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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之后,我抱着陈则颖急急忙忙的就跑到急诊室,将她交给了医生,就在门口等待。
我颤抖着双手,看着自己这一双已经沾满鲜血的手臂,顿时坐在抢救室的长椅之上泣不成声。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更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因为陈则颖的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我还只有七岁,我妈拉着我姐姐和我在街上走着,突然一亮大卡车迎面朝我们撞来,再然后,我妈被送到医院,那个时候我也和现在一样,孤独无助的坐在这里。
“小颖,你千万不能出事,你千万不能出事……”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手擦拭着正在留下来的泪水。
血液混合着泪水凝结在了我的脸颊之上,十几分钟过去了,只要这抢救室里的大门被打开,医生从门外走出,我都会异常的激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我害怕再失去了,哪怕只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隔着抢救室的门缝,我看见陈则颖正躺在床上,医生护士门正在加紧给她输血还有包扎,生命体征也从开始的微弱恢复了正常,我就站在门口,可这颗心,却比在里面的医生都要紧张。
此时,郭勇佳从走廊拐角处走来,他拿着一个公文袋,脸色异常的凝重。
走到我旁边的时候,她将公文袋递给了我,可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这公文袋里面是什么,所以也没有去理会郭勇佳,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陈则颖。
郭勇佳见我如此,当即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沈默在你走后,喝下了一瓶敌敌畏,现在正在第一医院抢救,能活过来的话,她的口供就由你去录。”
我摸着抢救室的大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则颖,对于沈默的事情,我也两耳不闻,如果陈则颖死了,就算沈默救了回来,她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杀的,所以现在陈则颖的安危,关系到两个人的生命。
突然,郭勇佳一把就把我推到了旁边的墙上,此时的我,才看到郭勇佳的那一张凝重的脸颊。
“现在是你该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吗,你记住,你是一个人民警察,你不是只为了陈则颖负责,更多的人需要你去帮助,这件案子疑点重重,虽然找到了杀人凶手,但是我们的……”
我叹了一口气,他话还没说完,我直接就插嘴说道:“你找到那枚戒指了么?”
郭勇佳点了点头,当即就从那公文袋里面拿出了一个蓝紫色的戒指递到了我的手上,并疑惑的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拿到手的时候,就是这种颜色。”
我仔细的看了看戒指,随后让郭勇佳拿来一碰水就着一张纸巾就开始轻轻地擦拭了这戒指表面。
红色的液体慢慢的从这纸巾上散开,接着,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颗蓝色的宝石戒指。
我想应该是那个保安在捡到戒指之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沾了林希的血液,所以他在拿走这戒指的时候,手上的血液自然也粘在了这戒指之上,因为是薄薄的一层,所以让人看上去形成了一个渐变色。
我沉默了一会,随后抬头对着郭勇佳沉声说道:“我认识这个戒指,陈则颖也有一只,她曾经说过,沈默每年都会给她送生日礼物,如果证明那瓶香水,就是沈默送给陈则颖的,那么不难推论,陈则颖收到的生日礼物都是成双分的,但陈则颖不知道,所以你跟钟蠡去申请搜查令,然后到陈则颖家里面去找找,找到了那个戒指,就可以证明,这个遗留在案发现场的唯一证物就是属于沈默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郭勇佳也点了点头,当即就转身离开,而我,则又回到了抢救室门口。
就在郭勇佳离开之后,一个身穿白色大褂,鼻梁上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医生从我身边走过。
他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斑白,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这个让我从七岁开始,就变得沉默的男人。
是他,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记得他,在我母亲被送往医院之后,因为另外一个vip患者,竟活生生的把我母亲丢弃在手术室内一个多小时,最终导致我的母亲伤重不治身亡。
我面无血色的看着这个医生,正当他准备推开抢救室大门的那一刻,我一把拉住了他,并且把他拽到了旁边的楼梯间,瞪大了眼睛,面红耳赤的对着他低声怒吼道:“医生,凭你,也配当一个医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有脸呆在这里。”
“我……我怎么了,你认错人了吧?”这个男人脸色一怔,随后莫名其妙的说道。
“砰”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耳边,骨头隔着皮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恨他,如果没有他,我妈也不会离开我们,我爸也不用那么拼命的工作养活我们,而十三年之前的那件事情,也不会发生,是他……如果我不是一个警察,我都恨不得杀死他。
我的情绪异常的激动,抓着这个医生的肩膀,愤恨的看着他,此时,顾北和裴婧瑶也赶到了医院,这也都怪我不好,刚刚拉他进来的时候我没有关上楼梯间的大门,以至于她们两个人走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我。
顾北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然后皱眉说道:“叶泽,你要干什么?你是一个警察,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你让那些市民怎么看我们?”
