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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嘉柔公主领着一帮太监和宫女过来,当她看到锦狸池中一动不动的大宫女明璎时,脸色惨白得吓人,身子都控制不住的抖簌了起来,苏绾望着五公主,想看看她是不是装的,不过看来看去,这位公主确实吓得不轻,如若她是装的,那演技也太逼真了,都可以去当影后了,所以苏绾猜测这位五公主应该不知道这位明璎宫女是被人给收买了。
苏绾正打量着五公主,锦狸池边和明璎宫女一起过来的两名宫女反应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尖叫起来。
“五公主,是她们,是她们推了明璎姐姐入水,是她们害死了明璎姐姐。”
五公主抬头望过来,惊恐的望着苏绾:“你为什么要害死明璎,你可知在宫中行凶,可是罪大恶极的。”
即便她是父皇赐封的清灵县主,只怕也要受到重重的惩罚。
这时候荣妃等人已经领着人走了过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停在了锦狸池边不远,荣妃身边的嬷嬷,赶紧的拦着荣妃。
“娘娘,不要过去了,死人了,快回去。”
“啊,”荣妃一脸惊吓的样子,赶紧的停住了脚步。
荣妃身侧的安国候夫人满脸阴测测的笑,苏明月则满脸的幸灾乐祸,不但如此,这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待看到池中的明璎宫女一动不动的浮在水面之上时,苏明月装模作样的怪叫:“啊,死人了。”
她叫完回头望向四周的人:“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人的。”
五公主面前的两个宫女哭叫起来:“明璎姐姐和清灵县主为了一些小事闹了起来,清灵县主便把明璎姐姐推进锦狸池中摔死了。”
那宫女的话一落,苏明月啊的一声尖叫,然后掉头望向苏绾:“大姐姐你杀人了,你怎么在宫中也敢动手脚啊,要知道这里不是安国候府,你在安国候府能随便动手脚害人,这里可不行,何况你杀人还冲撞了荣妃娘娘。”
苏明月的话使得四周不少人脸色变了,个个惊簌的望着苏绾,原来这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害死人了,在安国候府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这里是皇宫,不是她的安国候府。
五公主面前的两个宫女不看五公主,飞快的望向人群中位份最高的荣妃娘娘:“荣妃娘娘替我们五公主做主啊。”
荣妃望向了苏绾。
苏绾抬眸凉凉的望着这位荣妃娘娘,一声不吭,荣妃轻柔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来:“来人,立刻去请皇上过来,这里死人了。”
荣妃话一落,身后的安国候夫人和苏明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不相信这次你还能好运的躲过去,这一次你死定了,竟然胆敢在宫中害死人命,还惊吓到了荣妃娘娘,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很快有人前往上书房去请皇上,而这边五公主已经颤抖着让人去把锦狸池中的明璎打捞上来,其她人个个都有些害怕,离得远远的。
苏绾并不害怕死人,所以没动,四周不少人看她一动不动的,不由得小声的嘀咕起来,大致上是说她心狠手辣,胆大妄为的,而且看她面对死人从容淡然的样子,就知道这女人害死的绝对不是明璎一个,难怪怡灵县主那样说。
苏绾身侧的云萝此时整个人抖簌得像筛糠似的,又惊又怕的跪在苏绾的面前说道:“小姐,奴婢该死,是奴婢给小姐惹来麻烦了,待会儿皇上来了,奴婢就说是奴婢干出来的,不关小姐的事情。”
云萝虽然如此说,可还是害怕的抖个不停,苏绾望向云萝叹口气,这丫头以后还是少带进宫里来吧,实在是太冲动了,遇事不冷静,今儿个明璎挑衅,她们完全可以不理会,但事后悄悄的收拾这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这样正面冲突,摆明了是给别人机会。
不过这事也怪她,当时没有想到把云萝留在安国候府来,这丫头喜欢八卦,性子又有些冲动,根本不能经常进宫,这宫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稍不留意,很可能便会中了别人的暗算。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就算云萝站出来领罪,这事也不会善了的,别人肯定一口咬定是她的错。
苏绾想着望向云萝:“你稍安勿燥,等皇上来了再说。”
苏绾说完示意聂梨把云萝扶起来,自己飞快的望向了那被人从锦狸池中打捞上来的明璎宫女,看了一会儿,苏绾的眉不由得蹙了起来,脸色十分的阴沉。
这时候,身后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太监的声音在绿绮宫外面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承乾帝接到禀报,立刻带了一帮人过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绿绮宫门外走进来,为首的正是承乾帝,而承乾帝的身后跟着的竟然是惠王萧擎,靖王世子萧煌,还有西楚朝中的几位重臣,另外还有北晋国的端王君黎和他带来的北晋使臣,这些人今日进宫是为了和皇帝交接和平的文书,然后带着文书离开西楚回北晋去回复圣命。
不想众人正在上书房里议事,却听到人禀报说,说清灵县主在宫里伤人性命,还害得荣妃娘娘受了惊。
皇帝一听到荣妃受了惊,早不理会在场的朝臣,领着人过来了,而其他人自然也想看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皇帝一过来,谁也不理会,直接的望向荣妃:“爱妃,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到惊吓?”
