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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有些不对劲。
顾霜紧握着拳头，双唇紧抿，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走吧！”
顾莞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走？
顾霜让她走？
为什么？顾霜为什么让她走？顾霜不想杀她了？
顾霜拔高声音，气冲冲说道，“我让你走，你就快点走，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顾莞歪歪头，想了想，“我不会走，在我查清楚我娘亲当年死亡的真相之前，我不会离开凤翔国。”
顾霜道，“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你就算查清楚又能怎么样？”
顾莞理直气壮道，“为了让我无愧于心活下去。”
她魂穿异世，成为全新的顾莞，继续享受绚烂精彩的人生，多亏了原身。
顾莞承了原身的情，自然也要担下原身的责任，原身有仇，她来报仇，原身有怨，她来报怨，原身的娘亲死得不明不白，做女儿自当为母亲沉冤昭雪。
该做的事，没做完，顾莞无法一走了之。
即便走了，从今以后，顾莞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此事将永远成为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人生在世，吃不好，睡不好，哪还有什么意思！
顾莞不弄清楚她娘亲死亡的真相，她断然不会离开凤翔国。
顾霜恨得咬牙切齿，“顾莞，我好心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自己不珍惜。好，如果让我在都城见到你，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顾霜来去匆匆，背影潇洒。
顾莞凝眸，心神镇定，快速思考着顾霜此举的原因。
顾莞想了不过七八秒钟，柳芳梵却带着一众杀手围住了顾莞。
“顾莞，你杀了我丈夫，我要你偿命。”
雨水之下，柳芳梵满脸湿润，双眼通红，瞧她凶狠的模样，恨不生吞活剥了顾莞。
杀了柳芳梵的丈夫？
顾莞瞳孔猛缩，她杀了顾雷？顾雷死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杀了顾雷？
死了丈夫的柳芳梵没有理智可言，满眼满心只想着杀死顾莞，为她的亡夫报仇雪恨。
“上，给我杀了顾莞。”柳芳梵怒吼道。
这些杀手是凤翔国的顶尖杀手，也仅仅是凤翔国的顶尖杀手，他们能暗杀凤翔国的绝大部分高手，却都不是顾莞的敌手。
三下五除二，顾莞轻轻松松反杀了那些杀手。
柳芳梵站在血泊之中，面容阴狠，“顾莞，你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很得意？像你这种丧心病狂之人，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你父亲再多有不是，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女儿杀父，无心无德，天地难容。”
“够了。”顾莞怒斥一声，“我没杀顾雷，这几天我都在这里，从未出去过。”
柳芳梵拿出一根簪子，顾莞定睛一看，那是她遗失的簪子。
“这是我的现场找到的，你父亲紧紧攥在手中。”柳芳梵将簪子丢在顾莞的身上，“这是你顾莞之物，你若没有从森林出去过，簪子又怎么会在你父亲的手中？”
柳芳梵张口闭口都是“你父亲，你父亲”，顾莞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凶手不是我，这簪子我早就丢失了。”顾莞冷静分析道，“是有人用簪子陷害我。”
顿了顿，顾莞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那个人，替我杀了顾雷那个渣男，省的我劳心劳力对付他，还吃力不讨好。”
柳芳梵双唇紧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柳芳梵已经被顾莞废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她忍了片刻，忍无可忍，啊的大叫一声，慢吞吞冲向顾莞。
顾莞反手一推，柳芳梵摔在泥水之中。
“顾莞，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柳芳梵崩溃大喊。
顾莞才懒得理疯女人，杀了她，她娘亲死亡的真相，她去哪儿搞去了。
柳芳梵无所顾忌，张口说道，“你不杀我？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连带你那个傻儿子，我也不会放过，你让我承受锥心之痛，我也要你痛不欲生。”
孩子是父母的逆鳞，顾莞亦不例外。
顾莞迅速转身，一脚揣在柳芳梵的胸口。
柳芳梵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许多，她没有放弃，为了一个人渣，不顾性命安危，再次冲向顾莞。
顾莞不想杀了柳芳梵，毕竟现在只剩下柳芳梵一人知晓当年真相。
顾莞拍飞柳芳梵，柳芳梵起身又冲过来。
一来二去，顾莞也恼了，一气之下，出手重了些，柳芳梵撞到一棵大树，狂喷了几口血，强撑着起身几次，次次都跌坐下来。
“顾莞。”
一声暴怒传来，顾霜去而复返。
顾霜搀扶起柳芳梵，转头怒瞪着顾莞，“顾莞，你要杀我母亲？”
顾莞否认道，“我并不想杀她，我可还想从她身上得知我娘亲的事情。”
“满口谎言，你看看我母亲现在是什么样子？”顾霜火冒三丈，“你已经废了我母亲的一身修为，如今还要痛下杀手，顾莞，我真是看错你了。”
顾霜对柳芳梵还是有些感情，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柳芳梵被人欺辱，自己从始至终无动于衷。
顾霜搀扶着柳芳梵靠在一棵大树树干之上，眼神坚定地告诉柳芳梵，“母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柳芳梵抓紧顾霜的手，纠正顾霜的说辞，“不是为我报仇，是为了你的父亲。那个弑父的畜生，你一定要杀了她。”
顾霜的眼睛闪过哀伤之色，一闪而过，转瞬即逝，柳芳梵没有注意到。
“好，母亲，我会实现你的心愿。”
顾霜背过身去，身影萧瑟，是那般的孤寂。
“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好了。”顾霜在心中默念完这一句话，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眨眼间出现在顾莞的跟前。
顾莞冷静应对，空间屏障阻挡顾霜的脚步。
正面突破不成，顾霜从左侧攻来。
这一次，顾霜的速度快如闪电，顾莞没来得及反应，顾霜一掌打在她的胸口，肋骨断了三四根。
顾莞不受控制飞向后方，咬着牙，挥出手，一条藤蔓缠住前方的大树，将大树连根拔起，速度才慢慢减下来。
顾莞双脚堪堪站稳，顾霜已追来，寒冰凝结而成的冰剑刺入顾莞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