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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不信地将照片放大,高清图也没看出哪里有虫子来。
“有只小蜘蛛。”尚宁洲补充道。
“那你当时不告诉我?”
“蜘蛛是报喜的。”
沈思筝愤愤地纠正:“下午就是报忧了。”
“行,下次看见了帮你赶走。”
他说得一本正经,沈思筝还真有点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在编瞎话骗人。
沈思筝不跟他争辩,自顾自盯着照片看了会儿。
是她跟尚宁洲,又是叶念枝和顾长平。
古香古色的小屋里,油灯、笔墨、泛黄的信和画卷,录节目真好,能有这么专业的人帮她和尚宁洲记录下这么美好的时刻。
沈思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忽然情感泛滥。可能因为天气好,晚风凉,月色浓,她今晚脑子里溢出来的词全是跟温柔和美好相关。
“尚宁洲,”沈思筝突发奇想,“我们退学,去考电影学院吧,去当演员,赚大钱,然后去金鼎大厦那家巨贵的烤肉店吃烤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尚宁洲笑,“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沈思筝没否认,点点头道:“对啊,我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干,不然过了这个兴致,就不想干了。”
尚宁洲:“三分钟热度。”
沈思筝耸耸肩,大言不惭道:“那又怎样,我又不求干出什么大事来,开心就行。”
“你喜欢一个人也这样吗?”他语气很随意,半垂着眼,目光轻洒过来。没立刻等到回答,他只得将目光转向手机,查看公交车还有几分钟才到。
“什么样?”沈思筝故意又问一遍。
“三分钟。”
“热度。”
尚宁洲一句话拆成两句说,非要在中间顿一下,不知道在拽什么。
沈思筝略感无语。
公交车来了,是一个三车门的大车,中间上,两边下,车身正正停到两人面前,将视野全部挡住。随着一声喷气般的声响,车门打开。
尚宁洲让沈思筝先上车。
上车前,沈思筝笑着看了他一眼,回答了他的问题。
“从前没喜欢过,所以不知道。”
*
江北大学,女生宿舍。
临睡前,冯露童打来了视频电话,主要是询问参加比赛的事儿,给她明天的决赛加油打气。
沈思筝跟她讲了比赛第一天她的悲惨经历。冯露童听得连声惊讶,心疼地要命,她问沈思筝怎么会突然肠胃炎,沈思筝没把郭永成的事儿说出来,只说自己吃坏了肚子。冯露童嘱咐她以后得注意饮食,沈思筝点头答应。
“对了,你跟尚宁洲一块参加比赛,有没有擦出什么感情的火花?”
问完比赛情况,冯露童话锋一转,这才是她打电话来的重点关注事件。
“你俩真有娃娃亲啊?之前没听你说啊?”冯露童严重偏题,从比赛全然转向八卦。
“你怎么也知道了娃娃亲这事儿?你也看论坛啊。”沈思筝绞尽脑汁了想,到底是谁传播的这事儿?
难不成是温故?
有可能但不确定。他虽去当了兵,但在江北大学还是有“余党”的。
可他传播这事儿干嘛?没事闲的?
“我在外语社团的群里看到的,有个女生在节目组当志愿者,她拍到了尚宁洲抱你去医院的照片,别说,照片里尚宁洲还挺man的。”
沈思筝挠挠头,“我俩现在这么出名啊。”
冯露童嘿嘿两声,又问,“所以你俩从小认识?那之前他看你怎么还跟看仇人似的?你是不是小时候欺负他了?”
“他那个拽样,我能欺负得了他?仇是后来结的,一个美丽的误会。”沈思筝回忆起她跟尚宁洲初遇的情景。
“好吧,等我回去你得好好跟我讲一下。”冯露童叮嘱两句,见沈思筝在喝汽水,忙道,“你不肠胃炎吗?怎么还在喝汽水?”
“早没事了,”沈思筝嚣张地又喝了一口,“今晚刚吃过火锅。”
冯露童拿她没办法,忽然狡黠一笑,“跟男人一块吃的?”
“嗯。”
“讲讲?”
“有啥可讲的啊?尚宁洲那人吧,也就那样。也没什么别的感觉。”沈思筝反复回味着晚上跟尚宁洲回来的路中。
偌大的公交车里只有几个人坐。她跟尚宁洲挑了最后面的座位。
他们前面隔了一排的位置坐了名女生,她阖着眼,戴了耳机,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连耳机断开了都没发现,但有歌声被外放出来,是一首沈思筝没听过的民谣。
这歌的节奏很轻柔舒缓,曲调清新,声音也不大,所以没人提醒她,一车七八个人,都在默默听歌。
窗户半开着,有风吹进来,她能时不时闻到尚宁洲身上散发的淡淡檀香味道。她外婆生前喜欢点香,老山檀香,和这个味道有些相似。
冯露童见她兴致不高,又听她说没什么感觉,以为她要变心。
“啊?你腻了?”话刚说出一半,就听到沈思筝说,“就,想亲他。”
冯露童对她大喘气的说话方式气够呛,“你管这叫没什么感觉?”
沈思筝摊手,还振振有词,“除了想亲他,确实没什么别的感觉啊。”
“女流氓。”冯露童嗤了句,懒得再吃狗粮,“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得比赛,早点休息吧。”
情有独钟