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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枝泣不成声,急得想骂他:“谁说不要你了!我不要小狼鬼,我要活的小狼!”

她回身对红裳道:“去,去大理寺请辛小姐给我看诊,别惊动别人!”

红裳立刻去了,楚言枝握着他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把他翻到自己怀里一些,拿剪子拆了那血和脓混在一起的绷带。

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了。

楚言枝咬着唇拿手臂揩掉眼泪,逼自己忍住颤抖,为他一点一点清理伤口。

应该是疼极了,他伏在她怀里低咽了下,楚言枝洗巾子、换巾子,把药撒上去,他颤起来,楚言枝想起他以前上药分明半点不知道疼的,眼泪又要砸下来。

她给他缠绷带,可她手向来笨,也没怎么给别人缠过,以至于此刻给他缠得歪歪斜斜。楚言枝抱着他央道:“你乖乖的,不要动。”

狼奴脸埋在她腰腹间,果然不动了,连颤抖都压了下去。楚言枝忙给他调整好绷带系结,搂着他的肩膀再小心地把他翻躺回去。

盆里的水染得红透了,楚言枝勉强把他全身上下的伤都处理好,换上干净衣服,狼奴几乎已经失去了全部意识,连攥她袖子的手指也只是轻轻勾着了。

楚言枝焦急地等着红裳带人回来,倒温水来喂他,怎么都喂不进去。楚言枝含了口给他一点一点渡进去,他才喝下去些。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天已大亮,红裳终于把辛鞣领进来了,路上简单说了情况。

狼奴避开所有眼线回了公主府,这消息要不要告与成安帝的知道楚言枝还做不出决定,她现在脑子太乱。至少得确保狼奴性命安全,意识清醒了才行,否则消息一走漏出去,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不但会害了他,还会扰乱大局。

辛鞣面色凝重地给狼奴诊完脉,思忖半晌才写下长长一串单子交给红裳,又查看了下楚言枝给他处理过的伤口,其他都还好,可背上那道不知伤了多久,都生出腐肉来了,必须得剜除。

楚言枝伏跪在里安抚着狼奴,辛鞣给他敷上麻醉散,利落地剜掉腐肉,重新包扎了下。

处理完这些,辛鞣擦擦额头的汗,偏头掩唇咳了咳,接过红裳递来的茶坐下喝了口,这才摇头感叹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他被人下了大剂量的软骨散,这种药少食能助眠,过量食用则能致人昏迷窒息,药效时间长,他体内不知残留了多少。身上那些伤恐怕有大多是赶路的时候撑不住摔出来的。”

“那能好吗?将来会不会有什么损伤?”楚言枝忙问。

“不好说……换做别人很可能刚把药咽下就昏死过去了,他强捱着从北地赶到京城,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又如何禁得住?这药还不利于伤口愈合。”辛鞣蹙眉叹气,“先把药熬了给他喝下去吧,若能在几天内睡醒,那一切都好办了。”

辛鞣又起身走到楚言枝面前,蹲下身道:“殿下,让我给你把把脉吧,你这一夜忧急,本就病着,再不好好休息如何受得了。”

楚言枝深知只有保重好自己才能照顾别人,依言坐下让辛鞣给自己诊脉开药方。

一直忙忙碌碌各种收拾,折腾到巳时三刻红裳才送走了辛鞣。

回来见狼奴霸占着楚言枝的床,红裳欲言又止,楚言枝把狼奴挪到了床里侧,躺靠在旁边喝下了自己那碗药后同她解释道:“他离不开我,我也不敢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让他住府内别处,来往照顾不便,还定会引人注目。”

楚言枝把药碗搁下,端了狼奴那碗,垂目道:“我和他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过了,不必想着什么避嫌的事。”

她拿了块蜜饯先放到狼奴口中,见他勉强轻衔着,才含了口药慢慢渡。

“药怎可乱碰,殿下你自己都怕苦……”红裳劝也不得,责备也不得,最后只能叹着气备水倒茶给她漱口。

她都不知道殿下和这狼奴到底什么时候背着所有人有了……怪不得殿下最近病得如此厉害,果然不止是重主仆情谊而已。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最要紧的是让狼奴清醒过来。

“算了,奴婢去外面守着吧,殿下若有什么事便摇铃。”红裳把换下的床褥、狼奴的脏衣和那些血淋淋的帕子都抱出去处理了。

“辛苦你了,红裳。让绣杏帮着你吧,她平时咋呼了点,但机灵懂事,能帮你管着手底下的人。”

红裳点点头。

楚言枝一夜没睡,也觉精神难捱,将里外几层帐子悉数放下后,提上被子慢慢躺卧了下去。

吃完药,狼奴微蜷在她身边睡着,身子紧紧挨着她,手轻握成拳搭在她肩膀处,半抱着她的胳膊。

他身上发着寒意,唇无血色,但楚言枝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便十分安心,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搂着他也睡去了。