荣妃娘娘望了望皇帝
荣妃娘娘望了望皇帝,靠近皇帝的胸前,柔声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没事。”
虽说没事,可表现出来的明明是受了惊吓的,皇帝搂着她,满脸的震怒,抬头望向锦狸池的苏绾,凶狠的大喝:“清灵县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在宫中动手脚,你这分明是找死,来人,给朕把清灵县主拉下去仗毙。”
什么都没有问,直接的便让人把苏绾给拉下去仗毙。
皇帝命令一下,不少人脸色变了,惠王萧擎,靖王世子萧煌,还有端王君黎,君黎脸色难看的瞪着荣妃,荣妃感受到了自己皇兄的怒气,飞快的抬头望着皇兄,不明白皇兄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时候,人群之外有侍卫闪身冲了进来,便要去拿苏绾。
苏绾陡的往后一让,满脸似笑非笑的望向皇上:“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苏绾话落,皇帝身后有人飞快的开口。
正是靖王世子萧煌:“皇上,此事有端睨,请皇上细查。”
另外一人接了萧煌的话,正是端王君黎:“请皇上细查此事,若是查明了真是清灵县主害人,自当惩罚她,可若是有人谋算她的呢,皇上这样不细查,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外人会道,皇上是因为心疼荣妃娘娘,才不问青红皂白的立刻让人拉了清灵县主下去仗毙,小王可不想妹妹担了这样的干系。”
端王一说,荣妃的脸色微微的白了,伸手拉着皇上,恳求的开口:“皇上,你查清楚这件事,臣妾不想成为外人口中的红颜祸水。”
承乾帝听了身边这些人的话,再听听荣妃的话,总算火气压抑了下去,脸色不善的望向苏绾说道:“好,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绾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先前五公主去太后宫中和太后娘娘说,让臣女前来绿倚宫替她治病。”
五公主嘉柔公主此时说不出的不安,她平时就怕自个的这父皇,能不在他面前出现尽量不在他的面前出现,没想到今日还惹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五公主不敢看皇上的脸,低垂着头飞快的说道:“儿臣确实曾去永寿宫和皇奶奶说过这事,皇奶奶也是同意了的。”
苏绾又接着五公主的话往下说:“谁知道臣女过来后,这位明璎大宫女领着人过来迎接臣女,她一出现,便说臣女瞧不起五公主,故意刁难五公主,然后她冲过来要和臣女理论,臣女的婢女伸手推了一下明璎大宫女,她便往后摔了过去,最后跌进了锦狸池。”
苏绾的话一落,别人尤未说话,安国候夫人江寒烟飞快的出列哭着替苏绾求情。
“皇上,臣妾替清灵县主求个情,清灵县主只是不小心失手推了明璎大宫女,她不是有意的。”
安国候夫人说完后,苏明月也出声开口替苏绾求情:“皇上,大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失手而已。”
母女二人一脸悲切的样子,若是不了解她们有多恨苏绾的话,还真当她们是真心替苏绾求情呢,可惜苏绾却深知这母女二人憎恨她,怎么可能好心替她们求情/
何况她们所谓的求情,只不过是坐实她的罪名罢了,即便是失手而为,现在也是出了人命的,即便皇上不致她死罪,也会重罚的。
这就是她们母女二人的目的。
皇帝脸色阴沉的望向苏绾,又望向安国候夫人江寒烟和苏明月,冷冷的喝道:“即便不是有心的,也致人于死地了,何况这里是宫中,在宫中致人于死地,可是罪大恶极的。”
皇帝对于最近苏绾一连串惹出来的事情,有些火大,所以此刻脸色极端的不好看。
苏绾张嘴正欲说话,不想皇帝身后的萧煌却徐徐的走了出来,清冷的开口:“禀皇上,明璎大宫女之死和清灵县主没有关系,这是有人蓄意栽脏陷害清灵县主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萧煌。
承乾帝眯眼望着萧煌说道:“此话怎讲?”
