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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从盘绕在钱其贵家门口的阴气上,看出那是一种纠结不散的冤气,也就是说,钱其贵死得非常蹊跷。
不管是谁,是人都怕死。
一个人在不想死的情况,却被强制而死,从而也就形成冤气。
而这种冤气是最容易化煞!
我对身边的王驼子说道:“你前去看看,如果确定是钱其贵死了,顺便打听一下他是如何死的!”
王驼子听了,连忙点头答应了。
人家亡了人,王驼子也不能空着手过去。看来他早有了准备,从包里取了两刀黄表纸,还有一个白纸包。
将近半个小时后,王驼子赶回来了。
王驼子一见到我面,就忙着说道:“小兄弟,的确是钱其贵死了!”
“他死得非常反常,我听旁边人说,今天上午他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赶到了车站等车子,正做在候车室里,突然发起了疯,找了一根铁棍,使劲往自己头上砸,一直砸得脑浆迸裂,倒地而亡!”
冯青竹在一旁听了,吓得脸变了色,说道:“他是不是偷了孙家文的尸体,被孙家文的魂缠住,这才将自己砸死了?”
这姓冯的真的被吓狠了,钱其贵的死,让他立马就想到了孙家文。
我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孙家文作的祟,钱其贵是走不出太平间的,向他下手的,应该另有其人!”
“现在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到了晚上再过来,到时我把钱其贵约出来谈一下,相信孙家文尸体的下落,以及是谁向他下手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冯青竹一脸错愕地向我问道:“小子,你别信口开河好不好,这钱其贵已经是一个死人,你怎么约他出来啊?”
想必这家伙对我索回二十万的银行卡,一直是耿耿于怀,对我的称呼总是一口一个小子。
我冷冷一笑,道:“我当然会有自己办法,约他从棺材里出来的!”
我们一行人又坐到了车上,冯青竹拉到了一家比较豪华的酒店里,还给我们开了休息的包间。
反正这些花费都由学校包销,他也乐得跟在后面享受一下。
中午的时候,冯青竹安排了一桌子菜,很多我平时都没见过的,我对孙家勇说,人是铁,饭是钢,要想活下去,身体不能垮,一定要多吃。
这几天来,我估计孙家勇水米都没沾牙,人瘦了一层。
他听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难得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说道:“十三,你说的不错,我听你的!”
“大家要不要喝点酒?”这时,冯青竹问道。
孙家勇说道:“那就来一点吧!”
我知道孙家勇平时是从来滴酒不沾的,此刻他想喝,估计纯粹是精神上的需要。
在家里的时候,我经常陪爷爷喝一点酒的,半斤酒还是可以对付的。
冯青竹立即让服务员送来了两瓶白酒。
这一餐饭大家吃的都很尽兴。
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孙家勇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趁着这个时候,我取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爷爷,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了他。
同时,我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爷爷。
“孩子,你做的不错!”
爷爷在手机那边又叮嘱我道,“我知道你到了晚上想借用请鬼咒,约钱其贵出来与你交谈。”
“不过,你一定要注意使用请鬼咒的方式,如果方式不得当,反而会遭到反噬,被鬼煞伤了身子!”
我笑着说道:“爷爷放心,我会注意的!”
“对了,这一大上午,村里有没有其他意外发生啊?”
听我这么一问,爷爷声音低沉了下来,说道:“村西头的赵贵香和杨辣子两个女人都死了,死的方式和大嘴婆一模一样,都是自残的!”
“早在柳小眉被发现怀孕的时候,这两个女人都骂过她的!”
“只是她们趁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给自己埋下了如此大祸!”
爷爷又叹道:“我已经和这两家人打了招呼,在胡来财的废屋基那里建一个临时火化炉,骨灰暂时都存放在村部一个空屋子里。”
“等把后山的邪煞解决了后,再葬到那里去!”
对于赵贵香和杨辣子,我都很熟悉,嘴快得像刀子,但人不算坏,据我爷爷说,我生下来那两月里,喝过她们多次送来的奶水。
我和爷爷聊了一会,就挂了手机,彼此的心情都不好。
也不知道能在什么时候,想出一个办法彻底解决后山的邪煞。
临近傍晚的时候,大家在酒店里又吃了一顿饭。
这次因为我要办事,没再喝酒。
天将黑时,我们坐上了冯青竹的车子。
到了钱其贵所在的小区门口时,天已经黑透了,破旧的小区内没有几盏路灯,灯的光线也差,整个小区看上去影影绰绰的,阴气特别重。
一些蝙蝠在路灯前上下飞舞。
我对孙家勇等人说道:“你们就守在这里,别和我一道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行了!”
“我能不能和你一道去看看?”王驼子好奇心满满地问道。
毕竟他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工作多少年了,胆子比一般人要大许多。
我笑着说道:“你去可以,但事先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你千万都不能吱声,一旦惊了鬼,就坏事了!”
我这并不是吓唬王驼子,钱其贵冤气重,几近化煞,被我用请鬼咒强行请出棺材,难免心怀戾气,一旦被惊了,一定会反扑。
到时倒霉自然是王驼子。
听我这么一说,王驼子吓得顿时说道:“那我还是不去了,毕竟正事是第一,我不能耽误你办事!”
冯青竹和孙家勇更不敢下车了。
来时,我就准备了两刀黄表纸,和六百块钱的白纸包。到了钱其贵家,我自称是亡人生前的朋友,过来看一下。
能在这么迟的时间段前来吊丧的,大概我是唯一的了。
接待我的应该是钱其贵的儿子。
我听王驼子介绍,钱其贵生前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前来办丧的主要是从小就被别人领走的两个儿子,他们是看在可怜的瞎子妈妈面子上,才过来的。
至于来的其他人,都是瞎子女人娘家的人。
我把带来的黄表纸和白纸包,都交给了钱其贵的儿子。
屋子正中摆了两张长条凳,一口黑漆麻乌的棺材正架在上面。棺材头放了一张钱其贵的遗照。
看那钱其贵长得倒也等样,四方脸,剑眉虎目,唯独眉心上面生了一颗黑瘤子,压在印堂上,这在相学上,被称作霉痣,表明其人一辈子走霉运。
我身上带的布袋,可以算得上是百宝袋,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我从袋里取出了三枝请魂香,点燃了,朝着钱其贵的遗像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炉中。
然后我左手捏了一个印诀,悄声念起了请鬼咒:“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
“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寄骨千年不许出世,南斗六郎,北斗七星,急急敕令!”
“敕!敕!敕!”
噗!
我刚刚念罢,从棺材缝里爆出一道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