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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严很早就出了门,听他的意思是回地府请陌归了。
扶竹原先是不同意的,毕竟陌严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开始还会工作,现在连工作都不搭理了,每天闷在屋子里睡觉。
而帝髯则显得忙碌得多,他当上了阎王爷助力,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始还认为他走后门的鬼差现在在他的教训下对他毕恭毕敬。
引魂的工作有了其他人,扶竹也不想自讨没趣去挑担子,他平时就没什么假期,也算借这些时间把假期补回来了。
他看了许多人类世界的知识,翻阅了中古历史,了解了新思想,最后还抱团跑去旅游。
听闻这个消息的帝髯脸色阴沉沉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工作太忙没办法跟老婆一起去旅游。
这就苦了他的手下,每天提心吊胆的,天天琢磨到底哪里惹了这位主,要是他们知道自己领导只是因为没办法陪老婆而生气,喉咙里卡着的老血得吐出来。
除了地府的鬼差痛苦,帝髯阳间的秘书也痛苦,老板当甩手掌柜,痛苦的全是他。
在他一天打几十个电话的努力下,帝髯终于答应回公司,但是他没有处理工作,而是把股份全移到了扶竹名下。
正在旅游的扶竹听见这个消息惊得睁大眼睛,他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所以打电话给帝髯几番推脱,但帝髯豪横地表示没关系,当玩游戏就行,把公司整倒闭了也没事。
只要老婆开心,让他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都可以。
扶竹的旅游团得在新年下午才能回来,这就代表只有帝髯和饕餮几个人过年,他们虽然认识,但交流多是靠分钟这个中间纽扣,现在人不在了,多少有点不自在。
连平时大大咧咧的饕餮都老实了。
帝髯吃完饭后就坐在门口看书,表面休息实则是在等扶竹。
当听说扶竹的航班延误,要晚上七点才能回来时,他忽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
饕餮以为帝髯是要去机场接扶竹,所以没有多问。
下午七时——
旅游了十几天的扶竹下了车,他容光焕发,皮肤白嫩红润,知道的是去旅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美容院了。
他一下车就向店里跑去,他以为至少方倚会来接自己,但没想到一个人没看见。
“人呢?”他喃喃自语,嘀咕着放下行李箱。
他没看见的是,头上一个礼花正在绽放。
过了两秒,一个气球爆炸的声音吓得扶竹一个哆嗦,然后头上撒下许多亮片和花瓣,在他懵逼间,一群人手持着气球从楼上或者桌底下钻出来,围绕着扶竹喊道:“欢迎扶竹宝贝回家!”
“怎么突然准备这些?”扶竹用手扫了扫头上的花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咳咳,谁知道呀,可能是吧。”饕餮笑嘻嘻地打哑谜。
方倚摇晃手中的气球,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扶竹,你得请我们吃糖了。”
“糖?什么糖?”扶竹歪了歪头,显得十分迷茫。
大家都笑而不语,手中的气球摇晃,
七点三十,教堂的钟声响起,它庄严的钟声响彻整个城市,天空绽放一朵朵“烟花”,它规模大到覆盖整个城市。
扶竹看着天上交错飞舞的鬼魂,和地上不知何时绽放出来的向日葵,猜到什么般心头猛地一颤。
向日葵搭配着玫瑰在地面绽放,一只苍白骨骼分明的手折下一朵玫瑰,将它递给了扶竹。
扶竹看着面前身穿西服一脸温柔的帝髯,接过花朵捂住心脏,羞涩地不敢看对方。
“扶扶,欢迎你回来。”帝髯拿出藏在身后的花束,送给扶竹。
只是欢迎吗?扶竹失望地接过花,他还以为是……
原来是他多想了。
在他失望间,帝髯突然单膝跪地,伸出手笑意盈盈地看着扶竹:“可以牵我一下吗?”
“手?”扶竹没有犹豫地伸出手。
两只手相握,然后一只戒指从帝髯手上滑到扶竹手指上,他半跪着,笑意转为严肃:“扶竹,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扶竹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愣在原地,大脑一瞬间地停止运转。
“扶扶,你愿意当我的伴侣吗?”帝髯耐着性子重复。
扶竹嘴唇颤抖,一滴眼泪不顾眼眶地阻拦滑下,他遮住眼睛,声音沙哑地点头:“我愿意。”
“你干嘛哭啊?难道是帝髯欺负你了?”饕餮见不得扶竹哭,心疼地伸长脖子,要不是帝髯在场,恨不得直接飞过去擦眼泪。
“扶竹,要是帝髯欺负你了和我们说!”方倚也担心地不行。
“没什么,只是太激动了。”扶竹抹着眼泪摇头,他扶起帝髯,回头想看看烟花,却无意看见不知何时回来的陌归。
“很热闹。”陌归踩着鲜花走进来,他身后跟着满脸不高兴的陌严,在热闹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来了。”帝髯让开道路,颔首冷淡地说,“进来吧。”
“今天我来得有些晚了,只希望没让你们久等。”陌归注意到扶竹手指上的戒指,眯了眯眼笑道,“新婚快乐。”
扶竹:?
只是求婚而已。
“我不想扫大家的兴,但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陌归顿了片刻,给大家足够的时间从幸福的气氛中清醒过来,“戏殷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