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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小村悲剧只因重宝出世,石青珊也是感叹怀璧其罪真的是哪一个世界都一样:“前辈,既然你知道是天劫铁,那你可知到底是谁杀人夺宝么?”

乞丐点头:“在李阿牛昏迷之前,其实已经和老朽说了凶手身份。只是那人身份尊贵,不是村民能对抗的,所以我才一直对他们有所隐瞒。”“你既然是国君之妻,那我便告诉你也无妨。只是那人在夏国的影响力不小,比国君的三个叔叔还要威名远扬。”

石青珊一听,结合最近在夏国了解的情况,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人出来:“难道是那个养了一千门客的尚垣君?”

乞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正是此人。

这个尚垣君乃是夏国大贵族,封地肥沃,世代经营,以往国君的吃穿用度很多都是由尚垣君家族负责,尚垣君家族甚至一度掌控国库。不过尚垣君的父亲却是一个低调的人,他因畏惧‘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所以辞别夏喜公回到封地。

尚垣君年少时就有贤名,一日他骑马过桥,对面迎来一个骑驴的老头。下人要驱赶老头,但尚垣君却主动下马掉头,让老人先过。在这个阶级森严的社会中,尚垣君的表现就是仁厚了。

十四岁的尚垣君来到夏国国都求学,拜在知名学者门下,那时候他就开始养客。

之后二十年里,慕名而来投靠尚垣君的食客前前后后得有一千多人,而尚垣君对每个食客都是客客气气,广送财物,名声是越来越盛了。

如果是在集权社会里,这样的行为肯定必死无疑。不过在如今的社会中,名声再响,也不可能推翻国公。所以国公会允许尚垣君在眼皮底下养客,尚垣君名声再响也不会造反。因为没有造反的土壤,大家只认血统,可不认贤名。

石青珊对尚垣君的了解仅限于此:“看来天劫铁的诱惑太大了,连尚垣君这样拥有贤名的人也是忍不住要占为己有啊。”她觉得尚垣君的风评一直不错,一直是对外送钱的形象,这一次为宝杀人灭口确实是违反了一直以来的表现。

乞丐说道:“其实尚垣君这一生却并不是完美,他这辈子还有一件遗憾,那就是只生了一个傻儿子。他要天劫铁也不一定是为了钱财,或许是希望用宝物为礼,求圣主医治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希望哪个求道者能以根基为代价为儿子开窍。”

石青珊听到‘开窍’,立刻想到夏惠公的那些藏书中有这么一个记录。是指求道者牺牲自己,用自己几十年的根基作为礼物移植到别人体内,让别人成为求道者,这就是所谓的开窍了。

夏惠公可是做梦也希望有求道者为他开窍,还写诗赞美:青天抖擞七窍开,四季轮换日月明。可惜开窍其实就是求道者转移自己的根基,牺牲自我,所以一直以来也只有几个难辨真伪的零星例子。

尚垣君原来有个傻儿子,这点石青珊倒是第一次知道。不过不管尚垣君到底又什么目的,只要凶手真的是他,那自然就要严惩不贷。

既然遇上了,石青珊自然要管一管这闲事。

“夫人若是要为村民讨回公道,老夫还有一句话。”这位‘占人道’的求道者只是观察人间百态,却不会过度插手,所以他只是提供情报却不会出手:“尚垣君的府内有一个求道者,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估计尚垣君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对方隐藏身份藏在尚垣君府内,前日我进城乞讨,从尚垣君府外经过的时候确实踏入了道魂感应之内,只是对方发现我之后立刻就收敛了气息,我也没有找到他的位置。”

石青珊表示求道者也不值钱啊,怎么区区一个夏国就遇到了这么多求道者?

庙堂上有提桑真人,民间有老乞丐,尚垣君家里还有一个神秘求道者,听说朱国来的大使中也有一个求道者。

加上石青珊自己勉强也算半个求道者,妖女所知的就有四个半求道者了。都说求道者稀有,现在看来也不是如此。

“很厉害么?”

“大概也得有识断境界了。”乞丐的推测就是给石青珊浇了一盆冷水,让她知道想要行侠仗义得考虑清楚之后再进行。

识断境界的求道者可比提桑真人还强,石青珊不会是对手。

“多谢前辈提醒。”

乞丐只是笑了笑,他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真的是做好事不留名,他不需要感谢,他只是做了符合自己本心的事情:“夫人,你的道行尚欠,虽然一腔正义,但凡事还是小心。求道者虽然多为共勉,可是天劫铁太过宝贵,并非所有人都能抵抗诱惑的。”

乞丐其实一直在观察石青珊,想要看看她对天劫铁的态度,却发现对方更关心还村民一个交代,丝毫没有展现对天劫铁的欲望。他心中不由赞叹,国公夫人位高权重,心境却如璞玉,对珍宝毫不心动,远胜不少求道者。他很清楚天劫铁的诱惑有多大,他和石青珊不动心,不代表其他求道者也能不动心。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石青珊也很清楚人心的贪欲,当初《六气古卷》出世,多少人前赴后继地想要找到宝物,甚至连宝物是什么都没确定就如过江之鲫蜂拥而来,最后白白送了性命,化作了百圣山上的一缕冤魂。

求道者之间的气氛虽然还没有到喊打喊杀的地步,但石青珊可以确定如果真的丢一块天劫铁,只怕求道者也得杀个你死我亡。

“既然夫人已经来了,料想这李阿牛生命无碍,那我也就告辞了。”乞丐只是路过,顺手救了个人,接下来他就要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话音才落,乞丐丹田之内闪出一道豪光托起乞丐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就好像是火箭升空一样迅猛。

“是神仙爷爷?”听到动静出来的胡兰又要跪了,现在要跪神仙恩人。她是没想到乞丐会是如此不凡。

而石青珊在乞丐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一脸贵不可言的气度,哪还像是乞丐,简直比皇帝还威武尊贵。这真的是个假乞丐。

石青珊这一次没阻止胡兰,因为她跪的是乞丐,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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