萧煌踱步走到了宫女明璎的面前,指了指锦狸池边的栏杆:“你们看这栏杆的断裂处,如此的齐整,根本不像是被人撞坏的,如若是撞坏的,肯定参差不齐,现在却十分的整齐,这栏杆分明是被人人为破坏的。”
“除了这个,你们再看明璎宫女的手。”
众人顺着萧煌的视线望望去,不过很多人不敢看,胆大的人顺着萧煌的视线望过去,不过并不知道这手有什么名堂,个个一脸的不解,不过其中精明的人已经看出了名堂。
北晋国的端王君黎走了出来,指着明璎的手说道:“如若这女人是从上面跌落到锦狸池中的,那么人从高处坠落下来后,一定会下意识的抓东西,即便是她撞进了锦狸池的石块,也会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什么东西,但是你们看她手的形状,完全是放松的状态,这说明什么?”
端王说完望向四周,惠王萧擎深沉的声音响起来;“她坠落荷花池之前就被人下药,昏迷了过去,所以跌落了荷花池后,根本没有半点反应,所以在撞到石块以后直接的失血过多致死了。”
萧擎的话一落,五公主面前的一名宫女忽地小声的开口:“清灵县主精通医术,会不会是清灵县主给明璎姐姐下药的,所以才会致使她失足跌入荷花池。”
宫女的话一落,端王君黎冷寒的声音响起来:“不可能,如若是清灵县主给她下药的,那么
药的,那么这栏杆是何人弄断的,总不成她自己抢先一步弄断了栏杆吧,而且以清灵县主的心性,应该知道在宫中做这种事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她应该没有那么笨吧,何况,你们看明璎宫女的手腕上。”
众人望过去,便看到明璎宫女的手腕上戴着一个上好的玉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玉镯,这种东西明璎宫女怎么会有。
她侍候的是五公主,五公主自己都过得很窘迫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赏赐给她的。
所以从这个玉镯来看,明璎公主分明是被人给收买了,故意找苏绾的碴子,只是她大概也没有想到背后的人会对她动手,这反而害了她的一条命。
个个望着宫女明璎,而萧煌却瞪着端王君黎,本来这事是他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这家伙竟然跳出来把他要说的话全都给说完了。
他这分明是想引起璨璨的注意力。
萧煌越想越气愤,真想一脚把这该死的家伙也踹进锦狸池去。
萧煌正想着,那一直端看着明璎手腕的端王瞳眸眯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盯着明璎的手腕,然后他奇怪的变了脸色。
皇帝自然看到了端王的样子,不由得蹙眉问君黎:“端王怎么了?”
君黎已经移开了视线,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似的摇头:“没事,不过现在应该清楚了,清灵县主和明璎之死一点关系也没有。”
皇帝的眼睛却紧紧的盯住了那枚玉镯,这玉镯一定有什么名堂,端王先前的样子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承乾帝脸色微暗,瞳眸说不出的阴沉,不过再抬头时,已换上了冷厉的神色,沉声扫向了四周,最后望向身侧的大太监:“陆公公,立刻给我去查,查先前谁接触过这明璎大宫女?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主过。”
“是,皇上。”
皇帝说完扫视了众人,冷沉肃杀的声音响起来:“若是让朕查出来是谁做的?”
