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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李小凤在立冬那天,生下一名男婴。
顾大壮和李小凤喜极而泣,将神医奉若神人。
顾莞冷眼旁观,所以有注意到所谓神医眼中的贪婪和恶毒。
“这人,来者不善。”
顾莞下定决心,不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报答顾大壮他们的养育之恩,神医必须得死。
有儿万事足,顾大壮和李小凤对顾莞越发忽视,以致顾莞出门进山,时隔半天才回来,他们二人都没有发现。
顾莞一脸的无所谓,怀中抱着几株花草,有艳丽的,有丑陋,有鲜嫩的,有枯萎的,单看这几株花草,它们平平无奇,无甚威胁。
“小妞妞,你怀里的是什么?”神医迎面而来,口中叫着顾莞的小名。
顾莞板着脸,糯糯道,“我的菜,不给你吃。”
神医扫了一眼,笑着越过顾莞。
顾莞扭头目送神医走出家门,灵动的眸子渐渐死寂,波澜不兴。
顾莞在自己的房间搞东搞西,除了叮当响有点吵人,药味紧紧锁在药臼之中。
“妞妞,不要闹了,你弟弟要休息。”顾大壮在门外拍拍,提醒顾莞注意着点,大白天吵吵闹闹,可是会吵到他的心肝宝贝。
顾莞应了一声,停止了捣药。
顾大壮颔首离去,继续守着他的宝贝儿子。
因为顾大壮和李小凤担忧他们的宝贝儿子睡不好,顾莞足足鼓捣了三天,才将那些草药全部捣碎,按照既定的比例和成分,精准地混合在一起,制作成最凶最猛的无解剧毒。
顾莞借住年纪小的优势,逐步对神医袒露心扉,将一个可怜无助的小女孩演绎得入木三分,神医似乎生出恻隐之心,处处对顾莞宠爱有加。
一天晚上,顾莞给神医送完夜宵,回去自己房间的路上。
夜的黑和静谧,让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的顾莞,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顾大壮,顾大壮堵在顾莞的必经之路上,黑暗隐没了顾大壮的表情和情绪。
“你跟我来。”顾大壮的声音再无往日的宠溺。
顾莞垂着头跟上顾大壮,来到他和李小凤的卧室。
卧室内,李小凤轻柔地唱着儿歌,哄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早早入睡。
顾大壮带着顾莞进入房中,李小凤哄睡了宝贝儿子,才不急不慢将头对向顾莞。
“妞妞,你最近和神医走得太近了。”李小凤阴沉着脸说。
“妞妞,神医可是大人物,大忙人,以后你不要去打扰神医,神医留在我们家是有大事要做,那就是照顾你的弟弟。”顾大壮紧跟着开口。
顾莞低着头,“妞妞知错了,以后都不会找神医大人。”
李小凤嗯了一声,挥挥手让顾莞赶紧下去,她要陪他们的宝贝儿子睡觉觉了。
顾大壮将顾莞送出门,一句晚安也不说,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顾莞站在原地片刻,摇头晃脑,满脸感慨,“他们真会找死。”
顾莞一言九鼎,说不找神医就不找神医,每日与村子里的小孩疯玩,早出晚归。
时间飞逝,顾大壮、李小凤的宝贝儿子的百岁宴到了。
这一日,顾大壮不惜下重金,宴请全村老少,在宴会上宣布他们宝贝儿子的名字,名为顾强,他们只希望这孩子一生强壮健康,无忧无虑。
这可是男孩子,不是顾莞这样的丫头片子,顾家村的男女老少真心诚意道贺,大大小小的礼物如流水送来。
顾大壮和李小凤笑口常开,招呼着村里人吃吃喝喝。
顾莞呢,年纪大了,不方便出来见人,就被他们安排在厨房打下手,刷刷洗洗,忙活了一整天,一整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腹中空空无物,响声如雷。
一些帮厨的大娘大妈看不下去,盛了碗汤给顾莞。
顾莞谢过大娘大妈,小口小口喝完了汤,然后马不停蹄继续刷刷洗洗。
一直帮到大半夜,前院的宴席才彻底落幕。
帮厨的大娘大妈提着一些鸡肉、鸭肉,回去的路上一直说个不停。
“可怜见的,忙活了一天,一口饭没得吃。”
“谁说不是,我以前还以为顾大壮夫妻俩都是大好人来着,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人,女儿才几岁,就得没日没夜的干活,还一口饭不给吃。”
“哎,谁让她是个丫头,她要是和她弟弟一样是个带把的,还不是想吃啥有啥吃,是她自己不争气。”
大娘大妈们的声音渐渐消失。
厨房。
顾莞洗完最后一个碗,起身扭扭身体,活动活动。
嘎吱,顾大壮推开门,快步走来,道,“妞妞,你别太懒了,我和你母亲在前面招待人到现在,没能吃几口饭,快点给我们做些吃的。”
不等顾莞表带,顾大壮转身疾步走开。
顾莞的眼眸微微眯起,遮住了她阴冷的弑杀光芒。
深吸一口气,顾莞喃喃道,”算了,算了,到底是生了我,养了我,我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畜生。”
顾莞给顾大壮夫妻俩准备了些吃的,等他们吃饱喝足后,顾莞才能休息。
一夜无梦,顾莞一大早被顾大壮叫起来,让她赶紧去做早饭。
顾莞简单洗漱,天未亮便忙进忙出。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小凤彻底出了月子,抱着顾强在院中晒太阳,顾大壮和神医如门神矗立,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顾莞端来热汤,伺候着李小凤一口一口喝下。
李小凤怀中抱着一个胖娃娃,胖娃娃对顾莞很感兴趣,呀呀叫着往顾莞身上压,顾莞来不及反应,胖娃娃压身,顾莞站不稳,手中的热汤倒在李小凤的胸口。
李小凤痛叫一声,狠狠一巴掌甩在顾莞的脸上,顾莞的脸红肿破皮,流出一丝丝的鲜血。
“要命的懒货,你是要谋杀亲母吗?”李小凤指着顾莞的鼻子破口大骂。
顾大壮无视李小凤对顾莞的责骂,快速地从顾莞怀中抢回顾强,里里外外检查顾强好几次,顾强完好无损,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顾莞,以后不准碰你的弟弟。”顾大壮理直气壮说道,“你劈柴烧火,洗衣做饭,身上脏得很,强强身体贵重,容不得半点差池,所以你不能碰你的弟弟。”
李小凤闻言,深以为然,“如果让我看到你用你的脏爪子碰强强,我就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