我微微一愣,我的理智一下就被顾北的话给拉了回来,随后狠狠地放开了自己的双手,指着这个医生的鼻子愤恨的说道:“一个没有医德的医生,继续呆在这家医院里面,祸害的可不止是一两个人,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那个医生一脸懵逼的呆坐在楼梯间内,而我,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离开了那个楼梯间。
其实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我的确是动了想要杀了这个男人的念头,但幸好被顾北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然而,这一切,都被站在顾北身后的裴婧瑶给看在了眼里。
我们三个在抢救室门口呆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期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陈则颖被那些医生推出来之后,我这颗心才安下来。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留一个人照顾她就可以了。”护士姐姐面带微笑的对着我们三人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顾北说道:“顾北……”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留下来吧,她醒了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她对着我笑了笑,是的,我没有眼花,她真的对着我笑了,天哪,千年冰山,居然在这瞬间融化了。
因为那边还有个沈默,我也没多墨迹,直接就带着裴婧瑶赶到了嘉市一院,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那瓶敌敌畏有些稀释,再加上她刚刚喝下就被郭勇佳带到了医院洗胃,身体上面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直坐在床上不说话,唯一说过的一句话就是让叶泽来见我。
这是李铭雨给我的原话。
我走到了沈默的病房门口,然后敲了敲门,拧开手柄就推了进去,沈默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手上还被带着一副手铐,那一双眼睛在看到我之后也从呆滞变得犀利了起来。
是的,她并不知道,我和陈则颖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做戏给她看而已。
第23章 不一样的裴婧瑶
我对她轻松的笑了笑,然后就从旁边拿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沈默的旁边,期间她一直都用着愤怒以及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等我坐定之后,她咬了咬牙齿,愤恨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小颖都死了,我再也没有理由活下去了,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她的声音近乎于疯狂,那一双手要不是被手铐靠着,恐怕就直接朝我抓过来了,而不是还在床上,拼命的朝我嘶吼。
“啪……”的一记脆响,我反手打了她一个耳光,而后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在沈默家里搜出来的照片,是她和陈则颖的合照,只有她们两个,照片里面的她们笑的很开心,是啊,那个年代,沈默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而陈则颖,也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她一心把沈默当成学妹以及屈指可数的朋友,可这个朋友却因为爱,想要杀死她,这听上去太可笑,但细细想来,我想每一个人都会变得沉默起来。
“你……”她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但当她眼神撇向我手上的这一张照片的时候,却怔住了,两行眼泪瞬间就从她脸颊之上落了下来。
“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惨,除了爱人,你还有亲人,还有身边关心你的人,难道这些你都不要了么?为了一个人,放弃全世界,你以为你特别伟大?谁知道你是谁?你只是一个杀人狂魔而已,以一个爱字,就能杀死自己最爱的人?杀死她身边的人?沈默,别太高看自己了,你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我抬头看着沈默,口气冷冽的说道。
我一点儿也不同情面前的这个女人,即使她很漂亮,即使,她是因为无法控制的情绪,不想自己爱的人受到一点儿伤害,可那是三条人命,我始终还是无法去谅解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手上的照片,期间我想要把照片递过去给她,她却也没有接,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再去拥有这张照片的缘故吧。
我摇了摇头,随即轻轻地把照片放在了她的床边,继续说道:“沈默,你知道你和陈则颖最大的距离是在哪里么?你是一个从小就自卑的人,你家里条件不好,怕旁边的人带着有色眼光看你,可是陈则颖不一样,她从小就很开朗,她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子,你不从你的阴影里面走出来,又怎么去感受她的阳光呢?落得如此下场,怪只怪你太贪心了,从开始的暗中关注,再到后面的刻意接近,你明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却还要去拥有她,这结果,却适得其反。”
沈默在我说完之后,木讷的笑了笑,平淡的说道:“对啊,我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可能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婚姻,更不可能去接受一个女人,我明白,我懂,可你知道林希怎么对待她的吗?在家门口他们吵架,林希一个耳光就打上去,我看着她哭,看着她房间里面的灯直到第二天早上都还在亮着,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所以……我……”
