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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叶梨歌的行为可算是颇有些惊世骇俗了,新年都没去韶府,却还独得韶老候爷的青眼,她还真不肯相信,韶家会对她毫不介意的迁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韶华都心有余悸的问及“是不是老头子在算计他们”,又可况是生了一颗玲珑心的叶梨歌呢!
“没必要在意那么些。”
叶梨歌对政事的兴致缺缺,并没影响到大方道长。
大方道长手下有几个异能者,因着在南方的六合王朝也自成一股势力,所以他手下并不缺人手。
对于不明就理的人来看,大方道长如今是一个得了玉王青眼的高人,但这个人再高也只是个体,形不成势力,更无需警戒。
所以,大方道长如今即便在皇城内外布下了自己的眼线网,都没引起除叶梨歌之外的任何人关注,如今更是如此。
韶老候爷所看中叶梨歌的,还真不是她这个人,毕竟,在此前的种种表现中,叶梨歌一直跟棵活不起的豆芽菜一般,根本不符合行为彪悍的韶家人的要求。
可有一点儿是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叶梨歌敛财手段一流,本身就是棵摇钱树啊!
以前韶老候爷只知谢瑶环颇有敛财手段,自知叶梨歌身价不菲,可真正见识到了叶梨歌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捐了三百万足以拉十几车的白花花的雪花银之后,还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足的继续赚钱,那就不是普通的心动那般简单了。
若说之前,韶家人得一部分国库的支持,好歹还不是真的多么的见钱眼开,可如今这个看起来表面一团和气实际上堪称为乱世的时代,没真金白银还真做不成事情。
所以在方方面面的环节中,叶梨歌的小金手儿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哦。”
叶梨歌听完大方道长的一席话,眉眼未抬,漫不经心的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口儿。
“不想说点儿什么?”
大方道长瞠目,真的想不明白这个自小极少接触的小妹。
“不然呢?”叶梨歌喝一口茶水,“想算计我的人多了。”人生在世,算计人和被算计那都是不可避免的,被人算计了去而没办法还回去,那是无能和懦弱的表现,怨不得别人。
“呵呵,”大方道长点点头,“你这样讲也算是对的,这只是其一。”说完这话,大方道长眉目深深的凝着叶梨歌。
长达数十秒钟的盯视,令得叶梨歌不耐烦的将拿在手上的茶点扔在桌上,“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便直接回去了。”
这磨磨叽叽的玩深沉,真真让人恼火。
大方道长的这点子异能,叶梨歌还不看在眼里,虽他可手掌千军万马,游刃于庙堂之中,可他却当真奈何不得叶梨歌。
若非是顾及此一世的血脉亲人,叶梨歌还真不想惯着他,正如此时,惹了她的烦,直接就给他亦真亦假的甩脸子。
“瞧你这性子,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是哥哥欺负了你呢。”
大方道长倒没生怒,反倒是一脸宠溺地笑嘻嘻,似乎极享受这种把她逗怒了的小表情。
叶梨歌慢悠悠的收回了眸子,继续低头磕瓜子,心里却是无奈的叹息,这亲人之间吧,设若于国事上有了牵连,那就真成了不休了。
眼前的这个长兄再三再四的试探,无非还是怕她会中途出手,坏了他接下去要做的好事。
其实,她真的是无所谓,真的是想在一种安定团结的环境下,与韶华两相恩爱的共度余生,这话说出来,怎么就没有人愿意相信呢?
在大方道长接下来的叙说中,这文宣帝之所以如今在后宫之中吃的好喝的好,并不是他心有多大,而是,这老皇帝人家手上还真的有一张王牌……一支武装到牙齿上,可以一顶十的队伍。
这件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至于说这支部队统共有多少人,大方道长做为局外人真的说不清楚。
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初文宣帝与前太子争锋时,原本是前太子占了主导,在将要把文宣帝赶尽杀绝之时,文宣帝手中的那支王牌从天而降,并从此一路南下,将前太子赶到了南方,两方划江而治,形成了如此局面。
可这支部队,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之外,当初的参与者,大多不知这支队伍的来历,而事后,文宣帝有意无意的将这支队伍说成了是韶家军。
因着,这支队伍事后再无出现,如今就连当年朝中的老人们,都不知这支军队的真正来历。
可前太子却是熟悉朝中的任何一支队伍的,因为,在做太子的那么些年中,先皇对他颇为信赖,在驾崩前,已经将手上能交的差不多都给了前太子,所以这支文宣帝做皇子时就养起来的队伍,才于出奇兵夺了前太子的天下。
“嗯。”
茶楼的点心和瓜子都不合叶梨歌的口味,尝过几颗后,忽然就无了兴致,倒是顺手从自己的荷包中掏出一把来,自顾自的吃了个香甜。
前朝旧事也好,绿野寻踪也罢,成大事者没有点儿奇兵怎么可能推翻以前的制度?
