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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这几天将它戴在了耳朵上,好像也没有察觉出它的漂亮,只有在此刻,被他晃来晃去时,她才发现,这个兔子耳坠其实很漂亮。
当耳坠被放到她手心时,周梵随即便握住了它。
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更容易成为宝物,有些东西总要丢一回才知道珍贵。人总是这样,周梵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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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梵给李清铭打了个电话,说她的兔子被人捡到了,李清铭便很高兴地先回了寝室。
成荫的叶片阻挡白日,周梵将兔子耳坠放到口袋里,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她摸了摸耳垂,发现有点烫。
回到寝室时,李清铭躺在床上睡觉,徐雾和郑烟烟还在看综艺,时不时发出笑声。
周梵便趴在桌上眯了会觉。
下午两点,周梵被李清铭叫起来一起去领军训服。徐雾和郑烟烟已经去了,周梵去洗了个脸,脑袋稍稍清醒过来。
西京大学的军训要进行一个月的时间。
去领军训服的路上,李清铭一直抱怨西京大学的校长是不是热衷于学生受苦。
周梵撑着伞笑李清铭,说她可以把校长抓起来。
拐过上坡的弯时,李清铭看到徐雾和一个男生举止亲昵地走在一起,而郑烟烟则没在她身边。
李清铭和徐雾打了个招呼,徐雾向李清铭和周梵介绍,这个男生叫程子今,是她的男朋友。
但那个叫程子今的男生看了眼徐雾,眼神探究。
徐雾无视他的眼神,说军训结束后,她男朋友要请寝室的人一起吃饭。
李清铭笑了笑:“你们能谈到军训结束吗?”
周梵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李清铭,和徐雾随意交谈几句,便带着李清铭去领军训服了。
领完军训服,李清铭说:“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周梵拿着军训服对比身形,对比好一会,觉得这事也不算什么,便说:“没什么,你别想这么多。”
李清铭捂住嘴,干巴巴地说:“我以前就因为说错话得罪过人。”
“用502胶水把你嘴胶起来,”周梵玩笑道,“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没什么大事。”
“嗯,”李清铭依旧捂住嘴,“我以后真的得少说话。”
周梵被她逗笑,将军训服的皮带解开,迷彩色的皮带看起来有点劣质,她盯着看了好一会,正猜想要不要去商店买一条好的,忽然前方就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周梵将皮带折叠好,看向那道温柔声音的主人。男生长相优越干净,一双桃花眼在日光下泛着点细碎的光,个高,看起来礼貌绅士。
周梵笑了笑,弯唇礼貌地摇头拒绝:“不好意思。”
男生看着她,见她拒绝,便把手机收了起来,也不恼,就也笑了笑。
李清铭很想说话,但又怕说错话,就一直捂着嘴。
那个男生准备离开,看到李清铭,觉得她一直捂嘴的行为有点怪异,便忍不住问:“怎么了?见到我想吐啊?”
李清铭将手放下,摇头:“没。”
周梵笑得肩膀微抖,觉得李清铭好逗,李清铭好面子,不准周梵笑,笑着伸出手来捂周梵的嘴。周梵躲了下,两个人很快打闹起来,男生停驻看了好一会,直到朋友来找他,他才笑着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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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月二十日,西京大学2014届新生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落下帷幕。
军训总结仪式结束后,周梵和李清铭马不停蹄地脱下军训服,洗干净后将军训服捐给了学校的三叶草社团。
当天晚上,周梵和李清铭回寝室时,徐雾正拿着一支眉笔描眉,郑烟烟指导她画眉画歪了。
徐雾看到周梵,朝她扬手:“梵梵,你帮我化下妆,等下我男朋友请你们出去吃饭。”
周梵弯唇笑了笑,走到徐雾对面的座位上,根据徐雾五官和脸型,帮她化了个适合好看的淡妆。
化完妆,徐雾也很满意,她今天穿了条掐腰的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高挑漂亮。
周梵没怎么化妆,穿着件t恤配上牛仔裤就和李清铭去楼下了。
临近深秋,白天温度也不怎么高,晚上更是冷,常常南方的一场风刮过去,将人的脑袋都吹清醒。
路旁的树叶像是一夕之间全染了黄,枯黄一片。
过了会,徐雾给周梵打了个电话,让周梵和李清铭去校外,她男朋友的朋友开车来接她们。
周梵挂了电话后,便和李清铭往校外的方向走,刚走到校门口,便看到一辆黑色低奢的车停在了门外,极其打眼。
李清铭挽着周梵的手,看了好几眼车牌,有点惊讶地说:“这个车好像不便宜,我哥一直在求我爸爸买这个车,但我爸一直不肯买。”
与周梵有个便宜弟弟不同,李清铭有个败家哥哥,浪荡纨绔得不像样,仗着李家资金雄厚,学着其他富二代开公司做生意,但赔了不少钱,李家至今都在补他的无底洞。
周梵不太认识汽车的品牌,只是觉得有人来接她们比搭出租要方便很多。
上车的时候,一个男生坐在驾驶位,摁了下遥控,看到周梵和李清铭,笑着打趣:“好巧啊,程少爷的女朋友是你们室友啊?”