如是过了两天,楚言枝让红裳想办法给姚窕递了消息,就说她身体已经好多了,让陛下别再担心,莫要再因为她而耽误了政事。成安帝每次出宫来公主府确实费劲,还得时刻关注江家父子的事,确认楚言枝身体情况真的好了许多,近日便不再去了,不过吩咐人送了很多人参灵芝等滋补的药材给她,还准许辛鞣能每隔几天过去看看。

狼奴一直没能清醒过来。

楚言枝每天给他喂饭喂水喂粥、换衣服擦身、洗头洗发,若在他耳边说点什么,他好像都能听得进去,就是一旦察觉到她的气息有远离的迹象,手就抓着不放了,嘴里微弱地唤着什么。

红裳本担心她这么照顾狼奴会拖垮自己的身子,没想到楚言枝的病一日比一日好得快了,饭量也恢复不少。

感觉到狼奴应该能听得懂话,楚言枝便时时对他说,说那些从前她不敢说的、不好意思说的。有时候说着说着她觉得难过,可看狼奴呼吸越来越平稳、脸色越来越好,她又觉得没什么好难过的,没什么比他还活着更重要。

狼奴身上的伤渐渐开始愈合了,辛鞣说这是个不错的迹象,等那药效都消褪得差不多了,他应该就能醒过来。

这天楚言枝一觉醒来,下意识要将手往狼奴脸上摸摸,却扑了个空。

楚言枝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正欲坐起身,迎面却撞见那双乌溜溜的眼睛。

少年乌发披散,蹲坐在她身边,见她醒了,似有困惑地歪了歪头,好奇地冲她眨眼。

“你醒了?”楚言枝欣喜之余,又觉得他这反应奇怪,抬手要摸摸他的脸,狼奴见她的手伸过来了,主动用脑袋和脸蹭了蹭,极舒服似的闷呜了声。

楚言枝抱住了他,哽咽道:“小狼,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呜。”

狼奴却开始吻咬起她的脸和脖子,舌尖试探又欢喜地□□着。

他把她按下去,贴着她的脸蹭,一直不说话,只嘤嘤呜呜地冲她笑。

楚言枝察觉他有点不对劲了,抬手按住他的额头:“你怎么像小狗一样?”

狼奴被她按了脑袋,动作略顿了顿,拿了她的手咬住,凶巴巴地看着她,眼睛里竟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狼奴可从没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咬得并不算重,但那两颗尖牙磨得楚言枝还是有点刺痛。楚言枝皱眉,又不是很舍得凶他,便用眼神警告了回去:“不许咬我。”

狼奴不听,喉间还发出狼似的低嗥,眉毛皱起,两只爪子扣住了她的肩膀。

楚言枝干脆偏头咬住了他的手臂。

狼奴终于松开口了,但即刻就抱着她对她的脸和脖子又亲又啃起来,带着克制的力道,好像是喜欢极了恨不得将她吃掉,但又有几分怜惜。

楚言枝被他弄得脸上脖子上沾了好多口水,一边推他一边擦,责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狼奴一直不理,弄着弄着竟想剥她衣服了,脸埋着蹭,又舔又咬。

楚言枝没想到他才一醒来,话都没说一句就想这事,心里着急还有点生气,推不开便揪他的耳朵。

狼奴的耳朵总是很敏感,禁不得她吹气,也禁不得她揉弄,最后他伏在她胸口喘着粗气,依赖地拱她脖子。

楚言枝捧起他泛着红的脸,看着他略微迷离的眼睛,一边揉他的耳垂,一边蹙眉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知道我是谁吗?”

狼奴看着她张合的唇,时不时眨动下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楚言枝轻拍下他的脸:“你叫狼奴啊,也叫辛鞘,你不会失忆了吧?”

狼奴被她拍得不高兴了,眉头又皱起来,不由分说就扑过来咬住了她的唇。

这并不像吻,他吮着咬着,似在警告她又似在享用她。

恐怕不止是失忆了,还是傻了,连话都不会讲,成了小时候她刚把他捡回来时的样子。

他熟悉她的身体,但楚言枝也熟悉他的身体,揉着他的耳朵和脖子不放了。狼奴果然吻咬了一会儿便惬意地放过了她的唇。

楚言枝摇响铃铛想唤红裳进来找辛鞣,不想狼奴听到声音,警觉地竖起了耳朵,起身直接把那铃铛拽下来了。

他好像第一天见到这东西一样,捧着摇铃看半天,一会儿用脸贴,一会儿用牙咬,听到它被自己弄出的声音,眨眨黑亮的眼睛打量着,蹦出了今天第一句人话:“好玩啊。”

完了,好像真成小傻狼了。

红裳提着盛早膳的食盒进来,刚关紧门走来,却听见类似于野兽的的低吼声。她刚撩开珠帘,便见狼奴伏爬在楚言枝身侧,警惕地冲着她的方向呲了呲牙。

“坏红裳!”