这不是什么新奇的点子,在这个时空没有女王梦的叶梨歌也不想知道更多……免得到时候被人灭口,虽然她也未必在乎,可不也挺麻烦的嘛!
大方道长深吸一口气,这么劲暴的消息,他的这个小妹怎么还是如此之淡定呢,是自己太不沉稳了,还是小妹太成熟了呢?
“小妹不想知道这支军队现在掌握在何人手上?”
叶梨歌抬头,真想怼回去,掌握在谁手上与她何干?可抬头的瞬间,突然福至心灵的心思一动,半张开的嘴也就没来得及合上……麻麻哟,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样子吧?
大方道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在空中划了一个“叶”字。
叶梨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天拉鲁,她就说嘛她就说嘛,叶家人再不争气,那也不可能在几代人之后,依然我行我素的做老牌纨绔啊,而且,以父亲叶远山为例,虽顶了个纨绔的名头,哪里又象真正的纨绔啦?
叶家的封地在临国,临国距离皇城一千多里地,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算不上多远,那么穷僻的临国,交通可是方便的很,朝中有事的话,一夜马不停蹄的急行军就可以前来救护。
顶着叶远山嫡长女的身份,她可是在临国呆过一段时间的,以她的眼光来看,临国封地面积极大,却又极是偏僻,封地内多山地少平原,虽不适合耕种,却最适合藏匿军队,甚至于练兵。
临国虽然地大而物却不博,可临国城四通八达,不仅有陆路而且还有水陆,是名符其实的交通枢纽地段,战事若起的话,可前进又可后退。
而且临国城却是个极难得的交易中心,虽比不得皇城的繁华,但南来的北往的商客络绎不绝,完全不似表面所显示的那般颓废。
做为叶家人,叶梨歌甚至还知晓,叶家还有一支族亲,是从叶远山父亲那一支分开的,这一个家族,两条支脉,都是互为依靠,就如同互相依靠的支架一样,缺一不可。
之前的叶梨歌年幼,身体又不好,守在父母身边亦是见怪不怪的,如今听得大方道长说起,心里那重迷雾如遇了初阳般完全散开。
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就说嘛,因何叶家如此的不着调,如此的没上进心,还不会惹了帝王之怒,皇上再不乐意叶家二叔却也不会真的让他担了什么责,敢情一切的症结全在这里了呢!
心里虽然想的明白,嘴上却说着,“这种没有亲眼所见的事情,谁知道呢!”
大方道长轻咳两声,“这件事,不仅兵败后的六合王朝在意,因为同样执掌军权,韶家人要更在意一些。”
叶梨歌以指敲击着桌面,眼睛却转向了窗口,这叫她如何说得清楚?这皇权不管是文宣帝篡计来的也好,顺利继承的也罢,大楚国都是气数未尽,若有人想要谋夺,那肯定又是一场逆天的血雨腥风。
那些想多得利益的上位者的死活,叶梨歌并不在意,可关百姓何辜?
半会儿,叶梨歌方才转回头,答非所问的说道:“长兄可曾见过玉王所用的那批枪支?”
大方道长微怔,“小妹所说的就是那几枝不上档次的土枪?”在有着先进科技的希诺人看来,那批枪支确实算不是多么高级,可在这个各方面都不发达的时空,就是件不得了的武器了。
叶梨歌抬眸直视着他,“即便强悍如长兄,怕也禁不得两颗子弹。”
原本凡事一副成竹在胸的大方道长,脸色瞬时变得极其难看,要知道,虽然他如今也算是玉王最信任的嫡系了,可玉王手上的那几支枪,他却没机会接触得到。
与他前世的高科技相比,确实不值一提,可如今的他却没十足的把握,满满的打算瞬间泄了一气。
“小妹的意思是?”
“小妹没什么意思,只是知晓,若不能够及时的修补那个穿越空洞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玉王得到的是几枝不上档次的武器,那么下次,或是下下次,是不是还会有人得到更为高级的武器呢?
如果这些人也同样生了不臣之心,在这个时代谁都想象不到的刺杀,可是比任何时候都容易的多呢!
“好吧,为兄会尽快让人寻到这处空洞的。”
及至叶梨歌带着两个丫环离开之后,有些木怔的大方道长,才终于吐出最后强撑起来的一口浊气,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千算万算,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环节给漏了呢?
半会儿,贼头贼脑的店小二走了进来,小声说道,“主上,叶姑娘离开了。”
大方道长用手抹了一把脸,声音低沉,“那件事情,再缓一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