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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沉昭礼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封砚祈的加长林肯上。她浑身酸疼,迷蒙的睁开眼。
“怎么在车上?”
“床单被你喷湿了,睡不成,就带你坐车回来了。”
沉昭礼躺在封砚祈怀里,听到这话,没什么杀伤力的掐了封砚祈一下。
“把我送回去。”
封砚祈卷了一绺沉昭礼的头发,“又不会把你拐跑,拐跑也行,这样你只能被我一个人干哭。”
“什么话。”沉昭礼又轻轻给了封砚祈一拳,而后双手环着他劲窄的腰继续睡回笼觉。
沉昭礼回到家里,猛然间想起来,要去买几件衣服,陪景司岚玩cosplay,不然他又该生气了。
沉昭礼约上Greer去逛街,买完了衣服从商场里出来,突然就遇到了恐怖袭击。
几个带头套的身材魁梧的男人,无差别的扫射街上所有的人,沉昭礼和Greer赶忙躲到了一辆汽车后面。
这样的事在M国时有发生,但是这样大火力的袭击沉昭礼还是头一次遇见,身边枪林弹雨,她和Greer避无可避。
身后的汽车一时半会儿就报废了,沉昭礼和Greer为了躲避袭击走散了。沉昭礼靠在一面墙后面,一筹莫展之际,碰上了拿枪躲过来的代明绪。代明绪一身正装,看起来要出席什么重要的会议,然后就遇上了恐怖袭击。
沉昭礼和代明绪对视,她也不确定代明绪认不认识他,但是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她迫切想依赖眼前的男人。
“会用枪吗?”代明绪喘着气,问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沉昭礼。
“会。”
沉昭礼接过代明绪扔过来的枪,随时准备冲出去。
“注意防身,等一下跟着我走,不要轻举妄动。”
代明绪的声音仍然没有一丝起伏,就像平常说话一样。
枪击声暂停,外面传来了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沉昭礼却惊奇的发现,“他们说的不是英文。”
“嗯,阿拉伯语。”
代明绪心知肚明,这场袭击就是冲他来的。
留给两个人的时间不多了,代明绪透过缝隙往外看,一行人举着枪朝他们两个的方向走过来。
“看见那个口了没。”代明绪用下巴指了指暴露在外的一条小巷,“一会儿我开枪引开他们,你往那里跑。”
“可是……”沉昭礼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你照做就行了。”
危险越来越近,代明绪举枪瞄准,连续射击,干掉了几个人,但也向对方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几个戴着面罩的男人见状,换了一批重型武器,朝这里疯狂扫射。
代明绪势单力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一个滚翻藏到了一个广告牌后,左腰不慎被击中,立刻血如泉涌。代明绪捂住伤口,继续朝外射击。可敌众我寡,他今天出门没带多少人,身边的人可能早就死在那些人的手里了。
此时的沉昭礼躲到了巷子中,颤抖着双手拨过去一个电话。
代明绪坐在地上,手枪里只剩一发子弹,这是他给自己留的。
果然那帮人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吗。
代明绪自嘲的笑了笑,随时准备了结自己的生命。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响,代明绪定睛一看,发现是沉昭礼。
他想走过去阻止她,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过多让他站不起来。
那帮男人分两路朝代明绪和沉昭礼走来,代明绪举枪瞄准自己的太阳穴,准备扣动扳机。
这时,为首的一个男人大叫出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以后,几个人竟然离开了。
代明绪一时也有些茫然,他扶着墙,奋力站起身,走了几步后又重新跌倒在地。
“代明绪,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沉昭礼焦急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代明绪张了张嘴,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走,可是他现在脑子发晕,感觉身体渐渐失去知觉,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你们让我走吧,你们什么也不让我干、囚禁我,你们这是犯法的!”
“我们家主没醒来之前,你别想离开这里半步!跟老子提法,老子干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活儿,什么时候在乎过。”
代明绪刚刚醒来,就朦朦胧胧的听见了这一段对话。他缓缓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左腰的枪伤让他的动作微微一滞。
“醒了!家主醒了!”旁边的人看见代明绪醒来,着急忙慌的跑出去喊人。
刚刚还跟沉昭礼剑拔弩张的男人,听见这话,立刻跑进房间里查看代明绪的情况。
“我昏迷了几天。”代明绪声音嘶哑,咳嗽了几声。
男人见状,立刻到了杯温水给代明绪。
“家主,喝水。您昏迷了两天,兄弟们都快担心死了,还好子弹没伤及要害,医生说您好好恢复,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沉昭礼也站在门口,看着门内的两人,代明绪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原本精致漂亮的脸庞笼罩了一层病态的灰白,跟那天在船上见到的代明绪判若两人。
“你们两个刚刚在外面吵什么呢?”代明绪用只有他们两个听见的声音询问眼前的男人。
“那个女的一直要走,兄弟们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她只说她救了您。本来那天街上那事就疑点重重,我们也不好放她走。”
“你们苛待她了?”代明绪一个眼刀扫过去。
“没有没有,兄弟们过去的时候,她就在您旁边守着,都快哭出来了,我们没有为难她,打算等您醒了再定夺。”
“那天街上的事调查清楚了吗?”
“您去M国的事是绝对保密的,所有人都以为您还在Z国,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高层的几个人。”男人压低声音,“有叛徒。”
“陈侍,咳咳……你去调查清楚。”
“诶好,您再躺会儿。”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沉昭礼看到陈侍出来,没好气道∶“手机还我。”
“这个要等家主发话。”陈侍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
“陈侍,手机还她。”
代明绪一边系扣子一边下楼,脸色不似刚刚那么差,只是声音还透露出一股不正常的嘶哑。
“是!”
陈侍把手机拿给沉昭礼,沉昭礼夺过手机走出客厅去打电话。陈侍想叫两个人过去看着沉昭礼,却被代明绪阻止了。
“人到齐了吗?”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都到了,听您发话!”
沉昭礼走到院子里,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无数条电话和信息,准确来说,距离那次恐袭击已经过去两天了,沉昭礼也失踪了两天。
她先给江绥宴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对面就接了。
“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这两天去哪儿了?”没等沉昭礼开口,江绥宴一连串的发问就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
“我……”
“说话!”男人有些恼怒。
“阿宴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当天事发突然,要不是给你打了个电话,我估计小命就不保了。我现在很安全,你不要太担心我。”
“嗯,我联系过M国警署了,事故原因还在调查。”江绥宴又顿了顿,沉昭礼隔着电话听到了关门声和脚步声,江绥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有些犹豫,他叹了口气,柔声道∶“宝宝,要不还是回来吧,M国总归比不上这里。”
沉昭礼对着一棵树用手指画圈圈,“阿宴,我也想回去,可我来都来了,待几天就走,我爸回去又该说我了。还有一年多,一年多我就能回去了……我也很想你,你在国内也要照顾好自己。”
沉昭礼还想打电话跟江绥宴腻歪一会儿,可男人那边实在公务繁忙,沉昭礼只好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咽进肚子里。
末了,沉昭礼又分别给景司岚和封砚祈回了个电话,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了这几天的经历。封砚祈倒是没说什么,只说会向政府那边施压,会给沉昭礼一个交代。景司岚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一直吵着要来接她,还说以后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门。沉昭礼好说歹说,才算稳住了景司岚,不至于让他太冲动。
代明绪这边,没有把内鬼的和大家说,只表达了对死去弟兄的哀悼和后续一些事项的安排。代明绪本来就话少,等沉昭礼进门的时候,代明绪已经交代完毕,坐在客厅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