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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对于他的视线不避不躲,半晌,盛景初抿了抿唇,哑声问道:“只有这两种情况是吗?”
戚蓓蓓拿不准他心里的想法,给自己再加了把气,她点点头:“嗯,就这两种。”
喉尖滚动,不难看出男人的烦躁,一撩额发,他问:“看情况复婚,这个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今天就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不动声色地往沙发靠背挪了点,让自己和他保持远一些的距离,她说:“离婚后这一小段时间,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如果在这段时间里面,你碰到哪个女的合适,你告诉我一声就好,我们就不复婚了,我还会祝福你们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里,戚蓓蓓觉得心里酸酸的。
盛景初再也忍受不住,学着她一下站到沙发上面,用自己的胸腔将她堵住,身高优势让他完美夺回主场,他问:“你哪双眼睛看出我还想找别的女人?我精力虽然旺盛,但也不是哪个女人都想喂饱的。”
心里忍不住吐嘈,他那何止是饱,简直就是撑死好不好……
戚蓓蓓借着身形娇小,连忙溜到一旁,故作镇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图新鲜的啊?鉴于你以往留下的印象太过糟糕,所以我才提这要求,更何况,不就两个多月嘛,你连两个多月都撑不住吗?”
“我喜欢你,所以这两个月对我来说,不是考验,而是煎熬。”他语气平静,不难听出当中包含的怒气。
戚蓓蓓心里也来气:“是啊,你永远都这么强势,不喜欢我时就让我滚,多看你一眼多碰你东西一下都不可以,动不动就顶着一张黑脸给我,现在喜欢我了又想将我困在身边,天天抱着围着,盛景初,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怎么每次都要先按你的意愿而活?”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空气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无形的暗流在空气间波动。
戚蓓蓓气得眼框发红,泪水在打转。
半晌,盛景初叹了口气,烦躁地将额发往后梳,温柔地替她把眼泪拭去,“小哭包。”沉默几秒,他又问:“三年期一到,如果我还爱你的话,你是不是一定和我复婚?”
戚蓓蓓愣了愣,他这是松口了?
沉吟片刻,她点点头:“嗯,一定。”
盛景初往她那走近了些,强大的气场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死死盯住她看,严正地说:“在这两个多月里面,你不许和别的男人单独看电影、单独吃饭、更不可以上他家,尤其是那个叫蓝方洲的,我不反对你们有来往,但不许单独,还有如果杜可温和柏潼川来找你,你只能说我的好话。”
戚蓓蓓刚张了张唇,他又说:“另外,离婚这事可以,但是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事儿你谁也不许告诉,知道不?”
“我——”戚蓓蓓眨了眨眼睛,愣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反正两个月后就知结果,你告诉给他们听,到时候肯定搞得一团乱,不如等到那时——”顿了顿,盛景初忽然道:“更何况,不就两个多月嘛,你连两个多月都撑不住吗?”
戚蓓蓓:“……”敢情是将她的原话送回给她吗?
这脸被打得有点疼。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好,不告诉我就不告诉,你刚说的,我都同意。”
见她同意,盛景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那就乖了。”
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戚蓓蓓立马皱眉道:“痒。”
盛景初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唇笑道:“没事,痒的话我给你止痒。”
脑里忽然浮现起什么,戚蓓蓓轻咳一声,脸色有点不自然,“我还有件事想做。”
盛景初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若有所思,“你说。”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他的视线不避不躲:“在这两个多月里面,我想要做自己的事。”
“什么事?”
“我想去英国皇家美术学院交流。”
见盛景初眉心又不悦地皱着,她嘟了嘟嘴巴,提醒道:“你可别忘记,当年我们的婚姻协议说好了,三年后如果我们没有交集,那就我去英国进修,你继续你的生活。”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同意那个不平等条约很大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学校,如果我和你复婚后,我肯定就不愿意离开你这么久,所以我想在这两个多月去一个短期的交流,可以吗?”
