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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梵面无表情地坐下,侧头问周峪嘉:“他有找过你?”
“没有, ”周峪嘉又爆了句粗话:“真是晦气,在这都能撞到他。”
听着周峪嘉的回答,周梵一边吃着麻辣烫, 一边思考。末了, 她又问:“他这些天真没来找过你?”
周峪嘉:“他前两天才被放出来。”
周梵抿下唇, 说:“先回家吧, 我想想怎么解决。”
“姐, ”周峪嘉说, “你别想了, 以前他欺负我,那是我还小,现在我都这么大了,报个警就能解决的事。刚刚我说要报警,他不就走了吗?”
周梵揉下头发,因着今天放暑假,来后街的人不多,几乎一个摊店就零散坐着一两个人。
“姐,我先去结账。”
周峪嘉结完账,周梵便站起来,和他一起搭了辆计程车回去。
路上,周峪嘉宽慰了周梵一路。
“姐,你放心,我能够自己解决好的。”
走到家门口,周梵说:“实在不行我们现在去警察局一趟。”她顿下,说:“但现在去警察局也没什么用。这种人还是得按以前的方法弄。”
周峪嘉拖着行李箱走进家门:“算了吧,姐,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就别参与到这个事里了。”
周梵侧头看周峪嘉一眼,伸手敲他头:“你怎么解决?遇到这种人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衍踩着拖鞋,站在门口,嗓音淡淡:“什么事?”
“嗯?衍哥?”周峪嘉摸摸刺头,拎着行李箱进屋,“你怎么在我家啊?”
“哥哥在这里借住一个月。”周梵说
“啊,那衍哥,我们待会一起打游戏?”
谢衍:“待会我要出去一趟,晚点回。”
“哦,那行,”周峪嘉将行李箱拖进卧室,“我等你回来啊,衍哥。”
谢衍弯腰换鞋,周梵淡笑一声。
“刚在医院那个男生,我认识。”谢衍说。
“嗯?”周梵:“你认识梁殊择吗?”
“单方面认识,”谢衍声音淡淡:“是个很出色的人。”
周梵弯唇:“是啊。”她不自觉笑起来。
谢衍换完鞋出去,周梵看着他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
“走了。”谢衍说。
“嗯。”周梵踩着拖鞋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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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多,周峪嘉正在客厅打游戏,便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声。
“衍哥。”周峪嘉歪头去看。
谢衍嗯一声。半小时后,周峪嘉连败五局,喊:“衍哥,出来陪我打游戏吧。”
遭到周梵的一顿骂:“周峪嘉,你吵死了。”
谢衍走出客房,到周梵卧室门口,说:“好了,不吵了。”
周峪嘉见谢衍出来,轻声说:“衍哥,我们双排吧。”
和谢衍打了几局后,周峪嘉终于扭转了连败的局面。
他歪头朝谢衍笑:“衍哥,再来几局。”
谢衍重新开了局,问:“今天你遇到什么事了?和我说说。”
“没什么,”周峪嘉肉眼可见地明显烦躁起来,“就一傻逼,初中的时候还找过我麻烦,不过被我姐挡回去了。”
谢衍视线扫过来:“周梵?”
“嗯,”周峪嘉说,“初中那会,哥,你记得我出过车祸吧?就初二下半年的时候,我好几个月都没去班里上课。后来回学校,班里转来个新生,我和他就各种不对盘,后来那个傻逼还找了另外几个傻逼,放学后一起围我来着。今天碰到那个傻逼大哥了——操,”他眼睛盯着手机,“衍哥,快,别聊了,专注打游戏吧。”
谢衍轻嗯一声,抬眼扫了下周梵卧室,眼神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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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梵是在三天后忽然收到高三时艺考培训机构老师的邀请,让她去艺考机构那兼职辅导的。
老师问她有没有兴趣去辅导兼职,周梵本没有兴趣,但当老师拨打电话过来时,她又说了声好。
周三,,周梵穿着件黑色t恤,搭着条高腰显瘦的长裤,拎着个包,包里装着她昨晚复印的资料,便出门约了辆计程车,朝“恒星”艺考培训机构走。
十几分钟,计程车驶过一个别墅小区,在小区对面停下,司机扬了扬下巴:“就在这下吧,恒星就在那。”
周梵下车,计程车驶出视线。她抬眼,对面就是梁殊择那块寸土寸金的别墅小区。
恒星在别墅对面不远的地方。
周梵抵达恒星时,一个穿着长裙的老师朝她挥手:“梵梵。”
长裙女人是之前教周梵艺考环节当中,面试部分的老师。
“哎哟可把你盼来了,”老师拉过周梵的手,“放暑假来恒星当老师,怎么一开始还拒绝了呢,现在又想来恒星了,是想念恒星的老师了吗?”