楚言枝拉拉狼奴胳膊,狼奴低头看她,突然一把把她抱住了,抱得死紧,眼睛还危险地瞪着红裳:“殿下,我的。”

楚言枝要挣挣不开,红裳见状已有些明白了,赶紧放下食盒转身出去道:“奴婢找辛小姐去!”

见红裳落荒而逃了,狼奴好像赢了什么不得了的胜仗似的,得意地揉着楚言枝的后脑和腰背,蹭她颈窝:“我的殿下。”

楚言枝想锤他的背让他把自己放开,可是想到他那些伤,又根本下不去手,只能哄他:“乖小狼,把我放开吧,你不饿吗?”

狼奴还不撒手,欢喜地搂抱着:“小狼要吃殿下。殿下是小狼的猎物,殿下要被小狼吃掉。”

楚言枝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傻言傻语,总这样抱着像什么样子?被辛小姐看到了不是污人家眼睛吗?

她尝试威胁,小声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不要你了。”

狼奴身子僵住了,所有动作都顿住。

楚言枝趁机想将他推开,不想他臂力未收,她根本就挣不开。

狼奴声音闷起来,还带着一点鼻音:“……坏枝枝。”

哦,还记得她是殿下,是枝枝,他自己是小狼,连红裳也认得,应该至少不是失忆了,就是单纯傻了。

“坏枝枝,我要把你,锁起来。”狼奴闷音渐褪,语气沉起来,“锁在我的房子里,我的床榻上,再也跑不掉。”

楚言枝被他的话震住了:“你,你……”

狼奴摩抚着她的头发,把薄被拉来,一点一点地把她在怀里裹住,嘴里不停说着:“枝枝是小狼的猎物,乱跑就会被吃掉。小狼要把殿下按在床上,拿绳子绑住,和殿下做夫妻,一辈子的夫妻。”

“门要锁住,院子要关紧……把红裳赶走,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带走殿下。”狼奴把她裹紧了,重新按躺下来,属于狼的野和坏全都从眼神里暴露出来了,又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见她被咬得有点疼了,又舔舔那个浅浅的牙印,“我会满足你啊,殿下,爱一爱小狼,做小狼的玩物吧。”

……何止是傻了,简直是疯了!

从没有人用这种语言对楚言枝说话,她感受到了折辱。就算知道狼奴现在神志不清,她还是生气,他是不是从前就一直这么想的?只是今天头一次表露出来而已。

楚言枝含着眼泪把手从裹得紧紧的被子里伸出来往他脸上掐,掐出了个红印子,一点没留情:“你大逆不道!我真不要你了!”

狼奴眸中闪过一丝伤情,但旋即又被那种警告的眼神代替了:“你要我,你爱我,你要爱我。”

楚言枝偏过脸去。

狼奴又将脸压近了,听起来竟比她生气:“你为什么不爱我?”

楚言枝不想理他。

“你不可以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死掉了。”狼奴眼神依然凶恶,如同一头真正的恶狼,说出口的话却有与之相反的稚拙,“……我讨厌你。”

楚言枝从没听狼奴说讨厌她过。这头腻歪的狼,清醒的时候只会把“想你”“爱你”挂在嘴上不停地说。

楚言枝把眼角那点眼泪擦掉,仍然不看他:“讨厌我什么。”

狼奴俯身咬在她眼下那块肉上,在楚言枝抬手来掐之前松开了,也留下了个浅浅的牙印,继续凶恶道:“讨厌你不爱我。”

“坏枝枝,你是最讨厌的。我讨厌死你了。”狼奴瞪视着她,但是眼眶越来越红了,声音开始发黏,“小狼做你的玩物,你不要,要你做小狼的玩物,你也不要,你真的好讨厌。”

“我是好好的人,我为什么要做你的玩物?你一点也不尊重我。”

楚言枝想起走之前的狼奴是会因为觉得辛鞍和江炽不尊重她而出手教训的,跟眼前这个一直咬她的狼一点也不一样。她心里莫名有点委屈。她那么想念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他醒来就说要锁她、让她做玩物,还说她讨厌,他才讨厌!

狼奴盯着她,半天道:“因为我坏,我是最坏的,我不要尊重你,我要你爱我。”

楚言枝委屈的同时,又生气,生气的同时,又觉得可笑。这就是一头疯了的傻狼!她跟傻狼有什么话讲,他才不是她要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狼。等辛鞣把他治好,乖小狼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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