下面的话皇帝没有说,但是个个听明白了,若是被皇帝查出来,这胆敢在宫中动手脚的人一定会倒霉的。
皇帝的视线落到了苏绾的身上,然后慢慢的落到了安国候夫人江寒烟和苏明月的身上,两个女人先前还得意万分,以为今日苏绾定然死无葬身之地的,没想到最后苏绾不但没事,竟然还把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到她们的身上。
江寒烟此刻手脚冰冷,周身好像被水洗了一般的凉彻骨,她害怕的事不仅仅是因为皇上的怀疑,而是之前她赏给明璎大宫女的玉镯,根本不是她身边的东西,而是出自于曲阳的东西,本来她当时想着,不能把自己熟悉的东西拿出来,那玉镯是十年前,萧哲从曲阳带回来送给她的,谁也没有见过这玉镯,她不如把这玉镯给明璎,谁知道这女人一看就喜欢上这玉镯,还把它戴了出来。
本来戴出来也没啥,可是偏叫端王君黎认出了此物,曲阳地处北晋国的边境,这种玉镯,出身于北晋的端王殿下肯定是认识的。
先前有那么一刻,江寒烟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逆流,她真的好怕端王君黎说出什么来,可是端王殿下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江寒烟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这一口气没有松下来,皇帝冷冽的眼神便又落到了她的身上。
本来明璎的死可以赖到苏绾的头上,可是现在苏绾身上的污名被洗清了,那么这栽脏陷害苏绾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了,因为在场和苏绾有仇的人,似乎只有她了。
皇帝又不是傻子,这一刻的江寒烟一个字也不敢说,连动都不敢动。
皇帝望了她一会儿,收回视线望向苏绾,冷厉的说道:“清灵县主,既然太后娘娘身体不好,召你进宫,你就安份的待在太后娘娘的永寿宫里,不要随便出来乱走动。”
苏绾不卑不亢的施礼:“臣女遵旨。”
若不是太后娘娘发了话,她根本不会出永寿宫一步。
现在皇帝发了话,她就安份的待在永寿宫好了。
皇帝吩咐了下去后,低头望向怀中的荣妃,伸手拉着荣妃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细心的叮咛着荣妃娘娘:“琪儿,你吓着了,不要害怕,你先回去,朕尽快处理完事情去荣华宫陪你。”
“谢皇上,皇上以国事为重,琪儿没事的。”
荣妃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身后一众大臣跟着皇帝的身后往外走去,苏绾落在最后面,慢慢的抬头望向身侧的端王君黎,这位王爷似乎有意在帮她,这份人情她承了。
苏绾向君黎道谢:“谢谢端王殿下先前的帮忙了。”
君黎望着苏绾,笑着摇头:“没事,举手之劳罢了,何况这事舍妹也有责任。”
君黎说完抬脚往前面走去,跟上前面的人。
端王君黎,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所以从小对人极冷漠,很少理会闲事,不是他心冷,实在是他身体太弱,不能折腾,所以他从小便练了一副不问闲事的心境,不过自从看到苏绾,他对这姑娘便有一股好感,所以每回看到她遇事,便下意识的想帮助她一把。
其实他并没有图回报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帮她一把而已。
身后苏绾轻笑着目送端王殿下跟上前面皇帝等的步伐,这个端王殿下倒是有些意思,而且最难得的是她一点也不讨厌她,说实在的,她不讨厌的人真的很少,而这位端王殿下无疑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人,就连那经常帮
连那经常帮助她的宁王萧烨都比不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宁王殿下和端王殿下一般的不问缘由的帮她,可是她从心底不太愿意接受宁王殿下的帮忙,下意识里有些排斥他,而且总会怀疑他是不是别有居心。
可是对于这位北晋国的端王殿下,她却很少有这种想法,反而是他所说所做的,她都很相信,反而直觉上会认为,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不求回报的人,而且他不会害她的。
这种心境,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奇怪。
苏绾正想得入神,身侧忽地响起重重的脚步声,步伐十分的沉稳,似乎怕她不注意他似的。
苏绾掉头望过去,便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先前出声帮她的靖王世子萧煌,萧煌周身拢着冷气,脸上更是布满了寒霜,一双深邃好看的瞳眸此时满满的戾气,连狭长的浓眉都蹙了起来,苏绾一眼便看出这家伙似乎生气了,不由得奇怪的问他:“萧世子,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萧煌的眼睛转过来,望着苏绾,把她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愣是没有说一个字。
不过那眼神可是明晃晃的告诉苏绾,那个让他大爷不高兴的人,就是她啊。
苏绾挑眉,一脸不解的小声嘀咕:“我又怎么惹你了?”