周梵扫过对面的别墅小区,嗯了声弯唇:“想你了,老师。”
上午,周梵和培训机构里认识的老师叙旧聊天,说大学里一些有趣的事。十一点多,到了吃饭的点,老师们纷纷让周梵去食堂吃饭,下午就可以来当机构培训的小老师了。
“真好啊,周梵,你当学生那会就那么认真,当老师也这么认真,那些小孩肯定喜欢你这种老师。”
去食堂的路上,有人说。
周梵笑两声:“我也就比他们大一岁。”
恒星的食堂在同一层,周梵打好饭菜后,便坐下,和几个老师聊着天。老师们极热情,毕竟是教艺考的,大都外向活泼且年轻。
吃完饭,周梵去楼下买咖啡。
路上,她低头摆弄手机,点进和梁殊择的对话框,到咖啡店后,边排队边在对话框中输入。
她还没编辑完,一条信息忽然弹了出来。
梁殊择:【回头】
周梵掀眼,回头,看到写字楼那走下来一拨人,梁殊择走在最中心。
过几秒,梁殊择和那拨人分开,走进咖啡店。
周梵点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梁殊择。
梁殊择扯个懒散的笑:“凑单的?”
周梵摇头:“不是。”
梁殊择:“那是特意给我买的?”
周梵双手碰上冰咖啡,冷气往外冒,水渍沾到手心,她侧眼看梁殊择:“嗯,特意给你买的。”
梁殊择刚刚大概只是混不吝地扯一句,周梵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下,眼睫像是看起来更漆黑。
“噢,”梁殊择一字一顿地重复周梵说的话:“特,意,给,我,买,的。”
周梵嗯了声:“我今天来恒星,就那,”她指了下方位,“之前的艺考老师让我来帮忙辅导学生。”
梁殊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哦,”他扯笑,依旧一字一顿:“那现在是特意指给我看么?”
周梵喝一口咖啡,三分糖,偏苦,涌进喉咙时生出几分甜。
周梵眼神和梁殊择短暂地撞了下:“没这个意思,就顺便提一嘴。”
梁殊择扯唇:“噢,这样。”
周梵偏头看他:“那你怎么从对面写字楼出来?”
梁殊择懒洋洋地回应她:“之前你不是在网吧见到那个人么?我和他一起做个软件项目。”
周梵依旧偏头看他:“梁殊择。”
梁殊择看着她,尾音上扬:“嗯?怎么?”
周梵语气真挚:“那你晚上有时间吗?”
梁殊择扯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偏头看她:“这是开始约我了?”
周梵抿下唇:“上次那个游乐场不是什么也没玩吗?浪费我们凑单买的票了。然后那天游乐场做活动附送了两张夜场票,这两张夜场票有一张应该是你的。”
她说:“如果你今天晚上没时间,那我把那个夜场票给你吧,你再找时间去,或者你不想去,就给你妹妹。”
梁殊择:“那如果今晚有时间?”
周梵喝一口咖啡,语气淡淡:“我今天晚上会去,如果你今晚也有时间,我们可以搭个伴。”
梁殊择掀眼看她:“那搭个伴?”
“嗯,好。”周梵咕噜咕噜喝好几口咖啡,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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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梵下午带了两节文艺常识的课,下课后,校长找她。
“周梵啊,你今天带的课,还不错。怎么样?有兴趣成为暑期的正式辅导老师吗?”
周梵坐在校长办公室,和校长聊了会,便确认下合同。
晚上七点,她背着包走出恒星,空气新鲜,夜空璀璨,天边挂着的月亮圆得正好。
刚走出恒星,周梵便看到梁殊择从写字楼走出来。
“你弄完事情了吗?”周梵走近他问。
“弄完了,走吧。”梁殊择步伐懒散,穿着一身深色的衣,在夜色里看起来骄狂打眼,像正月里肆意妄为的狂风。
“嗯,梁殊择,”周梵偏头看他,“要不我们坐公交去吧?”
“嗯?”梁殊择扯笑,疏懒问她:“为什么?”
“就忽然很想坐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