话说到尾处,她的声音越说越弱,怯怯地偷看了盛景初几眼,见他没有说话,她又说:“你忘了?当初我们也是因为艺术结缘,现在你圆我梦想有什么不好,而且,我本来的打算是一年以上的,现在已经很好了,你怎么看?”
她不提那事还好,想起她找过的那堆人体模特,盛景初就立马觉得不爽了,“我可没忘,当年那个模特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戚蓓蓓:“……”咬咬牙,乖乖抱住他的手臂微晃,语气带着撒娇讨好:“就让我去一下下好不好?你知道我想去很久了,就两个多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
盛景初眨了眨眼睛,冷声道:“我眼睛眨完了,怎么还没过?”
“……我那是比喻懂不懂?”
“你去英国可以,每晚都要和我视讯,我不说话,你也要继续说。”
戚蓓蓓点点头,“可以。”
默了默,盛景初将她从沙发上抱了下来,待她双脚稳稳落地时,他叹了口气,脚步沉重,转身上楼。
“你去哪?”
盛景初脚步不停:“不是离婚吗?不拿户口本、结婚证那些怎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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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内,盛景初拿了号,默不作声地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握着一叠证件,他的周身都被一层低气压笼罩。
整个气氛压抑到极点。
戚蓓蓓偷偷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心里堵着一股气一般,不上不下,酸酸的,让人有点难受。
“下一对。”
盛景初牵着她起身,“到了。”
跟着盛景初落座,默不作声坐在一旁,明明离婚是她先提的,但看着他把证件什么的递给工作人员时,戚蓓蓓还是觉得难受。
盛景初侧了侧头,看到她那苦瓜般的脸时,心里同样不是滋味,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声问道:“要不,我们回家去好不好?你想去英国就去,我等你回来。”
工作人员疑惑地看了他们几眼,停下手上工作,“怎么样,离不离啊?不离就走。”
戚蓓蓓直起腰来,扭头看着盛景初,“说好重新出发,不把过去舍掉的话,这怎么算是真正的重新出发?”语气坚定:“离。”
盛景初沉吟半晌,浅浅一笑,眼尾泛起淡淡的笑意,“好。”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文件,放到她的面前,“你先签吧。”
这时的戚蓓蓓万万没有想到,在将来无数个日夜里面,每当她想睡觉不想做运动时,盛景初都会搬出当初是她签的离婚协议,是她先抛弃的他,他有多么的难过和委屈,然后又开始他没完没了的被抛弃稿子,最后她心一软,又被逼得继续去做运动……
戚蓓蓓垂着眼眸,看着纸上那栏空白的地方,握笔的手有些颤抖,这和当年签结婚协议时相差无几,只不过当时是迷惘,现在是难过。
笔尖落在纸上,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再给它递给盛景初,“该你了。”
盛景初接过笔,在另一处留下自己的签名。
****
半小时后,民政局外,阳光依旧的明媚,心里却有股凉意挥散不去。
当他们两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彼此的心情都有些凝重,相视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毕竟这和当年他们猜想的情况相差太远,曾经的他们以为等到这天来时,便是自由重新降临之日,对此都是期待的,而现在……
看着手上枣红色的离婚证,盛景初忽然感觉有点欣慰,幸好国家更换了颜色,众所周知,很久以前的离婚证是绿色的,若在此情此景看着,心里那苍凉的感觉肯定更重。
到时候他想的肯定是,没想到他一向防得最严的蓝方洲没绿他,反倒是他自己绿了自己。
见盛景初不说话,戚蓓蓓拿着那本离婚证也不太好受,抬头看他,迟疑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盛景初,我——”