萧煌不满的轻声说道:“先前帮助你的明明是我,可是那家伙抢了我的功劳,你还谢他,谢他做什么,他只是鄙卑无耻的小人罢了。”
苏绾终于知道这家伙在气什么了,原来是因为她谢了人家端王,没有谢他。
若不是有人在场,苏绾只想给他一个字,滚。
不过因为前面皇帝等人都在,所以苏绾不想事情闹大,所以扯了扯嘴角轻笑道:“你这是不是太见外了,我们两个是自己人,自己人还用得着那么虚伪吗,端王殿下是外人,自然要道谢了。”
身侧的萧煌愣了一下,随之想了想苏绾的话,周身的冷气很快退了出去,眉宇明朗不少,深邃的瞳眸之中染了暖色,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挂在唇边:“你说得对,我们是自己人,他就是个外人。”
他说完这句话,心情越发的好,望向苏绾的时候,脸色说不出的好看:“你小心点,不要再随便出永寿宫了,回头我去看你。”
萧煌说完大踏步的往前走去,跟上了前面皇帝等人。
苏绾一脸黑线条的张了张嘴,想说谁要你看啊,可是人家已经走了,只得作罢。
浩浩荡荡的一众人一路出了绿倚宫,各个分散离开了绿倚宫的大门口。
身后绿倚宫里,只剩下五公主和宫中的几名太监和宫女,个个望着地上的明璎宫女,吓哭了。
五公主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死人扔在她的宫中怎么办?
不过她并没有担心多久,皇帝很快派了身边的一名太监带了几名小太监过来,把明璎大宫女的尸体给拉走了。
待到明璎大宫女被拉走,五公主才整个的放松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身侧的宫女赶紧的劝她:“公主,别伤心,别难过了,没事了,这事有皇上去查呢。”
不过五公主没理会她们,自顾哭着,最后连两个宫女也哭了起来,整个绿倚宫里,一片轻泣声。
苏绾回了永寿宫后,安份的待在西偏殿内,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出来一步。
荣华宫内,一片安静,寝宫里,荣妃君琪一脸不安的望着面前走来走去的男人,她的兄长端王君黎。
君黎一向待君琪极好,所以君琪平素是很听君黎话的,不过这一回她做事没有禀报自己的兄长,确实是她冒失了,而且这一次她确实是被江寒烟给算计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先前带着女儿来拜访她,然后她说回太后的永寿宫,因为听江寒烟说太后病了,她便想去看看太后的病,所以便和江寒烟一路前往太后的永寿宫,只是她没想到江寒烟竟然带着她走了五公主宫殿的那条路,最后还遇上了那样的事情。
想必江寒烟是想把她吓一跳,然后引发皇上大怒,从而处置苏绾。
今日皇上正好在上书房议事,身边碰巧有这么些人在,若是这些人不在,皇上未必不会雷霆震怒的一怒杀了苏绾,所以她是被江寒烟给利用了。
“皇兄,琪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如此鲁莽了。”
“君琪,你忘了来西楚时,你和我说的话吗?你说你凡事都会请示我,你说你是带了脑子过来的,要知道这宫中每个人都很精明,如若你一着不慎,我们就白来一趟了。”
“琪儿知道错了。”
君琪认真的道歉。她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鲁莽了,本来她先前因为皇帝宠她,让她成了宠妃,所以认为在宫中,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如今看来,宫中真的要步步小心了。
那江寒烟便敢来算计她,何况是宫里的那些宫妃。
“说吧,宣王萧哲是不是回京了,你见过他?”
君琪望向君黎,没吭声。
君黎冷笑一声:“你这是打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反而去相信萧哲的话了吗?”
