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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心事重重地去上了草药课。
当同学们走过潮湿的菜地,来到三号温室时,她还是愁眉不展。
草药课后,就是海格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了,用罗恩的原话来说,“倒霉,又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
哈莉和格兰芬多的同学们,顺着缓缓下坡的草坪,走向禁林边缘的海格的小木屋。
海格站在小木屋的门外,一只手牵着他那条巨大的猎狗牙牙的颈圈。他脚边的地上,放着几只敞开的木箱子。
牙牙呜呜叫着,使劲地挣着颈圈,看样子是想仔细调查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当他们走近时,一种很奇怪的咔啦咔啦声传进他们耳朵,间或还有微弱的爆炸声。
“上午好!”海格说,朝哈莉,罗恩和赫敏露出了微笑:“最好等一等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他们肯定不想错过这个——炸尾——”
他的眸光仔细地打量着哈莉,乱蓬蓬的眉毛惊讶地扬了起来。
“哈莉,一个暑假不见,你怎么就大变样了?我昨天差点就没认出来,很漂亮,长得很像你妈妈。除了——”
哈莉说道:“除了什么?”
海格挠了挠他乱蓬蓬的打结的长发。
“除了头发的颜色,你的发色很像你爸爸。”
是的,发色一毛一样,的确没毛病,哈莉、罗恩和赫敏都忍不住笑了。
然而愉快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随着海格向大家展示箱子里的炸尾螺,它们活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样非常可怕,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看不见脑袋在哪里。
总之那是一种非常恶心的生物,一切就变得不那么愉快了。
这种不愉快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下午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结束。
“讨厌的老蝙蝠,布置了这么多作业,下星期一必须交上去,”哈莉和罗恩融入下楼的人流,回礼堂吃饭时,罗恩恨恨地说,“整个周末都要搭进去了,这……”
“一大堆家庭作业?”赫敏从后面赶上他们,兴高采烈地问,“维克多教授什么作业都没留!”
“唉,维克多教授太好了。”罗恩心情沉重地说。
他们来到门厅,里面挤满了排除等候吃饭的人。他们刚站到队尾,后面就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韦斯莱!喂,韦斯莱!”
哈莉、罗恩和赫敏转过身望去。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站在那里,好像都为什么事儿高兴得要命似的。
“干吗?”罗恩没好气地问。
门厅里,马尔福手里挥舞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上面提到了罗恩爸爸的新闻。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马尔福说——他挥舞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响,使拥挤在门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听听这个吧!”
他念了一段报道,幸灾乐祸地抬起头来:“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
这时,门厅里的每个人都在听他说话。
马尔福像演戏一样竖起报纸,继续念了起来。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马尔福说着,把报纸翻过来,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门厅里的人都看着他。
哈莉很喜欢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他们对她宛如亲生女儿,她听到马尔福这样说他们,同样气到怒不可遏。
“滚开,马尔福!”她又安慰罗恩道:“别生气,罗恩……”
虽然哈莉心里觉得,罗恩,应该向马尔福那张贱嘴念个恶咒。
可霍格沃茨的校规不许打架,她和赫敏只能使劲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襟,不让他朝马尔福扑去,狠狠地打他一顿——
“哦,对了,波特。”马尔福苍白的脸微微泛红,和哈莉说话时终于不再结巴了:“听说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那么请你告诉我,韦斯莱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哈莉实在忍无可忍,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大粪两个字,“有什么难闻的东西似的!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的?”
马尔福泛红的脸又瞬间变得苍白。
“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波特。”
“那就请你闭嘴吧。”
哈莉说着,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那张讨厌的脸。
没走两步,“砰”的一声,
哈莉感到有个白热的东西擦过她的脸颊。
几个人失声尖叫——哈莉感到有个白热的东西擦过她的脸颊——她赶紧伸手到长袍里去掏她的魔杖,可是没等她碰到魔杖,就又听见一声巨响。
砰!接着一个粗哑、低沉的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哈莉猛地转过身来,看见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
他手里拿着魔杖,直指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那正是刚才马尔福站的地方。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
穆迪教授怒冲冲地问道:“他伤着你了吗?”
“没有,”哈莉说,“没有击中。”
梅林,地上那只白鼬不会就是马尔福吧?!
“别碰它!”穆迪大喊一声,他竖起拇指,越过哈莉的肩膀指了指克拉布。
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了。穆迪那只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仿佛具有魔力,能看到脑袋后面的东西。
穆迪开始一瘸一拐地朝克拉布和那只白鼬走去。
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躲开了,朝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我不信这个邪!”穆迪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这时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白鼬蹿到半空,四条脚和尾巴绝望地胡乱摆动着。
“再也——不许——这样——做——”
穆迪说,每次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起来,他就迸出一个词。
随着“噼啪”一声巨响。
白鼬变回了了德拉科·马尔福。
他复原了,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
滑溜溜的淡黄色头发,披散在他此刻红得耀眼的脸上。
“穆迪教授,那么您呢?”一个冷漠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语气平淡无波却毫不客气:“您的行为,应该也属于在背后攻击别人的范畴。霍格沃茨的校规中,可从来没有一条校规,规定教授可以使用变形咒处罚犯错的学生。”
是珀修斯的声音。
哈莉扭头看去,是珀修斯·马尔福,马尔福的孪生哥哥。
他身边还跟着不断喘着粗气的高尔,应该就是他见势不对,跑去叫来了珀修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