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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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安歌:论扒马甲,还是爷爷奶奶比较给力。
陆总:我很好,我很平静,我很冷静。
吃瓜群众:陆总你手抖什么?
#安歌小朋友是团宠#
第76章 小甜蜜
接近傍晚的操场上有很多学生, 最外层是露天的篮球场, 男生们好像是校队的,正挥汗如雨的练球。
场边坐着好几个女生, 有的手里拿着水, 有的在聊天,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
许梨抱着书过去, 正要给陆嘉行打电话, 看到他站在场边跟个队员说着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呀?”许梨从背后拍了他一下。
陆嘉行回头,脸上还淌着汗,男人的面容棱角分明,高鼻梁挺直, 垂眸看着她没说话。
许梨皱眉, “怎么出这么多汗?”
陆嘉行指了指球场, “他们正好缺人,我上去打了会儿。”
“你打篮球?”许梨难以置信的上下扫视着他, 虽说今天原本是要去看奶奶,所以陆嘉行穿得较为休闲, 但也是白衬衣配黑裤子,这种禁欲风是怎么打篮球的。
“不信我会吗?”陆嘉行歪了下头,向场上伸出手。几个男生正在练定点罚球, 非常热情的往这边抛了个篮球过来。
许梨还没看清楚, 陆嘉行已经抽走她怀里的书,丢在一边的地上。
“拿着。”陆嘉行把篮球塞在她手里。
许梨手里突然多了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圆家伙,抱都抱不住, “你、你给我这个干嘛?”
陆嘉行按着许梨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面对着篮筐,自己从后面环住她,大掌覆在她的手上,说:“右手虚空在下面托着,左手扶着球侧作支撑。”
许梨被男人运动过后留下的荷尔蒙包围着,突然觉察到危险,扭着身子说:“你快放开我,我不会打篮球的。”
“我让你会,你就会了。”陆嘉行话音轻佻,许梨心一颤,没留意的瞬间身子被一股力带着往上跳。她手里的球飞脱出去,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唰”的一声落入篮筐。
“远程三分!”
“牛逼!”
周围有人拍着手,在吹口哨。
许梨手背上有他触摸时留下的余温和汗水,心脏也被刚才突如其来的跳跃震得狂乱的跳着。
“会了吗?”陆嘉行冲她挑了个眉,转身往外走,“跟着我。”
“那个学长是你男朋友吗,穿衬衣打篮球好帅哦——”旁边的女生看了半天,冲许梨友善的招招手,表情夸张的说,“酸了,我酸了。”
学生时代张扬能闹,恋爱、撩人也最是平常不过,仿佛在所有人心里未来很长,静好的读书时光,一定要谈场恋爱,才能证明自己的青春。
许梨不好意思的笑笑,捡起书红着脸追了出去。
前面的树荫道上,陆嘉行的车就停在旁边,许梨气喘吁吁的追上去,“你怎么不等我呀?”
陆嘉行拉开车门,“上车。”
许梨把门推上,抵着车门不让他上,仰头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伯伯、阿姨身体不舒服?”
陆嘉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许梨敏感的觉察到他的异样,好像硬压着情绪,人也比平时强势很多。
“他俩没事。”陆嘉行的汗没下去,一滴滴顺着额头往下滑,衬衣扣子解开了两粒,喉结上下滚动,说不出的哪不爽。
许梨戳戳他的腰,歪着头,“嗯——你怎么去了医院以后,脑子就好像坏掉了。”
陆嘉行煞着张脸,很冷酷的回:“是坏了。”
“哎呀,你别这么阴恻恻的看着我,我害怕。”许梨穿着白色棉质外衣,领袖口和扣子全是安静的深蓝色。她学习的时候嫌头发碍事,手头没有皮筋,就把头发挽成了一个丸子用圆珠笔插着固定,圆珠笔是粉色的,后面还坠了个兔子吊坠,现在正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回到校园,她的样子太学生化,哪像个孩子的妈。
陆嘉行沉沉看着她,像要把她看穿了。
好在这时李闲的电话打了过来,闻澈知道许梨回来后,反倒在医院老实待着了。他只是三翻四次的打电话给陆嘉行,打听许梨的情况,陆嘉行懒得理他,闻澈也放了狠话,——“要不是不想让小梨子看见我这张猪头脸,就算被记者拍到成为整个娱乐圈的笑话,我也会出去见她!”