君琪立刻摇头,认真的说道:“昨天晚上他来见过我,让我帮广阳郡主一把,所以今天广阳郡主过来,我才会和她过去的,只是我没想到广阳郡主竟然如此利用我。”
君黎清俊的面容上满是讥讽的冷笑:“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和我们同时
和我们同时回京,你给我告诉他,今日那玉镯的事情就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皇帝已经对那玉镯起疑心了,那可是曲阳才会出产的玉,他还是想想后面的撤吧,还有若是再有下一次,我断然不会再给他任何面子。”
君黎说完后,起身便往窗户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君琪,别忘了你身上的使命,也别忘了你自愿前来西楚是为了什么。”
“皇兄,琪儿记住了。”
君琪飞快的沉声,周身拢上了冷霜,心里暗下决定,以后绝对不要鲁莽行事。
她初来西楚,根基还没有稳,便急燥的做什么事,只会害了自己,让他们前功尽弃罢了,所以以后她一定要低调行事。
永寿宫的西偏殿内。
苏绾吃完了晚饭后,便自窝在房间里看书,她打算今夜没什么事,明儿一早便出宫去,再不要待在宫中呢。
这江寒烟算计了她,后面指不定宫中的德妃又要想法子来算计她,这宫中步步难行啊。
苏绾正想着,窗户外面响起了轻敲声,聂梨走出去打开窗户,外面云歌便自闪身进来了,云歌飞快地走过来向苏绾禀报:“小姐,我先前在永寿宫转了一圈,感受到永寿宫后面的隐藏着很强大的气息。”
苏绾眉一蹙,望着云歌说道:“强大的气息?什么意思?”
“有一批很厉害的高手隐藏在永寿宫里,这批人虽然压抑下自己身上的气息,但是因为人太多,若是仔细感受,还是能感受出来的,而且这些人的气息,和之前我在安国候府玉澜院外面打探的气息是一样的。”
本来苏绾还不怎么感兴趣,结果便听到这个了,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是说这些人和之前江寒烟院子里的人是同一批人,没有搞错吗?”
云歌摇头,若是一般人恐怕不会察觉这件事,但是他却是从小便被世子爷培养的,武功在暗卫是数一数二的,自然可以分辩出来。
“不会错的。”
这下苏绾有些小兴奋了,她俐落的从软榻上下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云歌,这下有意思了,现在你给我去盯着这些人,若有什么动静,立刻来告诉我。”
“是,属下立刻去。”
云歌闪身便走,苏绾在后面叮咛他:“你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
“我知道,”云歌闪身便走,房里苏绾又唤了晏歌出来:“你去盯着江寒烟。”
既然那些人住在宫里,而江寒烟也住在宫里,他们不会不见面的,还有苏绾先前在绿倚宫注意到一个细节,当端王君黎盯住那玉镯后,江寒烟的整张脸都变了,那玉镯有什么名堂不成?
苏绾猜测着,不过一时还真想不出头绪,待到晏歌走了,房里聂梨走过来,小声的说道:“小姐,既然那些人在永寿宫里,你小心点。”
“好。”
苏绾点头,回身又歪靠在软榻上,不过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住在永寿宫里的高手是谁,难道是威远候府派来保护太后娘娘的人。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威远候府的人是不是太胆大了,若是被皇上发现,他们家分分钟被灭门啊。
如果不是威远候府派进宫里来保护太后娘娘的,那会是谁呢。
这么些高手出现,一定是保护什么人的。
苏绾认真的想着,忽地想到一个人,太后似乎还有一个小儿子宣王萧哲。
想到这个,苏绾睁大了眼睛,嘴巴都张大了,不会吧,她不会真的遇到了一条大鱼吧,要知道宣王萧哲可是被撵去曲阳了,无诏不得入京,他这样偷偷的溜回京,若是被皇帝知道,死无葬身之地啊。
苏绾越想越觉得这永寿宫有些意思了。
天色暗了下来,永寿宫内外笼罩了昏黄的灯光,苏绾自从知道永寿宫内很可能隐藏着宣王萧哲后,再无心看书了,歪靠在房间的软榻上等晏歌和云歌那边的消息。
不过没等来这两人的消息,倒是把一个不想看到的人给等来了。
靖王世子萧煌从窗外飘进来后,仿若鬼魅似的把房间里的两个人给点昏了,聂梨和云萝两个人本来正在房间一侧做事,不想被萧大世子一出手便给解决掉了。
萧大世子今晚脸色很好看,身上冷气消散了不少,主要之前苏绾的那句我们是自已人,端王是外人的话,愉悦了这位主,他现在看苏绾的时候,那叫一个眉眼温润,眸光潋滟。
苏绾看得有些心惊,这家伙抽了吗,要知道他这样温润如玉的神容,往常可是很少见的,和她一照面,不是冷着脸,就是黑着脸,要不就是周身笼着着冻死人的寒气,所以现在这样稍微正常一些的神色,实在让人不习惯。
苏绾睨着萧煌,一时没有吭声,不过眼神上上下下的瞄着萧煌,看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萧煌也不计较,暗磁的声音徐徐的响起:“璨璨,你那什么眼神?”
