在尸体的身边,对尸体进行现场勘验。四周的刑警正在提取现场的痕迹,因为被大雨冲刷过,现场的痕迹提取起来非常有难度,有刑警跟温宁报告说他们尽了力,也没有在现场提取到有用的足印。
山上满是泥泞的土,被大雨这么一冲,就算原本有侦查价值的足印也被掩盖了。
温宁拍拍手,让大家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也是刚赶到这里,所以对案发现场并不是很了解,他问刑警们还有没有找到其他东西。很快,有刑警晃了晃手里的透明袋子,说这是在现场发现的。
刑警把袋子交到温宁手里的时候,我们终于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了。那是三个人的手掌和脚掌,温宁皱着眉头,盯着医用塑料袋里的残肢,塑料袋有两层,袋子已经被雨水淋湿,水滴顺着袋子的外壁往下淌。
如果猜的不错,这是另外三具尸体被截下来的肢体。刑警告诉我们,外面的一层医用塑料袋是警方的,而里面一层塑料袋上有标号,是警校内部用的鉴定专用袋,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残肢就被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尸体的旁边。
另外一名刑警又给温宁拿来了另外一个塑料袋,同样是两层,警方把现场发现的袋子,装进了警方的袋子里。里面装了十几只钢笔,用的袋子同样是警校内部的鉴定专用袋。刑警说这袋钢笔和残肢一样,是在尸体身边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