“所以,你就打算用微信附近联系人勾引林希,把他骗到床上之后再拍果照发到网上,可是你装在房间里面的摄像头,他将计就计,想要侵犯你,你誓死不从,用自己的左手顶着林希的胸口,而右手则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烟灰缸,朝着林希的后脑砸了过去,当你觉得林希已经差不多晕倒的时候,想要离开,可是那个时候,一个恐怖的念头从你脑间一闪而过,你要杀了他,因为只有他死,陈则颖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我说的没错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usb,这个是卢毅发托裴婧瑶在来到这里的路上交给我的,说是案发时房间里面的所有摄像画面。
裴婧瑶说,摄像头已经被打碎,但是里面的黑匣子却还在,对于卢毅发来说,调取里面的摄像监控视频,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当然,我并没有打开来看过。
沈默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但这诧异的神情,马上就被她淡定的脸庞掩盖。
“是啊,你是警察,小颖跟我说过的,你很恨我吧,小颖如果现在活着,她一定也很恨我,但是我不后悔,因为他们都该死,那个小三,那个男人,包括她的下属,她们都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死她……”
我拿起手边的白开水,轻轻地抿了一口,随后从容的说道:“但是,你最后却想要杀死你这辈子最想要保护的人,沈默啊沈默,你错了,陈则颖不是谁的玩具,你想保护她可以,却不能强行去拥有她,你不敢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又怎么知道呢?她那么善良,我相信就算是拒绝你,也好过你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吧?”
说完这句话,我放下了手上的杯子,转身就拉住了这病房大门的门把,而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止了脚步,转身对着沈默轻声说道:“陈则颖没有死,她还好好地活着,如果她愿意,我会安排你们两个人见一面,到时候,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对一个人好,另外一个人却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憋屈的事情,还有,沈默啊,你知不知道,敢于追求,敢于放弃,敢于诉说,敢于面对,这四个敢于,曾经支持着我走出人生最低谷的时期,我希望,你也能正确的面对自己的爱情,和人生。”
我笑了笑,拧开了手柄,就侧身走出了病房大门。
走出房门之后,裴婧瑶一直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看的我哪哪儿都不是滋味。
而就在我们进入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裴婧瑶一反常态的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很陌生,陌生到让我感觉,她就像是在看一头猛兽一样。
“你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浑身抖了抖,谁也不知道这小妮子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万一下一刻她又吃我豆腐怎么办。
她撇了撇头,脸上没有一点儿笑意的说道:“三个案子了,这三个案子,让我都非常疑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你为什么会对凶手的犯案手法那么熟悉,熟悉的就像你当时在场一样。”
我以为她要问什么建设性的话题,当即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问我笑什么,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放在了裴婧瑶身后的电梯内侧,然后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和她四目相对了起来。
“似乎我们从来都没有谈谈心吧,这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而作为交换,我问什么,你就必须得答什么,好不好?”我的嘴唇现在正对着裴婧瑶的嘴唇,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了这么一个动作,我只是一个顺手想要跟她说悄悄话而已,对,真的,我发誓。
裴婧瑶也微微一笑,抬起她的左手就在我脸上轻摸道:“好啊,如果……你不怕我吃了你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我们两人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站在了电梯的内侧,而更让我尴尬的是,李铭雨和他身后的刑侦大队,就尼玛站在电梯门口,见到我们之后,所有人,当然还包括李铭雨,那眼睛,瞪得比金鱼还要大。
“咳咳……那个,就是这个姿势,我跟你说,刚刚我给你示范的姿势,很可能是凶手在勾引死者的姿势。”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而后厚着脸皮的从他们中间穿插而过,裴婧瑶也紧紧地跟着我,我说一句话,她就拼命的点头。
在他们这些诧异的目光之下,我们终于上了车,并且直接朝着天鹅酒店开了过去。
对于我为什么会带着她来酒店,裴婧瑶很疑惑,而且当我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准备下车的时候,她犹豫了,这也就说明,裴婧瑶虽然外表这么风骚浪荡,可底子里面,却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我下车之后就直接打开了副驾驶座车门,然后拉着裴婧瑶的手就去前台开了一个房间,前台服务员再给我们开房间的时候还不时的看我们,看的我脸都红了,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出来开房间,当然,我们要做的,可真不是你们想象之中的这些事情。
“先生,您要的房间前些天……”那前台服务员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道。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就给我那个房间吧。”
“好的先生,请出示一下您和这位女士的身份证件。”