“你今晚抽什么风了,笑得这样贼兮兮的。”
萧煌挑高狭长漆黑的浓眉,脸上神容越发的璨若莲花,一扫往常的冷魅,那漆黑的瞳眸中,布满了氤氲润泽的光芒,使得他整个人散发着无双的风华,让人看得眼睛都移不开了,苏绾忍不住想着,这家伙若是没事多笑笑,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人。
她心里想着越发的警戒了,笑得这样见眉不见眼的,一定不按好心,她什么
心,她什么时候看他这么笑过。
苏绾正盯着他,萧煌却优雅的一撩华贵的袍袖,华贵非凡的一路走到苏绾的身边坐了下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的优雅,这个男人不管什么动作,都优美得如同一幅画似的,不过却是一幅带刺的画。
苏绾懒得再去猜测这家伙的心思,一脸不耐的打着哈欠:“我困了要睡了。”
萧煌点了点头,声音温润的说道:“去睡吧,我陪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把苏绾给惊着了,她柳眉倒竖的望着那自顾歪靠在软榻上的家伙:“什么叫你陪我啊。”
“宫中不安全,我怕你有事,所以在这里陪你,你放心,不会有人伤害到你,我会保护你的。”
萧煌自顾说完后,并不看苏绾,动作随意的从一侧的案几上取了一本书过来翻看着。
苏绾却脸色不好看了,盯着萧煌严肃的说道:“不需要,我在这永寿宫里,不会遇到任何危险的,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
最主要是今夜说不定有热闹看,她才不想让这家伙知道宣王萧哲在宫里的事情,以免他坏了她的事情,至于后面要做什么事,她还没有想好呢,走一步说一步吧。
不过这家伙还是尽快撵出宫去。
苏绾想着冷冷的望着萧煌,萧煌浓眉轻抬一下,然后不甚在意的挥手:“不是说累了吧,快去睡吧。”
苏绾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这家伙,是她对他太客气了吗,你看他一点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苏绾忍不住冷笑,阴测测的开口:“萧煌,你若是再不走,相不相信我把你送上西天。”
萧煌挑了一下眉,眸光幽幽,说不出的暗沉,可是却唇角却是清浅的笑意。
“璨璨,不要说狠话了,我知道你没有帮我解掉身上的毒时,你是不会下毒毒我的,因为你没有帮我解掉身上的毒,你就还欠着我的,你这个人怎么说呢,若是欠人的是一定要还清的。”
他说完眸中一片幽亮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苏绾:“我说的对不对,你没帮我解毒,眼下又不知道我身上所中的是什么毒,所以不敢贸然给我下毒,生怕再生出别的未知的毒来,所以你不会再随便对我下毒,但是不下毒,你根本打不过我,所以呵呵。”
萧大世子笑得一脸的欠抽样,那精致的面容上,难得的充满了一抹邪气。
苏绾却被他的话给气得眼冒金星,所以说他这话的意思是他吃定了她吗?
