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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郁恒虽然身价不如当年,但潇洒依旧。
他从容不迫的走在丁晨夕的身旁。
两人并肩走出大厦,一人一车呈现在他们眼前。
孟祁岳看到沈郁恒剑眉微蹙,下车走到丁晨夕的面前:“一起吃饭。”
不是冤家不聚头!
“好!”丁晨夕看着孟祁岳,不由得一阵苦笑。
不想见的人天天见,想见的人却再也见不到。
冷睨沈郁恒视,孟祁岳讨厌他唇畔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下午还有事,丁晨夕选了最近的江湖菜馆就餐。
上菜之前,丁晨夕去了洗手间。
抿着铁观音,孟祁岳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对沈郁恒视而不见。
沈郁恒先沉不住气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孟总还是念着晨夕。”
“你不也是念着她?”孟祁岳似笑非笑,抬眸冷睨沈郁恒:“你别告诉我你和晨夕只是偶遇。”
“偶遇是给没有准备的人,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我自己。”
“自以为是!”
“呵呵,孟总是在生气还是在吃醋?”沈郁恒若有所思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杯中的茶水可以倒映出他英俊的面容,却倒映不出他千疮百孔的心。
孟祁岳慎重其事的宣布:“丁晨夕我势在必得!”
“孟总果然爽快,如果晨夕知道是谁害她爸爸破产,她妈妈失去子宫,你说她会如何对待罪魁祸首?”沈郁恒语气平淡,却道出一个惊天秘密。
虽然表面没有变化,但孟祁岳的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沈郁恒嘲讽的勾勾唇:“孟总,你以为把自己藏那么深就没人知道吗?”
“知道就知道,我不在乎!”孟祁岳心乱如麻,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既然不能成为丁晨夕最爱的人,成为她最讨厌的人也未尝不可。
“孟总不在乎,我也没有必要保守秘密,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有话就说,不用拐弯抹角。”
“好,既然孟总这么爽快,我也不磨叽,家父在狱中得了重病,正在办理保外就医,希望孟总高抬贵手,请你的朋友行个方便。”
“这个简单!”
“谢谢孟总,不该说的话我们都不会说,请放心。”
“嗯!”
孟祁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沈郁恒要挟,心头窝着一团火,握着茶杯的手青筋突兀。
从洗手间回到座位,丁晨夕感觉到气氛不对。
但她并未在意,拿起筷子吃自己的喜欢的东西。
沈郁恒温柔的说:“晨夕,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最喜欢吃菜依然是水煮鱼。”
他话音未落,便被孟祁岳瞪了一眼。
喜怒不形于色的孟祁岳只有丁晨夕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恨不得一脚将沈郁恒踢出去,眼不见为净。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丁晨夕也没给沈郁恒好脸色。
抽纸巾抹抹嘴,她冷睨沈郁恒,嘲讽道:“沈总好记性,可惜你的人品还没有记性的一半好。”
“有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是吧,孟总?”沈郁恒不气不恼,保持微笑,意有所指的看向孟祁岳。
孟祁岳面不改色,迎上沈郁恒挑衅的目光。
“当然,但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不能推卸责任。”
“该负的责任肯定得负”
丁晨夕也不是傻子,看出两个男人在暗中较劲儿。
纯属白费力气,她不喜欢他们中任何一个,就算争赢了她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就着可口的水煮鱼,丁晨夕快速吃完饭,然后结了帐,匆匆离开餐厅。
孟祁岳没胃口,放下筷子就追了出去。
望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去的背影,沈郁恒满嘴的苦笑。
他以为他离婚了,向丁晨夕说出真相就可以与她再续前缘。
可惜事与愿违,他不能不救狱中生命垂危的父亲。
而真相只能烂在肚子里。
沈郁恒不愿相信他和丁晨夕只剩下回忆,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现在的他无权无势,拿什么和心机深沉的孟祁岳争。
也许以后连远远看一眼丁晨夕也是奢求。
丁晨夕愤怒的狠瞪孟祁岳:“你别跟着我!”
如果遇到困难就退缩不是孟祁岳的处理风格。
明天要去滨城出差一周,意味着一周见不到她。
不安定的因素太多,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他不能掉以轻心。
孟祁岳不紧不慢的跟着丁晨夕,问道:“你去哪里出差,去多久?”
“要你管。”丁晨夕没好气的回答。
“我儿子想和你一起去!”