男生是上个月领军训服那天,问周梵要联系方式的那个人。
周梵记不得他了,弯唇笑笑说谢谢。李清铭性格开朗,也自来熟,和他很热情地聊了起来。
暮色四合,天边的积卷云像鱼鳞似地遍布,最后一抹色调虚晃着,等车开至沉水大桥,天空才彻底陷入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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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梵是被李清铭叫醒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恍惚间耳边传来李清铭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李清铭嘴巴动了动:“车抛锚了,我们要换一辆车。”
几秒后,黑白的画面缓慢变成了彩色,眼前的景象才染上鲜活的颜色。
周梵下意识看了眼外面。
汽车好像是抛锚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不是繁华的街道,也不是高速公路上。
天是昏暗的,周遭没有灯光,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另外一辆车的前照灯打着,点亮外头唯一一抹色彩。
在这单独的一抹亮色中,周梵好像看到一个人倚在另外一辆车车旁,车灯照着他模糊身形,勾勒出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之前那个开车的男生敲了下车窗,周梵摇下窗,男生歉意地说这个车真的抛锚了,让她们去另外一辆车,他得在这等修理厂的人来。
周梵和男生说了几句话,李清铭打开车门率先下车了,周梵随后也下了车。
两个人挽着手走在夜色里,一阵冷风刮过来,映在杂草路上的身影都晃动不止。
“在这等人。”
忽然,周梵耳朵捕捉到一道慵懒嗓音,她循着方向看过去,是她先前在车内就看到的那个身形利落高大的人。
他好像在和谁打着电话,微低着点头,下颚棱角锋利硬朗,在夜色里显得锐利而不可一世。
周梵很快认出这人是他,一个月没见了,她有点惊讶自己能这么快认出一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
李清铭嘻嘻哈哈地和周梵聊天:“徐雾和郑烟烟肯定已经到了,我们比她们要早出来,没想到还比她们晚到。”
“运气不好。”周梵看了眼他,说今天晚上车子意外抛锚的事。
“对啊,我们是真运气不好,”李清铭准备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居然摸了个空,“我靠,手机还放抛锚车上了。”
她快速转过身,“梵梵,你等我一下,”她朝车那边走,周梵准备陪她,李清铭回头看她一眼:“很近,你别跟过来。”
周梵止住脚步,看了眼李清铭,的确只有几步的路,她便打开手机手电筒,替李清铭照亮前方的路。
手电筒的光亮微弱,光线朦胧,周梵还是打算陪着李清铭一起去,她正准备挪开脚步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四周静了静。
“过来。”
清晰低沉的两个字划破安静气氛,周梵愣了一秒,眼神动了动。
她指了指拿着手机走过来的李清铭,说:“我在等她。”说完,周梵看一眼李清铭,将手电筒的光源送出去一点,一秒后,她听到那人低磁又漫不经心的声音。
“我也在等你。”
周梵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看着李清铭一蹦一跳地走过来。
她低声朝他说:“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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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铭有点困了,打蔫似地躺在后排位上,眼睛完全闭着。
周梵睡了一觉倒不困了,她双手撑着下巴,看外边绚烂迷离的夜色。汽车开得很稳,一小会后,她们已逐渐远离了了无人烟的郊区,往市中心的方向走。
西京大学隔市中心有一定的距离,两地之间还隔了个鲜少有人居住的荒地。
刚刚车子就是在那片荒地上抛的锚。
车厢里没人说话,等红灯的时候,梁殊择眼漆黑,腕骨清晰,骨节分明的手指看起来刚劲有力。
侧脸隐没在黑暗里,开车的时候,大手握住方向盘,动作桀骜又不驯。
周梵看了一眼便挪开了。
抵达程子今选的餐厅后,梁殊择歪头看了眼后座上的两个人,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带着他一贯的混劲:“走了。”
周梵轻声叫醒李清铭,李清铭擦擦眼,两人下了车。
梁殊择走在前面,背影都嚣张凛冽。
李清铭睡醒后才发现她刚刚上的是梁殊择的车,她呆了呆,准备问周梵她是不是睡迷糊了,但几秒后郑烟烟下楼来接她们,李清铭就没问了。
“路上车抛锚了。”周梵说,“人都到齐了吗?”
郑烟烟走在前面带路,眼里含着笑意:“都到齐了,就只差你和清铭了。”走到302包厢,郑烟烟回头看了眼她们:“就这。”
郑烟烟走在前面,周梵和李清铭随后进了包厢。
程子今定的是一个豪华包厢,构造得极其奢华而漂亮。头顶的灯光流碎光束射映,包厢布局被精心设计过,看起来大气而不流俗。
包厢里坐了七八个男生,个个看起来都跟个公子哥似的。在场的女生总共就五个,除了她们几个,也就剩其中一个男生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