“呵呵,我是不能给你下毒,武功也不如你,打不过你,不过你要是以为我好欺负,那就错了。”
苏绾手中多了一把乌弩,想也没想的便对着萧煌射了过去,一下一下一点也不停息,萧煌歪靠在软榻上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抬了一下袍袖,一道劲气飞出来,直接的把苏绾射出去的弩箭给打飞了出去,如若不是怕伤到苏绾,他大可以用内力让弩箭反射回去,如果那样的话,苏绾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萧煌可没有伤她的心思,所以劲气只把弩箭打偏了出去,并没有伤到苏绾。
不过苏绾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射弩箭,而是她手臂之上的暗器臂针,是用玉雪银芒制成的,平时她很少带这种暗器,因为戴在手臂上有些碍事,但这次进宫,她带进了宫中,还戴在手臂上以防万一。
不想没派到敌人的身上,倒是派在自己人的身上了,试试玉雪银芒的威力也好。
苏绾心里想着,眼看着弩箭被萧煌给打飞了,她手指一动,臂针如暴雨一般的飞了出去,直射向对面的萧煌,萧煌一下子被射中了,随之歪靠在软榻上,一脸的冷汗:“你一一一。”
苏绾看他被打中,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笑容满面的说道:“叫你以后随便进我的地方,赶紧的给我一一一。”
她本来想叫萧煌赶紧滚的,可是话没有说到底,便看到那软榻之上的家伙,眸光幽亮,唇角含笑,一点事都没有,而他的手上拿着数枚玉雪银芒在晃啊晃的。
苏绾差点气得吐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黑着一张脸瞪着萧煌:“你走是不走。”
“宫里不安全,我要保证你不受伤害。”
这一点萧大世子是坚持的,不管苏绾说什么,他都不改变。
苏绾气狠狠的说道:“萧煌,你这样留在一个闺阁小姐的房里,真的好吗,若是有人知道了,我还有声誉吗?”
萧煌满脸诧异的望着苏绾说道:“璨璨,你认为你还有这种东西吗?”
苏绾脸一黑,差点吐他一脸血,这家伙现在是软的硬的都不吃了,难道她真的要被他吃得死死的,越想越不甘心啊。
她正想着,萧煌幽幽的声音响起来:“璨璨,我看出来了,你有事瞒着我,说吧,是什么事瞒我?”
苏绾正想否决,不想窗外晏歌的声音响起来:“小姐,江寒烟出去了,往永寿宫的后面去了。”
房间里,萧煌望着苏绾,一脸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他神容冷魅的开口:“有好戏一起瞧,吃独份可不是好习惯?”
苏绾一脸的无语,最后认命的说道:“我当初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要上你这么一个家伙。”
这下换萧煌猛抽嘴角了,一脸的黑线条,他这被上的没叫苦,这上人的竟然叫苦连天的,还有天理吗?
不过前面苏绾已经开口了:“走吧,一
“走吧,一起去看戏。”
萧煌身形一动,闪身飘到了苏绾的身边,修长如玉的大手一伸霸道的扣住了苏绾的手,苏绾试图挣扎,可惜身侧的人根本不理会她,执着的拉着她的手,一路飘出了房间,然后命令前面的晏歌:“前面带路。”
晏歌领路,一路往前面飘去。萧煌则回头望向苏绾说道:“与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绾死死的瞪着他的脸,恨不得在他的脸上射穿一个洞来,这是她的地方,怎么倒好像是他的地方了,呸。
“不知道。”
苏绾冷冷的说道,萧煌一听,直接的停住了脚步,悠悠的说道:“既然不知道去看什么,我们回去吧。”
说完当真的拉着苏绾便要往回走,苏绾气得想顿足捶胸,怎么这么倒霉,当初为毛要强上这个家伙,她是倒了八代血霉了啊。
最初这家伙还能吃吃瘪,可现在是全然的占上风了啊。
“好了,我告诉你了,”苏绾认命的开口,主要是她太想看看江寒烟那个女人去见的人是不是宣王萧哲。
萧煌手一伸又拽着她,带她一路跟上了前面晏歌,两个人跟着晏歌往后面而去,路上苏绾把宣王萧哲眼下很可能在永寿宫的事情告诉了萧煌,不过萧煌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似乎心中了然似的。
这一回倒是轮到苏绾惊讶了,望着身侧的家伙说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宣王萧哲回京了。”
“嗯,我收到他回京的消息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胆大,竟住在宫中。”
“那你也知道萧哲和江寒烟的关系了,他们是情人吗?”
萧煌点头,忽地朝着苏绾嘘了一下:“好像除了我们,还有人去看戏了,小心点,看看是谁?”
萧煌拉着苏绾停了下来,前面的晏歌也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很快回来禀报:“回王爷,是怡灵县主,怡灵县主跟着广阳郡主的身后一起去了。”
晏歌说完,苏绾忍不住笑了起来,女儿去捉母亲的女一干,这戏码真是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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