听罢,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身份证,并且给裴婧瑶递了个眼色,让她把身份证给拿了出来,虽然她这个举动,墨迹了整整十分钟之久,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的身份证证件照,和本人一样,但身份证上面的照片要更加素雅一些。
办理完入住手续,我直接就拉着裴婧瑶走进了4028号房。
一进去,我直接就脱下了外套,裴婧瑶以为我要干嘛,所以一直都站在这房间的门口不敢进来。
我被她这个举动彻底给逗笑了,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紧接着将她横着抱起,左脚轻轻地勾了一下房门,啪嗒一声,房门关上,而我也在这个时候,趁着裴婧瑶还没缓过神来,直接就把她丢在了床上。
“喂……你不会是真的要……”裴婧瑶的脸色早已经铁青,双手护住自己胸口,而她的左手,也下意识的举起旁边的烟灰缸。
第24章 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没有理会裴婧瑶的紧张,直接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就这样重重的躺在了裴婧瑶的身边,轻声说道:“在凶杀现场,把自己想象成最为变态的凶手,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怎么做,就像沈默一样,她是一个女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反抗都是无效的,她只能任由林希亲吻着她的脸,脖子,以及嘴巴却无能为力,而酒店里面一般都是有烟灰缸的,她顺手拿就起了放在床边的烟灰缸,直接就朝着林希的后脑勺捶打了过去,那么这个凶杀手法就成立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怎么去搜集证据,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线索,或许就是破获整个案件的关键,裴婧瑶,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破案的么?”
话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然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说道:“闭上眼睛,在脑中设想一下,一切有可能在这个房间里面发生的一切,感受凶手的情绪,感受……死者在地上坐着垂死挣扎,在那脑浆崩裂的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我记得曾经在警察学校的时候,我的老师林天告诉过我,我以后毕业是要去做刑警的,做了刑警,我就要面对各种不一样的变态凶手,对付这种变态凶手,常规的逻辑是根本行不通的,唯一的也是最捷径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凶手,如果我是凶手,那么我会怎么办,当然,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警察学校里面根本就没有朋友,在那一个时期,学校里面,除了我的导师林天,其他人全部都对我退避三舍,觉得我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可我不得不说,只要我安静的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最为变态的凶杀犯,我的脑海里面就会反射出各种各样的凶杀手法,当然,这种手法仅限于案发现场亦或者当时我所知道的某些作案工具,这不是凭空想象,这是以杀人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虽然听上去有些毛骨悚然,这不是我的臆想,我也没有任何精神病,这只是我的一种方式而已。
“按照心理学分析,你这种思考方式很容易把你现实中的自己和臆想中的自己混淆,然后在你面前,出现幻觉,你会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变态凶手,叶泽,你这是在走钢丝啊……”裴婧瑶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拉着我的手臂担心的说道。
我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如果说言语可以欺骗一个人,那么眼神绝对不会,她是真的在担心我,而且在这种情绪之下,我竟然没有拉开她的手,反而……却挺享受这种氛围的。
我咧开嘴角,看着裴婧瑶凄惨的笑道:“放心吧,我自己知道下面的路该怎么走,至于你,你现在能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用这种样貌,这种脾性,来伪装自己,来保护自己?”
其实在见到裴婧瑶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她并不是我们眼中所看到的这种人,她是警察,更是一个心理学医生,在我脑海中,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着急的,她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来说,像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背后一定藏着什么。
然而,就在我等待着裴婧瑶开口的时候,钟蠡的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房间之内的沉寂。
“喂,钟局,恩,好的,我们马山过去……”我接起电话,钟蠡直接就报了一个地址让我带着我们部门所有的人全部过去,我没有问他什么,因为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么样,谁让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警察局局长呢,就算千万个不愿意,也还得过去啊。
可当我带着裴婧瑶来到那个酒店大礼堂的时候,乌压压的一群人直接就把我们挤在了大礼堂的门外,我们穿着的是便服,所以不引人瞩目,那群人拿着摄像机,耳麦,更甚者还有话筒一个劲的往里面挤。
这尼玛,我正想拉着裴婧瑶走出人群,一个目测大约怎么的也有两三百斤左右的死胖子一下就又挤了进来,在那一刻,我感觉我……已经生无可恋。
这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窝蜂的把我和裴婧瑶当成肉一样挤,我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那群人就已经进入了大礼堂,我去,完全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