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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橙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你和林琳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在知道林琳和郁浩然出事时那段期间,他的心里怎么也不得劲,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偏生还不能表现出来,险些郁闷坏了他。
郁浩然抿唇一笑,“宫里那边我去解决, 三舅放心。”
“即便你不说我也放心了。”
郁浩然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他觉得三舅想要撂担子了呢?
不待柳橙想要告辞的话说出口,就道, “三舅,这万源纺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不管最后解没解决,都会对万源纺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还得麻烦三舅到沛城那边去帮琳儿一下。”
林琳究竟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不管林琳要做什么,都是为了万源纺为了他考虑,所以不管林琳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林琳居然敢做那么大胆的举动,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柳橙一愣,随即点点头,“好,那我明日就启程过去,只是这边你真的可以应付?”
相信归相信,但毕竟事情比较棘手,所了他觉得还是谨慎一些好。
郁浩然无奈的笑了笑,“不管可不可以应付,这事都要去解决。”既然皇帝已经动了那番心思,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柳橙了然的点点头,“那你先处理。”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郁浩然,“账本和一些大事我都写下来了,若是有疑惑的地方你可以问问元宝,我现在先去睡一觉。”说着,就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自从知道万源纺出事后,他就没一天合眼过, 现在好不容易撑到郁浩然回来了,那他岂能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顺带给家里捎一些东西回去。
听此,郁浩然不淡定了,感情柳橙是早就准备好了撂担子。
不过他也没说啥,柳橙能将事情处理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不易,即便柳橙的脑子好使,但也还是无法和那些久经官场的老狐狸纠缠。
宋齐为何没有将事情办成?还是因为在犹豫到底该站哪一边,毕竟选错了路,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
沛城。
结束了宴会后林琳回到了宅子,揉着有些疲惫的太阳穴,“木格措呢?去哪里了?”
徐贵立马道,“说是去乡下看地去了。”
看地? 林琳眉头一挑,这木格措会看地吗?
“夫人不用担心,随行的还有两位, 木格措吃不了亏。”
闻言,林琳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一些,抿了一口茶道,“消息都传出去了吧?徐管事那边怎么回复?”
“叔父的意思是将那边给关了,当初之所以会选择那个地方,也是因为那里偏僻,现在叔父说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徐贵不敢隐瞒,将徐天的意思全部都说了出来 。
林琳点点头,的确,和沛城这样的大城比较起来,那个小镇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柳嘉德和胡氏他们还在黄湖村,想到这里,她的头更疼了,柳宇的事迟早会成为她柳嘉德他们关系的裂痕。
但若是放任不管她又做不到,因为若不是因为柳宇,那肖家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得逞。
林琳在想什么,徐贵自然猜不到,只能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地听说也不错,面积也足够大,只是这我们才刚刚有了那么大的行动,我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横竖都是要被人知道的,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徐贵的眼睛抽了抽,这说要小心一些的不还是你吗?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低垂着头保持着沉默。
林琳抬眸就察觉到了徐贵的尴尬,道,“若是没别的事就去忙别的事吧。”
得到了这话,徐贵没有再停留,书房里只留下了林琳一个人。
看着这空旷寂静的院子, 叹息了一声,起身来到了外面。
刚打算去乡下看看地的事,不料竟与前来拜访的柳如画撞了一个正着。
“方便聊聊?”柳如画扯出了一抹笑容,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想要来和林琳说一声抱歉。
林琳回头看了一眼万源纺,思忖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柳如画也没客气,迈步到了院子里。
她不信今日她来的目的林琳不知道,所以也没必要表现出局促的样子,那不适合她。
看了柳如画一眼,林琳为柳如画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柳如画, “现在你的举动有些多余了。”她和柳如画本就接触不多,唯一接触的一次就涉及到了交易,所以她对柳如画的要求也不能那么高。
但尽管她这样告诉自己,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柳如画是她第一个想要结交的朋友。
柳如画苦涩一笑,“你还是怪我了。”
抿了一口茶,低头看着那沉在碗底的茶叶,“不过也幸好你怪我,至少说明在你心里是看中我们的交情的。”
“最为难的其实是你自己。”
一句话便戳破了柳如画的心伤,是啊,最为难的其实是她自己,柳如风不理解她,林夕理解她却不能赞同她的做法,一瞬间她好像又成为了那个孤立无助的孤独人。
柳如画眼底的悲伤林琳捕捉到了,眼里闪过晦涩, 复杂道,“谢谢你,将林夕照顾得那么好。”她无法想象林夕在得知她和郁浩然出事后背负的心理压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不敢去怪柳如画,因为柳如画对林夕是真心的,而正因为是真心,所以柳如画才会这般的为难。
苦笑着摇了摇头, 话语里仅是苦涩,“ 其实你明白的,是我对不起你,所以就不要说这话来取笑我了。”
“我是不是取笑你,其实你心里明白,平心而论, 万源纺的事换作是我在你的位置上说不定也是和你同样的选择,自古情义两难。”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柳如画那本该噙着笑容的明艳女子此刻居然会因为愧疚露出这种笑容来,她如何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