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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镜花水月几个势力吃了个哑巴亏,又拿下了混沌穷奇,陈禾心满意足地退了游戏。
魏渡关了电脑去浴室洗漱。
哗啦啦的水声冲刷在陈禾心上,恍惚间,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么多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就连柚子和王复过来的时候,陈禾都觉得自己还是一成不变的老样子。
每天起床之后就开始玩游戏,挖挖宝,坑坑人,吃饭,睡觉。
她没有想过要和什么势力一争高下,也没有想过游戏里真的要赢过谁,一身烂装备穿得也开开心心。
直到魏渡出现……
陈禾坐在床上,出神地盯着浴室的门。
水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禾觉得有些口干,她抬起手想要拿桌上的水杯来喝,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陈禾目光微凝,继续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今晚特别兴奋。
从发现混沌穷奇开始,到放镜花水月他们的卧底进势力,再到完美地指挥着他们拿下混沌穷奇,最后处理掉了那些卧底。
短短两个小时,陈禾却体验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看了看自己的手,陈禾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在游戏里体会过这么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那天的全明星赛,像是一把火苗一样,留在了她的心里,而这把火苗,在今晚晚上,不知不觉燃烧了起来。
恍惚间,陈禾想起了曾经一本正经说着“大荒真的很好玩”的自己。
水声渐渐停了下来。
陈禾听着声响,几乎能够勾勒出魏渡关了水,拿过浴巾,擦干身子,来到洗漱台,开始挤牙膏的画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陈禾有些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仓促间,绊到了脚边的椅子,“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魏渡听到声响,困惑地停下了刷牙的动作,含着牙刷,声音含糊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禾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魏渡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她生怕魏渡出来看到自己摔在地上的画面无法解释,赶紧道,“你别出来,我没事。”
魏渡的脚步一顿。
靠近了浴室的门,魏渡的身影投映在门上,勾勒出一幅高大,壮士的黑影。
勾起了唇,魏渡笑了笑,“你怕什么?”
陈禾咬了咬唇,把椅子拽回原位。
“怕我吃了你?”魏渡笑的时候,语调会微微向上,本来低沉的嗓音因此带了一丝奇异的性感。
陈禾脸色腾的红了。天天被魏渡调戏,陈禾一直找不到机会反将一军。
冲动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风了,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拍在浴室的门上,强装着镇定叫嚣着,“谁吃谁还说不准呢,一天到晚嚣张个什么劲啊!你有本事就来吃啊。”
浴室的门“哗”的一下被从里面拉开。
陈禾的手一下子按了个空,整个人强行往后扯了一下,才没有撞进去,但她的手已经落了下去,拍在了魏渡的胸上。
魏渡还没有擦干的头发滴着水,冬天的夜里,水也是冷的,顺着刘海滴在了陈禾的手背上。
陈禾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缩回了手。
魏渡嘴里还含着牙刷,湿漉漉的头发让他多了一些慵懒的意味,仿佛夜里昏昏欲睡的雄狮,却可怕得要紧。
他看着陈禾,嘴角懒洋洋地往上扯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在说:哟,怕了?
陈禾被他盯着,眼神下意识地飘散开了,不敢落在他身上,可随即又想着反正光着上半身的人不是自己,她怕什么。
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陈禾僵硬着身子,恶狠狠地瞪了过去,眼里流露出几分挑衅之意。
不就是男人嘛!
陈禾让自己的视线大大咧咧地落在魏渡的头上,刘海垂了下来,半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漫不经心地扬了一半。
脖颈处还挂着几颗掉落的水滴。
再往下,是起伏的胸膛。
陈禾淡定地在心里评价道:还是没有我的大。
魏渡突然晃了晃头,水珠成串地跌落下来,流经胸口,汇入了肌理分明的腹部,再往下……
陈禾的身子僵住了。
她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不由抬手揉了揉。
魏渡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陈禾放下手一下,自己手上沾了一堆血。
“!!!”陈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陈禾终于是知道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了,她脸上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姿势,从头蔓延到了脚,再从脚爬了上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油锅的小龙虾一样。
魏渡本来只是想逗她一下,没想到陈禾反应这么大,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些好笑地放下牙刷,拿了纸巾出来擦掉了陈禾的鼻血。
陈禾恨不得找个洞马上让自己钻进去。
“平时不是挺张牙舞爪的吗?”魏渡低低的笑声在陈禾的头顶响起。
陈禾鼻子里面被魏渡塞了纸巾,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你他妈倒是换位思考一下!”
魏渡虚心地听取了建议,然后恍然大悟地道,“你是在邀请我?”
“什么?”陈禾脑子突然短路了一下。
“换位思考的意思,不是让我下次也看看你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的样子?”魏渡笑道。
“……”陈禾恶狠狠地抓过了魏渡手上的纸巾,用力踩了他一脚,转身扑到了床上,把自己裹进了被子。
魏渡站在氤氲的水汽中,看着床上裹成一团的陈禾,弯起了眼,难得良心发现地放过了她,关了浴室的门继续刷牙。
陈禾听到关门的声音,偷偷把头从被子探了出来。
窸窸窣窣的声响,犹如春蚕食叶,一点一点地吞噬着陈禾本来不是足够坚定的内心。
眼皮越来越沉。
陈禾一开始还盯着浴室的门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抵挡不住睡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有人耐心地把她裹成一团的被子展开,再把她的头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枕头上。
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陈禾的脸上,陈禾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躲开了。
魏渡砸吧了一下嘴,轻笑了一声,盯着陈禾看了一会儿,也躺回了床上。
冬夜的冷气从地板渗透上来。
就连面对风飘逸都没有退缩过的某大神幽幽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他才能睡到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