闻影帝的死穴,爱面子。他脸上过敏的玻尿酸就算消了,因为玻尿酸而隆起的网红苹果肌也还是在的,做表情的时候还是不大自然。加上这位祖宗体会到了不用拍戏,隐居豪华疗养病房的乐趣,每日吃着小龙虾,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开小号当水军咒骂跟“盛世”有关的活动。
就在今天中午,他刷到了陆嘉行跟许安歌的合照,那条其实只是赛车粉截图的吐槽,上面说:“几年前国内玩车的谁不知道陆嘉行,当时都以为他是咱们华人车手里进入f1的希望之一,没想到陆神突然隐退,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
那是个私人微博,17个粉丝,16个都是僵尸号。
本身没有关注度的一条微博,闻澈刷着看见了,在下面贱兮兮的留了个言——“朋友,这绝对不是陆嘉行的孩子,我敢拿我这张脸保证,陆嘉行他根本就没有性生活![太开心][太开心][太开心]”
更精彩的是——留言的时候,闻影帝忘切换成小号了。
那条闻澈大名加v认证的账号赫然出现在上面,迅速就被他的死忠粉挖了出来。他和陆嘉行是堂兄弟的是在业内不是秘密,要不他平时那么作,看着陆嘉行的面子,也没人真敢把他怎么样。
李闲给陆嘉行打这通电话,就是怕陆嘉行知道了发火,提前态度诚恳的道歉,告诉他都处理好了,保证绝对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陆嘉行听完戾气很重的只说了一句:“跟闻澈说,他指头要是不想要,我就给它剁了。”
“好凶哦。”许梨皱皱鼻子,忽然瞪大了眼,道,“陆嘉行你之前不是说闻澈植物人了,骗我的啊!”
陆嘉行扯出个讥讽的笑,“那你信了吗?”
许梨偏头想了想,“信了,你每次说的时候我都信,事后想想就能意识到你是在唬我,但你下次又说,我还是信。”
以她对陆嘉行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对身边的人冷酷无情的人,若是闻澈真成了那个样子,他是不会无动于衷的,所以每次在陆嘉行说的时候,她是下意识的相信,事后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了。
陆嘉行拽了拽领子,声音懒散又挑衅,他说:“但是你骗我的话,我可都信以为真,事后再多蛛丝马迹,哪怕是白纸黑字放在我面前,我都只想相信你。”
许梨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鼓着嘴,诚恳道:“可我没骗你什么啊。”
她是一时真的没想出来。
陆嘉行哼笑,“小骗子。”他推她上车,许梨哼哼唧唧不愿意,“你看我这么多重点还没看呢,十二月出就要初试了,我政、英成绩还不错,专业就有点欠缺,我算了算,从现在起每天睡五个小时,剩下十九个小时……”
“给你时间看。”陆嘉行绷着脸,“我们去训练场,我开我的车,你看你的书。”
“什么,你要开车?”这下许梨就觉得陆嘉行更不正常了。
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到赛车场已是傍晚,周安时不在,场地教练、助手一堆盯场,计时赛模式,陆嘉行开了好几把。
他的技术是国外一流车队教练教的,这么多年从没丢掉过,今天这车开得又野又猛。中间有场和一个青年赛手比了一下,冲过终点时超了对方老远。
赛车是极限运动,对车手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就是专业赛手,开下来也会出现颈部、手臂酸痛的情况,陆嘉行在这里有专业的身体评估记录,他的体能算好,但是今天也开到了极限。
一圈下来,他稍作休息又要上车,教练拦着不让,苦口婆心的劝。
许梨觉得陆嘉行今天脾气怪,她潜意识的不敢往深处想,以为是少爷脾气又犯了。两人更和好就这样,许梨也赌气的坐在场下,真的一直在看书。
陆嘉行跟教练说话的时候,看了她好几眼,教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许梨是跟着陆嘉行来的,他们都知道,不过他来这才两年,没听说过陆嘉行身边有女人,于是好奇的问:“陆总,你女朋友啊?”