丁晨夕差点儿翻白眼,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父子俩都当了真,让她一时骑虎难下。
总不能让她承认她对小朋友撒了谎吧?
“抱歉,我不能带他。”
虽然小家伙很可爱,但为了和孟祁岳划清界限,她必须狠下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孟祁岳又说:“见不到你他会很难过。”
“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工作,不可能整天围着你儿子转,对不起。”
转眼就到了办事处所在的大厦门口。
丁晨夕原地驻足,不客气的说:“孟总,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很忙,没时间招呼你。”
话说到这份儿上如果孟祁岳还不知难而退,他的脸皮也太厚了。
看着丁晨夕走进电梯,孟祁岳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为她改变那么多,就算裴荆南已经不在了,他依然走不进她的心。
孟祁岳颓然的转身,挫败感扶摇直上迅速将自信心打压下去。
回到办公室,孟祁岳漫不经心的听助理汇报工作,末了突然问:“卢助理,你认为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助理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子,惊诧的看着孟祁岳,怀疑他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说这种与身份不符的话。
孟祁岳扬了扬眉:“你不知道?”
“咳咳,我……应该知道。”卢展洋挠了挠后脑勺,难为情的说:“女人喜欢的男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贴心暖男,一种是霸道坏男人,两种都很有市场。”
“哪一种更讨女人喜欢?”
“我觉得是……霸道坏男人,不是有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大多数女人喜欢被征服,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喜欢得紧。”
卢展洋羞涩的露齿一笑:“我和我女朋友吵了架,好话说尽她也不理我,嘿嘿……最后还是壁咚一下管用。”
“壁咚是什么意思?”孟祁岳像个虚心的学生,努力修恋爱学分。
孟祁岳连网络流行语都不知道,卢展洋不得不怀疑他是外星人。
他耐着性子解释:“壁咚就是推到墙角……kiss!”
“哈哈哈……”孟祁岳笑得全身都在抖。
果然是年轻人的东西,他老了,不适应了,他更喜欢压到床上直接make!
卢展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大笑出声的孟祁岳,原来老板会咧开嘴笑啊!
跟在孟祁岳身边一年有余,卢展洋只看到过唇角微微上扬的孟祁岳,那根本算不得笑。
以前不笑,只是因为没有值得笑的事。
“孟总,我是不是眼花了,你真的在笑?”
孟祁岳唇角的笑意一时半会儿收不住:“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平易近人的老板。”
“孟总当然平易近人,只是笑这么开怀我是第一次见,斗胆问一句,孟总谈恋爱了吗?”
“单恋也算谈恋爱?”
卢展洋露出见鬼的表情:“孟总,你在开玩笑吗?”
“我像开玩笑吗?”他可是很认真在思考如何追到丁晨夕,三十好几了,不再适合单恋这么纯情的玩意儿。
他这个年龄的人难道不都是直奔主题吗?
先上床,再谈感情,单恋,太矫情。
“孟总,我佩服你的勇气。”卢展洋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对不起,我错了!”
孟祁岳不甚在意的挥手:“出去做事吧!”
“谢孟总不杀之恩!”卢展洋深鞠一躬,落荒而逃。
“霸道坏男人吗?”孟祁岳玩味着卢展洋方才说的话,失笑的摇头。
丁晨夕似乎更喜欢贴心暖男,如裴荆南那般,他就算想模仿,也只是东施效颦罢了。
想起裴荆南,孟祁岳的心情便糟糕透顶,他知道,那是他永远无法翻越的一座大山。
裴荆南用他的死成就了他与丁晨夕永生永世,至死不渝的爱恋。
他甚至没有给孟祁岳战胜他的机会。
下班之后丁晨夕没有直接回家,在外面转悠了一大圈,她很后悔对孟南希撒谎。
想起那张失望的小脸,她自责不已。
不该把她和孟祁岳的恩恩怨怨牵扯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如果孟南希下次再给她打电话,她就满足他的愿望。
这样想着,丁晨夕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起来。
她走出电梯,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意外看到家门口蜷缩着一个人。
孟南希听到脚步声回头,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丁晨夕,他欢喜的一弹而起,扑入她的怀中。
“老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终于把你等到了。”
丁晨夕蹲下身,与孟南希对视:“如果我不回家,你就一直等下去吗?”
“嗯。”小家伙重重的点头,以示决心。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孟南希小声说:“我担心你让爸爸把我抓回去。”
“你这孩子!”丁晨夕笑着揉了揉孟南希的头:“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