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请你吃章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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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电视机前有人在不断重复一句话，像是个复读机。
“嘶！他是上川君？！！”
“！@#%%……上川君是高中生？！”
“我是不是东映动画看多了？谁能告诉我，我现在看的是直播还是在看动画啊，高中生开飞机救人？开什么玩笑啊。”
“救了231人的上川君是高中生？”
早在斋藤部长走向王尊时候，所有人便有个惊人的猜测。
或许，论坛的消息并不是全错。
NH137不是被高中生劫机，而是被一个高中生驾驶着。
猜测，随斋藤部长一句斯国一，得到证实。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出，斋藤部长会突然对一个高中生夸赞，还是在这种场合，定有原因。
原因不难猜测。
不过。
猜测归猜测，却真到猜测成真，又是另一种感受。
机场内外、电视机前的炸锅般喧哗，便是最好的证明。
难以相信，一个高中生会开飞机。
要知道，森田武有说过，NH137遇到的危险有多凶险。
就算森田武所说的是无法证实，但有一点机场的人可以证实，正是飞机着陆时的飘移。
无法去想，飞机飘移这种老机长都无法开出的操作，竟是一个高中生开出来的。
咔咔咔！
聚光灯照来，照相机快门不停闪烁。
媒体疯狂。
“快给我拍那个叫上川的。”
“拍下来！我要明天头版头条的照片摆的是他的照片。”
“哈哈哈，大新闻啊，足以轰动全国的大新闻啊。”
新闻记者、报社记者，诸多媒体记者不要命般，一拥而上，围堵在王尊周围。
他们或是拿着小话筒，或是拿着录音笔。
口中的声音，从挤上来时就未停过。
“请问上川君，你叫什么。”
“上川君，你能说说你开飞机时的感想不。”
“上川君，请务必接受我们电台的独家采访，拜托了！”
“上川君，你是哪里学到的飞机技术，飞机遇险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记者们宛如蜂群，围着王尊这只‘蜂后’转。
嗡嗡叫个不停。
耳畔萦绕记者们的七嘴八舌，王尊感觉脑子要炸裂，眼前全是灯在闪，快睁不开眼。
这些记者太疯狂了。
他想要离开，却有心无力，周围全被记者堵着水泄不通。
警察们反应过来，想要疏通，却是一时半会没法疏通，他们拿这群疯狂的记者们一点办法没有。
强行拉开他们，结果刚拉完这个，另一个又挤上去。
要去拉另一个，之前那个又冲上来。
怎么敢都赶不走。
还有……乘客们也在起哄。
一个个冲上前，美名其曰是感激、感恩王尊的救命。
至于是不是一心感谢……
从他们一边挤一边对媒体摆姿势，恐怕不尽全是感谢的。
其实，无怪乎媒体会疯狂，只怪今日发生的事情，不是高中生劫机，而是高中生救机。
假如今天的NH137事故，只是高中生劫机。
那么，媒体会疯狂，却不会像现在，疯狂到发狂。
因为。
学生劫机，在日本是有发生过的。
1970年，日本有九名学生劫机，该事件曾震惊全世界。
所以。
今天若只是高中生劫机，媒体顶天就是挤一挤，拍拍照，争取能问上王尊几句。
可惜，今天不是劫机。
乃是见所未见的高中生救机。
这种事情，在今天发生前，绝对是属于漫画内容，跟JUMP里画的高中生拯救异世界差不多。
而今，漫画内容成真了。
媒体们还在挤，陷入疯狂。
他们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个劲的问，一个劲的拍。
恨不得王尊能回答他们，所有的问题。
机场的吵吵嚷嚷。
网上也是沸沸扬扬。
铺天盖地的消息，于各大论坛掀起。
清一色关于高中生救机。
网上讨论的人，从学生党到上班族、家庭主妇，应有尽有。
常言道，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
这句话说的没错。
短短一分钟内，网上上川尊的照片被曝出。
除照片，连上川尊的全名上川尊都被查到，他就读于哪个高校也有。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王尊其他信息，比如父母等等信息也要曝光。
好在王尊预料到发展，在被媒体涌簇时，不忘让森田武帮忙，请他找斋藤部长帮忙，压下网上信息曝光。
日本法律，也有对隐私权的保护。
虽说信息没曝光，只出现照片、名字、学校。
但，出名是注定的。
上川尊，这一名字，极短时间内，登上日本雅虎热搜榜。
在日本，雅虎相当于是华国百度。
王尊并不知道这些。
此时的他正应付着媒体采访，以及警方的询问。
毕竟警方不能全信森田武一人之词，即使森田武是警视。
事件该调查还是得调查，警方对231人的询问，必不可少。
一直忙活到晚上，花费整整六七个小时。
王尊才从警视厅出来。
关键花费六七小时，还是森田武帮忙省了很多工序的，不然时间花费会更久。
……
时间晚上七点，警视厅前。
“上川君。”
森田武递给王尊一张名片。
“还是那句话，谢谢你救我，救了NMH137，我很想好好感谢你一番，但是上头要我赶紧写报告，详细汇报今天的事，没法走开身，等我忙完，一定抽空找时间好好感谢你。”
瞄了眼森田武的名片，王尊收下名片，笑了笑。
“森田先生客气了，那也是救我自己，没事啦，其实你今天也帮了我很多，是我该感谢你，请你吃饭才对。
等森田先生哪天有空了，我请你吃章鱼烧。
嘿嘿，我钱不多，只能请你吃章鱼烧，森田先生别介意。”
森田武闻言，先是微愣，然后哈哈大笑，拍了几下王尊的肩膀。
“哈哈，我怎么会介意，那就一言为定啦！”
又是闲聊了会。
王尊谢绝森田武送回家的好意，动身前往地铁站，准备乘地铁回家。
与王尊道别，森田武没有急着回警视厅。
他站在警视厅的门口，目送王尊离去，心有感慨。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跟王尊交谈，没有半点年龄代沟，倒像是两个成年人交谈。
王尊表现得不像个高中生，或者说早熟的可怕。
不过，森田武倒不在意，因为他看过上川尊的信息资料，知晓上川尊的父母两年前死了。
或许，正是父母的死，使得上川尊在小小年纪下，心智成熟远超同龄人。
人往往只有经历过，接触过，方知社会的不容易，方知在父母羽翼下是有多么自由自在。
一旦羽翼无法庇护，感受羽翼外的寒冷，才知生活艰辛。
今夜，正值秋季来临。
夜风很凉。
吹扬起警视厅前的大树，落叶纷飞。
前方大树成排，与身后的警视厅灯火通明相比，四野显得昏暗，看着王尊渐渐走入昏暗的前方，要消失在视野。
森田武想起自己的儿子、老婆，与自己美满家庭相比，而上川尊则是……
忆起王尊的面容
清秀脸蛋，却有深深的黑眼圈，身上气质，有着难以掩饰的丧气、颓废。
不禁的，他朝上川君大喊。
“上川君，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电话号名片上有。”
走出没多久的王尊，回身对森田武笑着挥了挥手。
旋即走入前方道路。
森田武对上川尊这有为的青少年，却也承受着年龄段不该有的压力，报以同情，有意提醒上川尊，有困难可以找他。
只是，他并不知道。
真正的上川尊，根本不是什么有为青少年，而是一位死志已显的绝望青少年。
现在的上川尊，已不是那位身世凄惨，有悲惨经历的上川尊。
他是王尊。
也是上川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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