陆嘉行看着那边安静的跟猫一样的人,心里说不上来堵着什么,笑了笑,“她是我孩子妈妈。”
教练挺意外的,仔细看了看,以为是刚怀上,笑着说:“恭喜陆总了!真是喜事!”
……
许梨无意抬头,看到刚才还板着脸的人现在跟别人有说有笑的,气更不顺。旁边有工作人员路过,她叫住了一个问:“今天你们车场怎么这么多工作人员啊?”
“不是今天,是只有陆总来了才有这么多人。”
“为什么?”
工作人员耸耸肩,“反正是我们周总交代的,说是陆总来开车一定要盯紧,应该是因为他几年前在这开车出过事故吧。”
许梨心砰砰跳,工作人员想了一下,“好像是家里有人找不到了心情不好,车开得太猛,差点命都没了,啊……有三年多了吧。”
工作人员走了,许梨还是呆呆的站着,连她手里的书滑落了都不知道。
她走过去,教练看到她,笑着说:“恭喜了。”
许梨迷茫的眨眨眼,陆嘉行转身要上车,许梨拉住他,扯了扯他的手,“别开了,我怕你累。”
陆嘉行脚步一顿,抬抬眼,“嗯。”
教练走得时候摇着头直笑,工作人员问笑什么,教练顾自说:“都说陆总对女人没兴趣,我看纯属胡扯,我劝多少句都没用,人家孩子妈几个字,他就乖乖不上车了!你说怎么都有孩子了,不行,这我得给周总打个电话!”
……
周围人都散了,许梨负气的看着陆嘉行,“我到底怎么你了,你发什么疯啊?”
陆嘉行穿着赛车服,手掐腰回视她。
许梨把书放在地上,侧过头,指着自己耳朵,“让你看看我的耳洞,有没有心情好一些。”
“还没好吗?”她叹口气,踮起脚在他嘴上飞快的亲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吗?”
陆嘉行拖住她的腰,想要回吻,下一秒又泄了气,不吭声的站着。
许梨这下真无奈了,扯着他的赛车服摇,“你吃错药了,有什么就说嘛,是陆伯伯训你了,还是工作遇到麻烦了,你跟我说,我们要坦诚呀。”眼看着对方纹丝不动,许梨一跺脚,软着声,“嘉行哥哥——”
陆嘉行眸色一沉,直接拦腰把她抱起来,径直走到看台的一处栏杆前,把许梨放到了上面。
栏杆一个拳头那么粗,许梨坐在上面,褪下是悬空的。她人晃了晃,“呀呀,我坐不稳!”
陆嘉行弯着身子,一个手撑在她身侧,一个手稳稳扶住她的腿,但是脸上的表情是凝重的,他说:“你要是怕摔,就自己搂着我。”
许梨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骂道:“嘉行哥哥你无耻。”
“还敢叫?”陆嘉行手往她大腿根上滑,故意使劲掐了一下。
许梨又疼又羞,但是手抓着陆嘉行不敢动,也没办法抵抗,声音软塌塌的求饶,“不叫了,你不是我哥哥,我错了还不行。”
“还有哪错了?”陆嘉行冷着声。
许梨心想,就知道他今天有问题,但是哪错了,她怎么知道,明明感情已经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她还计划着等两天后陆嘉行生日,她把安歌的身世告诉他。
是好是坏,陆嘉行给了她勇敢,她都不想再退缩了。
“我……”许梨脑子里的弦断了一下,她想到许安歌,心里就慌了起来。
陆嘉行不想再折磨她,低着头,平静的说:“许梨,我不是不想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有我怕我说出来,你万一又跑了怎么办。”
爱情里,两人都做过对方的刽子手,都错过,也都谨小慎微的爱着,害怕着。
许梨欲言又止,半晌,都像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同时开了口——
“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