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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门犬!
你就配了么!
一字一句,都戳中了席锐的心肺!
席锐心头怒火噌噌噌的上来了。
就你陈媛一个街头市井的一个八卦长舌婆,也敢任意羞辱我了么?
我席锐沦落一至于斯了么?
在这一刻,他看见,往日里对自己期望甚为殷切的陈媛眸子里,竟是鄙夷和不屑!
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
昔往陈媛看着那个丧门星赘女婿时候,也是一个样的眼神。
他被泼了兜头兜面的一盆冷水,也没发作,怨毒的怒视了陈媛一眼,折身离开。
他去往锦绣漫途,想见决思明。
却被门卫拦住,“我们明少说过了,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是忙碌,没空见客。”
席锐低声下气,“我和你们少爷情同手足,如今我有事求见,他比不至于不见我吧,麻烦替我通报一声,拜托了。”
“滚犊子!”门卫们没好气的轰撵他,“我们明少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作手下的,就只能这么执行……什么,还不情愿走是吧……兄弟们,来人啊,给我乱棍招呼这不知道哪里来的,胡搅蛮缠的流浪汉!”
他屈辱而走,思来想去,于是去敲“龙五少爷”的龙城小窝。
龙乘风倒是没轰他。
但对他的态度,却也没什么温度可言,“你是席千重那老头子的孙子,倒也不是外人,你找我是缺钱花是吧,来,翠菊,我有事情,先忙去了,你招呼好他,给他封个大红包吧。席千重那老头子,当初也挺照顾我的,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他的孙子!”
龙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开去。
翠菊是个有着奇妙名字的妖冶女子。
当下便给了他一个红包。
确实很大。
两万块钱都塞得进去的纸质红包,它能不大么?
席锐红着眼看着翠菊,“你就这么帮我办事的?我给你制造机会接近龙少,你可是答应过我,随时会替我跟龙少吹枕头风的。”
他想起她某处的翠绿纹身,想起昔往自己瘫软在她肚皮子上时候,她那满足的神情,心头益发来气,“你是不是觉得依傍上了龙少,也不将我席锐放在眼里了?我告儿你啊,你一个烟花女子,你最好要有个自知之明。”
我能成全你,也能毁了你。
这话的威胁意味浓郁。
翠菊确实不再忌惮他,“我不是没替你说好话,可你是个男人,总该明白的,我即便替你说话,也要各种弯弯绕,隐晦暗示,你的意思是要我一个女人,频繁在枕边人耳中说另外一个男人的好话?”
席锐只是冷笑,“那早前,我让线眼秘法联络你,让你暗示龙少关注在蔡家和张家背后活跃的那个神秘势力,你为何迟迟不回应?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收到我的指令。”
翠菊说道,“真没有。放纵不羁如龙五者,身边女人不知凡几,我光是想着怎么长盛不衰,就足够头大了,有时候真的没留意那么多。”
这当然是藉口。
她已经说得足够客气了。
若不是席锐对她知根知底,她唯恐席锐歇斯底里起来,会直接坏了她龙少心目中的形象,她都懒得鸟他。
席锐深深感受到她话语之中那份虚与委蛇之意,将那个红包直接砸在她身上,“行,小浪蹄子,你等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决不会让你好过。”
他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行走在龙城深秋的大街上。
“好冷……”
寒风刺面,他禁不住紧了紧衣服,“这还没到冬天呢,大南方的秋天怎么比北方隆冬腊月还要严寒?”
行人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席锐独上高楼望南都。
一杯杯浊黄的酒水,热辣辣的顺着腔道,进入脾胃。
酒瓶子东倒西歪,桌上杯盘狼藉,他一身酒气,醉眼婆娑,犹在嘀咕埋汰,“凭什么,我一个天之骄子,我洋气满满,人帅钱多,却终究沦落到被家族抛弃,被心仪的女人鄙夷,被路人白眼,甚至到了比那个软饭废物还不如的境地……”
耳中却有个话语接口,“都怪那个废物,是他,夺走了本属于你的荣光!”
这声音好生熟悉,但他嘴得神经酥软,完全没有分辨的能力。
席锐朦朦胧胧,想睁大但睁不大一双惺忪醉眼。
想看清楚但看不清楚来人是谁。
他甚至连那人男女性别,都听不出来。
就听得那人附唇他耳畔说话,“无毒不丈夫,你席锐也是个人物了,这怎么在那废物手里吃了几回亏,就怂得孙子似的了?拿捏住金馨,征服她的身体,继而征服她的心,还能诱来那个废物,还不是一举多得?一个投入别人怀抱的女人,你还怜惜她,各种纵容她,啧啧,这真不是你席锐的作风,花间浪子,在女人堆里打滚,你对女人,不是控制力极强才对啊!”
席锐忍不住迷迷蒙蒙的问道,“但金馨不是一般的女子啊,她这样会怨我恨我,还谈何征服?”
那个声音嗤之以鼻,“傻不拉几啊你,难怪昔往金馨对你情深如许,如今却转而投入一个费伍德怀抱之中,就因为你拖泥带水,悠游寡断的性子,你活该啊你!”
“我悠游寡断?”
席锐语气狂暴起来,“我席锐生意场上杀伐果断,行事雷霆迅疾,怎么会悠游寡断!楚傲然,我这就要他死!”
那人似乎有些满意,声音里似乎富具某种令人不可抗拒的煽动力,“你是龙城才子她佳人,你俩珠联璧合怎么能便宜了一个废物?那小子废物一个,却就是你余生俱来的克星,你还容忍得了?与其买醉,不如用行动来洗刷一切啊!去吧,征服金馨,弄死那废物,你席家大少的晦气就一扫而光了,以后你就是你自己命运的主人了。”
席锐眼神呆滞,可浑身却是焕发精神活力,“对,我要去征服金馨,弄死那废物,我要扼住命运的脉搏做自己的主人,金馨,你只能是我的!”
他脚步踉跄而行。
声音的主人,隐没在廊下的阴影里,默默地看着这丧家之犬远去的模样。
活像一只倏忽来去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