盛景初忽然抬起眼眸,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下颚线条紧绷,一把拿走她手上的离婚证,顺带牵着她的手往车边走去,语气笃定:“戚蓓蓓,你什么都不用说。”
“三个月后,我们民政局见。”
第69章 正文完结
十一月底的伦敦已经踏入庆祝圣诞节的氛围之中,市内四处都在准备着绚丽的灯花秀,集市的摊档都在加急摆放着,放眼望去都是耀目的灯饰。
路上的人们穿着大衣,天气渐渐踏入寒冬,四周的商店播放着悦耳欢快的音乐。
“蓓蓓,晚上的聚会你要去吗?”白忆拉着戚蓓蓓的手边走边晃,闪亮的灯光映在她的瞳仁之内,看着闪闪发亮。
白忆是她在飞机上认识的,小姑娘和家里人吵架,一气之下就买了机票跑到了英国,她觉得她长得好看,自然而然将她归类到好人里面,下了飞机后就一路跟着她,问她要了联系方式。
白忆比她小两岁,但两人看着相差无几,看着就像是同学一般,不过戚蓓蓓还是将她当妹妹照顾。
来到这边后,戚蓓蓓对他们热衷聚会的兴趣感到很无奈,每天都有各种理由办聚会,什么今天太累、快到周末、已经到了周末……都可以是他们聚集起来的原因。
“我不去。”一来她是真的没兴趣,二来,她还有一只老狐狸盯住她。
说起那只老狐狸,当初在民政局外领完离婚证,她为免多生事故,就买了第二天的飞机,为此他那天晚上还狠狠要了她几次,说什么这叫离婚炮,反正把她累得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都是睡着的。
老狐狸本来说要和她一块登机,亲自将她护送到这边安顿才离开,她自然不同意,好话说尽才让他乖乖回家。
让他过来了的话,以他那招摇的名表肯定给她惹来不少麻烦。
只是,虽然人没到,但每天晚上,她这边十点一到,分毫不差的,他肯定会和她视讯通话。
一开始时她真的很不适应,他在镜头那边一声不吭,幽深的眼睛就默默盯着她看,看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可吓人了。
明明不在她的身边,反而让她更加害怕,被他这般盯住,她总觉得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度。
直到过了这样尴尬的两天,到了第三天盛景初才难得开了金口:“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这个样子,她哪敢说话?!
这话难道不是她问他吗?
还有一件特别的事,那个老狐狸以早睡早起身体好为理由,要求她每晚十二点前必须睡觉,哼,以后她不知道他那脑子里想的什么吗?
实际上就是不想她在外面愉快玩耍。
不过说实话,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的酒量确实不太怎么样,想起以前喝醉在盛景初面前耍酒疯的事,她就不由得瑟瑟发抖,太丢人了,而且第二次还是真的“丢人”。
在他面前耍耍还好,万一在外面有个万一,以盛景初的性子肯定把她皮都扒下来。
思量到此,戚蓓蓓哪敢去鬼混。
来到伦敦快三个月,别说小哥哥的手,连夜店的门口长什么样她都没见过。
白忆不满地晃了晃她的手,嘟着嘴巴:“你怎么不去,我听说今晚来了很多小哥哥,不仅都是名校出身,而且每个都长竹日人一帅炸,还有一个特意和我说,让我把你带来,想和你认识认识。”
戚蓓蓓客气地笑笑,“不了不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白忆狐疑地盯住她看,“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戚蓓蓓先是一愣,眼神有些闪烁,故作淡定看着她:“你怎么这样问?”
“你肯定有人,不然太奇怪了,我身边的单身女性,大多碰到这些场合都会抱着一个去看看的八卦心理,哪有一个像你这般,每次都立住阵地,一次都不答应的啊,你知道吗?现在他们都叫你王者了,说谁能攻陷到你的心,哪个就是男人之间的王者!”
她尬笑了几声:“哈哈是吗?”顿了顿,她又说:“我外面没人,只不过,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没有兴趣去认识别人。”
白忆没好气地盯住她,又说:“好吧,但别怪我不帮你,你还记得盛衍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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